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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除了我你还能爱谁by四叶铃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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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无故对他冒出一句:“色胚。”之后,他就更加讨厌一直喂养鹦鹉的小双子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见有人打架都纷纷让了开来,怕受到波及。也在一旁看着热闹。
大街上,只见傅津狂追猛打小双子,可却怎么都打不到,只见小双子左躲右闪,看似狼狈其实游刃有余,惹得傅津更是火冒三丈,小双子寻了空子,突然转身就跑,傅津大喊了一声:“你个狗奴才给我站住!”,狂追了上去,根本忘记了身后被就此丢下的瑜弟。
二人很快的消失在来时的街角。
惜日含笑望着二人消失,随手丢了一两碎银给卖豆腐的姑娘,道:“这是陪给你的。”丢完银子,正欲离去,就听那卖豆腐的姑娘怯生生地说:“公子,一两银子太多了,奴家不敢收。”
惜日停步一望,见豆腐姑娘正羞涩的看着她,脸红的跟苹果似的,不仅柔声调笑道:“多余的,算本公子赏你的。”
闻言豆腐姑娘更加害羞了,头几乎垂到了胸口。细声细气道:“奴家谢公子。”说完,福了一福。
惜日点头,正欲微笑而去,忽见被压扁的豆腐里似嵌了一物,伸指提出来一看,竟是个黄龙玉佩,想来是四哥刚刚掉下的,就收了起来。
这时,豆腐姑娘忽然抬起头来偷看了惜日一眼,眼神闪闪亮亮,复又垂下头去,这次几乎连脖子都红了,怯怯地说道:“公子以后如果想吃豆腐,一定要来吃奴家的,奴家姓赵,小名奴儿,京城里人人都叫奴家豆腐西施,奴家家住南城门五里巷……”
惜日眼神一呆,忙静悄悄的大步离去。走出去十步远了还隐约听那姑娘说着:“奴家做的豆腐又白、又嫩适合煎炒烹……”如今这京城的姑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呀,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她这个冒牌的少年公子,居然让她吃她的豆腐……还是免了吧。
索阁约她的地方有点远,所以她出来得很早。但因为四哥的耽误,时间也不充裕了,她此刻必须先赶回老宅换回女装,拿好田双从府里取来放在老宅的东西,再乘车赶去东边郊外的竹林。
索阁为何会约在哪里,想来原因有二,第一,京城内人多眼杂,他们见面不便,第二,东边郊外的竹林,听闻索阁自回京后在那附近建了一座别院。她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那块地本来四哥也要买的,不成想却被刚回京的索阁霸占了去,也正因为此,四哥一直厌恶索阁。

只是,她还记得,三年前她也曾去过那片竹林,当时索阁尚未回京,那里也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个无人居住的简陋竹屋,不过因为那片竹林长得极好,到了夏天,便时常会有文人雅士到哪里品茗赏竹,她当时也很喜欢那里的悠然清静和翠竹林立,也曾在哪里弹琴品茶,隐姓埋名与当今文人雅士吟诗唱词。只是第二年再去之时,便发现才回京的郡王爷索阁已经买下了那片竹林,并在那里建了一座别院。当时索阁的别院正在建盖,如今想来已经建好了。虽然听闻那片竹林外人仍可入内,仍然是文人雅士夏天聚集之地,但毕竟因索阁的拒婚,他的别院宅第又在那里,惜日自那以后便再没去过,想来,如今已是秋天,翠竹也已发黄了吧,应没有夏日青翠悠然之感了,可惜……

回到老宅换衣之时,看到了四哥掉了的黄龙玉佩,随手拿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刻着两个小字,仔细辨认,似为“小白”二字。刚要放下,忽又拿起,小白?!……不是吧……当下仔细看了再看,果然就是小白二字。当下暗惊。
难道说,四哥傅津竟是小白?四哥怎么会叫小白呢?她怎么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四哥,姓傅,名津,字博奕,怎么又会叫小白呢?他和凝香郡主,怎么会?凝香郡主口中的小白,不会真的是四哥傅津吧……想到这,惜日无端惊出一身冷汗,凝香喜欢的人竟是四哥,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如果这事儿是真,看来缘分这东西,当真奇特。只是,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像,当日凝香提起小白之时,其兄索阁无任何反对迹象,如果索阁知道小白就是傅津,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或许这只是巧合,或许索阁与她一样不知道小白就是傅津。
惜日正拿着黄玉发愣,门外田勇道:“小姐,车已备好,请上路。”
惜日灵机一动,把这块黄玉就带在了自己身上,出门对田勇道:“都准备好了吗?”
田勇回道:“一切都按小姐吩咐准备好了。”
惜日颔首,上了马车,田勇赶车向东北竹林赶去。
秋日的竹林,一片深黄,不如夏日翠竹来的明快清爽,但却别有一番风韵,尤其满地的黄色竹叶踩在足下时,没有生命逝去带给人的忧愁,反而有种宁静细语般的温柔,想来,这个季节在此弹琴品茗也是一种享受。
当下人带着惜日到竹林深处去拜见袭郡王时,惜日暗叹,只道三哥明路种了满池的睡莲是个浪漫而极会享受的人,想不到,这个袭郡王索阁也似乎丝毫不为逊色。只见,竹林深处的竹屋已经被拆,变为竹亭,竹亭外四个方位各站一个腰间挎刀的侍卫,两个奴才在竹亭附近垂首伺候。竹亭内远远便可看见索阁背坐在里面,只他一人,看着他的背影,惜日忽然有些紧张。
从没想过会和他再有交集,也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只有他们二人单独相见,当那一天真的要来临时,她只想到要报复他,却从没想到自己会这般紧张……
尚未来得及想下去,索阁似已察觉她来了,忽然站起回身向她望来。
这一刻,二人遥遥相对,惜日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
而她痛恨这种控制不住,驾驭不了自己的感觉。
暗暗提醒自己,她做得到,她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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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好情绪,这一次,她没有失态,在索阁目光的注视下,迈着碎步,平平安安,正正常常,不急不缓,四平八稳的走到了索阁的面前,施礼道:“惜日见过王爷。”
见她用面巾遮面,索阁并未多问,只道:“起吧,看座。”
一旁伺候的奴才拖开竹桌旁的藤椅伺候着惜日落座,倒了杯茶送至惜日手边。惜日伸手接过放在一边,神色悠然。
索阁先挥了下手。伺候的奴才立刻退出竹亭至五十步之远。
惜日轻轻挪动了一下手中茶杯,似在欣赏青瓷上精致的彩绘。听到索阁开口言道:“中秋之事,本王代小妹谢谢田小姐。”
“如何谢?”惜日扬眉问道。
索阁嘴角微微一挑,似笑,却不是笑,有些冷嘲,道:“听闻田小姐喜欢弹琴,这张‘焦尾’是本王几年前无意中得到的,田小姐以为如何?”
顺着索阁的手指,惜日注意到竹亭一角琴案上放着一张古琴。心中一动,焦尾?传闻,焦尾乃东汉蔡邕亲手制作的一张琴,此琴颇有些来历,据说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而闻名四海,成为四大名琴之一。
这把名琴,一直有所耳闻却不曾得见,今日竟摆放于几步之远,对于喜弄琴者,怎不心痒难耐!
惜日用眼角微扫‘焦尾’,却没有起身。心中却开始了天人交战:爱琴者愿为一弹名琴而死,何况这可是天下间喜琴者梦寐以求的名琴之一,听索阁之意,只须她轻轻点头名琴就可以属于她了,只是……
叹息……‘焦尾’……那可是‘焦尾’啊!忍不住的心口隐隐作痛起来,本欲亮出来的东西,也犹豫了。唯有无奈的暗暗咬牙唾弃索阁:他实在是太可恶了,竟抛出‘焦尾’来引诱她。
“听闻田小姐的琴技冠绝天下,本王今日不知可否有幸听上一曲?”索阁忽道。
这明显是在引诱她,她一碰‘焦尾’,还怎么舍得放手!她忍不住再次扫了一眼‘焦尾’,状似无意,实则心动不已。
‘焦尾’与三哥府中的‘绿绮’同样有名,并称四大名琴,百年难遇,千金难求,她已弹过‘绿绮’,若能再弹‘焦尾’,当真此生无憾矣。
可是……
惜日收敛心神,道:“王爷缪赞,惜日的琴技一般,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她拒绝了,不是谦虚,也不是推托,而是直接拒绝,不留情面。她今日来此可不是为了跟他风花雪月的。
她与索阁之间看似平静,实则双方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嫌隙终非三言两语能够化解。
索阁一挑眉,道:“名琴也要配知音,此琴小姐是否配得上,也要试过才知。”
这明显是在小看她!焦尾送不送给她,还要看她配不上配不上!明知道索阁在拿话激她,可仍令她薄怒。不是她自负,从小到大,自习琴始,就从没人质疑过她的天份,如今更是,凡听过者,无不心醉神迷,忍不住心里的不服气,突然起身,一扬眉,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索阁优雅的抬手,说了声:“请。”
惜日心道:索阁小儿,今日就让你听听本小姐的琴技,配不配得上你这把名琴!
如果说,秋日的竹林入眼一片金黄给人一种优雅的慵懒之感,那么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温柔景色下,这般琴声悠然,使人恍惚置身于田野山间,心旷神怡,锦色绵长……似远眺高山流水,似近阅小桥人家……蝴蝶飞舞,草儿青青,悠远宁静,坦荡平和。似乎……曾经的杀戮在这里洗涤,曾经的豪迈在这里平缓,曾经的苍凉也见生机,曾经的隐忍也在这里放开来……
只是这般琴韵,这首曲子他曾听过……
不知何时,索阁已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一件事……
三年前的夏天,他曾暗中回京,后又匆忙离开,途径此地,见翠竹林立,心里十分喜欢,忽听林中有人弹琴,凝神静听,只一曲,令他心神俱醉,忙派了人前去打听,只说是个少年,已然向京城方向去了。
一年之后,他回京述职,有意买下此地,建为避暑别院,夏季他常会来此,赏竹品茗,也结识了许多文人雅士,偶尔想起当初在此听过的琴音,便想,如遇当日弹琴的少年,必结为朋友。可一过两年,少年从未出现,一直杳无踪迹,只道或许无缘。
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听到这般琴韵和这首曲子,难道?……,当日弹琴的少年……会是她?
曾听闻田惜日的琴技冠绝天下,却从未联想到会是当日竹林弹奏的少年,如果不是因这首曲子只有那少年弹过,如果不是因这般琴韵天下间少有人能及……
他睁开眼,看着弹琴女子的身影,心神一时恍惚。她是京城第一美女田惜日,也是他曾经拒婚而伤害的对象,与两年前不同的,是那双含羞带怯望着他的一双眼眸,变成了今日的陌生冷凝,曾经以为那是她故作姿态的把戏,令他打从心里厌恶,如今却忽然觉得有所不同。她对他的态度,与他一样不过是种敷衍,她一样打从心里厌恶着他。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田惜日送与他的那张信笺……
当年,他少年得志,战功卓著,再加上刚一回京便受到众人阿附,心里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那晚宫中夜宴,他是主角。之前,也有猜测,皇上似乎有意想为他指门亲事。指婚是门荣耀,可他却并不喜欢,心里难免有些排斥。
那晚他刚到宫中,随从就递过来一叠信笺,颜色、香味各异。突然收到这么多大家闺秀的信笺,颇为意外,意外之后,还有些厌烦。本不欲理会,却因明路的一番话引起了自己的兴趣。田惜日……他才回京没多久就已熟闻其名,京城第一美女,色艺双全,又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女,国舅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当今皇上的表妹……家事显赫人品出众,只是听说有些高傲。
明路眼中掩饰不住的嫉妒,让他忍不住好奇和骄傲,当着明路的面,打开了那封信笺,也是他唯一一次有兴趣读女子送与他的信笺。
还记得,自己当时看过之后,心中止不住冷笑。只因信笺中的一句话:除了我你还能爱谁。
好大的口气!好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女人!自以为是国舅之女,皇太后宠侄就高傲自大如此吗?想要妄比阿娇蛮横无天,可惜他不是汉武帝会忍受这样的女子并以金屋藏之。当日一想到信笺中这句话,他就无比厌恶田惜日这个女人。
可如今想起,似乎……
‘焦尾’虽以音色而闻名天下,但也只有她能弹出这般境界。
今日弹琴的她……真的会是当日那个少年吗?
“我配吗?”她的声音忽然在身旁响起。
他闻声抬头,突然,嘴里的茶向她直喷了出去。
见对方惨状,不仅微赧,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失礼过……
但又怎能怪得了他。
话说,惜日弹琴完毕后,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暗道时机到了。先说了句话引他注意,就在他抬头之际,猛然扯下脸上面巾,露出当日曾在苏州戴过的面具,只等他发怔之际再吹过去已准备好的“春风十里香”,可做梦也未料到,只因她一时心急,在扯落面巾之时手指甲刮在了面具之上,所以一不小心,面具被刮落了半边。本放在嘴边欲吹出的“春风十里香”也因索阁突然的喷茶行为而反吹了回来。惜日急忙闭气,可发觉还是晚了。
说实在的,面具是好面具,只是,若只有一半挂在脸上,而另外一半耷拉在一边,还随着鼻息而微微抖动,那种情景……也难怪索阁会当场喷茶。
这下子只有换惜日呆滞了。可怜的惜日,想到自己中了“春风十里香”,心里发酸。竟没有发觉面具已经掉了半边。暗自凝视索阁无比疑惑着:为何?这是为何,她自许平生最得意的作品,到了他的面前怎么就不管用了?想当日见过此面具的,最差的一个(龙茗那厮),也是脸色发白呆滞许久的啊。而他竟然喷茶,不仅如此,还一副隐忍笑意,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她的样子,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她有那么失败吗?这个面具可是她特意为他做的,他不鬼哭狼嚎吓得四脚朝天,最少也面色苍白呆滞一下子吧,怎么还会笑?!
正在这胡思乱想,忽见索阁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指向自己的脸。
她下意识伸手在脸上一摸,惊然!面具居然掉了一半!怎么会这样!
索阁忽然笑出声来。
她心中更气!撕下面具重重的拍在桌上,吼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闻言,索阁忍住了笑,微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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