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不容拒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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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凌风乖乖照做,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听话过。
胡文举帮他穿好无菌衣后,突然往他下巴狠狠地挥了一拳。
曲凌风跟随几步摔倒在地。
胡文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这一拳是告诉你,进去之后该说什么。她现在根本就是一心求死,你应该知道怎样唤回她的生存意志。”
曲凌风摇晃着站起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没有任何的还击,只是默默地洗净了手,戴上手套。
手术房里充满仪器的连作声和医护人员的说话声。
“准备输血……啊!病人没有心跳了,电击,快。”
天籁躺在中间,韩梅和天娇分别躺在她两侧,她们同时在输血给她。
韩梅合着泪祈祷:“上帝呀,请你保佑我女儿,求求你。”
天娇看着殷红的血液在管子里流动,眼泪无声地滑落。
“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恨过你。我想恨,可是我办不到,因为你是那样的爱我。我知道,你最舍不得我伤心了、是不是?所以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曲凌风一步步地走近天籁,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紧闭的双眼,耳边还不断传来医护人员的声音:“有心跳了”
“血压在上升!”
“仍然无法止血……”
他只是傻傻地站着;眼眸中一片哀恸。
突然又有护士喊道:“心跳又停止了。”
他像突然惊醒,上前两步,推开挡住他的护士,倾身在天籁额头上一吻,咬紧牙关道:“只要你醒来,我就放你自由;如果你走了,我会追你到地府。”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护士惊喊:“心跳恢复,血压在上升!”
医生也道:“血止住了。”
手术房内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韩梅和天娇在泪雾中互望,会心地笑了。
胡文举闭上眼睛,仰脸望天:心中叹道:谢天谢地。
但一睁开眼,他被曲凌风脸上的泪吓呆了。
怎样的心痛才能让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流泪?他的泪,比他的血还珍贵啊!
约凌风颤抖的手向前伸,在碰到天籁的脸颊之前,停住了,顿了好久,他缓缓地收回。
曲凌风缓缓转身,僵硬地走过胡文举身边,他嘶垭无力地说:“告诉她,我真的爱她,所以……我放她自由!”
第十章
她现在终于知道,爸爸和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要用责备和核心的眼光看她,因为那是她的孩子,而她失去了她。
她没有勇气生下她,所以她以离去来惩罚她这个懦弱的妈妈。
醒来之后,天籁的神志一直处在恍惚状态,所有人都用着小心到几乎卑微的态度照顾她,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胡文举的到来。
“嗨!美女!”他脸上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点点头,天籁对他展露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哦,”他夸张地低呼,“我真的受宠若惊。你妈妈告诉我,你除了发呆,没有任何表情,看来,我对你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我只是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天籁幽幽地开口。
胡文举笑笑地走到天籁床头,语重心长地道:“知道吗?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你习惯了由一个人掌控你的生活和情绪时,就会渐渐遗忘如何自己处理空白的时间。所以,当这种掌控消失时,你就变成了一个无根的游魂。”
“你在暗示什么?”
“唉!”他叹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病人,怎么总能一眼看穿医生的意图?”
天籁不语,只是直看着他。
他摊了摊手,“我暗示什么你心里明白,有个人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不想听。”天籁将头撇开。
但胡文举却将她的头扳过来,“面对事实,别再逃避,是心理治疗的第一步。
他叫我告诉你:“他真的爱你,所以放你自由。”
天籁浑身一颤,脸包更显苍白了。
胡文学继续道:“你本来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了,是他的话激励了你。他说:”只要你醒来,我就放你自由;如果你走了,我会追你到地府。‘他哭了,在那一刻,我真正见识到一个男人被迫放开他心爱女人的痛苦。
我们俩一向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现在,我敬佩他。他在不懂爱的时候的确可恶,但是懂得了之后,他能够做到、爱她就放她自由,说实话,我未必有这种魄力。“
“我好不容易脱离了他的魔掌,你不要再引我入深渊。”天籁挣扎地说。
“唉!”他再叹,“我觉得你比我更像医生,因为我的情绪总是被你牵动。天籁……”他再次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我可不可以吻你?”
天籁直觉地打掉他的手,气愤地道:“胡文学,你是我的心理医生,怎么能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也是一个爱慕你的人,我说过,如果哪一天你跟曲凌风彻底了断了,请给我一个机会。”他哀怨地道。
“不。”天籁摇头,“我再也不想碰触感情。”
“为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胡文举,你实在是个不称职的心理医生。”
他摇头浅笑,“我是最好的,至少是目前公认最好的。天籁,不要逃避,想想你遇到他之前的日子,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没有希望,你自己不也说,怀疑你会发呆到死?遇到他之后呢?恨也好,爱也好,你有了情绪。如果不打算回头,那么就彻底遗忘,重新开始。我不是要劝你回到他身边,也不是要你接受我,我只是要你积极地面对今后的人生。”
天籁看着他澄澈明亮的眼睛,默默摇头,语音破碎地道:“不要逼我,就算外伤,也需要愈合的时间啊!”
他点头道:“那好,我给你时间,但是你要答应我,要好起来,不然我的招牌就要砸在你手上了。”
“砸了倒好,省得你那么自以为是。”天籁笑了。
“啊——果然最毒妇人心!”胡文举夸张地叫道。
从那天之后,胡文举每天都会采找天籁,美其名是做心理治疗,实际就是来泡妹妹的,但不可否认,这种轻松的聊天使得天籁渐渐走出了阴雾。
就像他说的,他对她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他斯文俊朗、幽默风趣、温柔体贴,跟他在一起,没有压力,没有大喜大悲,有的只是轻松温馨,一种平淡的快乐。
所以,在一个月后,胡文举再度提出交往要求时,天籁答应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爱他,但是,有爱情不一定会幸福,而她相信,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情人。
天空飘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雪花轻轻柔柔,带着一股新,鲜和清冷。
天籁坐在窗逞,呵融了玻璃上的薄霜,静静地看雪。
那无数个失眠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身边不再有狂风暴雨,只有淡淡的体贴。这应该就是她要的,可是,为什么她心底深处还是觉得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再也找不回来。
天籁拉开窗户,想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平复心中杂乱的思绪,突然她看到一抹黑影闪过。
“谁?”天籁试探性地一喊,但庭院中没有任何的回应。难道是她眼花了?
“姐?什么事?”天娇听到她的声音,推门进来。她的房间就在天籁隔壁。
“我好像看到院子里有人。”天籁继续朝窗外观望。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大概是司机养的狗吧!”天娇走过来关上窗,动作有些急切。
天籁止住她的动作,指着雪地上清晰的足印,“那也是狗留下的?”足印消失在房子的转角处。
“可能……可能是司机出来找狗吧!”天娇心虚地回答。
直觉告诉天籁,天娇在说谎,但她在隐瞒什么呢?
“天娇,”她锁住她闪躲的目光,“那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天娇抵死不承认。
天籁没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最后天娇投降地道:“好好,我说就是了,他是……是……”
“是谁?”其实天籁心中已经隐约猜到答案。
“是哥哥。”天娇小声地说。
果然!天籁关上窗,坐回床上。
“姐,”天娇蹲在她面前,“其实哥常来看你,只是他不敢进来罢了。”
“为什么让他进来?”
“这也是他家。”天娇为难地道。
“那好,明天我搬回爸爸的房子去。”说完,天籁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姐!”天娇急了,“不要那么绝,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天籁探出头,“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不是比我更有资格恨他?”。“对,”天娇激动地道:“我比你更有资格恨他,但是在手术房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恨了,那是一个爱你的男人。他对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爱你,虽然他做得很高。既然连我都原谅他了,你凭什么不原谅?”
天籁摇头,“我对他,根本无所谓原不原谅,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很多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姐!”天娇哽咽一声。
“晚了,去睡吧。”说完,天籁就闭上眼,不再开口了。
天娇静默了半晌,最后叹息着走了。
天籁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她的脚步声不是回房间,而是下楼。
是啊,她凭什么不原谅他?伤害,已经成为往事;爱,他给了;自由,他也给了,唯一失去的就是孩子,但是她相信,他的痛不会比她少,她有什么理由怪他、恨他?
不,她不怪他,也不恨他,只是不想再见,不愿再想,曲凌风这个名字,应该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元月一日,是天籁和文举订婚的日子。
不过,他们都要订婚了,但天籁还没让他吻过她,顶多是亲一亲额头。但胡文举说不急,他会给她时间。
就是这份体贴和宽容,让天籁感动。
订婚其实是两家父母的意思,妈妈是巴不得将她立刻嫁给胡文学,把曲凌风忘得一干二净,曲叔叔倒也没说什么。
胡文举是独子,他的父母当然希望立即将天籁迎娶进门。但他以交往时间太短为由推托了,所以决定让两人先订婚。
在胡文举的坚持下,仪式从简,两家人只是一起在餐厅吃丁顿饭。
在双方长辈面前,胡文举将一枚小巧精致的钻石戒指戴在天籁手上。结束后,大家一起回到曲家。
但当车子转入通往家里的林荫大道时,开在前头曲叔叔的的车却停了下来,天籁他们当然也被迫停下。
“怎么了?”胡文举疑惑地道。
他们一起下车,天籁看到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银灰色BMW——是曲凌风的车!
曲凌风正好从车里出来,他穿了一件大衣,敞开的衣襟内露出铁灰色西装,打着正式的领结,头发梳得整齐服贴,消瘦憔悴的脸也打理得干干净净,他的样子就像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看到天籁和胡文举也盛装打扮,曲凌风愣住了,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梭巡了遍,最后落在天籁身上,再也不肯移开。
他从车里取出一束娇艳欲滴的香水百合,一步步朝天籁走来。
天籁无法抑制地浑身颤抖,而胡文举则默默搂紧她的肩,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此时韩梅突然上前一步,拉住曲凌风的手臂,勉强笑道:“凌风,你回来得正好,今天天籁和文举订婚,我刚还跟你爸爸说,叫你过来一块庆祝呢!”
“阿梅!”曲叔叔沉声喝道。
这是天籁第一次听到曲叔叔用这么重的口气叫妈妈。
同是天下父母心,妈妈想要保护她,但曲凌风毕竟是曲叔叔的儿子,哪个爸爸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痛苦?
韩梅尴尬地放开手。
天籁看到曲凌风的身躯明显晃了晃,香水百合掉在地上。
看着他震惊、狐疑、苦涩:心痛、绝望交织的眼神,她居然无法移开视线。
胡怕母走上前,疑惑地问:“文学,这位是……”
“这是我儿子,是我前妻留下的孩子。”曲叔叔连忙解释。
曲凌风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但天籁却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伤痛,还是木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唇边的肌肉抽动了下,用着似笑又似哭的声音道:“我不知道今天是这么特别的日子,这是两张今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入场券,希望做你们的贺礼不会显得太寒酸。”
“天啊!”众人同时发出惊叹。
爱好音乐的人都知道,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入场券有多么珍贵,而她毕生不多的愿望之一,就是亲耳聆听一场,他居然知道?而且做到了!天籁惊诧不已。
“谢谢!”胡文举点点头,伸手去接。
曲凌风避开他,手臂直接伸向天籁。
天籁抬眼看了下他,他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她缓缓地伸出手,碰到那两张纸,也碰到曲凌风冰冷的手指。
突然,曲凌风握紧她的手,也握住了那枚闪亮璀璨的戒指,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单膝跪地,抬头仰望着她,用他平生最诚恳的语调、最真挚的眼神、最卑微的姿态,颤抖地道:“天籁,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文举,这是怎么回事?”胡怕母尖声喊道。
胡文举没回答,他依然镇定地搂着天籁,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我等你的选择。
天籁茫然地环顾一周,看到妈妈焦虑的眼神、天娇鼓励的目光、曲叔叔热切的期待、凌云困惑地搔头、胡怕父和胡怕母迷惑又担忧的神色,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曲凌风身上。
他的眼中没有期待,有的只是真诚而强烈的爱恋,仿佛耶稣被缚在十字架上,心甘情愿地等待世人的宣判。
天籁眨了眨眼,任凭泪水滑下脸庞,她缓慢地抽回手,哑声道:“对不起。”
今天,如果胡文举不在身边,如果她没有跟他订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