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只是朋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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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有什么事情就打给我吧,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她凑了过来,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似的低声说道,“惠姊啊,其实最近没什么人在提你跟正泽那件事了,正泽看起来也像没事人一样。大家天天都在哀号为什么小惠不在呢。你想回来的话,随时可以。”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有点心动。毕竟是待了五年的公司,多少还是有些放不下的。环境和同事也都熟悉,不能完全说是合作愉快,但该磨合的也早都早已磨掉了,大概很难再找到各方面都这么契合的公司了吧。
“对了,正泽呢?”
“出去跑业务了。你走了之后他卯起来工作,上面好像在商量要不要给他升个主任。”
知道他一切都还好,我就放心了。好像只有看见他过的好,我才能没有亏欠地享受眼前的幸福。
我回到家之后,家里依然是一片漆黑。但我却不曾再为此感到寂寞,因为如今已经有了等待他回来的人,只想着今天该做什么菜好,不知道他今天几点回来。原来心里放着另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充实。
结果这天一直到菜都放凉了都没等到他人,我有些不安地发了短信去问,却迟迟没收到回音。眼见时针已过了十点,我终于按耐不住拨了电话过去。熟悉的电话声在门的另一端响起,我连忙推门去看。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那个人扛着骏仁,在他身上摸索着手机。原来庭玮其实不比骏仁矮多少,有力的臂膀支撑着烂醉的骏仁。他不知道是该有喝的多醉,吻痕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衣领里,扣子衣衫不整地被解开了几颗,不用看也知道他回来之前做了什么好事。
庭玮看见我,眼神有些黯冷,“不让我们进去吗?”
我忍不住退了一步,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迈进屋里来。的确,他曾经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只是过客。我也没忘赖骏仁是个被我硬是掰直的纯gay。奢求着自己不可得的感情,果然还是我的错吗?我看过他们有多好,也看过赖骏仁为了他多么伤心难过。我还记得骏仁怎么跟我说他们的相遇,说自己对这段感情多么的患得患失,还记得他嘴角带着那幸福的微笑。是和我相处时没见过的那种微笑。
我有些脱力地回到房间关上门,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懦弱,为什么不敢出去跟许庭玮说清楚,现在在和赖骏仁交往的人是我。他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好像我本来就该退让一样,就如同他们的同居生活当中,我只是他们生活中的情趣调剂。但最令我感到绝望的还是骏仁的态度,我知道他从来没忘记过庭玮,电视机旁的照片从来没拿下来过,我也常看他若有所思地坐在客厅听着庭玮的独奏CD。但我们生活中的甜蜜,让我错以为也许可以靠时间来让他忘记另一个人,那个总是让他受伤的人。结果误会的人还是我。
我抱着枕头,深吸了一口上头阳光的气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踏出房门想去确认他们的状况。也许庭玮真的只是送骏仁回来而已,也许骏仁其实并不想这样的。但我才刚踏出房门就听见那紊乱的呼吸声和□□从赖骏仁房里传了出来,房门大大的敞开,骏仁光着身子攀附在庭玮身上,动情地喊着他的名字,极尽所能地讨好他的情人。我看傻了眼,为这如此冲击的男男□□,更为了骏仁的放纵。
庭玮抱着骏仁的腰,吐出来的话语却是冰冷的,“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还不快滚。”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里,听着隔壁传来的欢爱声,心中好像空了一大块。我边哭边收拾着之前才刚打包过的行李,这个家我真的再也待不下去了,一秒都不想。我慌忙地收拾好行李,一如来时依然只有一只行李箱加一个大大的后背背包便夺门而出。把那荒淫的场景,与那淡淡的、我所陌生的古龙水香味全部锁在门后,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本日第三更,虐虐虐虐完了。。。真的。。。。接下来换虐渣受骏仁
☆、田野
我抱着行李在家里附近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坐了一夜,天一亮就买了车票,搭上火车一路向南前进。其实这条逃亡路线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规划好了,就在我们发生意外的那个晚上。如今只是让早该发生的事情推迟了一点,还换来了一段美梦,是也不算太亏。
我让铁道规律的铿锵声盈满双耳,听着自己的心不断下坠的声音。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逐渐远离都市,开向海景与山边,眼前逐渐开阔了起来,我这才放心睡了过去。
我在一个小站下了车。空气中带着湿气的寒意伴随着山风吹进骨髓深处,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我独自一人搬着沉重的行李穿越幽暗的地下道,阶梯漫长的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竟让我在这严冬里满身大汗。我看着那黑暗尽头的阳光想着,或许这箱行李就像我对赖骏仁的爱恋一样,明知早该割舍却又放不下,最后弄得自己一身狼狈。这是一趟不可避免的苦行,但要是经历过了这一切还不知长进,那我也太傻了。
好不容易走出地下道,回过身一看,满山遍野的黄就这么撞进眼底。那片花海像是要将人吞没一样,从脚边一路蔓延到天际。我朋友说,那是冬天稻田休耕时,农民为了让土地休养生息而种下的油菜花。我忍不住为这美景驻足良久,直到被站务员不耐烦地催促着出了站,只因我是这班列车唯一在此下车的乘客。因为是平常日,也没什么游客。就连镇上最繁华的大街也沉寂着。
大学时代的好友看着我一身狼狈地拖着行李出现在她经营的民宿里,又惊又喜地跳上跳下了好一阵子。看着我明显狠狠哭过的脸,二话不说地拿出钥匙给了我一间员工房。
“为什么是员工房啊?不是来者是客吗?”我抗议着。
她甩着钥匙耸耸肩,“不工作的人没饭吃,看你是要工作还是饿肚子啰。”
明雅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大四那年因为失恋,来了场放逐自己的旅行,就在这乡下的小镇遇见了这间民宿的老板,一毕业就搬了过来。我常笑着问他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但两人都笑着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说,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没什么必要非得结婚不可,等之后如果想生孩子,到时再去办个登记就好。
我挺喜欢这对朋友,平常时不时也会来这住个两天。
这里除了二三四楼在经营民宿之外,一楼还经营生机饮食的小咖啡店。店里用的食材都是跟附近的农家直接批的,保证新鲜又没有农药,尤其是米特别的香,煮饭时连对街都闻得到米香。也有些人会把自家的农产品直接放在店里卖。我的房间就在柜台后面,小归小却很舒适。尤其房间窗外就能看见整片的花海和蓝天,这景色是哪里都无可取代的。
在这里住了几天,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而踏实,我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
在顾店的时候,闲着就把他们的网站改了一遍,加入了不少手绘风的图片和地图,在博客上多写了几句他们的经营理念,还有在这生活中发生的一些琐事。没想到还真的客人还真的因此而增加,吓了我一跳。
明雅看着这个月的进帐,开心的抱住我,“太好了,这个月可以给你发薪水了。”
我忍不住对她翻了白眼,“不然你本来不打算发薪水吗?”
“最近不是很流行那个吗?打工换宿,用打工换免费住宿的那个。”她说的一脸理直气壮。
“我的工作量是一般工读生的量吗!”
不过幸好最后发下来的薪水还算不错,我反而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我的手机从离开那天就没开机过,这天心血来潮的打开了手机,只见凯莉和公司的电话交叉着布满未接来电,不知道现在公司乱成什么样子了。但我还是有用电邮把我该做的份做完,要是到时候接案的钱没进来,还得找个时间去理论。手一直往下滑,却没看见任何一通来自赖骏仁的来电。只有一则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夹里,简单地写着:对不起。
我把手机的sim卡给剪了,骑了三十分钟的车到附近的城镇办了张新卡,里面只存了几个人的电话,自然没有他的。我握着手机,告诉自己要重新开始。
除了帮他们做网页、弄布置跟文宣,我还兼店里的厨房。我这天闲来无事看着他们家简餐的菜单,忍不住就往上添了两笔,结果竟然大受好评。
还有一次因为老板不在,临时代打上阵负责泡咖啡,每天看着赖骏仁磨豆子、冲咖啡,耳濡目染之间竟也练就了一手好功夫。听说附近有些为了咖啡而来的客人,只要看到今天站柜台的人不是我,就会摸摸鼻子偷溜出门,让老板觉得很受伤。
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不去想起那个人,有些生活习惯还是悲哀地在生命中留下了痕迹。不管是做菜时调味的习惯,还是冲咖啡的手势,都有着他的影子。但只要看到客人幸福的笑容,心中的痛楚好像就会稍微减少一点。每天减少一点,也许有天就不会痛了吧。
在这群咖啡爱好者之中,有个特别的小客人。他说自己是某大学的研究生,来这里做跟打工换宿的研究。他操着一口不大流转的方言,用那自来熟的开朗笑容,把这附近的民宿都混了个脸熟。我大学的时候有修过几门相关的课,所以当他不小心说出报导人、出田野、阶级、劳动什么的时候,我们很自然地就搭上了话。
还记得那时候他感动的握住我的手说,“小惠姐,我大半年没跟除了我老板以外的活人聊这个话题了。”
于是他把我当他工作中的休息站一样,三天两头就往我这跑。他虽然名义上是田野调查,但我每天就看他坐在店里跟不同的人聊天,有些人甚至会以为他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因为明雅不工作就没饭吃的原则,就免了他每天的咖啡钱,结果这样一来反而害他赖在我这不肯走了。不过实际上也没造成什么困扰,还多了个用咖啡就能收买的员工,也就随他去。
我说,“喂,小鬼。你怎么又混来这了。你的田野呢?”
他有些调皮地笑了,“小惠姊你就是我的田野。”
那欠揍的笑容竟让我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这次我没忍,用手上的菜单很狠狠K了下去,就窝回柜台后面忙自己的去了。
没想到他又蹭蹭地追了过来,“小惠姊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来这里工作啊?”
“我跟明雅是好朋友,这阵子刚好把工作辞了,就想过来休息休息。”
“但我看小惠姊你每天都忙的超晚,真的有休息到吗?”
我有时候专注着修图片,为了一两个细节过意不去,一个不小心就弄到很晚,没想到他竟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我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兴趣吧,而且做这个没有时间压力,做起来很放松。”
“小惠姊你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呢。”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个大男孩有个和他十分贴切的名字,叫张少安。这么单纯开朗的大男孩,笑的像是全然没有心机一样,竟还比正泽虚长一岁,我知道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看这他这副模样,倒像是个天真的大孩子。实在很难想象他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前研读一些艰涩困难的理论,分析人类社会到底多么复杂。
有天他不小心说错话,被附近另一间民宿的老板给赶了出门,哭丧着脸跑来我这哭诉,“小惠姊,我再不毕业就要念硕四了,到时候就是真正的硕四不是硕士了。拜托你去帮我跟老吴大哥说几句好话啦。”
少安虽然平常看起来无所事事,却知道很多有的没的。像是靠山那里的山坳有个部落,他有事没事就会晃去那里找头目喝酒,山里的传说他知道的最多,地名的由来他也如数家珍。我平常也喜欢跟着他骑脚踏车奔驰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野间,在纵谷之间全力向前奔驰,好像只要沿着道路就能顺着山脉骑到世界的尽头。
乡下的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澈,视野也很开阔,不知不觉间连心胸都开阔了起来。看着那壮阔的山脉和漫天的花海,自己的烦恼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等到明年春天,油菜花都收割完之后,田里又会重新注满水,秧苗又会再度在田中迸发盎然生机。我想我也一定能办的到。
虽然这段恋情这么痛,伤口还这么深,深夜里猛然惊醒时胸口还会一阵一阵的抽痛,但至少我们曾经美好过,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我有力量去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这天收完店之后,明雅突然把我给叫住,“小惠,我们谈谈好吗?”
我点点头,把搬到一半的椅子又重新放下,清了张桌子出来让我们坐下。
明雅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不安,“小惠,今天赖骏仁打电话给我了。”
我身体一僵,没想到这么久没听到的名字,如今听来还是像在刮着伤口一样。我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问,“那他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抱歉让我顺个赖骏仁的内心戏先,可跳过不影响阅读)
赖骏仁对廖小惠的感觉其实很复杂。
在他们认识的前十年里,他从没把廖小惠的感情当真过。他一直相信自己喜欢的是男生。更何况跟在廖小惠身后转的那条小尾巴明显可口的多了。肤色黝黑,总是笑的一脸开朗的方敏豪,那才是他的菜。或者说,他那时候的菜。
至于廖小惠这个人本身,如果不去在意她眼中的心型泡泡的话,其实是个满好相处的人。很单纯直爽,什么都写在那双笑弯的眼睛里了。喜欢就说喜欢,难过就说难过,然后过两天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蹦哒蹦哒。廖小惠口中说的“喜欢”,他也从没当真过。因为太她太常把“喜欢”挂在嘴边,频繁的像是打招呼一样,身边的人也把这当作笑话一样,时不时的打趣她,看她满面通红的否认,看起来有点可爱。
高中生活里,最莫名其妙的大概就是因为“男女”交往而被记了支警告,同性没关系,但异性的交往却就要被放大检视。骏仁挑挑眉,没有任何不满地接受了这个处分。除此之外,被人喜欢的感觉也还不算太糟。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和自傲,还来不及顾及另一个人的感受。
一直到高三毕业的那个黄昏,小惠意外地出现在教室里,那突如其来却又诚挚的告白,才让他感到有些不妙。只是还来不及想好该怎么回答,那人就先落慌而逃了。看着她在走廊上奔跑的背影,反倒让赖骏仁松了口气。毕竟他在等的人从来就不是她,廖小惠只是就这么误打误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