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耍心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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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但我不能看著你被破碎的婚姻打倒,整个人变成这样。你仔细看过你的样子吗?你的眼中没有光采,像这种什么事也不做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让你变成一个没有灵性的人!”
柯顺芬说话的语调也变了。以前她的声音软软柔柔的,带著三分撒娇、三分询问。不像现在这样明快有力道,对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自信,这,必然是在习惯于发号司令之后,所养成的语调。
“顺芬,你觉得以前的你,是个怎样的人?”
柯顺芬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会谈到这里来,现在谈话的主题是翠微不是吗?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很快理解——翠微已经脱离职场太久,生活得太封闭乏味,连说话也抓不到重点了,很容易说东想到西,扯个没边没际的。心中不免一叹,很遗憾她竟变得如此。
“我以前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妇人。曾经我以为我会在丈夫的羽翼保护下,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我也不以为除了将家里顾好,还能做什么其它的事情来帮他。可是,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他希望我与他在事业上一同扶持时,我去试了,也做到了。幸好当时他推了我一把,不然我还不知道人生可以过得这样丰富,以为当好他的妻子,就是美满的一生了。”她还是深爱她的丈夫,但当她提起丈夫时,却是带著一种合宜的克制,不再像以前毫无遮掩的在任何人面前表达对他的崇拜与爱意。商场上的历练,已经让她学会世故,一些私己事,就不必张扬了。
“所以你现在不插花,也不拉小提琴了?”
“哪来这个闲情?我要忙的事太多了。”柯顺芬毫不遗憾的说著。
“看来你比较满意现在的自己。”商翠微微笑道。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有挑战性,虽然要烦心的事也不少就是。”
商翠微想了一下,问:
“情人节快到了,今年你打算怎么过?”
柯顺芬闻言微怔,挥了挥手:
“我在美国,他在北京,还过什么情人节!上次我们两个人努力凑出时间庆祝结婚纪念日时,约好八点,可当我们两人先后赶到餐厅时,都已经十点了。那时他从高雄赶回来,而我更惨,从新加坡!”难得的扮了个久违的鬼脸。“我们累倒在餐桌上,达成一个协议——就是以后这些节日都不要庆祝了,他生日、我生日、结婚纪念日都不要了。既然如此,那什么圣诞节、情人节就更不值一提了。如今我们夫妻唯一必须记得的,就是孩子的生日。我们约好每年一定要在这一天吃大餐,不管多忙。”
“盛先生在北京?”商翠微问:“你们夫妻多久没见面了?”
“嗯……”柯顺芬在心中粗略的算了一下。回道:“好像快一个月了。因为每天都会通一下电话,倒也不觉得有这么久。”
“这样啊。”商翠微没有多说什么。
“哎,别说我了。我们的话题是你,翠微,你对未来有什么计画没有?如果你想回职场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来帮我。老实说,这一年来,由于你的帮忙,才让我顺利在财务长这个位置上站稳,我才能一路走到这里。我相信你只要回到工作上,当工作带给你成就感时,你一定会变回当初那个高深莫测又厉害的商翠微的!”
“我没有帮你什么的,你客气了。”商翠微只是帮她介绍一些不错的财务顾问、法律顾问,以及推荐柯顺芬去挖可以帮得上她的人才。帮上柯顺芬的,是那些人,不是她。
“翠微,请你好好想一想,好吗?不要再这样消沉的过日子下去了。”
在离去时,柯顺芬仍是不忘再次提著要她回到职场的事。
将她送到大门口,商翠微没有在这个话题说些什么,至于消不消沉这个问题,她也并不想和柯顺芬讨论。
司机已经开车过来将车门打开,等著柯顺芬上车。这时柯顺芬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是台北公司打来的,谈的都是财务方面的专业术语。商翠微静静看著这个在满地白雪中,仍然站得笔挺自信的女人,难以想像一年多前,同样是这个女人,在寒流来的天气里,将双手插进丈夫外套口袋撒娇取暖的模样。
“抱歉,我真得走了。回去要马上与下属开视讯会议,不能再跟你多聊。”收线后,柯顺芬抿著微笑与商翠微道别,就要上车。
“顺芬。”商翠微叫了她一声。
“嗯?”上车的动作一顿,回身望著商翠微。
“你因为爱著盛先生,所以投入商场:但愿,不要因为太投入了,而忘了一切的初衷,全是来自对他的爱。”
“你想太多了,翠微。快回到商场吧!到时你就不会有太多时间去胡思乱想,尽想著一些奇怪的问题来让自己烦恼。”明快挥手,上车,离去。
“怎么一个人在玩,妈妈呢?”罗以律下了计程车,打开大门走进来,就见到正在院子里玩雪的女儿,走到她身边开口问道。
突然来到美国,是个意外。因为大哥的长子提早报到,让向来稳重的大哥,万年难见的慌了手脚,居然心乱到什么事也做不了,虽然后来母子均安,但大哥仍然认为以他现在过度大起大落的心情,绝对无法做出冷静的判断,所以委派罗以律代表他前往美国签这份重要的合约。因著这样的原因,于是罗以律便领著大哥的特助团来到美国。比他原先预定的提早了一个月。
“爸爸!”穿得像颗雪球的罗愉扑入父亲的怀中。
“小愉儿,妈妈呢?”虽然今天天气还不错,但满地的白雪,只让人觉得冷,也不想让女儿多待著,将女儿一把抱起,走进屋子里,再次问道。
“妈妈在三楼跳舞。我说要玩雪,妈妈说只可以玩十分钟。”小脑袋想了一下,问父亲:“爸爸,十分钟了吗?”
“当然。瞧你鼻子都凉凉的了。”他轻捏著女儿的俏鼻道。
“二少爷,你来了?怎么没听说——”在罗家服务多年的厨娘正巧端著热汤从厨房走出来,见到他,讶异的说著。
“临时出差,忘了先通知你们了。这是给小愉儿喝的汤吗?”他问。
“是的。二少夫人——啊,是商小姐说小愉儿进屋来,就要给她喝热汤驱寒,别让她著凉了。小愉儿,快来喝,这是你最喜欢的干贝煲汤哦,要不要婆婆喂你?”
“我要喝我要喝!小愉儿要自己喝!”小愉儿欢呼,离开父亲的怀抱,冲了过去。
“那小心烫,慢点喝哦。”厨娘吩咐完,抬头看罗以律,问道:“二少爷,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好的,不过得等会。”他点头,提著公事包上楼去了。
不知道他会来的翠微,见到他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发现自己很期待,所以马上想见到她。
这一年来,虽然人在美国,但她并没有放弃继续学舞。忆文随时会把教学内容从网路上传给她,有时更在教学时,打开视讯,让她可以跟著跳。
她喜欢这种律动感,喜欢在这种律动感中,让自己的肢体变得轻盈柔软、比例匀称结实,把跳舞当作运动,比对著健身器材傻傻的做著各种呆板动作有趣多了。
她从来不爱对著跑步机器运动,那会让她联想到跑著滚轮的天竺鼠,有种很蠢的感觉。她想,她不是讨厌运动,只是不喜欢跑健身房。而对于网球那种需要力气的运动,她也做不来,她试过,但发球永远无法过网,于是很早以前就绝了在这方面与罗以律夫唱妇随的心思。
她不会也不喜欢打网球,他不会也不喜欢跳舞,运动上没有共同的嗜好,任何一方也不会去曲意相随,两人的世界分岔得愈来愈远了啊……
连跳了三首快步舞曲,把自己弄得够累之后,她大口喘气,抓著扶手休息,看著镜墙中的自己。
绑好的马尾,已经有些披散。自从将长发洗直之后,就不容易将它绾束了,她的发质很好,像丝一样的滑顺,不爱被任何物品拘束。她探手到脑后,将发束给拉了下来。
她跳得满身是汗,显得屋内的暖气有些太热了,将她双颊薰得红透,这样的白里透红,是世界上最好的化妆品也妆扮不来的美丽。这分健康的红润,不止透在她颊上,还有她的颈子上,并且一路从领口延伸进她被韵律服盖住的高耸处,甚至她双手十指上,每一根指尖也都是粉红色的。
她想,在她最青春的十八岁那年,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气色。她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很好,虽然心情有些差,但身体是很好的,昨日柯顺芬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在现在审视完自己之后,可以完全推翻。
离开职场,没有自己的事业,就叫消沉吗?
那也许是现在身为职业妇女的柯顺芬的体悟,但并不适用于她。
“叩叩。”门板被人礼貌轻敲了两下。
她仍然在看著镜中的自己,应道:“请进。”应该是林嫂吧?
门打开,进来的人不是林嫂,是她这一年来的心事。
她背对著他,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会。
他不知为何顿了顿,才缓缓向她走近。他来到她背后,站定。
她于是只好开口问:
“怎么来了?”
“帮大哥过来签一份合约。”
“哦。”她点点头,伸手撩开贴在颊边的发丝。出了一身的汗,该去冲个热水澡,不该让他看到她这个模样的。摸到了颈子上的湿意,更坚定了要回房洗澡的决心,所以强迫自己垂下眼眸,再不依恋的与他对视。轻声道:“失陪。”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很轻易地——因为他一直就站在她身后。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她有些惊讶,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没理会她不解的眸光,将她带回镜子前,让她背贴著镜墙,然后轻捧起她脸,细细的端详。
“这一年来,你做了什么,我知道。而,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他手指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划著。
“……知道一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口气带著些不稳,不知道自己的呼吸为什么会急促了起来,明明已经不会喘了,为什么……
“哦?知道哪些?”他低笑,问。
“七月十二日,是你离婚之后,第一次携女伴参加晚宴;十月二十日,宏图集团的八十五周年庆,你开车送目前最当红的女主持人回家;上个月,也就是一月四日,你与那名女主持人在法国餐厅约会的相片被登出,并大肆报导。那名最美丽的女主持人大方公开表示对两人未来的发展充满期待,并一再强调:罗家二公子是她这辈子遇过最优质的贵公子,是女人心中最美的梦想。”这些,都是被报导在许多报章杂志上的消息。
“你的知道,很贫乏呢,翠微。”罗以律撇撇嘴。
“够多了。”她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虽然一闪即逝,但那一瞬却是充满毁灭力道,若她的敌人看了,绝对会为之胆寒。
“不,不多。不仅不多,还尽都是些没用的。”他的鄙夷更彻底。
“请问,什么是你眼中有用的呢?”她很有礼的请教。
“你怎么问我了呢?”他扬眉。
“什么意思?”她看他的眼神已经接近“瞪”了。
“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还要问我?”他笑了笑,出其不意的轻吻了下她的唇,只碰了一下,就很克制的分开,但呼吸却已经有些沉重了。“你这么聪明,又这么会想,那就好好想想吧。”他拿起她挂在扶手上的毛衣外套,披在她仅著单薄冬季韵律服的身上。
然后,放开手,退了一步——仿佛是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先她一步走出这间舞蹈室。
吃完晚餐之后、睡觉之前,商翠微与孩子们通常会聚在二楼的小起居室里。有的人在做功课,有的人在玩儿,而商翠微在挑花材插花,这是一年来养成的新习惯,她与孩子们都喜欢这样亲密的聚会。
“爸爸怎么来了?”罗元达深思的低语。
“爸爸说了啊,代替大伯过来签约的嘛!”罗元遥觉得哥哥好没记性,明明晚餐时候有说过了啊,为什么现在就忘了?
“对!爸爸有说,我也有听到。”正在画图的罗愉也加入讨论。
罗元达看了弟弟妹妹一眼,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转而看向正在整理花材的母亲,问道——
“妈妈,爸爸是不是要来带你回去?”
“嗯?”商翠微一怔,好奇的看向儿子:“你怎么会这样想?”
“刚才在吃饭时,我看到爸爸一直在看你,我觉得他很想你。”这是他的感觉,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预感。
他一直在看她?是吗?商翠微并没有发现。当儿子这么提时,她有些惊讶的想:为什么她没发现他在看她?虽然一直被他的问题给困扰著,但当他在她面前时,她总是把他的一切摆在第一位,随时警觉的注意著他的喜怒与需要,可今天,她为什么没有?迳自只想著心事?
她的心事就是他啊!怎么却又把眼前的他给忽略了?
她是为了他,才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也许计画比不上变化,许多变数让她失去对他以及对自己的控制,如今才会有这样吊著心的忐忑,可是她怎么能因为慌了步调,而减弱了对他的注视呢?
当她为了无法掌握他、觉得他变了而心乱时,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
她好像,失去了自信,陷入了一种自作自受的难题里……
这一年来,她做了什么,他是知道的。也确实,他做了什么,她不知道。
那么,他到底做了什么?
该找谁打听呢?
“妈妈,如果爸爸要带你回去,你会回去吗?”元遥突然跑到商翠微身边跪坐下来问,脸上满是担心与紧张。
商翠微望向小儿子,轻轻回答道:“我不知道。”
“妈妈想回去吗?”小儿子不停追问。
“也许吧。”她叹了口气,抬眼看著没说话的大儿子,说道:“不过,不管是留在美国还是回台湾,妈妈都会跟你们在一起的。妈妈现在……已经没办法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