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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都是妖蛾子-第3部分

小说: 都是妖蛾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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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郊区的人中五百万的消息。你说也邪门了,隔三岔五总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搞得我们这些抱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心神不宁,尤其图图简直把彩票机当储蓄柜台了,跟上了瘾似的,只要从卖彩票的窗口经过就把钱递进去。开始是买两张,后来一次买五张,再后来一次买十张,我觉得她要有很多钱,能一下子把所有彩票都包圆了,当然,真要那么有钱也就不买彩票了。

几个月过去了,无论是机选还是图图自己想出来的数字,她连个最次的末等奖都没中。有人说一个人中头彩的几率跟被雷劈的几率是一样的,这句话挺绝望的,因为别说人了,就连牲口、树什么的被雷劈到的机会都少。可图图偏偏跟彩票机较上了劲,并且有一天突然大彻大悟地告诉我她的手气不好,让我替她买。

开始也没觉得什么,信口胡说几个数字,开奖的时候依然一无所获,我还跟图图一起傻乐,但两轮下来我就有压力了,听着她的叹气,好像那五百万是我给耽误的。我让朋友帮我找了几本彩票的书,把所有报纸上关于彩票的选号技巧都剪下来贴在固定的本子上研究,在开奖的前一天,我经常整夜失眠。最可气的是,我花了那么大工夫,排队买回来的小纸片最后还是变成了废纸。那天,图图和赵文雯来找我,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仰着脸对天说:“拿钱砸我吧!拿钱砸我吧!”穷开心呗。赵文雯还是比较善良,我听见她跟图图说:“你别再挤兑她了,以后你自己买彩票吧,照这样下去我看她离疯不远了。”自那天后,我解脱了,而图图依然坚定着她中五百万的决心。

总是在图图逐渐心灰意冷的时候报纸上又说哪出了一个五百万,得,这犄角旮旯里的几百字就像一桶汽油,让图图内心的渴望又呼呼呼地蹿上了几把大火苗子。她蹲在我们家沙发里问:“你说要是我得了这五百万我该怎么拿去?自己去,危险,找你们一起去又显眼。那么多钱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包。嗨,你们家有大包吗?”我在一旁没吱声,这不是明摆着做白日梦吗,她倒不高兴了,提高音量说:“问你话呢!”我说没有,让她去问问赵文雯。图图喝了口水接着说:“我要真中了五百万,给你买套山水的音响,资助文雯去英国念书,咱再开个幼儿园。”我开始想说一套音响可比去英国的学费便宜多了,后来又觉得争这个挺丢人的,显得自己不大度,也就没吭气。这样的话题至少是令人兴奋的,尽管还没找到能装那五百万的大包,好像钱就码在墙角等我们支配。图图越畅想越激动,最后站在沙发上说:“如果中了五百万,我至少要在家里呆上两天两夜,把自己全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以证明自己真的是暴富了。”我赶紧说:“等我们踢开门一看,你已经抱着五百万把自己给掐死了,这多可惜。所以你还是一中了奖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带药去,咱一起吃速效救心丸数钱,少给一张都跟他们没完。”

后来的日子,图图还在特别真诚地买彩票特别真诚地对我们许诺,我开始忙了,很少见面,但听到的消息依然是她什么也没中到。几个月后的一天,赵文雯来我家,我问她我们的财主现在怎么样了,她叼着苹果嘴里含含糊糊一个劲儿地点头:“她忙着呢,现在已经不当彩民了。图图四处参加活动到处相亲,她这回是一门心思想傍大款了。”我觉得她的表情特别歹毒,充满笑话别人的意思。赵文雯一把把我揪到阳台,用胳臂搭着我的肩膀仰着脸大声喊:“拿钱砸我吧!拿钱砸我吧!”然后我们一起在夕阳里哈哈大笑。

年轻的时光总是这样无厘头。
尿憋的     

有个笑话说一个人心急火燎地跑向公共厕所,厕所前排着长队,他只好站在最后一个。好容易等到前面只剩下一个人了,他实在是熬不了对前面的人说:“我快憋不住了,能不能让我先进?”前面的人紧握着拳头,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不行,你至少还能说话!”这种当仁不让的劲头我也遇到过,本来嘛,要不是实在憋急了,谁会在公共厕所排队啊。

我上次是和几个朋友去一个海鲜馆为其中一个人出国送行,这种离别的场面当然要讲求“感情深一口闷”,因为走的是位美女又始终单身,所以那些忙着表白的男人都喝得有点高,我在一旁看着他们,根本插不上话,热菜没上,凉菜不是拌白菜芯就是萝卜粘酱,一点儿蛋白质没有。我看着越转越晕的几个盘子自顾自地在一边闷了三大杯可乐,忽然内急起身出屋。这里全是单间,到处都在喊着干杯,外面连个服务员都没有。我在走廊里徘徊了大约十分钟,迎头撞见一个端螃蟹的,我问洗手间在哪,他回手一指,往前,左手拐,看见镜子右转,第三个门。我按他说的走,找到了一个洗手池子,最可笑的是这里就一个洗手池子,并且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洗手间。我一听水声小腹紧缩,一个劲儿后悔怎么不直接问厕所在哪。

好不容易又拦到一个端皮皮虾的,她告诉我下楼,屏风后右转。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到那儿,但脚刚要往左伸又撤回来了,“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标语让我确定这是厕所,但每个门边儿上都镶着一个特别精致的玻璃框子,左边是一颗螺丝钉,右边一个螺母,这像一条谜语一样绝对挑战智力。我刚要敲门,从螺母门里闪出一个男人,我赶紧低头往螺丝钉门里走,那男人从后面一把拉住我:“别进!那边女厕所。”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遇到了流氓,刚要骂他,那人已经进了挂着螺丝钉Logo的房间。后来经过我跟饭店服务员求证,那男人确实阻止了我进男厕所的企图。

等我从厕所回来,人家好菜都吃差不多了。我旁边的座位却空了很久,后来大家一致认为要抽签决定谁去厕所捞他,正说着,那哥们神色怪异似笑非笑地进来了,要出国的美女估计也喝高了,非要让那哥们讲讲这么久在厕所都干什么了,我听出酒桌上的笑声多为起哄。我边上的哥们沉吟良久清了清嗓子:“别提了。好不容易弄明白哪边是男哪边是女,我进去时也没看纸轴上有多少纸,等用的时候一揪,就一个头儿,没辙,又没带手机只好等有人进厕所再救急。我等啊等啊,好容易等来一个,隔着挡板我看见他的脚站在小便池前面,我就说:‘师傅,帮个忙行吗?’那人一听吓坏了,拉上拉锁连尿都没尿就跑了。我只好再等,这次这人蹲在隔壁,我就敲了敲挡板说:‘师傅,帮个忙行吗?’那个人也看不到别处,不知道声音是从哪来的,半天没吱声,我只好再敲再喊。他终于明白我跟他说话了,我就问他那边有没有纸,撕些下来给我。我以为他会从下面的缝隙里把纸递过来,他倒很爽快,把手纸团一个球仰手给我扔过来了,正砸在我肩膀上掉便池里。我那个心疼啊,只好大声说:‘刚才您扔的纸我没接住,麻烦您再扔一次……”那哥们在我的旁边特别认真地为自己去厕所时间长而辩解,所有的人都笑翻了,还一边用筷子敲着碗。

话题不知不觉就绕到厕所上,他们一定都吃饱了,我只好眼睁睁看着盘子里的螃蟹扇贝什么的不能有邪念。一个开酒吧的朋友说为了让自己的地方更有特色让人记住,他有些同行把酒吧卫生间搞得很另类,比如在镜子上写了很多智力测验题,比如让马桶内有活的金鱼在游来游去,令如厕者不知该不该冲水,担心会把金鱼冲走,有人甚至真的不敢冲水。还有人在镜子后面隐藏摄像镜头,在你对镜梳妆后,回头却见到自己的影像出现在电视荧屏上,好在整个咖啡室的人不会在外面的电视屏幕上看到你刚才那搔首弄姿、嘟嘴瞪眼的模样……我想,这大概就是艺术家与土流氓的差别。

后来我又经历了一些厕所,男女的标志被艺术化为高跟鞋和烟斗、龙和凤、听雨轩和观瀑亭、太阳和月亮、扑克牌里的红桃K和黑桃Q……这时候我就非常怀念曾经路边公共厕所大白墙上“男、女”两个字,特别醒目根本不至于走错,现在连女的穿裙子,男的双臂下垂那种标志都很令人难忘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厕所这么大众的地方搞得跟脑筋急转弯似的,脑子慢的真要活活给尿憋死。
伪装富婆     

阿达终于过上了有钱又有闲的日子,结了婚她不要孩子,整天守着一堆存折在家看欧洲文艺片,她的外出活动不是去美容就是泡在高级社区的会馆里跟疯子似的一个人对着面秃墙打壁球,当然偶尔也约朋友们吃吃饭喝喝茶。我几乎跟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喜欢看鬼片恐怖片,惟一的运动是去打五块钱一小时的乒乓球,球拍次了点儿,阿达十年前就让我扔了。再说吃饭吧,就算点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她也要跑老远的大饭店,屁股还没挨椅子热毛巾就上来了,餐布有男服务员为你铺开,一道那么烂的大众菜端上来也用不锈钢盖子盖着,你刚要倒水,就有服务小姐走过来把你的手按住,连声说“对不起”,你刚掏出烟,打火机已经在你的面前点燃,烟灰缸也递过来了,你吃着,旁边两个人站着,你一叫买单,马上有人奉上果盘,吃饱了,走出门,一溜六个人在门口给你鞠躬,说“谢谢光临,请慢走!”这样吃顿饭跟受刑似的,简直像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可阿达喜欢这样,她说这才叫享受生活。

我经常会在心里很龌龊地盘算她到底有多少家底儿值当这样“得涩”,整个人伪装得像个富婆。

阿达把房子买在城市的边儿上,因为广告整天把那儿吹得跟巴黎郊外似的,仿佛一栋一栋的根本不是单元房而是大庄园,正赶上我这姐们儿就好这口儿,只要把什么东西一说成代表欧洲风尚,她二话不说特忠诚地上当,表现得一点都不挑剔,最后跟一堆傻了吧唧的有闲钱的人在四邻不靠的荒地上安了家。自从住进精装修的大房子她就没断四处打电话邀请别人去她家看看,可谁去啊,就算从市中心出发,到她家最快也要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们都俗,骨子里都闲贫爱富,但光想想长途跋涉的劲头就绝了我们要去傍大款的心思。阿达整天猫家看欧洲文艺片,我们这些跟家庭妇女似的女人有点富余时间还得擦玻璃洗衣服,所以两个多月过去了,没人响应她的号召。最后阿达撑不住了,扬言要买车挨家挨户把我们拉她家参观去。

忽然有一天,阿达说要来我家,而且是开着她新买的雪佛兰,对于一个撞了六次才学会拐弯的人要跑这么远的路真为她捏一把汗。从她说已经出来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阿达还没到,我实在在家坐不住就去小区的门口等,也没有,打她的手机,狂打,就是没人接,回家调出交通台,也没听见报道哪出车祸。正着急,我的电话响了,阿达像个泼妇似的在那边大喊:“你有病啊,那么玩命打我手机又中不了奖,你不知道我出来多紧张,光我们门口的立交桥我就绕了三圈才下来,拐弯我的手都快把方向盘掰下来了。别再打了,这就到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紧接着“啪”的一下电话挂了,表现得特别没有风度。

阿达约了几个以前的同学,我坐在她的车里没话找话,“你倒没像别人一样在后玻璃那摆一排布绒玩具啊。”她白了我一眼,说:“我以后一个人在公路上开车,后座载着一条大狗,后备箱里杂乱地放着运动服、排球、羽毛球拍,可能还有一套老公的西装皮鞋领带,外加一箱矿泉水,那什么感觉。”阿达小后背挺得特别直,骄傲极了。我认为她的世界观大概受欧洲文艺片影响太大,已经受病了。

被拉去的几个同学并没对她的新居感到新鲜,因为路远阿达的车技又不怎么样,所以大家都有些晕车,说了些毫不挨边的奉承话就趁天亮打车往市里赶。在车上一个话最少的哥们儿把网上一个段子端出来比喻阿达,他说:当富人一定要选最远的地儿住,拣最堵的钟点儿走 ,出门直接上三环,四环最少也得绕半圈,什么杜家坎啊,西二环啊,回龙观啊,能绕的都给他绕上,车里面带盒饭,车后面带厕所,车外边再站一个买报纸的,戴一鸭舌帽,特胆大的那种,只要车一停,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说:May I help you;sir ?(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一口地道的北京土著腔儿,倍儿有面子。马路上看见警察咱就躲,遇上加塞儿的就让。上个立交桥就得坡起个百十回,别人上班不是花二小时就是三小时,你要是才花了一小时,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你说住这么远的地方你得几点出来?我觉得怎么着七点也够了吧?七点出来?那是找死,五点半以前,你还别嫌早,还得看有没有大货。你得研究车主的心理,愿意七点出发的车主,根本不在乎再提前两小时,什么叫马路天使你知道吗?马路天使就是不管去哪儿,都选最远的不选最方便的,所以,我们的口号儿就是:不求最快但求最远。

我依在后座里黯然地想,伪装成富婆真可悲。

露肉     

我们门口的“放心肉”每天都要排很多人,昨天那个卖肉的大姐来晚了,急急忙忙进屋就换白大褂,穿戴整齐之后又着重用三枚曲别针把衣领处别死,就像有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脑袋总是耿耿着,看上去特别不舒服。我一般心生疑窦的时候都是自己瞎琢磨,有个抱狗的大娘比我直,张嘴就问:“你别那么多曲别针干吗,多热啊。”卖肉的姐姐在一个铁家伙上蹭了蹭刀,说:“我觉得领子豁口有点儿大,弯腰剃肉的时候再什么都让人看见。大夏天就是脱光了也不会凉快,捂严点儿没事儿。”她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呼应,都说还是我们这代人保守,你看看满大街那些“小年轻”,还有人担心哪儿会露肉吗之类的话,让买肉的整个过程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中,在肉铺里谈肉,多少有些缺少情趣。

下午想买几件过夏的衣服,拉妈妈一起上街,走在路上一看,满大街光膀子晾大白腿光脚丫子的都是女人,无论身材好的还是有缺陷的,都争相露着,肩膀上有两根带子的已经算含蓄的了,很多人就在胸口处围了块布,宽布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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