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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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薄施脂粉，与初次见面时一身职业套装的干练相比，更是别有一番云淡风清的美，纵使徐娘半老，仍然风韵不减。
我实在想不出她找我会有什么事，颇有些诚惶诚恐，“谢谢，请问陆夫人找我有事吗？”
“呵呵，舒小姐不用这么拘束，我只是想随便和你聊聊。你叫我阿姨就好了，我可以叫你筱叶吗？”她笑着帮我倒了一杯茶，我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谢谢陆……谢谢阿姨。”
“恩，这样才对。”她温和地笑了，目光如同妈妈一样的关爱，“筱叶明年要毕业了吧。有没有想过是继续读书还是找工作呢？”
“呃，我还没决定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保研的人过着猪一般的生活，找工作的人过着狗一般的生活，考研的人过者猪狗不如的生活。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这么一道单选题，选项A：猪，对于我，这绝对是首选，我的宗旨是，宁愿像猪一样快乐的活着，也不要像哲学家一样痛苦的思考。万一猪都被人抢了，选项B：狗，也差强人意。如果实在运气背，沦落到选项C：猪狗不如，我也无话可说了。
“有没有想过来晨光呢？我们就要和法国一家公司合作，正需要法语方面的人才呢。”
“晨光？”虽然当初老班是有意为我争取这么个机会，可是为什么现在从晨光的老板娘嘴里说出，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是啊，我们还可以送你去法国培训，薪水待遇都可以从优。”她仍是优雅地笑着，薄唇翕合间，幻化出一个个美好前程。
好优越的条件，说一点都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天上最近为什么总是掉馅饼呢？难道是因为地上有人挖了个大坑当陷阱等着我去跳？“为什么是我？是不是因为陆宸？”不知好歹的舒筱叶已经习惯以小人之心想问题了，君子们你们就大人有大量吧。
“……”她端着茶杯的手稍稍一顿，脸上的微笑也凝滞了三秒钟，随即又笑道，“真是冰雪聪明，怪不得子央一直夸你呢。”她放下了茶杯，轻轻理了下披肩，“我想，小宸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我并不是他的亲身母亲。”
“恩。”我点了点头，很是迷惘，为什么她要和我说这些呢？
“其实，这么多年，无论我怎样努力，小宸一直都没有接受我，他认为是我赶走了他的妈妈。”她淡淡说着，看着我，眼角闪烁着一丝凄迷。
“难道……不是吗？”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呵，我也不知道。”她重又端起了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我和小宸的爸爸陆浩然，是在下放知青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年代的爱情很多时候都是不被环境所容许的。最后，我嫁给了子央的父亲，而浩然也在第二年返城，我以为这就是一切的结束了。没想到多年后我带着子央回到这儿，遇见浩然，才发现原来那份情竟然如此难以割舍。小宸的妈妈发现了我们之间的过去，主动提出了离婚，去了美国，她的成全，终于让我和浩然在相爱了十几年之后走到了一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听我说完，”她浅浅一笑，“小宸一直都不肯原谅他的爸爸，从小就和浩然唱反调。到了大学，浩然执意把他的志愿从美术系改到了金融系，自那以后，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到了今年夏天，因为毕业的事，一次惊天动地的争吵，小宸和浩然闹翻了，他从家里搬了出去，直到今天，再也没有回过家。筱叶，我想拜托你，劝劝小宸，其实我们都很爱他，特别是他的爸爸，也许关心的方式不对，可是请他不要试图什么事情都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解决。”
“拜托我？”
“是啊，我知道小宸很在意你，现在也许只有你能说服他了。劝他回家吧，我们所作的一切无非是希望他能过得更好。”
“如果我拒绝呢？”我不知道怎样才是对陆宸最好，可是我无比坚定地确定，陆宸的世界，决不能失去画笔。
“拒绝？”修饰的很漂亮的柳叶眉向上微微挑起，眼神中是不及掩饰的诧异和不解。
“是的，我拒绝。陆夫人，你看过陆宸画画吗？只要你看过一次，你就会知道他有多么热爱他的选择。请你们不要因为自己自私的爱，而擅自限制他的选择，改变他的梦想，好吗？”我站起了身，虽然晨光这个馅饼的确是很诱人，不过要放弃，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筱叶，”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她却叫住了我，站了起来，背着光立在我面前。“谢谢你，有你在小宸身边，我放心多了。另外，晨光并不是任人唯亲，而是任才唯能，想请你不是因为小宸，而是因为我相信子央的眼光，你一定会做的很好。”
三十一．天使迷梦
迈出晨光集团，思绪还沉浸在刚刚的一番对话中，忽然一辆奔驰停到了我面前，“上车吧。”方子央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对我说。今天这都是怎么了，陆家的人都这么奇怪，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很是不解。“昨天说好请你吃饭的呀，这么快就忘了？上车吧。”他停了下来，很绅士地帮我开了车门。
我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我坐上他的奔驰，开始以奔驰的速度遐想神游。自打大一开始和林凌打赌（诸如今天老师会不会迟到，食堂卖不卖宫保鸡丁之类），说好输的人请客吃饭，那家伙大概总共输了有几百次了。每次都拖着不肯兑现。有次好不容易良心发现，提前一个礼拜通知我说要请客，我一时激动提前一天晚上就开始饿肚子，准备第二天大吃一顿。没想到最后发现她所说的请客，就是趁肖颉的生日多分我十二分之一块的蛋糕。一大桌子人不知内情，看我一人独占两块蛋糕，垂涎三尺，那眼光，恨不得把我也一起给吃了。更可气的是，林凌那厮居然还好意思在一边极力标榜她对我有多么情深意重，我在一旁，饿的没力气揭穿她的真面目，托着两块蛋糕，吃一口暗自感慨一下，多不容易啊，脸皮能厚到这个程度，舒筱叶，你就自叹不如自认倒霉吧～
“我妈她今天……”我正在追悼我的似水年华，想着一定要赶在林凌去法国之前好好敲她一笔，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方子央在一边嘀咕了一句什么，忙转过身去，准备聆听教诲，不料手机忽然在包里闹腾得不行，我手忙脚乱翻出手机，林凌，眼前一黑，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家伙打电话给我一般就没有过好事，难不成她刚刚心电感应到我在算计她，打电话来找我算帐？没这么快吧，这也忑灵异了，想到她那媲美帕瓦罗地的超高声，我手一抖，手机差点都给摔到地下。“谁啊，没事吧？”方子央瞥了我一眼，“没事没事，同学。”
“喂？”我颤巍巍地把手机贴到车窗上，人往左闪，接通了电话，“筱叶你在哪儿呢？你猜发生什么事了！！！”果然，高八度的女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铺天盖地袭来，声音里透着的兴奋更是惊天动地。“你中彩票了？”其实我更想问她是不是被天上掉下五百万砸到了，不过粗略比较了一下两件事的可能性，还是前者比较符合逻辑一点。
“什么呀，我都好忘买好几期的啦！不过上次的中奖号码跟我心里想的那个真是……哎呀，怎么扯到这个上来了，不是不是，重猜重猜！”“猜中有奖吗？”我心存侥幸地问。“舒筱叶，你好歹外表也算个清纯佳人，不要这么庸俗好不好！！！”震耳欲聋，方子央充满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我立时面如死灰，在老板面前被人鄙视，以后还怎么混那。
“好了好了，别玩了，我来跟她说吧。”手机里依稀传出久违的声音，不会吧，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像，不是愚人节吧，怎么意外一个接一个的，反映不来，显得我平时运转的没有迅驰也有奔腾的脑袋一下返璞归真，重回计算器年代。
“筱叶吗？我是肖颉。”醇厚温和的男声，一下子让耳朵感到从地狱来到了天堂。“肖颉，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英国的吗？”前两天还记得听到林凌跟他煲跨国超级无敌电话粥（林凌语），我还在一边心疼，这要真煲粥能喝饱多少人呀。没想到今天居然都跨越了大半个地球回来了，飞机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啊～
“呵呵，我今天下午才到的，事先没告诉任何人，林凌也是刚知道的不久。”肖颉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已经转成了林凌激动的声音，我没防备，耳朵立即又从天堂被拉回了地狱，还是十八层最下面那层。“不跟你罗嗦啦，我们晚上要去一家新开的酒吧玩，不许迟到哦！！！”这厮估计是激动傻了，说话间就想挂电话，多亏肖颉在一边提醒，“哦对了，那家酒吧的名字叫天使迷梦，很好找的，听说有帅哥调酒师哦。”那家伙自以为是地压低了嗓音，尽管这样仍然足够让身边的方子央听得清清楚楚，哎，姐姐，你就这么大的嗓门，学人家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无奈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天使迷梦，帅哥调酒师，陆宸，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三十二．你的样子
“晚上有约了？”方子央轻描淡写扔过来一句。
“恩，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林凌，自己不请我吃饭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人请我吃个饭还被搅和了，算了算了，看在肖颉的分上，不和她一般计较。
“呵，没关系，我送你过去吧。是天使迷梦吗？”他微微偏过头问我。
“对啊，真巧。”我陷在舒服的座位上，无意识地拨弄着安全带，正是下班时间，熙攘的车河中一辆辆车努力在街上蜗行，恨不能凭空生出两只翅膀，腾云驾雾而去。不论夏利也好，宝马也罢，此时都得忍受着相同的际遇，不同的只是司机间上演的一幕幕世间百态。虽然这个城市禁止在市区内鸣笛，仍不乏有人很有耐心地按着火冒三丈的喇叭，往往还是些有权有势的人的车，得罪不起；另一些人羡慕不来，便改按喇叭为拍方向盘，人多车众，一时间倒也鼓乐齐奏，蔚为可观。
侧过头来，这一位倒还是不疾不徐的亦步亦趋，一脸气定神闲，“你很有耐心哦。”我纯属没话找话。
“既然无力改变环境，也只有努力适应它，这世界，适者生存，我也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他淡淡一笑，看着我。
“生物学的不错嘛，”我避开他的视线，和陆宸杨越不同，他的眼神，太过透彻，夹杂着久经历练过后的丝缕凌厉，仿佛可以看穿你的灵魂，冷静，不失幽默；成熟，不失玩劣；绅士，不失开朗。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很省事，和精明的人打交道则不然，稍有不慎，已是全盘皆输。
“被你猜中了，我大学的时候是生科系的呢。”他转过头去，专心看着前方。
“啊？”我实在是吃了一惊，“学生科的不是应该成天都泡在实验室里，你怎么……？”
“呵呵，有这种规定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的笑声很是干净，眼角的几道皱纹却透着些许寂寥。
“你和陆宸一样，也是被迫放弃自己的梦想的吗？”我沉吟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呵，妈妈果然还是和你说了。”他左手抚了下额头，“你很聪明，不过，我是自愿的。”
“所以你希望陆宸也和你一样，放弃绘画，回晨光？”我不禁有些忿然。
“陆宸，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他的语气中有着一丝迟疑和探究。
“我……”忽然感觉有点慌乱，“他是我的好朋友，当然很重要。”
“好朋友吗？”他看了我一眼，“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只是希望他能早点回家，去不去晨光，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可是，”他停住了，愣了一下，“爸妈却不会这么想。”
好复杂，我顿时无比感激我的妈妈，还有纪叔叔，虽然我没有爸爸，可他却给了我最完整的父爱，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到一起。
“怎么跟你说这些，”方子央见我半天不语，很快便扯开了话题，“对了，下次有空请施老师一起出来吃顿饭吧。”
“哦，好。”
……
下了车，走进天使迷梦，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是很多，不失为一个和朋友小聚的好地方。“筱叶，这儿！”我还在顾盼之际，林凌早已等得不耐烦，挥着手向我召唤。这家伙今天穿的格外妖娆，大冬天的把平时压箱底的短裙也翻了出来套在身上，配上同色的长统皮靴，整个人仿佛从时尚杂志上走下的封面女郎，端的是神清气爽，美丽“冻人”，看着她小鸟依人地偎在肖颉身边，眉眼间流露的幸福神色和那一抹温柔娇羞足以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我微笑着走过去，跟韩乐昀等一帮熟人打了招呼，径直坐到了林凌身边，“肖颉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这可不像你平时做事的风范哦！”
“呵呵，这不是快圣诞节了吗；学校放假，我也就回来看看你们啊。”肖颉笑着，宠溺地看了林凌一眼，“告诉你们了不就没惊喜了？”
“是啊是啊，惊的我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林凌斜睨了他一眼，娇嗔道，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几分甜蜜的红晕，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鼻子却觉得有点发酸，曾何几时，我也像她一样幸福……
我转开视线，抬起头，猛然发现对面坐着的竟是杨越和夏宁，刚刚只顾着林凌肖颉，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夏宁正和身边的某某说笑着，而杨越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我，头发似乎又长了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阴晴莫测。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再也没和他联系过，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在这儿见到他，我一时间怔在了那儿，不知该作何反映，心中一恸，我只得又转过头去。无奈空间实在有限，旁边两个久别重逢，仍在那儿卿卿我我，目光如胶似漆地搅在一处，容不得他人插足。“哎哟，真酸那，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韩乐昀在一旁夸张地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