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错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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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瞒他，说傅岚是新老板，请我兼顾帮他管理。他沉吟了一阵，说过几分钟才能答复我。我料到他是要跟妻子商量，放心地和小蝶吃起了大麻花。
不久他打来电话，说他已查过咖啡馆的情况了。他可以同意小蝶去弹琴，但先决条件是要我答应他阻止小蝶与傅岚旧情复炽。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不用我出手，他们也不可能的再在一起。我答应了金煜，就差没发誓。他也不要我发誓，只是有些沉重地说：“你别怪我，我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这也是我的愿望，所有爱小蝶的人的愿望。我向金煜解释我的动机，“得不到的才珍贵，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小蝶只有对着她的伤痕，才能更快的成熟。”
金煜也不需要我多作解释，他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对小蝶用心良苦，才放心把她交给你。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知道。”
小蝶知道了我摆平了她父亲，很是高兴，拉我去选演出的衣服。我吓了一跳，她那些一万几千块钱的衣服怎么能当作工作服。把来往的女孩子比下去了，还有人敢上门喝咖啡？还好来之前我详细询问过了，有专门的演出服，不用自带。化妆品倒是要自备。也好，小蝶怎么会用惯普通的化妆品呢！
一切谈妥之后，我打电话通知傅岚，说我请小蝶到咖啡馆里弹钢琴。他略有愕然，问我有没有经过金煜的同意。知道我说服了金煜，他无话可说。因为咖啡馆里要请人弹琴的事，他交给我负责。我请到人了，他当然不便反对。
朱一帆来接我。我告诉他我请了小蝶弹琴，现在要带小蝶去试钢琴。他听了也意外，随即笑了，说早知我不会无缘无故地上门来看望小蝶的，原来早了预谋。小蝶听了也不见怪，说朱叔叔你真了解雁子。
小蝶带来乐谱，她很认真地试弹着钢琴，然后对大家说要找个师傅回来调试一下。如果音色还是不好，可以先用一下她家里那一架。
正副经理听了对望了一眼。这行他们是不懂的，但听小蝶说可以暂时用一下她家里的，都感到意外。他们在猜测小蝶的来历，后来还拐了几个弯来向我询问小蝶的身份。我没告诉他们小蝶是金煜的女儿，否则他们不掉下眼珠来，也会掉下眼镜。
傅岚听了，对她说你一定有相识的师傅，你请人回来调试和保养吧！我们都不懂。
小蝶婚后把娘家的钢琴带到了他们的新家，自从她迷上了网络之后，就很少弹琴了。保养的事还是傅岚找人回来做的。她搬到父母亲身边居住之后，金乐专程让人把琴运到了她手里。她没有把钢琴丢掉，是因为她还背负着才女的美名。
坐下来商量咖啡馆里的事宜时，傅岚和小蝶显得平静和客气多了。谁会料到他们曾是夫妻。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虽然坐在一起，却没多余的话可说。我松了一口气。傅岚在席上说他明天要走了，让大家协助我搞好咖啡馆的生意。这时小蝶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再来？”
傅岚怔了一下，他没料到小蝶会当着众人的面问这个问题。他很快就回答了：“我过几天会上来办理工商和税务的变更手续，大家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你若是忙，交给我爸就行了。”听小蝶这句话，她倒是不是很渴望见到傅岚。
“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傅岚当然是回绝，我想他也不想再见到金煜。
饭后傅岚请朱一帆送小蝶回家，因为他还有话要跟我说。朱一帆从车上拿了一袋子的书交给我，让我趁明天是周日有空了解一下什么是咖啡。
他的细心周到让傅岚赞叹不已，说他对我已经超过了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怀。我心虚地说你也可以这样对你的员工的。
傅岚说要到我住的地方坐一下，因为想做一个好老板，要先从关心员工的衣食住行开始。理由充分，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如同小蝶初到我的住处一样，傅岚怀疑了我怎么会住在那么昂贵的小区里面。我面不红心不跳地向他解释这是公司的物业，廉价租给我们这些员工，是福利的一种，没有人和我合租，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住。
当他看到三间房里有三张床的时候，相信了。我真怀疑这是许维平的障眼法，我初来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家人同住呢！
我泡了茶给他。跟了李凌和朱一帆一段日子，我学会了一点皮毛。傅岚喝了之后，后悔买下的不是茶庄。其实这要归功于许维平的茶叶，几两这些茶叶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我只在他来的时候才泡，平时舍不得喝。
傅岚开口说了一大堆工作任务之后，才对我说小蝶来他这里他不反对，但要我不能太管束小蝶，要让她自由自在。我也正有此意，想让小蝶乖乖地坐几个小时对着一台冷冰冰的钢琴是不可能的。她从前在金乐的酒店里就是在各部门乱窜，谁也奈何不了她。
正式上班的日子，小蝶很乖巧。没几天就坐不住了，她对煮咖啡产生了兴趣。整天就围着咖啡炉转。我早已知会了正副经理，所以他们任由她为所欲为，只在必要时间提醒她。
我晚上去查帐的时候，她亲自出马磨豆煮给我喝。当了几天白老鼠之后，我发现她的技术进步很快，喝进嘴里的咖啡不再难以下咽了。傅岚尝过她的手艺之后，大为赞叹，说她不愧是绿城的才女，学艺很快。收了这顶客套的高帽后，小蝶更加得意，对咖啡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她的生活变得很充实。头几天金煜夫妻还悄悄地来过，后来放下了心，就不再出现了。金煜派人送了两盒燕窝给我，我全炖给了小蝶吃了。
第五十二节　暗算
　　　　金泽在榕城的商场经过一番风波之后，总算顺利地完成了装修工程，正式进行扩业大典了。这种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得了我和朱一帆呢！
方志明这天也在场，他浅紫色的衬衫配着深紫色领带，鹤立鸡群。引人注目的还有席毅，他笑容满面地跟各个来宾打招呼，见到我和朱一帆依然保持着他的笑容。朱一帆的笑面虎这个绰号早就由他继承了。
“席总依然翻云覆雨，可喜可贺！”朱一帆先开口，他的笑容不比席毅的少。
“我还以为刮台风了呢！吹了朱总来这里。”席毅亲热地拉着朱一帆的手。
起初朱一帆说要亲自到现场祝贺，我倒是吓了一跳。不是怕被金泽的人请走，而是觉得不必要来看席毅这张得意的面孔。他只是笑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领导都不介意做陪衬对象，我又何必怕当不速之客呢！见到方志明我并不意外，我们早已暗通信息。我已告诉他我会与朱一帆踩上门去。他说到时天下必乱。
金泽这天真的是热闹非凡，我们刚来到已见到商场外面排起了一条长长的人龙，因为在搞“一元抽售”活动。把一些例如冰箱、手机、电饭锅等等作为抽售对象，只要抽中号码，用一元钱就能把上述的物品抱回家。
这种吸引人流的方法经久不衰，所以被各种商场重复再重复地使用。抽售的价钱也越降越低，今时今日到了已离极限不远，就差没打出零元出售。
我虽然认为这个方法了无新意，但不得不承认它对制造人气，吸引眼球有一定的帮助。上次我们在榕城新场开业，又用了这种方法。
身旁的朱一帆看到这条人龙，微微在笑，在我耳边低声问：“这么多的人，若是乱起来，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呢！”
我思索了一阵说：“场面一定是失控，还会有人受伤，金泽今天一定会扫兴收场。”
朱一帆听了依然是在微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狮子采完青后，席毅支持了剪彩仪式。方志明就站在他身后，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我猜他一定是在人群里寻找我。
等一大群早已守候在大门外的顾客冲进商场后，朱一帆才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席毅还在大门外，他见到朱一帆也略感意外。他一定料不到朱一帆会明目张胆地杀上门来。
几个在场的在厂家经理见到朱一帆也愣了一下，当着席毅的面低声跟朱一帆打了招呼，就各自找了借口急急地离开了。这两个都不能得罪，留在现场只会惹火上身，所以他们溜得很快。
席毅的目光转到我身上，他笑着说唐小姐你今天令男人流鼻血。
我穿的是沈红送给我的紫色短裙。天气好，我没有穿上大衣，同色上衣紧裹着我的上身。朱一帆当时见我这身打扮在他面前出现，立即走上来，在我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方志明也在打量着我，后来他在发给我的信息里强调我这身衣服不能随意在其他男人面前穿。奇怪了，既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臂，只是裙子短了一点而已，却成了禁品。我当然是抗议。他回信息说看到朱一帆在色迷迷的盯着我，为了我的安全，应当慎重衣着。
我可以肯定朱一帆当时眼里只有席毅，根本没放在我身上，方志明的臆测只是凭空捏造。为了令他安心，我只有答应下来。
两个在棋盘上的敌手就站在人群中悠然地谈起了别后的情况，内容大多是吹捧对方的丰功伟绩。朱一帆说他当时新场开业还不如这里热闹。席毅说幸好这里装修的时候起了一把火，否则今天不会那么旺，他提醒朱一帆若是榕城的销售下跌了，不妨让蓝玉在后院放一把火。
朱一帆听了还是在笑，说承蒙指教，受益非浅。
他们唇枪舌剑一番之后，席毅说领导还在等着他，要失陪了，请朱一帆参观后多提宝贵意见。他说完刚想转身离开，大门外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门外本来有许多人聚集，还有一整条排队抽售的人龙，这时却忽然被人在中间丢了一颗炸弹似的，轰的散开了。众人不知为何事争先恐后地离开，不对，是逃开。于是门外乱成一围。有人被撞倒在地，有人的物品散落在地上，小孩哭闹，大人叫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反正是个翻版伊拉克集市炸弹爆炸的现场，少的只是血肉横飞和炸得面目全非的汽车。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站在原地看着众人四处逃散。朱一帆这时一手拉住我，飞快地跑到几十米外的墙角才停下来，嘴里还责怪我：“那么失控的场面，你不赶紧离开，想让人把你撞死呀！”
说完他拿出纸巾替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我居然跑出汗来了，是吓出汗来。我这才知道害怕，因为我见到金泽的保安扶了几个头部，手部等各处受伤的人出来。
他们已控制了场面。没有恐怖分子在这里，有的只是两个在撕打着的男人。金泽的大门外就成了他们的竞赛场。原来大家是因为这两个人打架，才争相走避。很快警察来了，两个滋事分子被带走。众人议论纷纷，都说这两个人为了排队之事大打出手。还好，是一场闹剧。
门外恢复了平静，抽售的人龙又重新聚合在一起，保安在忙着维持秩序。远远看去，席毅脸上的笑容勉强了很多，方志明在帮忙收拾残局。可是刚才的一阵混乱，把东西全打翻了，抽售用的乒乓球全散落在地上。众人帮忙拾起。
这时有个在大叫，说金泽造假，抽售的商品有那么多，代表抽中的有色乒乓球却那么少，分明是欺骗。人群里立即有人起哄。相信的，不甘心的，闹成一团。场面又混乱起来。金泽的保安竭力控制，但收效甚微。最后还是惊动了警察才得以众人平息下来。
我看到方志明在席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席毅轻皱了一阵眉头才点了一下头。方志明挤到了抽奖台前，拿起麦克风说了一番道歉的话。说因为没预料到大家会如此支持他们，所以有些地方做得不周到，以致对大家困扰。为表示歉意，在场排队的所有人除了可以抽售商品以外，还可以以七折的价钱在商场任购一件商品，特价除外。
他这番话有效，众人安静下来。金泽的人开始忙着派发七折卡。这卡还是临时用收集到的售后卡盖上金泽的大印来应急的。方志明临危应急倒是有一套。
朱一帆这时指着两个在席毅身边出现的人问我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两人的面孔很陌生，不会是某个品牌的代表。如果不是有来历，朱一帆又怎么会让我猜测呢！
我还在迷惑，听到朱一帆在我耳边笑着说：“我猜他们是消费者协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冲口而出地问。但脑里灵光一闪，我明白了。我低声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的功劳？他笑而不答。
怪不得他会问我这里人多乱起来会成什么样子，怪不得他知道有人投诉金泽，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他算计之中。我这才明白金泽扩业，他为何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也没有要求蓝玉他们重新出台应对的方案，还亲自上门道贺。为的就是要在席毅面前看他的笑话。
无所不用其技的朱一帆，手段层出不穷。我守在他身边也是蒙在鼓里，最后才知道。我还自以为是他的心腹，他连枕边人也不相信。方志明让我留在他身边已大大的失算了。这个疑心病重的人，谁也得不到他的信任。
想到这里，我不说话了。他看出我的想法，这时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在怪我不告诉你？”
上司的做法要知会下属的吗？从来没有这种规则。只不过我对自己太自信了，这时才会生气。想到这里，我笑着说：“朱总你说笑了。”
他在留意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也笑了，“我们回去吧！没有热闹看了。”
举目张望，大门外一切正常，席毅和方志明也不在了。我无权选择，只有默默地跟着他走了。
我们这边没有我想象中的冷清，气氛也很活跃。所有顾客的话题里不约而同地谈到金泽刚才发生的事。有人向消费者协会投诉他们也知道。想必这些顾客都是刚离开金泽转移到这里来的。
金泽门前那群人里一定混进了不少朱一帆的人马。打架的人是他派去的，投诉的这个人一定是受他指使的。我猜不用半天，全城都知道这回事。上次是失火，这次是欺骗顾客，席毅能不头痛吗？
看到朱一帆笑逐颜开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我跟了他那么久了，对这个人还是不够了解，而他却能完全影响我的思想。我在他眼里一定是个不折不扣加上自以为是的大白痴。
沈红看到我神情恍惚，便低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推说自己点着凉了，有点感冒，想回宾馆休息一下。她笑着说谁让你要风度不要温度。她向朱一帆说要陪我回去休息，朱一帆看了我一眼，轻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