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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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打量了张亚玲一番:年龄竟然与我相仿,英姿飒爽的,不过若用眼睛剥去她那身警服,再想象着给她穿上一袭束腰长裙,也活脱脱一个美女。
“你们可别小看她们,擒拿格斗,样样精通!”队长的声音唤开了我的眼神儿,“要是不信,等找个时间,你们随便挑一个练练!”“我信!我信!”我忙点头,心里却坏笑,摄影记者也忙点头。“今晚的抓捕行动,她们是第一次执行任务!”队长又说。“是吗?!”我抑不住惊讶和兴奋。看来今晚没白跑,逮个猛料。
警车里笑声不断,气氛活跃,竟没了一点临战前的紧张,我也就放松下来。可接下来,当刑警队长仍保持着侧身回头的姿势,向我讲述此次活动的原委时,我还是被骇出了一身冷汗。
让我出冷汗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们的行动与一起枪杀案有关,就是说,今晚要抓捕的嫌犯,手里很可能就有枪;再就是,这起枪杀案的背后,竟有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心如毒蝎的女人!
今年二月份的一个清晨,在三元区一个居民小区的院子里,一青年男子被枪击致死,此案好像在当时的报纸新闻里都出现过,我隐约有点儿印象。案发后,案子的侦破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直到最近才有了突破。令警方大吃一惊的是,主谋竟是一个柔弱女子,凶手是她花钱雇用的,而她杀青年男子的理由很简单:“我爱他,他却爱别人,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队长绘声绘色讲述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联想到了刘艾丽,我们俩的关系,与柔弱女子和青年男子的关系极为相似,刘艾丽这些日子没再骚扰我,是不是也在酝酿或蓄谋什么呢?
根据女子交代的情况,警方分析后怀疑,直接行凶的歹徒,很可能是与几起悬疑命案有关的惯犯,遂决定大面积布控,以进行抓捕。但他们没想到,该匪徒狡猾之极,竟养成了不断变换藏身地点的生活习惯,连手机卡都几天一换,警方扑了几次都扑了个空。正一筹莫展时,就在今天中午,警方忽然得到确切线索:匪徒在四方区大雁屯一个朋友家落了脚。
警方先是派了两个便衣前去潜伏监视,准备等天黑后再实施抓捕行动,因为歹徒持有枪支的可能性很大,白天行动会伤及无辜村民,弄不好,狗急跳墙的他还会劫持人质,那就更麻烦了。原本是不打算让女警们参与抓捕的,但下午的时候,局长突然心血来潮,说:“把女队拉上去,训练半年了,该试试身手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警车出城郊,就上了高速,沿途两边都是空旷的田地,我没去过大雁屯,但既然归四方区所辖,想也不会太远。我开始和张亚玲聊天,当然不是闲聊,我问她的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女队的,她也不顾忌,有问必答。她甚至还主动告诉我,女队的队员都是从基层选拔上来的,都是未婚的身体状况好的,平均年龄才24,她在里面算是大龄的了。她的话让我不禁又向女队员们扫视了几眼。
我和张亚玲聊着,队长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们忙禁声,队长接通:“什么?他出来了……那好,如果发现他有离开村子的动向,你们就摁住他,记住,动作要快,他手里可能有枪……好,随时和我沟通!”队长放下手机,车里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约过五六分钟,队长的手机又响了:“……又回去了?哦……去买啤酒?好,好,那你们继续监视,等他们关灯睡觉,记住,不要轻举妄动!”队长挂断电话,所有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熟男###》23(2)
车从一个岔路口下了高速,就看见前面,灯光从很多鸽子笼状的黑影里透出来,显然是一片村庄。车就在村边停下来,大家都没下车,都在等着队长发出指令,我看了下手表,已将近九时了。时间过得很慢,仿佛能听见秒针慢条斯理地滴答声,我们就这样在车上静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其间,队长和潜伏的便衣通过一个电话。十点过五分时,队长的手机又响了:“……关灯了是吧,他在哪个屋子睡的你看清楚了吗……好,让他睡一会儿,你们回来一个,留下一个继续监视……”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便衣男子就出现在了车前,队长伸手拉开车门,他就上了车,向大家介绍了房屋在村中所处位置及布局等情况。约20分钟后,只留了司机在车里,其余人全下了车,在便衣的带领下步行进了村子。尽管大家都尽量放轻脚步,但我还是担心,会惊动哪条看家狗,疯狂地“汪汪”起来,队长显然也很担心,月光下的他神色紧张。但一切都很宁静,走到一处护着大半人高围墙的民房附近时,大家跟着便衣停下来,黑暗里也迎出了另一个便衣男子。
队长一个手势,男女警察都围拢了过去,队长声音很低,还不时地抬手指一指民房,看样子是在布置具体任务。队长最后的话我听见了,是一个口令:“行动!”男女警察便散开,就向民房靠近,队长却走到了我和摄影记者身边:“你们俩就跟我在一起,一步不能离开!”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向队长请战,但想到歹徒有枪,话到嘴边又咽了。
警察们已到围墙边上了,那个带路的胖便衣,手扒墙头纵了几下竟没上去,张亚玲却不含糊,一翻身就上了墙头,随后几个女警察也飞身跃上,那个胖警察最后是在同事的协助下,掀着屁股上去的,摄影记者捂了嘴,我不禁乐出了声,队长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什么?”“没什么!”我说着,却也忍不住捂了嘴,我想到了队长,就他,若挺个啤酒肚子也去翻墙,翻一次掉下一次,不把蛋蛋摔碎才怪呢!
“相中哪个了?回头我给你介绍介绍!”队长忽然笑着对我说。我一愣,但旋即明白了,忙摇头,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般的母老虎,我敢娶回家吗?我又不是武松,喝不得十八碗酒,也过不了岗,还不成天胯下受辱呀?”
有五六个男女警察翻进了墙,剩下的,包括那个扛着摄像机的警察,就在外面守侯着。我以为会发生激烈的枪战呢,可一切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约5分钟后,院儿门被打开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押着一个矮个儿走了出来,这时候才有嘈杂声,许多民房的灯先后亮了起来,不少窗子被推开,伸出脑袋来……走到近前,我才看清楚,瘦瘦的一个男子,竟带着副眼镜,白净的面目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狰狞扯在一起,甚至看上去还会给人一种文弱的误解。闪光灯频闪,是摄影记者在忙着拍照。
从歹徒的身上和住处,竟没有搜出枪来,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有一种被耍弄了一番的感觉!
一切就这么平静地开始,又平静地结束了,我有些失望。坐在回去的车上,困意来临,我便打瞌睡。谁知惊险的一幕马上就要发生了,这一幕使我后半辈子都落下了老做噩梦的毛病。
当车上了高速,在超车道上行驶不久,却突然间熄了火,滑行十几米停了下来,幸亏后面没有车紧随。司机重新启动了几下,没成功,嘴里便嘟囔:“真是怪了!”他正嘟囔呢,最后一排座上,戴了手铐,被两个警察押着的歹徒突然张口:“我要方便一下!”队长闻声回头看了看他,犹豫着,但还是同意了。两个警察便押着他,开了车门,却没下去,因为后方的行车道上奔驰而来一辆大货。可就在大货临近的一刹那,歹徒忽然挣脱了警察的手,纵身撞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呆了,只听很沉闷的“嘭”地一声,就像一支包了棉花的鼓槌敲在了一面破鼓上,大货车车灯的余光中,漫起一片血光,如昙花一现,我似乎还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血是溅了车窗和警察的衣服的。一只人体先是横在高速栏杆上,又落在了地面。而被撞了的大货车,在几十米外才嘎然而止。
竟然没听到车里女人的惊叫,但她们的脸上却都变了颜色。谁也没坑声,就任无数个心脏“怦怦怦”地跳动,两个原本押着歹徒的警察还愣在车门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知所措。就这样沉没着,队长缓过了神儿来,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找来“120”的车拉走尸体,又摆脱了大货车司机的纠缠,当我们防暴警车开走后,“高位截瘫”的高速公路才恢复原有的通畅。进了省城,回到三元公安分局院子里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队长坚持要请我们吃夜宵,我摇头说:“算了,吃不下去!”摄影记者也摇头,我俩就分别打车回了住处。
可躺到床上的我怎么也睡不着,那恐怖的一幕总在我眼前闪现,就像劣质光盘卡了壳,一遍一遍回放着,我就觉得满屋子都是血光和血腥气。我很想打电话和赵婷唠会嗑儿,可又怕打搅人家美梦。就这样硬撑到了凌晨4点,我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吵醒了她。
赵婷懒懒地,说她还没睡够呢,我就说我跟警察一起搞秘密行动去了,刚回来,她就精神了,说:“真的呀?”然后就让我讲给她听,我就开始给她讲,从头讲。讲到那“纵身一撞”时,她忽然“妈呀”一声,说:“你快别说了!”接着我就听见了她起身的动静。我就问:“你干什么呢?”她说:“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开灯呗,怪害怕的!”我就“嘿嘿”地笑了,心想:你要是在我身边多好呀,给你讲一讲恐怖故事,不怕你不往我怀里钻!
《熟男###》23(3)
我们的通话结束了,但我想赵婷肯定也睡不着了。我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那个文弱歹徒的举动,忽然又变成了很多个问题,在我的大脑里转来转去:一个看上去瘦小文弱的人,怎么就去杀了人呢?而他为什么,又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呢?
一个杀人恶魔,他的内心也有一种精神吗?
《熟男###》24(1)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告诉你,你以后不用再躲着我了,我后天晚上就走的!”“走?去哪啊?”“你不是知道的吗?去新西兰呀!”
那歹徒“纵身一撞”的情景,搞得我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硬生生地合不上,就这样一直挺到了早晨七点,想想今天还有几千字的稿子要写呢,便挣扎想起来,可整个身子沉得像块千斤重的铁板,我只好又赖在那儿躺了一会儿。这一躺,强烈的困意却来临了,我昏昏欲睡,正是这个时候,刘艾丽的电话就打来了。可能是怕我不接,她是用公用电话打的,声音满是伤感,听得我心生了许多自责。
刘艾丽说出她后天就要去新西兰后,我们就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你不打算为我送行吗?”“当然啊,我原本早就……”“原来你早就准备为我送行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艾丽打断了,她声音里竟有了嘲讽。我憋了一会儿,又说:“我请你吃饭吧?”“好呀?什么时候啊?”刘艾丽忽然无所谓的腔调。“那就……”我是想说后天晚上,却忽然想起,后天晚上我应该在北京呢,就说“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不行,我同学要和我聚一聚的!”“那就今晚六点,去巴蜀饭庄吧!”“好吧!”就这样,我们挂断了电话。
又没了困意,我满腹心思地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就拿起手机,想挨个给哥们儿打电话,邀请他们参加我为刘艾丽举行的送别晚宴。
临近十一的前两天,徐冬便张落着哥几个一块儿出去玩一玩,谁知,没了女朋友的方东方和没了老婆的刘大军,都没心思出去,就想在家呆几天。这样,今年的“十一扎堆游”就只好散了。徐冬却偏要攀上我,让我带着刘艾丽跟他们一家子去南戴河,我偏不去,说:“我才不跟你们已婚的掺乎呢!”徐冬就骂:“你他妈结不结婚有什么分别呀!”刘进打算带着女朋友去周庄,说女朋友想到那儿写生都想了好几年了。只有张兵不确定,因为“十一”正是忙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公干。
“今天是长假的第一天,徐冬和刘进不会已动身走了吧?”我这样想着,就开始挨个打电话。徐冬接电话说:“靠,这一天来临得这么快呀!”然后就兔死狐悲地说,他们一家三口都可以光临,因为他买的是明天早上的车票;刘进却抱歉说他不能参加了,让我给刘艾丽带个好,因为他们今天下午就要动身;已开始在家里呆着的刘大军,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方东方却不肯利索地放下电话,一个劲儿地跟我沫叽:“你说你和刘艾丽算什么呢?一夜情吗?”我就说:“哪能啊,都多少个夜了呀?”他便说:“那倒是……”可他想了半天,他也没给我和刘艾丽的关系杜撰出个好词儿来……给张兵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外地,不过他说晚上能赶回来,恐怕还不会迟到呢。
我本想也通知一下赵婷,但一想,没了女朋友的方东方和没了老婆的刘大军,眼睛正绿着呢,徐冬也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主儿,就又改了主意。我不是在他们面前就自卑,没了自信,我总觉得——你说我这段时间和赵婷的来往也算多了吧?她似乎总对我若即若离的,让我把握不住!
穿衣起床,洗漱下楼,我还是改不了去单位写稿子的习惯。路过一个炸油条的小摊儿时,我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我才想起昨晚的饭,凌晨的夜宵,还有今天的早餐,我统统都没吃呢,便坐下来,要了两根油条,一碗浆子。很久没吃这些东西了,按理说应该有胃口,可油条刚吃了半根,我就觉得胃里有反应,就觉得眼前那碗里哪是白花花的浆子呀,分明冒着红光,我就恶心,低头一张口就呕了出来。女摊主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儿,有点不舒服。我在食杂店买了瓶矿泉水漱口。
到单位的时候已经9点半,孙燕竟早来了,一见我就说:“你起得这么早啊?我刚才还想给你打电话呢,怕你昨晚折腾了半夜,正睡得香,就没打!”我应付了一句:“啊,睡不着,就起来了!”孙燕便说:“那你快说说,昨晚的行动怎么样?”我就开始给她讲。讲完了,孙燕就兴奋起来:“真的不错,是篇很难得的稿子,能写四千字吧?女队组建的情况,附个几百字的小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