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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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只拳头大小,周围缭绕着五彩光华,中心处是一片漆黑。
“这里……应该是凤凰面具?”周半翁不确定的判断着。
没人能回答他,蓝湛江犹豫片刻,问:“要不要通知祝红前辈?通知老……祝蓝先生?”
“他暂时没事,看看吧,如果明天他还是这样再说。这件事不能散播出去,你们都要记得。依兰已经那样了,说起来,大家都有责任。江湖再不能出意外了。”
柳希兰和梅兰亭互相搀扶着送祝童去客房,水晶厅里只剩下周半翁和蓝湛江。
“周爷爷,您真要在这里住半年?”蓝湛江已经脱下破烂的西服,解下领带;看去,还是位尊贵的绅士。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我倒要看看,那条死鱼还能耍什么花样。”周半翁端起长长的烟斗,点燃深吸一口;“我和桐山在这里,希兰已经给找到一间别墅,过几天等大家都走了,我们就搬过去。”
“您老这个脾气啊。”蓝湛江站起来打开一扇窗,让清凉的空气吹进来。
“周爷爷,江家最近做的很不错,江家村是闻名的亿元村。江家村的村长还是市里的人大代表,这一切都是江怀鱼在幕后策划的。我们的人调查过,结果很意外。私盐买卖只占清洋生意很小的一部分,他们在重庆投资餐饮娱乐业,在江家村附近兴办度假山庄,也许这才是江小鱼对兰花不满的真正原因。如果早点得到这个消息,我会劝希兰放弃这间兰花楼;或者把兰花楼转让给清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晚饭前,那些同业送来的花篮,很多都有清洋家的标记,他们是在示威啊。我也是那时才知道的,对于清洋我们以前太大意了。”
周半翁双目半闭,好久才吐出一句:“先不管他们,江怀鱼不能走出江家村,过几天我去江家村走一趟。但愿他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
“千万别去。”蓝湛江回过头来;“周爷爷,至少在搞清楚清洋目前的状况前,您不能去江家村。”
“为什么?”周半翁睁开眼睛,瞬间,两道精光印在蓝湛江脸上;“你难道真以为我老了?”
“不是这个意思,周爷爷,您从小就教育我们,要谋定而动三思而后行。”蓝湛江关上窗户,坐在周半翁身边拉住他的手。“您老是老当益壮,我是不想让您冒险。爸爸一再交代:要照顾好周爷爷。您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对家里交代?”
“哼!你们几个啊,就数你嘴甜。”周半翁很受用的抽回手,继续享用醇厚烟草的味道。
“周爷爷,您和秦老伯住就住几天;只是,千万别去江家村。我记得江怀鱼当年说的是:如果他走出江家村一步,五品清洋就自动退出江湖道。”
“是这话。”周半翁又睁开眼,看着窗外的灯火,似乎回忆起逝去的时光;“男男女女的,唉,纠缠到最后没几个有好结果。要我说,当年就应该把清洋逐出江湖道,作出那样的事,还对他们讲什么道理?你父亲太小心了。看看现在,江怀鱼和空寂勾搭上了,还培养出一个厉害儿子。”
蓝湛江点点头,又摇摇头:“周爷爷,父亲当年也是为了顾全大局。那时的江湖道刚刚有起色,好容易把八品江湖召集到一起,为了个人恩怨驱逐清洋,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那会影响大家对江湖道的信心。江小鱼是个意外,他到上海收购那家食品公司的钱,和清洋家没有关系,我最担心就是他。周爷爷,为了祝门大师兄的事,江小鱼曾经被江怀鱼逐出家门。那些年他在西域究竟做过什么?结交过什么人?这些都很不清楚。还有就是,江家村发展起来的速度太快了。短短五年时间就从一个安静贫穷的小山村成长为亿元村。本地媒体说那是一个奇迹。您老也知道,奇迹不可能凭空产生。我怀疑,这里面有谢家的影子。”
“不会吧?银枪一向很小心,他们从台湾过来才几年?谢晶那丫头没有这个心计。”
“谢晶是没有这个本事,谢腾龙有。他本人虽然不敢来大陆,手早就伸过来了。我以前劝过父亲,不要和银枪合作。他认为没什么。前些年,我们的钱都是通过银枪的渠道进出大陆,也许就是因为那一段的合作,银枪才看到江湖的兴旺前景。现在看来,谢腾龙一直在暗中拉拢江湖道,金佛和清洋都和他有联系。”
“所以我才说你们太小心了。现在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江湖道,不知道什么叫江湖道义。可惜了,竹道士人不错,就是太固执。他倒是一条好汉,我们都看错他,看轻他了。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修道人只有战胜自我,才能迈出那一步。”周半翁露出钦慕的表情,竹道士的境界,也是他的梦想。对于银枪,他却不怎么在意。
“是,是,今后您老多走动走动,对他们多说说过去的事,特别是年轻一代。”蓝湛江也不多说,拿出一本书;“周爷爷,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你老先审查一下。”
“什么东西?”周半翁接过来翻看着,没一会儿就抬起头:“湛江,这样不好,我的事没……”
“这是父亲和祝红阿姨为您准备的,您是英雄,里面的事都是您做的,您狙杀过二十四个日本高级军官,这都是事实啊。这本书能让大家知道,在过去的岁月里,有您这样一个人,在民族面临危难时,做出过多么大的努力……”
蓝湛江娓娓道来,周半翁脸上还保持平静,眼里的微笑越来越浓。名留青史,对于一个老人的诱惑是最大的。
“蓝家、柳家、秦家几个后生里,你是大哥,也是最会体贴人的一个了。湛江,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认为把兰花楼卖给清洋不妥当。”享受够了马屁,周半翁又想起眼前的事;“依兰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希望兰花的丫头们受委屈,她们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只有兰花才能给她们一个未来。江怀鱼那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把她们当人看。”
“我是怕您老出意外,我们还没准备好妥善应付清洋突然退出江湖道的情况。”蓝湛江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需要为半翁的安全负责。
“退出就退出呗,这样的人留在江湖道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清洋还没什么,我怕的是一品金佛有什么动作。您老也看到了,这些年他们的势力膨胀的很快,吃饭时空寂的话里,大有离开江湖道也无所谓的趋势。我在想,是不是要让空寂栽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对,让他知道厉害就不会翘翅膀了。这才几年?他就忘了自己是怎么坐上掌门位置的,忘了那么多钱是谁出的?没有你们打下的基础,一品金佛还不是守在山里?那些大人物会认识他空寂是谁?”周半翁拍着大腿,胡子轻轻抖动。
“周爷爷,话不能这么说,空寂本身也很精明,别忘了,人家现在是副厅级大和尚。”
“哈哈哈哈,最好笑的就是这个了。”周半翁爽朗的笑着;”四大皆空的出家人,还讲究这个;哈哈哈哈,空寂说这些话也不脸红;难怪索翁达会看不起他。对了,祝童这个机灵鬼,是怎么收下这个徒弟的?”
“我也不知道,似乎与竹道士有关。”蓝湛江站在周半翁身后,轻巧的替他捶打后背;“您老要多注意啊。”
“没事,想起来我就想笑。”
“其实空寂做的不错,毕竟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资讯发达信息齐全;对照历史,以佛教的那些漏洞百出的经文,经不起多少有心人的推敲。空寂把佛教向文化领域引导,就一定要与世俗妥协。我看这是好事,很快羽玄也会走上这条路。只是,您要和羽玄谈谈,道宗千万不能学金佛,他们走的太远了,已经在否定传统脱离佛家主线,早晚要栽跟头。请羽玄道宗千万要注意,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离开了道家传统,他们就会变得一钱不值。”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羽玄要陪我在这里小住,这些话我会对他说。这半年我就住在这里,替希兰照看兰花楼。她还年轻,接手这么一大摊,难啊。湛江,那个什么宝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真的假的没有分别,您看吧,这件事不会有结果。”蓝湛江微微蹙眉,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
“那你还……”周半翁正享受,没看到蓝湛江的表情。
“我是借这件事拖延时间,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寻宝上,江湖就能平静一段时间。有世俗的法律,有完善的社会机构,他们这一些人练一身功夫无处发挥,实在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无聊的事。宝藏是个梦想,能把江湖暂时团结起来。等到下次江湖酒会时,他们也许会清醒过来。不过那时,我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周半翁年纪大了,听着听着,发出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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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贼(上)
兰花楼坐落在江边,是一座依山傍水的高层建筑;底部五层被酒吧、迪厅、TV、豪华餐厅等各种娱乐场所占据,上面七层是高级会所和高档客房。
已是凌晨四时,八楼的一间套房内,梅兰亭还坐在床前,用一块湿毛巾为祝童擦拭额头上的汗。
自己真的爱他吗?梅兰亭停住手,询问着自己。
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梅兰亭心头很久了,却怎么也找不到确切的答案。对于祝童,梅兰亭第一个印象还有几分厌恶,在火车上,在过往的江湖传说里,小骗子的表现实在不怎么好。
到上海后,祝童与叶儿之间深情爱恋,慢慢改变着梅兰亭的印象。也难怪,小骗子在作为李想出现时,真是位谦谦君子;很多时候,梅兰亭都分不清祝童与李想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这才是真正让人迷惑的地方,梅兰亭甚至分不清闯进自己心里的究竟是江湖浪子祝童,还是深情款款的医生李想;也许是他们的结合体吧?
当初柳依兰以八百万为代价,要求梅兰亭试探祝童,她最初感到的是刺激,当然,钱也是一方面,却没想到自己会深陷进去。她一直对竹道士怀有好感,也以为那是爱。
自从与祝童有过那一夜后,虽然痛楚多于快乐,但梅兰亭深藏的女性本能被激发出来;才发觉,自己是个小女孩,也需要男人的情爱。
“哦,这里是……”祝童睁开眼,四处张望着。
“你醒了?这里是兰花楼。祝童,你……没事吧?”梅兰亭看看手表,才不过四点半;周半翁说过,被点中穴位后,祝童不到明天中午不会醒来。
“我会有什么事?”小骗子翻身站起来,活动着手脚;“蓝先生呢?柳家姐妹的眼光不错,这间客房很有情调。”
梅兰亭顺祝童的眼光看去,所谓情调,就是悬挂在墙壁上的几张半裸油画;肉欲的诱惑被表现得很艺术。
“哼!现在我放心了,你真的没事。”梅兰亭冷哼一声,纠结在心头的担忧才放下;能看懂那样的“艺术品”,现在的祝童真的很正常。
这边才放下,那边又浮起来。
梅兰亭想起自己的画廊,想起将要开始的春季拍卖,眉头再次纠结到一起。
“梅小姐,如果你那两位签约画家也能画出这样的画,我保证,你一定能发财。哈,别的不用说,只柳家二姐就能把他们的作品给包了。唔,有点危险,这好像仿制品。也是,这么好的画如果真的挂在这里,一定会被人偷去,兰花虽有钱,也不可能这样糟蹋。梅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辛苦。女孩子,逛逛街轻轻松松……”
祝童站在画前侃侃而谈,完全不理会梅兰亭越来越沉重的脸色。
“够了,你再说……再说,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梅兰亭拉开厚重的窗帘,一把推开塑料窗,伸腿要迈上去。
祝童表现出惊人的敏捷,几乎瞬间就漂移到梅兰亭身边,双手抱住她转身扔到床上。
“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你知道密码?”梅兰亭从床上弹起来,扑到祝童身前。
“大概有些眉目,只是,梅小姐要得到一千万,怎么也要付出点代价吧?”
祝童坐在圆椅上,摸出香烟点燃,似笑非笑的看着梅兰亭;放肆的眼光,逡巡在她脸上、胸前、小腹和修长的双腿。看到梅兰亭破碎的上衣,奇怪道:“你怎么了,被人打劫了?怪不得要跳楼,是劫财还是劫色?以梅小姐的本事也会遇到这种事,那幸运的蟊贼果然有眼光。”
“是被人抢劫了,不过,那个小贼不劫财也不劫色。”梅兰亭知道,祝童只要想起密码,这笔钱一定会给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蟊贼?那他劫走了你什么,让梅大小姐要死要活的?”
“他啊,劫走了我的心。你说那蟊贼可恨不可恨?该死不该死?”梅兰亭脱下外衣,贴身的丝绸内衣被扯成几片,几乎遮不住胸前的春光。
小骗子心虚了,隐约感到,梅兰亭身上的古怪与自己有关;刚才,自己一定失态了。她的话更不好回答,脸上的表情证明,那个劫心的蟊贼,说的九成是自己。只是,打劫不是小骗子的爱好,他以为梅兰亭在耍赖。要搞清楚谁打劫谁?
“怎么了,想不想知道那个蟊贼是谁?祝掌门,祝大哥,我的心都没了,您可要为我报仇啊。”
“再说吧。”以往的经验告诉祝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连忙引导着梅兰亭,转向另一个方向:“梅小姐,我想知道两个问题,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也许就能想起东海投资账户的密码。”
“如果我不知道呢?”梅兰亭抬手取下发卡,让长长的黑发飘落双肩;她知道,这样更能显示女性的柔美。
祝童果然咽下股口水,梅兰亭表现出与以前截然不同的风情,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饥渴的蝶神,都是莫大的诱惑。要命的是,随着蝶神挥舞的翅膀,淡淡花香正缓缓散出。迷惑着梅兰亭,也魅惑着小骗子。
“第一个问题,对于我的身世,梅小姐知道些什么?”祝童勉强镇定心神,问。
“这个问题啊,只听说你是孤儿,从小被祝老捡来的。”梅兰亭已经欺进祝童怀里,抚摸着他的肩;“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