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1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禾吉选个好日子的意思是,他要为今天的事情负责,切腹自尽!尽管松井式已经相信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松井正贺趴在地上嚎叫着,不甘又不敢抗拒这个使命,为了松井家族的未来,他别无选择!一枚暗色铁戒指被丢出房间,松井正贺看到它,眼里闪出希望的光。这枚戒指代表着什么,只有属于井池家族的人才明白;为了得到它,松井正贺确实曾经想过早些结束自己父亲的生命。
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铁戒指不见了,松井正贺才真的感到:死神正在召唤着他。从五岁起,他与别的孩子一样,被要求修炼家族养身功,野村老师就是这样说的。进入中学后,那些传统的功夫就逐渐远离的他的生活。现在,他多么想回到少年时,因为,那阵风让他感受到野村师父的气息。
井池雪美果然没有返回九津,房车半路上与白家树他们的车回合后,把祝童交给两位医生。越来越多的汽车开过来,把前后左右围得水泄不通。
几分钟后,一个庞大的车队在雪美小姐指挥下,拐上另一条路直朝西方开去。“怎么样?他有危险吗?”井池雪美紧张的问。白家树比她更紧张,祝童的脉搏很微弱,伤口处已经被切开,子弹刚被取出来;动手术的是郑书榕。
“很不好,他中毒了。”郑书榕查看着伤口周围的肌肉,外部是不正常的乌黑,里面不断淌出紫黑的血液。车上先进的仪器显示,祝童的心脏功能遭到破坏,却还在顽强的坚持着。
“奇怪。”郑书榕正用消毒液清理伤口,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白家树一直在给郑书榕打下手,凑近查看。大家都是医生,伤口就在那里,不用过多解释。
井池雪美不是医生,她看不懂,焦急的问:“为什么停下来?”
“雪美小姐,李医生受伤后说过什么?”白家树问。
“他不让我医院,让我找你们。还有,他给我这个,让我封住伤口。”躺在托盘里的龙凤星毫,就是井池雪美说祝童让她用来封伤口的东西。
急救车内灯光明亮,车速虽然很快,却很平稳。两枚黑针互相排斥轻微摇摆着,托盘里血污满是血污,黑针的周围却奇怪的很干净,血污被无形的量隔绝在针体一寸外。针上镶嵌的晶石原本是黑色的,此时,却闪着妖异的红芒。
白家树拿起两枚黑针,用酒精仔细的擦拭一遍,小心的送进伤口深处。“暂时不要缝合,简单包扎一下。”两位医生没向井池雪美解释,他们看到的情况是不好解释的。
子弹上的毒素应该属于血液毒素,李主任的伤在背部肌肉最厚实的地方;外面的伤处已经开始溃烂,证明子弹上的毒药很厉害,按照常规,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可是子弹被取出后,越向里面肌肉组织越健康,子弹周围根本就不象被毒药侵蚀过。他们能解释就是,李主任在受伤的同时服下了解毒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剩下唯一的原因了,这两枚黑针有奇妙的解毒功能,是它们救了李主任的命。
“雪美小姐,如果李主任能醒过来,他的命就是你救的。”郑书榕调整着仪器,上面显示,李主任的心脏功能正在恢复正常;虽然很慢。
' '
十一、道具(上)
“他……需要输血吗?”井池雪美拉开暗藏的小冰箱,里面有十几袋血液;“这里面有所有的血型。”
白家树和郑书榕对视一眼,都奇怪:日本的急救技术真的如此发达吗?一辆急救车上有顶尖的急救手术台和先进的仪器还罢了,竟然还备有一个小型血库!
“暂时不需要,您也看到了,李主任没流多少血。”白家树只好解释,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井池雪美明白: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观察,李主任的身体素质很好,正在恢复。
“我的命是他救的,一定要有人对此负责,一定。”井池雪美拿起那枚子弹,狠很的说。
“小心。”郑书榕一把打掉子弹,麻利的把井池雪美接触子弹的手指安进消毒水内浸泡一下。
白家树已经抓起另一瓶消毒液,全部倒在她的手上,郑书榕又把一瓶酒精倒在她手上。
“你这两根手指差点……。”郑书榕喘口气,把手还给主人;过程干净利索,不愧是两位训练有素的医生。
“谢谢。”井池雪美看到,自己的手指肚上接触子弹的部位,已经变成焦黄颜色。
女孩子是最爱美的,井池雪美柳眉紧蹙,低声嘟囔几句什么;白家树是完全听不懂,郑书榕出国前突击过日语,这几天又学了不少,也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白家树从祝童身下取出凤凰面具,此刻,整个面具是乌黑颜色。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只当是祝童的护身符。
郑书榕看见祝童手里抓一贴狗皮膏药,他见识过李主任的手艺,对这种奇怪的膏药有迷信般的信心;掰开祝童的手指把狗皮膏药揉搓几下,也不缝合,就把狗皮膏药贴在伤口处,龙凤星毫依旧被封进去。
急救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野村打开车门,恭谨的说:“小姐,牧场到了;按照您的吩咐,研究所的医生们将在十分钟内赶到这里。”
“让他们回去吧,这里有最好的医生,李先生的病用不着他们。”井池雪美疲惫的摆摆手,野村看到,这只手被裹的如粽子一般。
“小姐也受伤了?”
“我没事。”手的主人有点不好意思,马上就换了脸色;“他们……。”
急救车周围,肃立着十几位黑衣人。郑书榕低声问白家树:“他们是……忍者?”
“我也不知道。”白家树苦笑着。外面那些黑衣人,真的如电影里看到忍者般,头脸都隐在黑暗中。
井池雪美走下车,车门又被关上;外面一片漆黑,他们甚至没看清被拉到到什么地方了。
几分钟后野村再次打开车门,安排他们进入一幢安静的别墅。
井池雪美不知到哪里了,那些貌似忍者的人也不见了;远处,有马嘶。
两位医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做访问学者有如此经历,回去对同事说起,他们会相信吗?李主任被枪击总是真的,不过,这件事估计会被要求隐瞒。
好在,李主任半夜就苏醒了。
他剧烈的咳嗽着,两位医生仔细检查后,发现他已经脱离危险,只是呼吸系统受到了很大伤害。
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时,别墅前就想起急促的马蹄声,井池雪美小姐赶来探望李主任。
天夜牧场内养的不是牛也不是羊,是一群价值连城的赛马。这些纯种日本赛马每一匹都价值不菲,井池家族在它们身上花费了很大的心血和金钱,当然,这些赛马也没有辜负主人,在世界赛马界声誉卓著,这是井池财团身上的漂亮的装饰品,每年都能带来不少财富。
井池雪美小姐就是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来看李主任的。
洁白的骑士服,把少女的曲线勾勒的十分诱人;运动后的脸颊泛着红云;井池雪美取下骑士帽,清香随热气渗出秀发。
祝童脸色苍白,趴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手上扎着针头接受输液,时不时咳嗽几声;沙发前放着一只痰盂,里面还有丝丝血迹。
“先生怎么样了?”
井池雪美不顾痰盂内难闻的气味,跪在地板上;这样她才能仔细观察李先生苍白的面容。伤口在背部,李先生只能趴着,她能理解。
“我死不了,咳咳!雪美小姐,您没伤着吧?”祝童艰难的抬起头,声音嘶哑;不是故意的,他确实很虚弱。
“多亏先生保护,是您替我挡住了子弹。谢天谢地,先生总算醒过来了。”井池雪美低下头,眼角渗出泪花。
“不用谢,我是医生啊。”祝童又咳出一口粘液,里面有紫黑色血丝。
“雪美小姐,李主任需要静养。”白家树过来扶起井池雪美,她乖乖的站起来,知道这是事实。
“李先生的伤很麻烦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需要什么?”喝了口水后,井池雪美恢复平静,低声询问白家树。
前两个个问题,白家树和郑书榕刚才还和祝童讨论,谁都不清楚结果会如何。
子弹击中祝童的背部肌肉,并没有进入肺部;在一般情况下,即使有毒也不应该出现如今的情况。郑书榕是西医,白家树也可算半个西医,两人参详半夜的结论是:子弹虽然被取出,但是毒素已经管进入心肺两器官,受伤害最重的就是这两处。
奇怪的是,李主任的心脏功能已逐渐恢复,肺部受到的伤害却不可能在短期内恢复,咳血是正常现象。
“我没什么。”祝童知道真正救下他这条命的是凤凰面具,还有龙凤星毫,两枚黑针有自动吸收毒素的功效;现在,它们还静静的呆在伤口内。
凤凰面具正被他握在手心,一天前,祝童做梦都想把这东西从自己身上取下;没想到,它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自己。为了应付这次袭击,已经耗尽了老骗子储存在凤凰面具内的能量。
“小姐催他们尽快查明毒药的成份,找到最好的缓解药,就是对李主任最大的帮助。”白家树这样回答井池雪美。
昨天晚上,子弹已经送到京都医学研究所去化验了,这些井池雪美能做到。
“要不要通知李主任的家人?需要把他们接来吗?”井池雪美又问;作为主人,这也是必须的。
“李主任是孤儿,他没有父母。在上海……。”白家树的话被打断了。
祝童吃力的抬起头:“不要让任何人来,雪美小姐,请您对外发布消息,就说我只是轻伤,很快就能痊愈。”
祝童是怕叶儿担心,昨天半夜,曾经有一段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想起过去的一切,发现唯一割舍不下的,只有叶儿。
“可以吗?”井池雪美不知道李主任是孤儿,她的父母也在两年前去世了,禁不住走过去把祝童的头抱在怀里。
美人胸怀馥郁香,这次,祝童没有拒绝,一半是没有力气,一半是故意的。
小骗子的记忆力很好,从恢复知觉起就在回忆受伤瞬间的一切。他本身就是个江湖人,知道无论使用什么武器,杀手出手的瞬间,眼睛一定要盯紧目标而不是保镖;而那个枪手的眼光却盯在自己身上,这证明:枪手的目标不是井池雪美,是自己。
他已经很小心了,自问在日本也没什么敌人。昨晚到现在,祝童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回想多遍,但限于掌握的资料有限,他只能判断出一个可能:委托人杀死他的原因是松井式。
那么,有动机进行这次袭击的,只有两个人:松井式的儿子松井正贺或是井池雪美。
松井式的病情已经进入稳定状态,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松井式半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任何一家医院都能做到的。而自己,救活松井式的人,被认为是有能力左右松井式命运的人,这是很明显的,中医总是会给人一些奇怪的印象。
偏巧,事发前松井正贺与井池雪美都对祝童提出过同样的要求,祝童都拒绝了,这也是他一直感到迷惑的地方。松井正贺且不说,祝童早把他归类为蠢货。以井池雪美表现出的聪明,即使想干掉松井式或自己,也不应该选择如此激烈的办法。
整个刺杀事件在小骗子看来,更像在演戏;那是在繁华的京都街头,不是九津附近安静的山林。自己的死或伤更想是一种警告或信号;只是,他想不出谁是这出戏的导演,也不知道这场戏在演给谁看。祝童不想成为一个牺牲品,更不会甘于做个舞台上的道具或信号。
受伤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复仇,想的是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会留下多大的遗憾。井池雪美在他面前显示过冷血和残酷的一面,在不能排除她的嫌疑之前,对于井池雪美的关怀,小骗子在心里报以冷笑。
但看到井池雪美的眼泪,祝童又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她确实在尽力抢救自己的生命,白家树和郑书榕都能证明,她对子弹上的毒素一无所知。也许,枪手来自井池家族的敌人?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日本那么大,他根本不知道井池家族有什么敌人。
“可是,今天的报纸和电视已经报道了呀。京都已经好久没发生枪击事件了,特别是牵扯到我。”井池雪美示意一下,跟着她来的女子走过去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果然,电视里充斥着昨天的新闻。
不只是日语新闻,财经版的中文频道也报道了这件事。
井池雪美是井池财团的唯一继承人,身价亿万;据说正在改组井池财团的股份结构,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点上,她身上的发生这样的事,被各界关注也是应该的。
祝童看几眼就失去兴趣了,媒体上披露出的所谓内幕,现场出现的几个所谓目击者,基本上都在胡扯。只有那个京都京都医院的医生,他竟然说受伤的李医生是井池雪美小姐从中国请来的神医,刚以神奇的医术治愈了松井式老先生的晚期胰腺癌。
“我希望外界知道: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咳咳!还有,让那个人闭嘴!”小骗子咳出几丝血投下第一枚棋子,试探未知的对手会如何应对,或者自己这个道具的重要性。他深感无奈,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控制不住的。
井池雪美答铀,不断有电话打到别墅内,井池雪美女伴手里的手机也响个不停,都是找井池雪美的;她接完电话又呆了一会,但是电话越来越多,为了不打扰李先生,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
“请安心养伤,我就对外面说,您的伤没什么。一会再来看先生。”
“我需要安静。”井池雪美走后,祝童挣扎着坐起来,拔下输液管,在白家树和郑书榕的帮助下摆起打坐的姿态,双手含握凤凰面具,运转蓬麻功自行疗伤。所谓医不自医,祝童没办法对自己施用术字,只能尽量借助凤凰面具和龙凤星毫驱毒。
现在,他只相信自己,不相信药物,也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白家树和郑书榕把他移到楼上,关上门离开了,祝童身上早没有以往的清香,药味和呕吐物混合成的气息实在难闻。
更大的变化在他心里。几年来,小骗子浪迹江湖纵横伪君子之间,一颗心早变得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