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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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可能,他们也许会去另一个地方。”江小鱼仰头找到北斗七星,指指东南方向;“湘西。”
“凤凰城?”烟子眼前一亮。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他现在最先做的是治好警花的病,那里最适合唤醒回忆。”
“谢谢哥哥,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烟子要上快艇,江小鱼一把拉住她:“别着急,你现在是清洋家主,要懂得谋而后动。他现在有整个江湖道的支持,你必须站的更高、想得更远。江家经不起折腾。他的对手并不只有我们江家,想想,如何利用别人的量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个李处长的话信不得,你需要的是他背后的人。”
竹笛声还在袅娜着,刚才的江上追逐发生的太突然,时间只是短短数分钟,李颂汉那边并被惊动。从这里,能看到那条光龙刚过半山腰。
“通知他们,说山上的人已经跑了。找人的事他们更有效率。但是,你不能把他逼急了。”江小鱼的看着光龙说。
烟子银牙紧咬红唇:“哥哥,回来吧。”
“别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去吧。”江小鱼在烟子背后一推,她不由自主的腾空,落在快艇上。
凌晨,双翼快艇轻轻靠上巫山上的另一座新城,下来三个人,随即加速上行。
此地是古城奉节,祝童下船的地方距离码头百米,穿过一片缓坡就能到达上面的沿江路。
奉节与巫山不同,除了是旅游城市,还是个交通咽喉。从这里,乘船就不必说了。在重庆东部南来北往的公路网中,有横跨长江的长江大桥,奉节的位置相当重要。向北可以经鄂西北到达豫南,向南可以经恩施进入湘西。东去是不必考虑的,那里是巫山。向西的话,能很快进入四通八达的川渝公路网。
码头上没多少灯火,暗处有几点火光,那是几个摩的司机在准备休息。
缓坡上杂草丛生,最深处有一人高。曲奇拿一根鸡蛋粗细的太极棍在前面开路。
叶儿怕怕的偎依着祝童。现在,她已经不太害怕,没有疲惫的感觉,甚至不太累,更多的是好奇。
这样的经历只在幻想**现过,她还不知道自己修炼过神奇的蓬麻功,并且以达到了相当的境界。
曲奇站住了,祝童拍拍叶儿的手,两人也停下脚步。
草丛中站起条黑影,正挡在去路上。沿江路的路灯在他头顶,上面不时有车辆经过。从轮廓上看,是个老头。
“大盗苏起!”曲奇喝一声,太极棍轮出一道圆弧,砸向拦路的身影。
此刻彼此都没什么好说的,看的是谁先倒下。以奉节的重要地位,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大盗苏起,想必烟子把多数人手都布置在长江下行的路线上点,四品红火的人应该都在另一个交通咽喉宜昌附近。
曲奇与大盗苏起并不是第一次交手,两个月前,他们在上海水上人家的擂台上比试过,那次是曲奇胜了。
可是,真实的遭遇战与众目睽睽之下的擂台是两个概念,曲奇先出手并没有占到便宜。
大盗苏起亮出了两只短斧,只是两只很平常的短斧,在寻常集市上都可以见到的那种。
曲奇的太极棍在开始占了便宜,接下来似乎抵御不住短斧凌厉的反击。
盛名之下无有虚士,这个时候才看出大盗苏起的厉害之处。他并不与曲奇周旋,也不硬抗,左手短斧守住门户,右手短斧先是横劈,马上就转为斜挂,再下砍。他翻来覆去只用三个很朴实的招式,曲奇却被迫不断后退。
祝童觉得,以曲奇的逍遥游修为不会如此不济,现在的状况只能说明曲奇有所顾忌。不是看出大盗苏起留有不好应付的后招,就是招式上有什么古怪。
“曲大哥为什么和老头打架?”叶儿好奇的问。
“因为……那个老头是坏人。”祝童上前一步将叶儿护在身后,他决定出手了。时间宝贵,没必在这个老头身上浪费时间。
曲奇不退了,他收起太极棍,手里换成一条黑带。在擂台上,他就是用这条黑带逼得大盗苏起认输。刚才的激斗在缓坡上清出一块直径十几米的圆。杂草灌木都被连根拔起堆在圈外。
大盗苏起看到黑带,嘴角露出不屑,还是没说话。他刚才之所以停止进攻是因为祝童上来了,他能感受到来自祝童的威胁。
曲奇再次发动,黑带挥出一道黑色弧线,一圈圈罩过去;他使出了逍遥谷独有的太极柔功。
大盗苏起对这种难缠的秘术记忆犹新,急退三步,短斧一摆又是一招横劈。
这一次,曲奇没有退让。
“蹭呤”祝童听到绷簧的声响。
三枚细镖从苏起左手袖口**而出,曲奇怕的就是这个,他第一时间就看到苏起左手有古怪。
大盗苏起射出细镖后整个人忽然变了,两只短斧大开大合,疾风骤雨般的招式不断击向曲奇。
祝童发动了,右手龙星毫为锋,身如魅影穿透大盗苏起的防线,龙星毫刺入他脑后玉枕穴。
大盗苏起倒下了,眼里不甘表明,他并不服气。如果不是想尽快放到曲奇,祝童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你们,两个人欺负一个老头。不是英雄好汉!”叶儿气咻咻的走进圈子。
“是是,我们不对。”祝童没时间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样做,确实不够英雄。
曲奇站直身体,长长的喘一口气。黑带断了,他试图用黑带圈住大盗苏起的三枚细镖,肩膀上还挨了一下。
还好,曲奇柔功修为深厚,卸力的功夫厉害,短斧不够锋利,只被划开一道半厘米的伤口。
看到曲奇身上流血了,看着祝童处理包扎伤口,叶儿不好意思再说英雄不英雄。
“他怎么办?”曲奇指着躺在脚下的大盗苏起问。
“你和叶儿去找车,我来处理。”祝童从背包里取出个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是秦可强准备的现金。
“怎么处理?我不去,你要杀人灭口。”叶儿又来精神了,柳眉倒竖气哼哼的看着祝童。
“这里清风徐徐,江水滔滔,青草长,花儿香。放心吧,我是医生,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他身上有伤,我处理好就去找你们。叶儿,相信我不会骗你。我只是想问他几句话,你不觉得他刚才是拦路抢劫吗?你看,他有凶器。我先把他救醒再告诉他,这么做是犯法的,拦路抢劫要坐牢的。他这么大年纪了,想必重新做人也不太可能。我想劝他投案自首。”祝童很辛苦的解释着。
“你发誓!”叶儿伸出左手。
“我发誓!”祝童很严肃的用左手与叶儿击掌,顺势在她细软的手心勾一下,占了点小便宜。
叶儿的肩膀轻颤,脸色微红,横祝童一眼,随着曲奇走向沿江路。
她这个年纪做梦的年龄,是如此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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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隔阂(上)
祝童蹲下身,近距离与大盗苏起对视着。
“别杀我。”苏起受不住祝童眼里的冷酷,低声道。
年纪大了,会明白很多事,比如说很清楚的知道生命只有一次。
“我从来不杀人,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杀人。”祝童微微摇头。
他审视着这个曾经凶名动江湖的老人,心里想着父亲留给自己的信,回忆着自己知道所有的蛛丝马迹。
鱼郞、大盗苏起被囚禁在金佛寺二十多年,想来一定与父亲有关。汽笛应该是个滑头……可是,那封信里没有提到大盗苏起。
“你认识一个叫柳珞器的人,是吗?”祝童指尖捻动龙星毫,在他两眼间游移着。
大盗苏起神色茫然,艰难的说:“柳珞器,我不认识这个人。”
“仔细想想,你为什么会被关进金佛寺戒律院?二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龙星毫刺进大盗苏起印堂穴,这次,祝童送进去一只紫蝶。
“鱼郞要对付的年轻人是玉影子,他不叫柳珞器。”大盗苏起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印堂穴涌入,那处越来越热,里面好像多了个活物。
“玉影子?你能确定?”祝童催动蝶神,紫蝶开始在大盗苏起的印堂穴内折腾。
“他真的是玉影子,是玉女的弟弟。停下来,我的头要炸了。”大盗苏起脸色青白,额头处却呈红紫色。他的四肢不能活动,抽搐的身体表明,这种感觉不只是糟糕,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灾难。
“就是他,玉影子;你们为什么要对付他?”祝童问。
“我被骗了,玉女很漂亮,和红姑有一比,鱼郞说有办法让她做我的老婆。他让我放出风声,说在天柱山上发现了一块璞玉。玉女果然找到我要去看那块璞玉。”大盗苏起停了停;“我全说出来,你保证不杀我。保证把那个东西弄出来。”
“我保证,说吧。”祝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
“玉女真的很漂亮,她跟我上了天柱山。那里没有璞玉,鱼郞早埋伏在那里,我们同时发起袭击。玉女受伤了,可是我们没有抓住她,玉女从悬崖上跳下去,崖壁外长着一棵松树上,她正落在上面。我们没办法抓她,她也上不来。第二天汽笛来了,他劝玉女上来,只要答应神石轩退出与红火的竞争,就不会为难她。我这才知道上当了。那段时间从外面来了个富公子,到处花钱要重建八品江湖。很多人都不喜欢红火,说他们是一群贼。可是鱼郞偏要帮汽笛,据说很快就会有一场比武,汽笛的*夫稀松平常,他觉得自己不是玉女的对手,就利用我设局逼玉女主动退出……求你让它停下来,我受不了。”大盗苏起挤眉弄眼,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后来呢?”祝童让紫蝶停下,抚着大盗苏起的眉心。
“第三天来了个和尚,鱼郞叫他空想。他劝我们放手,劝玉女先答应汽笛的条件。玉女坚决不答应,我们只好每天守在那里。空想和尚每天去给玉女送吃喝,劝她想开点。他还给玉女送衣服和金佛寺的灵药。又过了几天,天柱山上下雪了。山下来了个小伙子,他就是玉影子,鱼郞和他打起来了。玉影子的本事一般,可是他说鱼郞的老婆、汽笛的老婆和闺女都在山下的一个山洞里。他说我们可以杀了他就等于杀了四个人。那个山洞只有他知道,他已经用巨石把山洞堵死了。空想和尚说玉女很安全,玉影子就骂空想和尚虚伪,说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捣鬼。这个时候,汽笛跑去找山洞,他很对老婆和闺女很好。
“我们就僵在那里,半夜的时候汽笛找到了那个山洞,可是汽笛说自己的的老婆死了。后来,山下来了很多人。有那个富贵公子和他的保镖周半翁,有唱戏的梅家小子,有空寂打和尚,还有个老道。玉影子说他没杀人,山洞里有吃有喝,刚过去一天,她不会死。可是,汽笛抱着女儿哭天喊地的要让玉影子偿命。富贵公子的保镖周半翁和梅家小子去山洞看过后说她是被人害死的,他们认为玉影子走后、汽笛去之前有人进过山洞。他们问鱼郞的老婆,那个女人坚持说汽笛的老婆是受不住风寒的惊吓而死,没人进去过。
“后来不知怎么的,鱼郞就又和玉影子打起来,玉影子打不过鱼郞,没一会儿就中了一招。他满脸是血,却还在笑。他骂鱼郞是小人,骂汽笛血口喷人,骂我是被人利用傻瓜,骂空想和尚是虚伪的骗子。我一生气就射了他三镖。山上的雪下了整整一天,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玉影子为了躲避我的飞镖失足掉下悬崖,可我觉得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因为半翁很生气地说他不该绑架人家的妻儿。红姑也来了,她抱着个孩子爬在悬崖边大哭。他们把玉女救上来,把我和鱼郞捆起来,说是要关进金佛寺。可是,我们都想过要杀玉影子,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这一关就是二十多年,后来在金佛寺听说汽笛要报仇,逼着红姑给他做老婆,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祝童的脸色变得铁青,就是这个人和鱼郞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可他又是个不太聪明的可怜人,稀里糊涂地被鱼郞和汽笛骗利用了。
汽笛的闺女,是云佳法师吧?她并没有把自己看成仇人。
祝童能断定汽笛的老婆如果不是鱼郞的老婆害死的,就是死在汽笛手,或者两人合谋,他们心里有鬼。
“我就是那个孩子,我是玉影子的儿子。”他用放开大盗苏起被封的经脉,退后几步;“起来,拿起你的斧头。”
“你是玉影子的儿子?”大盗苏起懵然,机械的站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短斧。
“我要替父报仇。”祝童从腰间摸出琢玉刀;“刀名藏天,是父亲留给我遗物。”
“你是玉影子的儿子!”大盗苏起这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着祝童;“鱼郞又骗了我,他说玉影子的儿子已经死了。”
“你们在做什么?”叶儿从沿江路上跳下来;“还要打架吗?”
“叶儿,你先上去。”祝童用冷硬语气说;“这里没你的事。”
曲奇也下来了,要把叶儿拉回路上。
“我不走,你说话不算数。你发过誓,不杀他。”叶儿挣扎着,声音提高的八度。
祝童硬下心肠,左手轻扬弹出一枚金针。
叶儿软软的倒下,曲奇扶住她,看看祝童,默默的抱起叶儿走上沿江路。
五月十五日,凤凰城。
清晨,陈阿伯正在清扫客栈门前的街道,巷子里走来两个年轻人。
“阿伯。”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
“叶儿来了,李先生来了。”陈阿伯丢掉扫把迎上去。
陈大妈正在客厅里擦桌子,听到声音忙到门前,正遇到祝童伴着叶儿走进来。
“也不提前说一声,幸好昨天刚走了几个客人,前几天……叶儿怎么了?”陈大妈没听到叶儿的笑声,也没听到她的招呼。眼前的叶儿怯怯的,紧紧倚在祝童身边,好像不认识她。
祝童黯然一叹,陈大妈两口子没有唤醒叶儿的记忆。
“老婆子别愣着了,快去收拾房间。李先生是神医,叶儿会好的。”
还是陈老伯见识多,看出叶儿身上的古怪,接过两人的行李走向房间。
陈大妈拉住叶儿的手,心疼的问:“孩子这是怎么了?”
“前一段太累了,休息一段就好了。”祝童勉强笑笑,心里涌起一丝希望。
叶儿并不排斥陈大妈的亲近,她抚摸着雕花大*,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