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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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在跳岩前站住了,看了一会沱江,伸出手低声说着什么。
祝童不敢拦住她,也不敢打扰她,只能静静的跟着;这个时候唤醒她,叶儿会吓坏的。
酒吧里有人在拨动一把木吉他,叶儿似乎被它吸引,转身走向酒吧。
祝童等叶儿进入酒吧,猛然越过跳岩,扑向城墙下的黑暗处。有个黑影藏在那里,从客栈开始,他就一直尾随在周围。
这次出手,祝童一开始就全力施为,招式狠辣毫不留情。脚尖离开最后一方跳岩时,龙凤星毫划出的点点寒星已经封死了对手的所有退路。
黑影似乎被祝童无可抵御的威势震慑,后脚跟点着城墙的砖缝施展壁虎功想从上部溜走。
祝童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挥手射出一把金针将黑影闭下来,身体在半空中诡异的摇摆一下,右脚凌厉地点向黑影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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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梦游(下)
“师兄手下留情。”黑影蜷作一团,开口求饶。
“晚了!”祝童冷斥一声,右脚踏实,踩中黑影的挡在头顶的左臂。
“我是大火轮。哎呀……”黑影惨叫一声,他的左臂断了。
“我知道。”祝童立在大火轮身前;“谁让你来的?为何跟着我?还有几个人?”
大火轮挣扎着站起来,靠在城墙上。只一招,他就彻底被祝童震服了。喘息几下低声说:“掌门发出指令,我们做小弟的不敢不听。我的任务只是来探路,掌门和长老已经上路了,明后天能到。”
大火轮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他甚至连拿出轮刀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面前的不再是两年前的千面独狼或小骗子,而是一个心冷如铁的祝门高手,随时可能废掉或杀掉自己,就如在奉节对付大盗苏起那样。
“告诉汽笛,他不来我也要去找他,二十多年前的那笔账,早该算一算了。”祝童说罢,将龙星毫点入大火轮的丹田;“这是你应得的,你曾两次要干掉我。事不过三,今生今世,你没有机会了。”
大火轮闷哼一声,世界变得暗淡无光、模糊不清,软软地瘫倒下去。
他看着祝童的身影过跳岩,眼前骤然黑了下去,胸口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腥甜的气息不断涌上喉咙,小腹炙热如火,四肢百骸却冷寒似冰,这是散功的征兆。
大火轮张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前路茫茫,天下之大,今后该何安以身?
修炼半生的功夫完了,祝童让他传话,可是他不敢面对汽笛。他曾经为帮派做过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四品红火不会收留废物,处理起废物来却不会有丝毫手软。
酒吧里只有两桌客人,靠窗处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亲热。男孩子捧着女孩的脸颊,轻声说着情话,嘴唇轻轻的在她耳边滑动。女孩双眼紧闭,微微颤抖着。
叶儿站在他们旁边,很仔细的看着。
还好,叶儿的动作很轻,他们沉浸在美妙的私密世界里,没有觉察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吧台旁,一个帅气的男乐手正在拨弄吉他,他抬头看了一眼,又沉浸在音乐里。
吧台内站着仪态万方的青梅,她看到祝童,丢来个暧昧的微笑。
“小姐,失恋的吧?哥陪你喝几杯,醉了,什么都忘了。”一个半醉的男子从角落里走出来,那是酒吧里的另一个客人。
叶儿恍若未见,继续看那对情侣亲热。
“小姐,你穿得真性感,哥喜欢。”半醉男子伸出手,刚要落在叶儿肩头;忽然身体一歪,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祝童扶起他,低声说:“你醉了,早点回去,别惹事。”
半醉男子努力抬起头看看祝童,再看看叶儿,似乎明白了,用力点点头,磕磕绊绊的走回角落方向。
怪异的是,那对情侣不知是太过沉醉不知道,还是不想被打断,热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叶儿回头看一眼祝童,伸出手,说:“我想喝酒。”
“太晚了,明天再喝,好吗?”祝童柔声劝道。
“我想喝酒。”叶儿又说,眼神竟是火辣辣的。
“喝酒……来两瓶啤酒。”祝童受不住,对吧台方向说一声。
“我想喝酒。”叶儿随着祝童坐到靠近墙壁的另一张台子上,嘴里不断的低声念叨:“我想喝酒……我想喝酒……”
青梅送来两瓶啤酒,打开。
祝童递上钞票说:“请拿两个杯子来。”
男孩转身去拿杯子,祝童回头看,却看到叶儿已经将一瓶啤酒喝的一滴不剩。
祝童连忙拿过另一瓶,说:“酒不能这样喝。”
“我想喝酒。”叶儿抓住酒瓶,力气大的惊人。
祝童被惊得一愣,不觉松开手,这瓶啤酒毫无悬念的又被她喝下去了。
“我想喝酒。”叶儿又说。
“没有了。”祝童从她手里拿过空酒瓶,放回桌上。
青梅端着两只酒杯过来,祝童说:“来一壶清茶,谢谢。”
“我不要喝茶,我要喝酒。”叶儿伏在祝童怀里,低声抗议道。
睡裙上部只有两个细细的吊带,祝童轻轻抚摩肩头水嫩的肌肤,柔声道:“叶儿,你是个好女孩,不能喝酒。”
“我不是好女孩,我要喝酒。”叶儿提高声音,挣扎要去吧台拿酒,祝童再也忍不住眼里的热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吻住她的嘴唇。
叶儿的身体僵住了,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祝童。
慢慢地她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断抖动。她突然挣开被困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紧紧的抱住祝童,近乎疯狂的回吻过来。
青梅把一壶茶放到桌上,抬手放下一只竹帘,使这处座位瞬间变成个半密闭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祝童抬起头,酒吧内本就清淡的灯光穿透竹帘洒在叶儿不断起伏的**上。她微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低声说:“色狼,你哭什么?”
“你……醒了吗?”祝童不敢确定叶儿如今的状态。
“我本来就没有睡。”叶儿又凑上来,顽皮地说:“吻我,杀人犯。”
小骗子脑子里轰的一声,这种情况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怀里玉人目光朦胧,白皙光滑肌肤在灯光的侧影下散发着至性的魅惑。
香软的唇贴上来,怀里似乎抱着一团烈火,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祝童再没有丝毫抗拒的念头,手也不受控制的捂住一团诱人的温柔。
“陪我散步。”叶儿忽然挣脱开。
祝童傻傻地点点头,随着她走出酒吧。
第二天清晨,祝童走出房间,叶儿已经在堂厨房帮着陈大妈准备早餐。
“早啊。”祝童愉快的说。
可是,叶儿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只和陈大妈说话。
“怎么了?”祝童以为叶儿不好意思,伸手去拉叶儿。
昨天晚上,他们三点才回到客栈,侧门已经被关上。陈大妈起来开门时还埋怨他们半夜乱跑。
祝童曾想让叶儿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已经好久没亲热了,可是叶儿很坚决的回到与朵花同住的房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别碰我。”叶儿飞快的躲开,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祝童被搞迷糊了,昨夜,就是是谁在做梦?叶儿眼睛里的厌恶与冷淡不像是装的,里面分明写着“杀人犯”三个字。
王向帧走下楼梯,刚巧看到这一幕,笑道:“怎么?又吵架了?”祝童尴尬的笑笑,这才知道,昨天晚上他也没睡着,或者是半夜酒醒,听到了他们在堂屋里的窃窃私语。
可是,叶儿看了一眼王向帧,竟然表现得与昨天一样。只礼貌的点点头,眼睛里浮起一丝迷茫。
祝童站在那里,心里隐隐作痛;精神分裂!叶儿如今的状况是最不好医治的精神分裂症。
白天,晚上,不是一个人。昨夜的叶儿如出水芙蓉,柔情似水又热情如火。现在的她神情端庄,**一副不容冒犯的清雅。
昨天晚上他们就如刚热恋时一般,沿沱江两岸围绕虹桥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们在每个没有灯光的角落接吻,每次经过虹桥下时都有一个**四射的拥抱。
叶儿并不抗拒他的深度爱抚,如果不是顾忌暗中守护的曲奇,祝童很可能会……
但是,她除了情动时低呼几声“杀人犯”之外,至始至终没有说几句话。凌晨三点,如果不是多雨的湘西降下一场无情雨,他们会牵着手在沱江边游荡到天明。也许,那样就好了,叶儿不会变成这付样子。
祝童呆呆的注视着叶儿,回忆着。他在短短的一夜里错过了两次唤醒叶儿的大好机会。第一次是在写字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叶儿的世界,可是并没有把握住那稍逊即逝的时机;第二次是昨夜,叶儿走出陈家客栈时确实在梦游,她在酒吧里被那对情侣营造的温情所感染,被唤醒时,身心都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
可是,他竟然被情所迷,错过大好机缘。
两种时机是实在太难得了,几乎可说不可复制,叶儿经历过一次就会在心灵深处产生抗体。接下来的治疗如果不小心的话,伤害会变成一处隐秘而不可触碰的伤疤,长久存在与叶儿心灵深处。
杀人犯这三个字,将成为一个引发病变与伤痛的魔咒。
“会好起来的,慢慢来,病去如抽丝,急不得。我对你有信心,对苏警官有信心。”王向帧的柔和声音把祝童从悔恨中解脱出来,朵花迷糊着脸走出来,衣衫不整的叫嚷着口渴,要喝水。
王向帧板起脸说:“又不是在家里,这付样子丑死了。”
叶儿端来一杯清水,递给朵花说:“喝吧,快些梳洗,早饭已好了。”
“叶儿姐,我是不是做梦了?我觉得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好久好久。”朵花喝下半杯水,拉着叶儿的手问。
“你是做梦了,昨天晚上我那里也没去。”叶儿对朵花没有戒备心理,只是不想看到祝童。她昨天晚上问了朵花好多过去的事。
“你一定出去了,睡衣都脏了。后面有好大的一块黑。我半夜起来上卫生间看到了。”朵花指指自己的肩后,说。
“真的啊,我没注意。”叶儿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你为什么一早就洗衣服?嘻嘻,一定是掩盖罪证。”朵花不依不饶的说,还不怀好意的瞄祝童一眼。
叶儿没有脸红,眼睛里的迷茫正在变成空茫。
“朵花快收拾一下,我们今天进山。”祝童害怕叶儿再次头疼,暗中对朵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刺激叶儿。
“进山看妈妈?好啊好啊,爸爸也去,是吗?”朵花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脾气,跑去问正与陈阿伯在门口说话的王向帧。
叶儿还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空茫的眼睛中仿佛带着无限伤感,泪水顺着眼角夺眶而出。潜意识里,她在抗拒!现在,她在守护那份抗拒。
她在幻觉里聆听到陌生地倾诉,冥冥处似乎有一只漆黑的眼睛窥视、吸引着她。她在疑惑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她不愿意醒来,她不愿意面对一个杀人犯!
祝童毫无办法,他不敢对叶儿动半根手指,也不忍看着叶儿陷入死胡同。
还好,陈大妈端着两碗玉米粥走出厨房。
祝童对她使个眼色,陈大妈看到叶儿的异常,连忙放下碗,将叶儿搀扶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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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罗亿亿
吃完早饭,王向帧要上路了。
祝童与朵花送到去虹桥,小于正在那里侯着。
王向帧嘱咐朵花要听祝童和妈妈的话,一定劝妈妈回上海,以及诸如此类的体己话,然后打发朵花去准备进山的东西。
“首长有话要对蝶姨说吗?”祝童问道。
“希望你能说服她,不要替我担心。告诉她,她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人。”
“我一定转达。”祝童点头答应。
“蝶姨希望你作为我们的媒人出席婚礼。我曾认为这样做有点不合适,可是她坚持认为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就不会见面。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做我们婚礼上的媒人。”王向帧含笑道。
“这个……可万万使不得,晚辈没那个资格。”祝童惊出一身虚汗。论年纪和资历,他与朵花一样,属于蝶姨和王向帧晚辈。天底下,万没有由晚辈做媒人的道理。
“女人固执起来是不讲道理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婚礼上不会多少客人,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还有些事要做,做完这些事,自然就回去了。”
“你准备怎么做?”将要踏上虹桥的石阶,王向帧放慢脚步问。
“您曾经得到一份过资料。”祝童干脆停下,说:“我知道,一个人手里还有一份更详细的。我知道他不会毁掉它。”
“赵永兵?”王向帧眉心一拧;“那份东西不能放出来。‘桃花千尺’已经够麻烦了。”
祝童微微一笑,扶住他的手臂说:“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和你都没有退路。赵永兵不是个圣人,也只有他能弄出一颗那样的炸弹,我看过里面的东西。您不能只为自己考虑,那是颗毒瘤。早一天动手术摘取,与国于民、于公于私、于您于我,都是做好的选择。况且,我还考虑好怎么用它,视情况的发展将有两个选择。如果那些人做的太过分的话,我只好用它做小刀子,一点点割肉。据说,那样不疼。如果情况还算正常,我会通过特别的渠道把它交出去。”
“你还要回上海吗?”王向帧不无担忧的问。
“为什么不?”祝童哈哈一笑;“我还不是逃犯的逃犯,最坏的情况也莫过如此了。况且,这件事过后,我不认为有人敢于轻易招惹我这样难缠的家伙。只好按照规矩来,大家都遵循法律,胜亦欣然,败亦欣然。这,不也正是您所希望的吗?我需要您用特别的方法替我发出一个邀请,告诉雷曼先生,望海医院已经做好接待他的准备,他的身体需要检查。”
“美国参议员雷曼?”王向帧问。
“就是他,听说,他对打击跨国金融犯罪很有兴趣。”
“我怎么没听说过?”王向帧皱着眉头。雷曼参议员对很多事情都有兴趣,但是,从来不会介入金融领域的事情。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历史。
“人总是会变的,也许雷曼先生最近变了呢?他只要知道有人希望他对这些问题感兴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