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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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早有准备,左手龙星毫、右手凤星毫,毫不迟疑地从两侧刺入丹田。
同时,运转蓄势已久的蓬麻功,龙凤星毫尖端射出两点寒芒准确地刺中蝶神的翅膀,投入两个黑色斑纹中心。
漩涡被打碎,黑色斑纹化为无形,蝶神的两扇主翅,也随之消失了。
祝童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蝶神的两只主翅消失了,只剩下两只副翅,却依旧没有臣服的意思。
它不顾翅膀的损失,周身细密的柔毛炸竖立成一团刺猬样的冒球,昂吐出两枚尖刺,点出另一个更大的漩涡,迎向龙凤星毫射出的寒芒。
于此同时,祝童全身震荡,真气顺着经脉涌向丹田穴。
祝童能感觉到龙凤星毫传来的震荡。他犹豫片刻,退缩了。
两点寒芒交汇,激出一个半透明的涟漪,将丹田内所有的漩涡扫荡一空。
小精灵明显在拼命了,根本不怕被毁灭。它就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不顾后果地冲向毁灭。
可祝童怕了。他能感觉到蝶神体内蕴含的能量,毁掉蝶神的同时必然会引爆这股能量,祝童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蝶神依靠汲取祝童的精血为生,它知道毁灭这个身体,自己也会随之消亡。所以,双方一直一来虽然小摩擦不断,却都谨守一条底线:祝童不消灭蝶神,蝶神汲取的精血也在祝童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我们应该想想,它们需要什么?我们为它们做过什么?”耳边响起叶儿轻柔的声音。
祝童睁开眼,看到叶儿披着一件浴衣坐在自己面前,满含忧虑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毁掉它,不要毁掉它们,好吗?我们没有那样的权利。”
张伟不见了,叶儿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她能感受到祝童在对红蝶做什么,白蝶一定也有反应。
“它怎么样了?”祝童与叶儿对视着。
“它很不安,我能感觉到它的恐惧与悲伤。”叶儿握住祝童的手,神传琥珀出现在两人掌心。
“我没想毁掉它。”祝童抽出龙凤星毫,放开对红蝶的控制。
两个小精灵瞬间冲入神传琥珀,白蝶用翅膀包裹住红蝶伤残的身体,缓缓舞动。
祝童把龙凤星毫举到眼前,仔细观察针体的黑晶。
退出的瞬间,他抽取了一些从红蝶内散出的东西,黑晶内有数枚绒毛。
看了一会儿,祝童拿起电话拨通朵花的号码,说:“朵花,我想见见蝶姨。”
“好啊,妈妈也想见你和叶儿姐呢。雪美小姐也在吗?请她一起来。住酒店有什么意思,我有更好的地方招待她。”朵花没心没肺地欢笑声,缓解了一些祝童内心的重压。
“再过一小时,我和叶儿出。”祝童挂断电话,左手探进叶儿胸前;“还好吗?”
叶儿点点头,如果不进行剧烈运动的话,那枚金针不会对她有很大的伤害。
“你回去换件衣服,告诉谢小姐,不用安排雪美小姐的住处。我,要下去和芬尼先生聊聊。”
两只手分开,伤痕累累的红蝶离开神传琥珀,回到了丹田穴。
丹田内的涟漪并未消失,蝶神在涟漪的中心,挥舞起剩余的两只副翅,不屈地舞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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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涟漪(下)
这一次蝶神受伤颇深,祝童甚至感觉不到雷曼身上的紫蝶了。
他微叹一声,这是何苦来哉!原本和谐共处的局面被打破了,治疗蝶神的伤残对祝童来说并不算难题,但要彻底降服这个小精灵,还不知要费多少事。
“你要去见芬尼?”叶儿问;“为什么?你们能说些什么?你可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我知道……”看着叶儿脸上奇怪的笑容,祝童静一下,握住她的消肩:“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做什么了?”叶儿故作讶异状,只片刻就崩不住笑道;“是我做的。夫君大人有大量,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罚小女子吧?”
“你……告诉我,都做了什么?”祝童恍然,怪不得他感受不到芬尼身上的紫蝶,原来是叶儿在捣鬼。
叶儿转身靠进祝童怀里,说:“也没做什么,夫君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一定是有目的。我看夫君做的不够好,就帮了点小忙。”
“我想知道,你做了什么?怎么做的?”祝童的手探进半真空的香怀,细细摩挲,一点点刺激着叶儿敏感之处。
叶儿很享受这般爱抚,闭目不言;右手中指与拇指执着神传琥珀在空中画出几道金黄色的轨迹,赫然是个“灵“字。
祝童盯着虚空中的残影,一个“灵”字又一个“灵”字,叶儿画出第五个“灵”字时,蓬麻功运转,祝童契入了叶儿的感知世界。
白蝶神的境界与祝童所感知的红蝶世界截然不同,那是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境地。
这里没有丝毫暴力的迹象,感觉都显得那么安然、美好。猛然进入这个境界之中,虽然只是纯感知的世界,祝童不觉有惭愧之感,不忍亵渎其中的一丝一毫。
叶儿似乎晓得祝童感觉,引领着他的感知与这个世界进一步结合。祝童感觉到了,不只是雷曼参议员的紫蝶,还感觉到了芬尼先生的紫蝶。
这样的契合还有另一个惊喜,祝童觉得自己的感知范围扩大了不只一倍,至少有两公里远近,也更具体更细腻了。他能隐约感觉到雷曼先生周围的状况,他正在与一位香气四溢的女子交谈。芬尼果然还在大吵大闹,他身边的几个人,好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之前,他只能利用蝶神控制紫蝶,震服紫蝶、驱使它们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却从未想到过,紫蝶与蝶神也是生命的一种,也是有好恶与自己的意识的。
在叶儿的感知中,雷曼先生的紫蝶与叶儿的白蝶神正在进行交流,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从紫蝶欢快轻盈的舞蹈中,能看出它的欣喜。白蝶神就如一个慈祥的母亲,不只是雷曼身上的紫蝶,芬尼身上那只刚出世的紫蝶也挥舞着翅膀与它互动,随着白蝶神舒缓的韵律频频舞动。
在这般情况下,祝童觉得,如果想指挥紫蝶做些什么,根本不用如自己那般费劲去压制,只要随着白蝶的舞动出一个信号就够行了。
叶儿进一步放开自己的世界,将对白蝶神的控制权分享给祝童。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叶儿低声说。
祝童感觉片刻,真如刚才想象的那般,他这时如果想利用紫蝶去控制芬尼的情绪根本就不用之前那般费劲。他指挥紫蝶从膻中移入芬尼印堂穴,很顺利,没有丝毫阻碍。可是,当他指挥紫蝶进入百会穴,进而要向泥丸宫挺进时,紫蝶就不肯了;它“嗖”地一下回到了印堂穴。
人体周身遍布穴位,似同天体星星一样,有序地排布成一个循环往复的系统。每个穴位都是一个驿站,气血的运行,均通过这些小小的驿站来输送。有些穴位能影响到人的体质与健康,有些穴位能控制人的感知,有些穴位能影响到人的心智乃至情绪变化。
祝门蓬麻功注重性与命的内在修炼,讲求阴阳平和循环有序,进入蓬麻初境之后,体内的经脉与穴位就初步形成一个彼此连通的网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寻常功法,都是循着打通一条是一条的路子修炼。
正因如此,蓬麻功入门才分外艰难;可一旦入门,就具备了一个整体防御的网络,身清气爽,神气完足。也正是因为如此,蓬麻功才显得分外坚韧。
缺点也是明显的,由于没有任何一条经脉可以被特别强化,祝门从来就不具备一般水准之上的攻击力。这个古医家独有的功法,根本就不鼓励杀人。
但是,祝门弟子对经脉穴位的理解却是别的门派无法比拟的。
对于如芬尼和雷曼这样的寻常人来说,身体内的穴位多处于半闭合状态。祝童让紫蝶进入的百汇穴是一个门户大穴,打开了这里,芬尼的整个脑部就处于一个般开放状态。关闭这里,芬尼就会陷入沉睡。
而泥丸宫穴是中枢大穴,乃藏神只所在,祝童驱使紫蝶进入不是要打开它。常人的泥丸宫都处与半开合状态,与全身百节相通,此处如果全然闭合了,人也就快死翘翘了。
祝童只是想让紫蝶进入泥丸宫,冲击芬尼脑神经组织,把他的情绪波动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如果可能的话,他能以此为基点,彻底控制住芬尼的思维乃至思想。但那就不是祝门秘术了,而是得自空木大师的控神术。
“为什么?”祝童思索着,紫蝶明显在抗拒,白蝶也有些不悦的样子。
“这样做没用的。”叶儿收回了祝童对白蝶的控制。
她先是安抚了一番白蝶,在祝童懵懂的感知中,紫蝶又一次进入了芬尼的百汇穴,并在哪里欢畅地舞蹈着。
“他很快就应该睡去了,好像需要十分钟就行了。”叶儿收起神传琥珀,也把祝童从一个梦境中推出来;“从现在开始,芬尼先生会睡足三天。所以,你不用去见他了。三天的时间,够吗?”
“你……”祝童呆呆地看着叶儿,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怎么说。
“我怎么了?”叶儿羞涩地低下头;“姐姐的失眠症很厉害,这是母亲教我的;我只会这一招。”
因为在列车上的经历,苏娟一直有失眠的毛病。祝童也曾给她扎过几针,效果是有的,却不能持久。他也知道这是长期的生活环境造成的神经系统紊乱,终究与苏娟还有些距离感,没有下功夫去研究。
没想到,苏娟的失眠症被叶儿给治好了,还学到了怎么一手令他惊艳的控神绝技。不错,叶儿对紫蝶的控制在祝童看来真是绝技,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这不只是治疗失眠的小技巧,而是利用蝶神控制紫蝶的绝技。
祝童觉得,即使红蝶康复了,自己也不可能达到这般程度。主要原因在于,他与红蝶不可能有叶儿那种心意相通、互相依存信赖的默契。
“也没什么啊,你只要想一下,如果有人命令你去破坏自己的家,你心里会有怎样的感受,就能明白它的感受了。对它来说,那不是一具身体,而是它的家。”
叶儿的这番话如重石砸入祝童心海,激起层层涟漪。
是啊,他从未设身处地的为蝶神、为紫蝶考虑过。芬尼是他的对手,是他要对付的目标。但是对于紫蝶来说,那是它赖以存身的家。毁掉这个家,也就意味着它的毁灭;没有抗拒才怪呢。生命的本能让它知道,对于这个存身之所,既是它汲取精血壮大自身的来源,也是需要用心保护的对象。生命的自私使它自动保护这具身体,只有它,可在这具身体内索取,但不能去可以破坏。
其实,从松井老先生切腹自尽那刻的异象,他就该想到了。松井平志让他看的那段蝶舞,是那般凄美与无奈。
去拜访蝶姨,原本是为了请教红蝶异变的事。蝶神传自蝶姨,对它的理解应该比自己多。
现在,祝童估计仅在与对蝶神相处上,自己和蝶姨都比不上叶儿。
“稍等一下;”时间紧,祝童暂时把这些抛到一边,对叶儿说;“芬尼暂时不能睡,我要和他谈谈。半小时后再让他睡去,不是三天,两天就足够了。”
祝童快整理仪容,束紧腰带带上眼镜,对着镜子抿了抿散乱了际。没听到叶儿的回答,他回头看看。叶儿正闭目调息,想来是在与白蝶沟通。
“好了。”叶儿睁开眼,自得地笑着;忽然又皱着眉头说;“你去见芬尼,说什么呢?”
“我喝多了,酒后失态,就这么简单。”祝童道。
“可是,你现在不像酒鬼啊。”叶儿说。
“是啊,我现在更像个色鬼呢。”祝童忍不住抱住叶儿,重重的吻了上去。
良久,才在她耳边说:“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大家都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假的。芬尼先生,也不敢把事情闹大。要不然该如何收场呢?制造一场外交纠纷?他应该没那个权利吧。现在不是百年前八国联军的时候了。我装成酒鬼,反而显得没有诚意啊。”
叶儿想了想,无声地笑了。随即又担忧起来,那只红蝶,看起来很惨啊。
张伟推开门,芬尼的叫嚷声就传进耳中。
“……谁能负责,我是美利坚合众国……”
“芬尼先生,我负责。”祝童进门就亲热地拉住芬尼的胳膊,顺势握住他的手;“很抱歉,刚才我喝得多了一些,照顾不周,让您受委屈了。张警官说,您对您的遭遇很愤慨,我能知道,您遭遇到什么值得愤慨的事了吗?只要您说出来,我向您保证,好客的中国人民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哦……其实,我也喝多了。”芬尼眨眨眼睛,无奈地妥协了。
“要不然,再去喝几杯。”祝童亲热地说;“这里我比较熟,三楼有一间很不错的酒吧,有最好的白兰地和我说不出名字的酒庄名酒……”
“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芬尼拼命拒绝着。
再给他三个胆,也不敢跟“神医李想”一起喝酒了。
周围人都面面相觑,一场看似很严重的涉外事件,如此简单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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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反噬之危(上)
也许是收到了朵花传递的信息,也许是真的比较忙,王向帧在祝童一行到达前一小时去北京开会了。
说了没几句话,朵花开着她那辆前有狼后有虎的越野车,拉着井池雪美小姐和陈依颐向着沙漠进了。
据说,朵花有几个常年驻守在沙漠里治理沙漠的朋友。有一个基金会为他们提供支持,但为了可持续展,他们在沙漠边缘建立了一个半体验半旅游性质的旅行者营地;朵花要带井池雪美小姐和陈依颐去那里体验大漠风光。
明天就是谢家的商厦开业的日子了,祝童想劝朵花不要把井池雪美和陈依颐都拉走,至少也留下一个。可仔细一想,觉得朵花这样做也有几分道理。
井池雪美的时间比金子还宝贵,好容易有了两天假期,不是为了来给谢家捧场的。祝童觉得,朵花把她带走也好,有这么个亿万富豪“秘书”在身边,就是叶儿不说什么,外人的观感也有点奇怪。
朵花还把高尔夫少年渡边俊带走了,反正井池雪美小姐的保镖川中宏和助手要跟着,多一个渡边俊算不得什么。这是春子小姐的主意;祝童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