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大事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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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今天沛公还没回来,我们先收拾了吧,免得等下那些同事来了看到不好。”米宁转身出去,拿了扫把和垃圾铲过来,弯下腰,开始清理现场。
佘景伊呆呆站着,唔,真不是个好兆头啊,似乎眼看着有薪年假和病假就这么飞走了一样。可恶的丁沛一去上海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好像少了他,公司真的少了根顶梁柱一样。平常他在,也没觉得他特别重要啊,就是这时,才发现没人主持大局是多么混乱的情况。
到底丁沛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平常不是一定会赶回来开早会的吗?
呜呜,她不是想他啊,只是他回来了,她的有薪年假和病假才会有希望实现啊。不然,她会一直是一个没有通过试用期的人……呃,好像现在这个时候想这个不太合适,大家的脸色还是很沉重的样子。
她悄悄坐下,旁边有人叹气:“都叫你不要和丁沛走太近了。”很是无奈的声音。
什么意思?她转头,看到谢翰不赞同的眼神。这是,第二次和她说这样的话了啊?“为什么啊?”
谢翰摇摇头,“以后你就明白了”
可是……她现在就想明白啊!
却没机会问。专柜的店员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很快早会就开始了。气氛很沉闷,这种沉闷气氛一直影响到上班。
办公室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佘景伊很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输人数据,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什么心清去想通不通过试用期的问题了。其他人……
她目光抬了抬,都很静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连米宁和谢翰都没出去巡柜,看来,早上的事阴影很大啊!
“讨厌!”林君玉忽地冒出一句。
大家都抬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小林。”米宁温声问道。
林君玉皱眉,“我一不小心把麻将游戏给删除了!害得想玩都玩不成。
“重装就好了嘛!”米宁笑了笑,“你上次装游戏的碟呢?”
林君玉拉开抽屉找,翻腾了一下没找到,然后才问坐在对面的佘景伊:“佘景伊,那个碟你拿回去了?”
“嗯?什么碟?”她一头雾水地问。
“就是你上次收到那个包裹,人家寄给你的那张装麻将游戏的碟啊!
她嘴角扯动了一下,“我……我怎么可能拿回去?”好不容易丢给林君玉收着,她怎么可能还拿回去?看到麻将两个字都心凉肉跳啊!何况还是那么恐怖的名称——血战到底呢!“我没拿啊,都给了你了我还拿回来做什么?”
“那怎么不见了?”林君玉嘟嘟哝哝,继续翻找。
“你是不是带回家了?”米宁也走过来帮忙,却差点被林君玉打中手。
“走开啦,你过来干吗?”
“我只是想帮你找一下。”米宁笑笑,又缩回自己的位子,“找不到就算了吧,你要不先用我的机子玩着吧?我明天再买一张碟回来。
“谁要啊!”林君玉放弃寻找,问其他人,“你们有没有看到那张碟?”
龙晴似笑非笑,“没。说不定和那个模特一起毁灭了呢!
什么?大家都惊异的眼光看过去,龙晴却头一低,继续看她的电脑,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话会引起什么联想一样。
好诡异啊……
余景伊的后脊梁,莫名其妙又开始寒了起来。
***************
下午的时候,丁沛终于回来了。佘景伊两眼冒心心,唔,试用期通过有希望了!
像是察觉了那种不对劲的气氛,他停在办公室门前。“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
还是没有人说话,他看了佘景伊一眼,余景伊连忙将头低下去。
“米宁,怎么回事?你们商量好准备集体罢工了?”
“呃,不是。”米宁露出头皮发麻的表情,简单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就这个?”丁沛倒没出现什么很惊奇的表情,耸耸肩,他露出凶恶的笑容,“为什么不想想,也许是你们之中的谁昨晚出来梦游搞出的事呢?”
梦游?呢……佘景伊想丁沛也许是缓和一下气氛,可是没想到,这样一说更加的恐怖。
“谁梦游来做这个呀!拿几件公司的衣服还比较实际一点。”林君玉摇头笑说。
丁沛靠着门,“你就想!好了,别想这个了,不过是个意外罢了!小林,你跟我进来一下。”
然后,不经意地看了佘景伊一眼,满满的笑意在眼底。
佘景伊连忙专心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无法控制自己的手颤抖——老天,丁沛叫林君王进去了,那么,应该是她的试用期通过有希望了吧?
过了一会儿,林君玉出来,叫她到旁边的陈列室。虽然早晨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不过她现在注意力显然不在那个上面。
林君玉果然拿了表格给她。是一张试用期表现评核的表格,丁沛已经打好了分数,似乎没什么人情分在里面,全部都是中偏上一点的成绩,末了,在最终结果那里写了两个字——通过!
她笑了出来。啊啊啊……终于成为了公司的正式职员了!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林君玉看她的白痴笑容,也笑起来。“今天来这么早,该不是因为惦记着这个睡不着吧?”
就是啊!她脸有些红,赶快在表格下面的确认栏里签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林君玉收起表格看她,“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按照公司的惯例,每个通过试用期的人工资都会有次调整,呐,”她递过来一个密封好的信封,“自己看看经理给你加了多少工资吧!
还有工资加?她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来,加工资啊!她打开信封,看到新的工资居然比试用期多出了整整两百块,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喂,把嘴巴合起来。每个人最少都会加那么多的!”林君玉摇头,“还以为经理会看在不一样的分上给你多加一点呢!”
“啊……什么?”佘景伊抬头看她。
林君玉耸肩,然后笑眯眯地凑上前,“今天。还是个不错的日子吧?”
她点头。
“那……干脆叫经理请我们吃饭吧?就当庆祝你过了试用期!”
“这……我过了试用期,和经理有什么关系?”好像,他们有什么一样。
林君玉站起来,仍旧笑眯眯地,“就算不以这个的名义,反正叫他请吃一顿饭,也不算过分的要求啊!何况今天大家都受惊了。”
一句话结案。
下午快下班前,丁沛果然笑着走出来说要请大家吃饭。
***************
“等下去经理家打麻将吧!好久没去了。”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林君玉突然这么说。脸上是期待的表情,想来是下午游戏被不小心删除了没过到瘾的缘故。
佘景伊握着筷子的手停在空中。人家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丁沛脸上。
丁沛愣了下,“啊?去我家?”虽然大家以前也常常去,可是……他目光逡巡了一圈,看到佘景伊没有表情的脸。
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和她单独过的,搞成这样一个集体吃饭已经很叫他失望了,如果再占用他饭后的时间,刚刚开始重新培养好的感情小秧苗又得不到良好灌溉了。
“是个好主意啊!经理,你晚上还有别的事?”龙晴仍旧是不冷不热的口吻。
“没有。”头皮有点发麻,算了,很久没招待过他们,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只是要找个机会和佘景伊解释一下——他已经戒除恶习很久了,每次他们过去打麻将,他都是负责端茶送水的,赌博行为他可没参加过,“那就去吧!”
话音刚落,佘景伊的筷子就落在了青菜上。她夹起来。送入口,仍旧没什么表情,其他人的叽叽喳喳似乎没人她的耳。目光再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丁沛抱歉里含着担忧的眼神传过来。
她又垂下头。
唔,她是决计不会参加的!自小就种下的害怕情绪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克服的,每次看到麻将,她总会想起那一地的鲜血,到后来是连“麻将”这两个字都不能听不能看了。
可是……没有权利阻止了沛的自由吧?她现在也只是,他的“重新开始”而已。
要重新开始啊!是不是也包括要适应对方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呢?也许吧。那……她只能试试。也不会很难吧?至少那年她适应过了,而且分开也不是因为这个。
她是可以做到接受他的喜欢,但自己还是无法喜欢。如此而已。
所以,吃完饭,她拒绝一起前往了沛家,而是独自去搭地铁了。
“真的不去吗?”丁沛一手拉着出租车的门,一边问她,“六个人刚好好两部车,你要是走了……”
她摇头,微笑,“没关系的。你们去吧。你知道,我去不了的。”
“那……”丁沛不知说什么好。
她笑了笑,退两步,“去吧!我回家了。”想了想,一又补上了一句,“没……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你不用那么为难”
丁沛张了张嘴。
她一转身,脸有些红地赶快朝地铁站走去。
“谢谢!想你。”
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手机突然传来了这样的信息,一她忍不住,有些甜蜜地笑了。
***************
半夜十二点,她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忽然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噢!她眼神迷蒙地辨认之后确认。摁掉,过两分钟又响了起来,“喂?”啊……好困啊,很少响的手机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真叫人讨厌!
“佘景伊?”是林君玉不确定的声音。
“是我!怎么啦?”呜呜,她还是睁不开眼。
“哎呀呀,我的手机和钥匙啊,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不是顺手放到你包里了吗?我忘记拿了,你睡了啊?”
“是吗?”她没拿手机的手在床边摸摸索索,抓过自己的包包,半坐着,果然看到林君玉的手机躺在里面,“是啊!还在我这里。”
“你现在方便吗?拿过来给我好不好?我们刚从沛公家出来,我现在回不了家了!”
“你在哪里?”可恶,现在没有车了啊!地铁也停开了,她怎么过去?
“哎,干脆我去找你吧!你住哪里?我这就过去。”
自己住在小巷子里,林君玉怎么可能找得到?想了想,她报了一个离家很近的路口的地址,然后约好时间,慢吞吞地穿衣服,拿着林君王的手机和钥匙下楼。
外面黑漆漆的,她其实不怕,反正也走过很多次了。这里虽然租房子的人多,人员来往很杂,但因为住的多数是本地居民,治安还不错,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事发生。
她很安心地走着。月色很好,明媚地照在小道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四周还能听到蛐蛐发出的欢呼声,她脚步踩在道路上,很快就到了约好的路日。
原本是靠着电线杆等的,可是过了时间林君玉都还没到,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过了十分钟啊……好想睡!这样想的时候,眼皮自己就很自觉地向着地心引力靠齐,她闭目抽空打起瞌睡。
“你来得很早嘛。”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悠悠远远,黑夜忽然显得格外寂静。
她头皮忽然开始发麻,慢慢转过头,好可怕的眼神。明明看着她,却又好像没看着她一样!然后,她看到拉长的影子手中握着一根棍子,“我……刚到而已。”
“就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狰狞的笑容挂在嘴角,在她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那根棍子很忽然地袭击上了她的头。
好痛!她眼泪都来不及流出,就直接晕过去。
后来,她才丢脸地想起,那时,她居然还在抱怨自己为什么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以至于眼看着棍子敲下来,都没有能力抵挡。
***************
醒来的时候,她并没被包裹在一片黑暗里、有朦胧的光索绕在房内,她被放倒在一张桌子下面。
窗户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有被绑住,也没有任何的伤痛从身上传来——也就是说,这不是绑架?也是噢,绑架她也没有赎金可拿!
她慢慢从桌子下爬出来,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在公司的陈列室。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揉揉头顶,被袭击的地方还是很痛。再看过去,才被吓了一跳——今早被砸碎的无头男模换了个新的,而新的那个无头男模,此刻被人摆在会议桌旁的凳子上坐着,面前是一台启动了的笔记本电脑。
她心尖上一阵颤抖,但仍旧鼓起勇气慢慢地走过去,想看清楚有什么玄机。
男模的右手放在鼠标上,而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的大字是:成都麻将(血战到底)!
啊?!
面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
好……好诡异。
她吓得退退退,没想到退得太厉害,以至于撞倒了放在另一端的塑料模特,她站立不稳,手不知道抓住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头一低,竟然看见一个毛发齐全面目狰狞的人头抓在手中!
眼珠怒突,舌头拉长,面上被人划得支离破碎,还有红色的血液!
“啊——”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一用力就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闭起眼,在做梦在做梦……她蹲下去,用力闭上眼。在做梦在做梦,她没有看到麻将馆里到处流淌的鲜血,没有看到爸爸头和脖子只剩一层皮相连浑身是血的样子,没有看到那些个麻将牌散乱地点缀在血泊中……
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泪流出来,谁那么坏这样整她?幼时的记忆她花了多少时间来遗忘?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她只是想做爸爸妈妈的好女儿,做哥哥姐姐的好妹妹,她什么都没做错,她这么努力地生活,为什么折磨她这么久还是不放过她?
电脑画面跳了一跳。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恐怖的笑声立刻充斥着整个陈列室。
“啊——”她很用力地尖叫,很用力地堵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