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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平行空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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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她这么做毫无意义,但我不能替她断定,她这么做高不高兴。”

张启东沉默了,随后说:“没错,我父亲大概也是这样,存着念想,可到底也只是念想而已。发乎情止乎礼,这种事,我反正是没法认同,但年纪越大,倒是能对此宽容点看待。无论如何,你母亲从未伤害过我的家庭,而我父亲,也从未因为你母亲做任何令家庭蒙羞的事。这个时代离婚结婚越来越随便了,他们的克制,倒让我有点肃然起敬,”他笑了笑,温和地说,“说到底,为人子女,只能要求父母一辈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尽到教育爱护子女的义务,但实在无法强求他们的感情归属。”

“是的。”穆昱宇点头,忽然笑了,说,“我妈其实也没亏待自己。她除了不结婚,活得挺自在的。”
张启东点点头,淡淡地说:“是吗,那就好。”

“你的母亲……”穆昱宇迟疑了一下,指了指桌上的勋章问,“她不介意吗?”
“怎么说呢,她是一个务实的女人,没那么多想法,”张启东叹了口气说,“我爸守着她过了一辈子,她知足了。”

穆昱宇沉默了一下,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处理这个,哪怕是出于对我妈的尊重。”

“谢谢。”张启东站起来跟他握手,正色说,“很高兴认识你,今天聊得很愉快,我想我们以后可以成为朋友。”
“我的荣幸。”穆昱宇也同样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

他与张启东告辞后走出那家酒店的时候,天空突然飘下了雪珠子,他没有让孙福军立即去取车子,而是走了几步,摊开手掌,看着小雪花落到手上,片刻后融化成水。天气很冷,呵气成霜的夜晚,目之所及一切都带了点蓝,唯有一簇簇的灯光,在一众深蓝中,带出一点明晃晃的橙来。好比生活的芯,让冷的硬的浓墨重彩的打击一重重包裹着,可到了底,却还有一团活的热的盼头在里头一动一动,可以让人对那些冷和硬都忽略不计的。穆昱宇看着看着,忽然眼眶有些湿润,这个时候他想了很多,他想起自己的生母,那个低着头刺绣的女子;想起穆珏,那个珍藏着一张照片的女子;他想起倪春燕,那个用一本相册剪下报纸杂志的女子;他想,这些女人真傻,可他也知道,在这些女人看似微不足道的念头跟前,他的那些理性原则,利益算计,男性野心和抱负,其实也未见得,就比人高贵多少。

“怎么到处都挂红灯笼了?”穆昱宇问
“快过年了啊。”孙福军笑着说,“嘿,这要在我们老家,从现在就要放鞭炮,一直放到十五,那才叫热闹。”
“过年啊。”穆昱宇喃喃地说。

往年过年,他都要抽时间慰问公司员工,吃各种年饭,出席各种宴会,忙得不可开交。此外还要见缝插针一般跟穆珏呆两天,陪她吃饭唠嗑,陪她会见许多毕了业的学生。
今年都不需要了,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感,公司最近运作很顺畅,他只需要出席最后的年终大会,派一下红包,发一下奖金,再说两句鼓励士气的话即可。
离了婚,就意味着叶芷澜所带来的一连串上流社会应酬他也可以不去参加,今年只需说一句身体尚未康复,连董事会那帮家伙都不用太给面子。

他其实是可以给自己放年假的,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一个年假了。
可是放了假,他做什么呢?
穆宅里,从管家到厨子司机都要回家过年,每个人似乎一到这种时候都有确定的去处,那他做什么呢?
难道去姚根江家挤挤?

“你怎么过年啊?跟你那个小女朋友一起回老家?”穆昱宇问孙福军。
“嘿嘿,她跟同学约了去旅游,我一个人回。”孙福军笑呵呵地回答。
“哦?”穆昱宇不无恶意地问,“担心小女生跟她的同学之流日久生情踹了你。”
“那,那不至于吧。”孙福军好脾气地回他,“我们家那位,不是这种人。”
“你确定?”穆昱宇勾起嘴角说,“人心难测,别说得太满。就算你们好好地走到结婚那一步,就你这样跟人女大学生能有共同语言?”
“先生……”
“你真知道跟你那位小女朋友过日子是个什么意思?”穆昱宇不知不觉地用上嘲讽的口吻。

孙福军垂下头,搔搔自己的后脑勺,半响之后笑了,朗声说:“反正我问心无愧就成,我诚心诚意要跟她一个人过,过好日子,让她不愁吃穿,不担惊受怕,想买个啥只要不过分,兜里能拿得出钱来,只要她想过,我就能跟她过好。我就不信了,我爹妈在农村啥大道理也不懂,不照样你心疼我我心疼你扶持了半辈子?我现在条件比他们好那么多,我还能混得不如他们?”

穆昱宇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久到寒冬夜风几乎要割裂人耳朵了,他才慢吞吞地拿出电话,拨给姚根江。
“老姚,是我,明天,替我约上回那个药物检测的专家。”
“怎么啦?你的康复治疗有问题?”
“不,我很好,”穆昱宇顿了顿,说,“我有事,要拜托一下他。”


第61章 


“穆先生,您的意思,我刚刚可能有点没听明白,”穿白大褂的实验室负责人表情尴尬地看着他,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强笑说,“我很抱歉,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穆昱宇看着他,目光平静,淡淡地说:“我想请教的是,如果我再服用一次M***,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您戒不了瘾吗?原谅我冒昧地直接问,因为我这边并无人体实验的确切数据,您这么说,是在暗示原来这种致幻剂能让人产生心理依赖,其强烈程度,”他顿了顿,借着问,“足以令您这样意志力强的人都难以抵挡?” 

“不,我只是需要再……”穆昱宇停顿了一下,转头说,“出于个人原因,我需要进入那个幻觉,以便确认某些东西。” 

“可是有什么是能在幻觉中确认的?”对方尽可能保持礼貌,但他说这句话时已经带了明显的不赞同,“先生,容我提醒,幻觉完全不能作为您进行判断的依据……” 

“这个我当然知道,”穆昱宇打断他,“你只需回答,我再服用的话,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您前面所做的康复可能会变得无效,同时,M****很容易引发脑部瘫痪,心肌梗塞,脑溢血,据我所知,您上次检测的结果已经不容乐观了。”中年人再度认真地建议,“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不认为这是一种理性行为,先生。” 

穆昱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希望这一次的用量由您来控制,这样我们双方都能将危害性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对方沉默了,说:“我请您再考虑一下……” 

“不用了,”穆昱宇站起来,淡淡地说,“我已经做了决定,您放心,一切后果由我自负,与任何人无关,而且我是个很爱惜生命的人,会做好相应的应急措施。” 

“可是我还是看不到这么做的必要性。” 

“对您而言可能是如此,但对我来说,不一样,”穆昱宇抬头认真地说,“拜托了。” 

那个男人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他一走出实验室,姚根江就迎面快步走来,口气严厉地说:“不要告诉我你他妈来这求毒品!” 

穆昱宇没有否认。 

姚根江向来缺乏表情的脸此刻却涨红,怒气冲冲地骂:“穆昱宇你疯了吗?!” 

“没有,我很冷静。”穆昱宇淡淡地回他,“今晚你先帮我约好医生,我服药后,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还要麻烦你送我上医院。” 

“想得美!”姚根江呸了一声,“我瞧不起自己找死的,我不推你一把就是仁义了。” 

“老姚,”穆昱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当初怎么想的,怎么就能跟一个女人过一块呢?” 

“想过就一块过呗,不是,”姚根江摇头,“这跟我们要说的是两码事,你给我听好了,把你兜里的东西自己交出来,别等我动手!” 

穆昱宇摇头:“你没回答我的话,我的问题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娶了这个老婆后不会后悔呢?不是我说,你那个老婆,可不怎么漂亮,身体还不好,娘家也没钱……” 
“我操这关你什么事?”姚根江破口骂道,“我老婆好不好,我知道就成,犯得着跟你说吗?” 

“跟我说说吧,”穆昱宇没生气,反而淡淡地笑了,“我一直没闹明白。” 

“你,”姚根江有些困惑,但还是说,“那什么,我俩当初一个学校,一块踏入社会,我混得最差那几年,没人瞧得起我,可就是她一直跟着……” 

“这么说你其实是感恩?” 

“当然感恩,可这个词太矫情,过日子不是谁感激谁这么回事,而是,我们俩都知道对方好在哪。”姚根江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好事,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我老婆别看外边机灵,里头笨着呢,除了我,大概没什么男人能容得下这么笨的。你见过烧个菜把糖当盐的么?” 

“没见过。”穆昱宇诚实地摇头。 

“她就这么干,还不只一次,迷糊得出了门都找不着北。”姚根江轻微地笑了,随即收敛表情,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今儿个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穆昱宇吐出一口长气,然后简洁明了地说:“我想成家了。” 

姚根江用堪称惊奇的目光盯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我那种成家?” 

“嗯。”穆昱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难道我还闲着没事想给自己再找个叶芷澜?” 

“难说。”姚根江不客气地说。 

穆昱宇瞥了他一眼,说:“我跟你说真的。” 

“那敢情好。”姚根江点点头,又皱眉:“可我还是没搞懂,这跟你揣着毒品有什么关系?” 

“我想成家,可我让我那个对象给问住了。”穆昱宇说,“她问我,到底想明白了,跟她过日子是什么意思没。” 

姚根江沉默了,随后肯定地说:“这女的问得好。” 

“我觉着我似乎明白,可又有些不太确定。”穆昱宇苦笑了一下,“这辈子,大概我也就只有摊上跟她的事才这么瞻前顾后了。” 

“你该。”姚根江淡淡地下了结论,“这么说,你想进入那个幻觉,之前的幻觉,其实也是跟你那个对象有关?” 

穆昱宇点了点头。 

姚根江端详了一会他的脸庞,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那我不拦着了,你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了解你,真不容易。” 

“谢了。”穆昱宇冲他笑了笑。 

入了夜,穆昱宇平躺在自己的雕花架子床上。他等着做梦,等着进入那个奇怪的幻境中,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追求那个时空,躺下了他才知道,原来一切根本没有时过境迁,那个空间,造成它如此真实的原因固然是因为致幻剂的功效,可让它产生,却未必只是因为致幻剂。在这一刻,穆昱宇甚至觉得,也许那个平行空间一直都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致幻剂只是偶然打开它的钥匙,推开门,一个他在理性状态下无法想象的世界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他面前。 

那里,是他不敢想的美好,无法确定的情感,他因傲慢和自以为是而岔开的幸福,他不孤独的可能。 

那是他一再错过的倪春燕。那个十六岁,在他身后大声说我喜欢你的女孩,那个三十岁,却能对他说,我是傻,可我不贱的女人。 

他一直都是懂得这个女人的,他知道她有多不容易,可他也一直只愿意看到他想看的部分,他没注意到,其实在痴情和近乎愚昧的守候背后,其实那个女人也并不是必须要他不可。 

她对他有毋庸置疑的感情,这种感情,经过少年时代的浮夸和虚荣,经过整个青年时代的激荡和孤独,这是一种已经不在付出与回报范畴内的感情,它大概成为那个女人自给自足的情愫。 

他完全不能用,你爱我,所以你要跟我走这种简单逻辑来驱使她。 

他一直以来,凭借的就是这个女人爱他,所以他少年时可以恶毒侮辱和攻击她,他可以十几年只顾满足自己的野心而将这个女人抛诸脑后,他在重逢后从来不需要为这个女人真正付出什么,他连告白,都免不了屈尊降贵。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算想明白,原来倪春燕爱他并不能成为一个多重要的筹码,她只是爱他,如此而已。 

她的爱,甚至跟他回应与否无关,那是她一个人的事。 

穆昱宇闭上眼,他忽然觉得心中像被针刺一样隐约作痛,他问自己,那么我对她的感情呢? 

我对她的渴望和欲求,对她所代表的繁琐温情的留恋,是不是也出于本心的意愿,成为一种必须如此,不能替代的东西? 

药效很快上来,在他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穆昱宇仿佛看见自己的生母,他仿佛回到小时候,在矮小的竹板凳上坐着,趴在小桌子上费劲描画什么,他的生母,在他不远的前方,浑身笼罩在柔和的光线中,她低着头,正在静静地刺绣。 

“乖乖的啊,把作业画完,妈妈给你绣的小鸭子就好了。” 

母亲开口,她声音温柔低哑,她迎着光,举着那个绣框问:“看,小鸭子漂亮吗?” 

那正是他丢失的那块手绢。穆昱宇心里一惊,奋力一挣扎,眼前的情境突然变换,小鸭子被一个画框罩住,安置在老旧的壁柜中。他愣愣地看着,突然背后传来小孩清脆的声音:“爸爸爸爸,看我的画!” 

他转头一看,斐斐高举着一幅画跑过来,黑亮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小脸上布满亟待夸奖的神情。 

这是他的儿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孩子了。 

穆昱宇发现自己其实很想他,哪怕他只是一个臆想出来的产物,可这孩子如此鲜活可爱,又虚荣又臭屁,怎么看也是他老穆家的种。穆昱宇突然很有一种把孩子紧紧抱进怀里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小孩软软的身体抱在臂膀间,成功唤起他温柔纯净的感觉,他想也不想,拿腮帮的胡子茬去刺小孩嫩嫩的脸。 

斐斐咯咯直笑,在他怀里乱扭,一边扭一边嚷嚷:“爸爸好痒,爸爸好坏。” 

“臭小子,快下来,别蹬到你爸了,爸爸刚回来累着呢,快下来。” 

穆昱宇抬起头,倪春燕出现在他正前方,脸色红润,带着笑呵斥穆斐然,随后抬头看他,目光温柔如水,笑语盈盈说:“你回来啦?”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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