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娶我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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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我让你哭了。”他好生歉疚地低语。
“才不,是我不好。”她抢著和他争究竟是谁不对。
“没有,你没有不好,是我……”
“不,是我……”
两人倏地看住对方,柳潆率先噗哧一笑,夏侯喾也赧然地抿唇一笑。这场莫名其妙 的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柳潆用衣袖拭去泪水,却看到夏侯喾欲言又止地望著她,一只手在半空中对著她的 脸比画半天,不知想说什么。
“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吗?”柳潆两手在脸上乱摸,什么都没有啊!
“你的鼻子上面有……有脏东西。”他的手指在她鼻前挥了挥。
“脏东西?”她伸手在鼻上一摸──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你的衣袖弄脏了,一擦脸就抹在鼻上。”他看著她鼻上的黑点,不知该怎 么表达。
柳潆努力的想看清自己鼻前究竟有什么,她的美眸却因这动作而挤斗在一起,惹得 夏侯喾想笑,却又得强憋著,深怕伤了她脆弱的心灵。
“到底在哪里?”柳潆用力地搓揉鼻头,黑点却始终黏在她鼻上。“你帮帮我吧! ”她终于放弃,同他求救。
“不太好吧!”他愣了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闹别扭。”说著,她又逼出了一滴泪。
“你别哭、别哭。”夏侯喾被她的泪搅得心慌意乱,“我帮你就是了。”
他伸出食指,在她鼻前的黑渍上轻轻地抹著。可那黑渍很顽固,色泽虽变淡了些, 却仍是依附著她的鼻端。夏侯喾只好加重些力道,这才慢慢地将黑渍去除。
柳潆一直盯著夏侯喾瞧。他长得其实不算顶好看,脸上的浓眉让他看起来有点凶, 太过刚直的眼神也让人觉得难以亲近,挺直的鼻梁让人觉得太过正直,抿紧的唇更是让 人不敢同他说话。
可是,她却觉得他这人长得好看极了!他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奇异地给了她安全感 ,也让她觉得他是个值得信赖、依靠的男人。突然间,她好希望能就这样和他靠在一起 ,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她想,她喜欢上他了。可是他呢?他这只呆头鹅,会知道她的心意,并给予回应吗 ?她觉得好伤脑筋啊!
“好了,弄掉了。”他舒了口气,赶忙收回手背于身后。
“谢谢你。”也许是心境变了,她对他绽出娇媚的笑容。
夏侯喾被她甜美的笑震得心头又是一荡,匆忙地避开她的视线,像逃难似的窜出车 厢外,拉起缰绳道:“我们继续上路吧!”头也不敢回地驾车前行。
柳潆望著他驾车的伟岸身影,甜甜地笑了。她想,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只是他太 保守、太守礼了,想等到他主动对她表白,她可能发苍齿摇了。
蓦地,她下了个决定。她要倒追这个男人。虽然这个时候不适合想些风花雪月的事 ,但她仍很慎重地下定决心,这辈子她跟定他这头大笨牛了!
※※※
一跨进屋里,柳潆便四处乱转,“这里应有尽有,你真厉害。”她夸赞地回身对他 一笑,见他又慌忙的避开视线觉得有趣。
“是御霄提议来这里的。”他将功劳分一半给岳御霄。
“可他不在这里,所以我先向你道谢。”她晶亮的眼眸锁住他的,不管他转往何处 ,她都执意追随。
“你别动来动去,小心你的身子。”他已将她视为“病弱之体”。
“我身子很好,才没那么柔弱呢!”她找到房间,坐上床拍了拍床垫,觉得十分满 意。
“待会御霄会带两个丫鬟过来照顾你,暂时就得委屈你住在这里,等风声过了再接 你回我家。”其实他仍感歉疚,这里的环境再好,也比不上夏侯府。
柳潆想起家人,愉快的心情瞬间远飏;,黯然地道:“我在这里苟且偷生,也不知道 其他人怎么样了?我娘和妹妹根本无法承受牢狱之苦,求求你,一定要尽快把她们救出 来。”一想起挚爱的娘亲与妹妹,她又难过了。
“你放心,我会的。御霄已开始调查你爹被诬陷的案件,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真相 大白了。”他虽然不清楚她爹是否真的被诬陷,但有她这样的女儿,她爹应该也不是会 为非作歹的坏人才是。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柳潆很诚恳地说道。
夏侯喾被她可爱的神情逗得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吗?打从我们认识开始,你不知 跟我说了多少声谢谢。”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帮我啊!”她理直气壮地道。
夏侯喾含笑点点头,这倒也是没错。
“你还没说要我怎么感谢你呢?”她心中已有了想法。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他笑著摇了摇头。能看到她开心的回到家人怀抱,他就很 高兴了。
“那……”柳潆咬了咬唇,期期艾艾地道:“我有个提议。”
“提议?什么提议?”他一时间没意会过来。
“如果……如果我爹真的能够平安出来,我……我愿意以身相许。”她含羞带怯地 觑他一眼,只见他瞪大了眼,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你……”他没听错吧?她说……以身相许?
瞧见他震惊的反应,她好生难过地垂下头嗫嚅道:“是不是我不够好,你觉得我配 不上你?”语调中满是浓浓的失望。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见她一脸沮丧,他又不知所措了。
“还是你心里已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不愿意接纳我?”她的声音更哀怨了。
“不是的,你别这样。”她怎么头愈来愈低,声音好像也哽咽了,天哪!她不会又 要哭了吧?
“还是你根本就讨厌我,所以恨不得想快快撵走我好省事?”她的哭音都跑出来了 。
“你不要这样,你是不是又要哭了?”他向前几步,话才刚说完,便看到她低垂的 脸落下两滴泪。
“我没有哭。”她咬紧下唇,死不承认。
“你明明就哭了。”他又不是瞎了。“你别这样,我……我……我娶你就是了。” 他话一出口,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
“你愿意娶我?”她又惊又喜地抬头,脸上挂著两行泪,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哪个 男人忍心拒绝?
“只要你别哭。”他真怕了她的眼泪。
“你真好!”她飞奔进他怀里,结结实实地环住他的腰。
“呃……”夏侯喾如遭雷殛,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真的是个好人。”她好喜欢他!将脸贴在他胸膛,她偷偷地吐了吐粉舌。真好 ,她为自己拐到一个好老公。
她绝不是不知羞耻的女孩,只是她很清楚,像他这样木讷的男人,是不会主动跟心 仪的女孩说什么的。可只要他一认定她是他妻子后,她相信,他会是爱护她、疼爱她一 生的良人。
如果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她才会恨自己一辈子呢!所以,她用了最卑劣的眼泪攻 势,让他答应了她的“求婚”。柳潆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而笑了出声。
“这样不太好……”他想推开她,却又怕这样的举动会伤了她的自尊心,两手在犹 豫之间搭上她的肩,却如吸盘黏住似的放不开手。原本他想推开的,可最后却变成了拥 抱……“嗯……咳……”一声轻咳让两人快速地分开。
“你……什么时候来的?”夏侯喾试著端起当主人的架子瞪著岳御霄。
“才刚来,我什么都没看到。”岳御霄强憋著笑,怎么也想不到,跟随多年的木讷 主子会这么快就和柳姑娘……嘿嘿!
夏侯喾看见跟在岳御霄身后的两名丫鬟也是憋著一脸的笑,忙不迭的端起平日严肃 的面孔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照顾柳姑娘,知道吗?”
“是,大少爷。”两名丫鬟不敢怠慢,赶忙从马车上取下行李,快速地打点著屋内 的一切。
岳御霄将夏侯喾的不自在看在眼底,聪明地不再多加调侃。
“情况怎么样?”夏侯喾问。
“你们才刚走,官兵就来了。当然他们什么也搜不到,只是不知为什么,官兵直冲 著你来,说要带你去问话。依我看,官府里似乎早已知道是你带走柳姑娘。”岳御霄神 情暧昧地看了柳潆一眼。
“不可能的。”夏侯喾蹙起眉,沉吟道:“我救走她的时候,路旁根本没有其他人 在。”脑中灵光一闪,他赶忙抓住那道思绪。“只有王大富知道!”
那个纨裤子弟难道会与柳家的事有关?
“我也在怀疑他。”岳御霄点点头。“也许,从王贵那里可以查出些什么。”
“柳姑娘,王贵和你爹可有什么过节?”夏侯喾转问立于一旁的柳潆。
柳潆偏著头想了想。“我爹生意上的事我并不太清楚,李伯可能比我了解的透彻些 。不过,他之前跟我提过,在前一阵子,王贵和我爹为了生意上的事闹得不愉快,甚至 王大富还上门求过亲,但被我爹回绝了。”
夏侯喾一听到“求亲”两字便拉下脸。那该死的浑小子竟敢打柳潆的主意!惊觉自 己翻腾胸口的占有欲,他有些失神地凝望著柳潆。
“这么说来,王贵的嫌疑很大,就先从他查起,少爷……少爷?”岳御霄发现夏侯 喾在发呆,顺著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柳潆娇羞的低垂下头。啧啧啧!这两个人实在…… 岳御霄真的不想打扰他们,可正事要紧,他不得不再度轻咳一声,提高嗓音唤道:“少 爷?”
“哦!”夏侯喾尴尬地收回视线,“就这么办。”随即又望向柳潆道:“我们得去 调查,你就留在这儿,有什么需要就跟她们两人说,知道吗?”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 温柔。
“嗯!”柳潆柔顺地点点头,浅浅地笑了笑。
目送著两人骑马离去,她倚在门旁,脸上带著幸褔;的笑容,期待他带回好消息。
※※※
金碧辉煌的王府大厅。
“爹,柳潆那美人定是被夏侯喾藏起来了。”王大富只要想到柳潆,整颗心便痒了 起来。
“我当然知道。可没有确切的证据,官府也不敢动夏侯府一根寒毛啊!”王贵焦躁 地来回踱步。
“爹,不然先把柳湄和柳青青放出来,她们虽及不上柳潆的娇媚,却也美得让人心 痒难耐。”王大富搓著手,淫邪地流著口水。
“你这个小子除了想玩女人还能想些什么?等我们整垮柳家,让柳申笃砍了脑袋, 到时候,还怕柳家那几个标致的娘们不手到擒来吗?”王贵训斥他一顿。
“爹,那牢里阴寒露重,我怕那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承受不了。”他恨不得马上拖 她们上床,好好地温存缠绵一番。
“急什么?”王贵斥了一声,不悦地道:“你安排的那些人到底可不可靠?我就怕 他们的嘴不牢靠,到时泄了咱们的底就糟了!”
“放心吧!爹。那些人见钱眼开,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便乐上了天,哪还记得些什 么。”那帮人是他在酒楼结识的,给他们一些钱,他们便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我认为还是不太妥当,最好把他们给做了。”唯有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爹,犯不著这么狠吧?”王大富是色胆最大,其他什么都小。说到杀人,他的脸 就白得跟纸一样。
“像你这样怎么成大事?”王贵冷嗤一声,“只不过,要找个俐落点的杀手,绝对 不可以失手。”
“爹,叫阿照那些人去就可以了。”阿照是常年跟在王大富手边的家丁,多少习了 点武艺。
“那些饭桶有啥屁用?只会跟你吃喝嫖赌,还能干些什么大事!这件事一定要找不 知情的人来做,这样才能撇得一干二净!你懂不懂啊?”真是恨铁不成钢啊!王贵若非 只有这么一个命根子,早把他打死了。
王大富被王贵这么一吼,吓得噤若寒蝉。
“大富,江湖上可有哪些只拿钱办事,不多话的?”王贵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来 适合的人选。他毕竟是经商之人,但对江湖人事是一窍不通。
“我听说有个赏金猎人叫浪飞,武功高强,是标准的拿钱办事,很值得相信。”这 也是王大富在酒肆茶楼听人说起的。
“他要多少钱才肯办事?”
“听说要十万两。”王大富咋了咋舌,早知道他也去学武功,比做生意好赚多了。
“十万两!他干脆去抢钱算了!”王贵哪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钱。
“就是嘛!”王大富点头附和著。
王贵瞪了儿子一眼,悻悻然道:“难道没有别人了吗?”
“听说江湖上有个‘荒月堡’,里面都是拿钱便替人卖命的死士,要求的价码也不 像浪飞那么高。”王大富常出没于酒肆茶楼,听闻过不少江湖事。
“那就试试‘荒月堡’,浪飞的十万两实在太贵了。”王贵心里盘算著,如果能一 举除去心头大患,花个十万两也许值得!只是,能省则省,他若不是这么精打细算,又 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呢?
这一次,他不只要柳申笃死,还要柳家所有的家财,哈哈哈!
经过一番调查,夏侯喾心里的疑点愈来愈多,他决定跑一趟衙门。
县官一听是夏侯喾求见,赶忙请人将他迎进后面大厅,客气地拱手道:“夏侯公子 怎么有空来衙门?”在地方上,声望最显赫的便是夏侯府,连县官也得卖面子给他们。
“我是为了柳申笃的案子来的。”夏侯喾开门见山直说。
县官眸光一闪,陪著笑脸道:“真是对不起,本官也是接获密报才会前往府上搜人 ,还望夏侯公子别见怪。”
“无妨。不知你们要搜的是?”夏侯喾沉著地反问。
“是柳家大小姐柳潆。误会了夏侯公子,著实感到抱歉。”
县官也是聪明人,当初王大富一口咬定是夏侯喾带走柳潆,他只好登门搜人,但夏 侯府的地位岂容人轻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是不会搞坏与夏侯府的关系的。
“我今天来也是想弄清楚柳申笃的案件。同是经商生意人,他的货物出了问题,我 们也得小心谨慎,就怕同一批货会流入我们的商行,届时,就不单只是柳家的事了。” 夏侯喾的话让县官直点头。
“夏侯公子说得是。我们也正在追查当初销货给柳申笃的货商,只是那批货物来路 不明,连货商也消失无踪,无从查起。”县官眼神闪烁地道。
“原来如此。”夏侯喾将县官的反应看在眼里,了然地望了岳御霄一眼,又道:“ 不知县大人何以会怀疑我藏匿柳大小姐?夏侯府与柳家几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