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流浪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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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稍微一愣,“谢谢我救了她?”这是母亲跟儿子说话的口气吗?还是一个精神状况不太好的母亲说的话?
“我知道你能改变她的。”她扬眸一望,看进他那灰色的眼眸。
“钱夫人……”安烆觉得钱家的大大小小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难搞定。
“如果我不想拖累儿女,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护好自己。”除了转移敌人的焦点,她没有别的办法,装疯卖傻是最容易的。
安烆点头,了解她的意思。
“我知道阿淮总有一天会放弃钱家的事业。”钱林梅沉重的声音显得苍老,“但他不会放弃报复他们。”
“所以?”
“那一天,是你说会留下来帮金福的。”她浅笑,“金福那孩子,明明脆弱,却事事不肯服输,这两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担心谁。”
“所以,你帮我,让我留在钱家,却也观察着我?”这个钱林梅太厉害了,他待在这里这么久,竟从没怀疑过她是装疯卖傻,她和钱澧淮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母子啊!
“你会原谅一个做母亲的私心吗?”
“你怎能确定我帮得了福福?”安烆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我不确定。”她实话实说。“不过,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种殷切与热情,就像当年金福她父亲看到我时一样。”
“噗……”热茶忽地从他嘴里喷出,抬起头,正好看见钱林梅望着他,眼中带笑。
他那时候才认识钱金福不久,会有什么殷切和热情?她是老眼昏花吧?
“呵呵……”钱林梅呵呵轻笑。
“钱夫人,我真不该小看你。”正确来说,钱家能小看的,好像只有钱金福,那个原本以为最难缠的女人。
“金福的父亲替她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能当个憨傻福气的女人。生在钱家,有很多无奈,这些无奈会让人个性变得极端,他疼爱女儿,希望她是钱家的女人中最幸福的一个。”
原来是特别取的啊,安烆一笑。
“除了这些,我还能知道更多吗?”他希望自己别再被当外人看待了。
钱林梅望着他,顿了一会儿,“我丈夫的死因不单纯,这是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不过,他死前和金福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再也没有看见金福笑过了。”
闻言,安烆沉吟道:“钱老爷若是想让福福成为钱家最幸福的女人,就不可能会要她替他报仇,也许是他的死带给福福太大的打击了,加上她很清楚父亲的死因不单纯,才会如此吧。”
“也许是吧。”钱林梅点点头,“我丈夫最疼爱金福了,可说是将她捧在手掌心,金福小时候还曾吵着说长大后一定要嫁给爸爸。”
“那么,我大概可以猜出钱老爷那时对福福说了什么。”才会造成钱金福一直以来那么不快乐。
“嗯?”钱林梅闻言直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钱老爷应该是要她别报仇,更要她忘了仇恨。”安烆猜测道:“依她的个性,明明知道疼爱她的父亲是谁害死的,她却不能报仇,还得忘记仇恨,所以她不快乐,看着仇人开心的活着,那颗被迫忘记仇恨的心就更沉重,从此忘了该怎么笑。”
听了,钱林梅忍不住掉下眼泪,“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你能帮金福,能让她快乐。”一双儿女,总算有一个是不必再让她担心的了,因为从此以后,该替女儿操的心,就留给眼前的男人吧。
“妈。”安烆朝她唤了一声,“把福福交给我吧。”他想,那个令人心疼的小女人,除了他,也没有人能拯救了。
“好。”钱林梅毫不迟疑地点头。她知道,他这声妈,是以女婿的身份称呼丈母娘,而不是儿子。
“怎么了?”钱金福望向一旁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的安烆,“有心事吗?”
“我算算时间,你已经整整一个钟头没有理会我了。”唉!在她心里,他永远比不上面前那份企画书。
“明天就得将企画案交出去了。”她必须赶紧作最后的总结及整理。
“这份企画案之前是你哥哥处理的吗?”安烆偏着头问道。
钱金福点点头。
“那么,他也知道和安展合作是最快的方法,且双方得利啰?”这个钱澧淮,看来他“认识”的人还不只是安耀,安家几个兄弟,想来他都摸透了吧?
“当然。”她依然点头,然后问道:“我总觉得你跟哥哥其实不熟,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你现在才怀疑也太慢了。”安烆没承认,也不否认。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她才不是笨蛋,“只是不想问,你若真想说,就会自动说明,不然我逼问而得到的,也不会是真正的答案。”
就像他说自己是个流浪汉一样,白痴都知道那是骗人的,所以,她不再问,就是不希望他编出一堆谎话来搪塞她。
“嗯,福福真聪明。”
他会说的,只是还不是时候,何况这时候说出他是安家的人,住在隔壁那两幢屋子里姓钱的人不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才怪。
“没错,我不是笨蛋。”钱金福正视他的眼眸,“所以你最好别骗我,否则……”说真的,不害怕是假的,偏偏她心里仍期待着知道真实的情况。
“怎样?”安烆问下去。
“我也不能对你怎样。”她绝对没那个能力拿他如何,“但我会恨你一辈子。”
“呵,果然是福福,不管爱恨都这么强烈啊。”所以才容易受伤。
“除了恨,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从你为了我受伤之后,我的心就开始摇摆不定,偏偏这个时候不应该……不应该……”
安烆缓缓靠近她,伸手轻扳她的肩。
“有件事,我一直想做,不过我觉得必须先问你答不答应,不然我可能会被你劈了。”生命安全要紧,他还是先做好万全准备。
“什么事?”钱金福大大的眸子眨了眨。
“我想……”他望着她嫣红的唇,“吻你,可以吗?”
“啊?”她小嘴一张,愣住了。
“不行?”
“不……不是……”也不是不行啦……“那就是行了?”安烆得意的一笑。
“我……唔……”她的唇在未表示任何意见之前,已经被他主动占据了。
他深深吻着她,引导着她,直到她开始试着回应,他才更进一步,直探入她的芳口中,放肆着这份隐藏很久的渴望。
她深深的迷醉了,被吻得天旋地转,直到他放开她的唇,她还忍不住轻舔唇畔,回味他留下来的激情。
“没有不应该。”安烆捧着她的脸庞,“金福、金福,福福,你要像你自己的名字,憨傻纯真且无忧快乐的过一辈子。”
钱金福想到父亲也曾这么说过,每个人都希望她快乐、无忧,连他也是。
“想做什么就放手做什么,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从现在起,他会替她顶着一切。
然而她却轻轻的笑了,“你好像我爸爸,老人家一个。”她以为只有像父亲那样的长辈才会说这种话。
安烆的胸口忽地一闷。
说他是老人家?这可真是个严重的打击。
“三十岁算老了吗?”还没有吧?
他的表情让钱金福不禁笑了开来。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这么在意干嘛?”
“因为在今天之前,每个人都还称我是年轻帅哥呢!”这个当然要计较了。
“阿烆,我能吗?”她能爱吗?钱金福收起了笑,认真地问。
安烆捂着胸口,故意道:“哇,又是一次严重的打击。”
“以后……”她吞吞口水,难以启齿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下去。
“以后怎么样?”
“以后可以不用问。”她深吸一口气,把话说出口,“我不会……不会劈了你……”
听懂了她的意思,安烆终于笑了。
“那就实验一下。”他很有冒险犯难的精神。
“啊?唔……”钱金福才开口,唇又被吻住了。
她发现,自己似乎太早答应不会劈了他……
第五章
给安展的企画书,总算如期交出去了。
钱金福松了口气,连日来的疲惫也像排山倒海般袭来。
“你还好吧?”骆鸿桥走过她身边时,停下脚步关心地问。
她抬眸望了他一眼。
“还在生气?”他知道上次董事会时他没有支持她,她还在生气。
“算了。”她摇头,“你是哥哥最好的朋友,既然选择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他是哥哥的好友,骆父也是钱观长老级的人物,认识他这么久了,她知道他的行事风格。
骆鸿桥淡然的一笑。“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她的脸色看起很不好。
“我是有这个打算,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还得留下体力打接下来的仗。
“需要我送你吗?”听她这么说,他放心多了。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而且我也还不至于累到连家都回不去。”
“好吧,既然你拒绝我的好意。”他的确很忙。
“鸿桥。”她突然抬头唤他,“哥哥以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吗?”每天像打仗一样,不但要应付外敌,更要严防内贼。
才短短三个月,她已经快受不了了,而哥哥竟在公司里整整待了七年,光是想,她就替他觉得辛苦。
骆鸿桥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任何表示。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他伸手轻拍她的肩。
“嗯。”她点点头。
目送骆鸿桥离去后,她站在原地,轻声叹了口气。
“他是谁啊?”安烆突然出现,走到她身边。
她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会来?”
“汤叔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他眉头一皱,“你昨天那么晚睡……”他担心她,所以特地来看看。
“我只是早点来把事情处理完。”发现他如此关心她,她的心头淌笑且暖和,“对了,你是怎么上来的?”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让人走进来。
“楼下的保全在打瞌睡。”安烆随口扯道,其实他是趁保全人员没注意时大方的搭电梯上楼。
“正经一点。”她觉得自己总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我随便跟一位小姐进来,问她你在哪个楼层,她就大方的告诉我了。”这次是实话,不过他没说自己是摆出完美的笑容,才让那位小姐松懈心防。
她无奈,拿他没辙。“其实我正准备要回去。”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要先去看医生?”他发现她的脸色真的很苍白。
“不用麻烦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被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的头颅越来越沉重,还隐隐作痛。
“那快走吧。”安烆决定尽早把她送回家,让她好好休息。
“你等我一下,我拿东西。”说着,钱金福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见她走进办公室后,安烆转身往走廊的转角处走去,然后停了下来。
“钱澧淮人呢?”他问向一直靠着墙站在转角后头的男人。
“呵呵……”骆鸿桥低低地笑了,“被你发现我躲在这里?”果然不是个普通角色。
“你刚才不也发现我躲在那里吗?”彼此彼此。
“嗯,真是爽快。”棋逢敌手。
“少废话。”他才没时间跟这家伙啰唆,“钱澧淮躲到哪里去了?说。”
骆鸿桥扬眸,“你确定我知道他的下落?”之前他们可从来没见过面。
“你既然是钱澧淮的好友,没有理由在面对他妹妹提到失踪的哥哥时表现得那么冷静,除非你确定他没事。”这一眼就看出来了吧。“下次记得至少要露出一点哀戚的神色,可不是每个人都像福福这么相信你,而且这么好骗。”
“不愧是安家二少爷。”精明的安家人啊。
“果然,连你也知道我的身分?”这个钱澧淮……“我不知道阿淮的下落,不过,我有我的责任。”此时还没到说开的地步,所以骆鸿桥三缄其口。“你也记得自己的责任,这个责任是你自愿揽上身的,不能怪别人。”
“多谢你提醒。”这一点安烆非常清楚,他的责任就是最近揽上的麻烦——钱金福。
“那就各自做好份内的事。”骆鸿桥眨了眨眼,神情颇耐人寻味。
“自己报上名来。”没道理说了这么多话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骆鸿桥。”他大方地道出姓名。
安烆向他伸出大拇指,“我生平最讨厌落入别人的圈套,你和钱澧淮真行,佩服。”竟然能将他胡里胡涂地赶进圈套里。“”
“谢谢。”人家都说佩服了,他当然得道谢。
“不过,我可不是能白白被利用,需要代价的。”至于代价高低,就看他们的诚意有多少。
骆鸿桥的眼里掠过一道光芒,随即恢复笑容。
安烆这颗棋是险棋,却也是最好用的棋,至于代价,他们早就想过了,心中已有准备。
“阿安烆?”钱金福从办公室走出来,看见他站在走廊的转角。
“嗯?”安烆闻声,转过头回应,当他再回头时,只见骆鸿桥的背影已远去。
他轻地咧嘴一笑。算计?谁玩得过他安烆呢?
安烆将车停好后,拍了拍身旁钱金福的肩。
“福福。”他轻唤一声。
在他的呼唤下,她张开眼睛,“到家了吗?”
“你的脸色更苍白了。”他看了很心疼。
“我没事。”她伸手打开车门下车。
安烆跟着她动作,下车后随即往她身边靠去。
“我真的没……”钱金福才开口,便传来一阵晕眩。
没事才怪,他总觉得她快昏过去了。“我抱你进去。”
“不用。”她伸手阻止他的好意,要是被人看见了还得了?她一定会羞得只想躲进地洞里去。
“那你快点回你房里休息。”安烆眉心一皱,有点想痛扁这个明明身体不舒服还要硬撑的女人。
“好。”钱金福点点头,再逞强地走两步,却抵不住一阵昏眩,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地上瘫软。
“福福!”安烆眼捷手快地将她接住。
他连忙将她抱进房里,再教人把刘医生请来。
这女人,这笔帐等她醒来再和她算清楚吧!
“她只是太劳累了,体力透支,有点感冒、发烧,吃过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刘医生说明钱金福的病情。
安烆替她将被子拉好,神情终于放松许多。
汤叔跟着刘医生走进房间,聆听医生交代注意事项。
“明明就不舒服,还一大早就去公司,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还不如直接把你掐死,省得让人担心。”安烆对着熟睡的钱金福念道。“哇咧,我真的老了吗?竟然开始啐啐念?”
这女人真是有本事,竟然让他“老化”得如此之快。
汤叔再度走进房里,“我没让夫人知道,怕她担心,以夫人的病情,不能再为这种事着急了。”
闻言,安烆抬头哼笑一声。
原来钱林梅连汤叔都瞒过去,可见钱林梅对他安烆的信任不比一般,唉,肩上的担子更重啰!
“你怎么笑得这么怪异?”汤叔问道,他说错了什么吗?
“刚才刘医生有说要注意什么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