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高三恋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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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喜欢考试呀?”从前我就对这个男生充满好奇和兴奋,这一次无疑有机会让我对他的厉害作个解答,可是没想到他也对考试分数全无兴趣。
是呀,他骄傲的笑着:“我喜欢旅行,背着行囊走遍天下的豪情。”
“可是,我们还是得乖乖地待在学校里呀。”
“所以,我才会考年级第一,这样不会有爸爸妈妈的抱怨,我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经营自己的旅行梦。等到高中结束,就一个人去云南大理。”
“我也是呀,我最喜欢跳舞,只有漂亮成绩才可以换到跳舞的充裕时间。我最喜欢铺着红地毯的舞台我像天鹅一样美丽,摇曳多姿。”
“我们都是避难的人呀”,他有些调皮的笑笑。
从那天起,我们都格外喜欢这个在校园里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破旧楼房,便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校园里的避难所”。
4
从那天开始每个星期五都会默契地在校园避难所遇到林风。我坐在漂亮的椅垫上,他坐在还算干净的瓷砖上。
林风会讲他身边好玩的事情。新来的老师站在讲台上紧张的流汗,一开口脱口而出的竟是老师好。和哥们踢球一不留神把球踢进了隔壁的院子里,那家住着凶巴巴的老奶奶,于是划拳决定谁进去拿,可是林风输了,幸运的是正好逢着奶奶心情特别好还请了他喝冰凉凉的柠檬汁。
我也会告诉他我家的猫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一圈又一圈,可还是咬不到,发出可怜的“喵喵”叫声。还有结婚纪念日爸爸买了铂金的项链突然戴在妈妈的脖子上,妈妈欣喜的神情和不知所措的眼泪一颗颗往下落,调皮的自己拿着相机把这经典的一幕拍了下来,成了永久的美丽纪念。
他还会在天空晴朗的时候带来两颗阿尔卑斯的奶糖,就像电视剧里的那样,摊在手心。一颗巧克力味的,一颗草莓味道。林风说:“避难所里发救济粮了。”
我拿起草莓味的放在嘴里,甜甜的。
5
可是这栋楼房终于在高二开学的时候要拆掉了。学校已经把这块地规划成游泳池的用地,开始有人动手拆起了这栋大楼。
我和林风也许以后就很难遇到了吧,心里怎么开始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开心。
一个人拖着书包缓慢的走出校门,书包里是越来越多的需要我熬夜到12点的功课。
有人拍我的肩膀,转头,竟是他。
“怎么样,隔壁有一家甜品屋开张,要不要去给它打分?”林风看着我,大眼睛一闪一闪。
心里一下被兴奋填满。“好呀好呀,我们快去。”
推开门,深褐色的座椅,一排一排,座位很精致的模样。
服务员走上前:“这里有最新款的草莓味蛋糕,是流行的心型,最适合男生送给喜欢的女生了。”
校园里的避难所(2)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笑,我和林风只是最最普通的朋友呀,何况他又是那么的优秀。林风也看出我的不好意思,点了两份简单的冰淇淋。和许多次一样,我拿着淡红色的草莓味道,他举着墨黑色的巧克力味道。而每个星期五见面的惯例又延续下来。
6
学校里正在组织圣诞晚会的排练演出。这段时间每天下午我都要在大大的礼堂领舞,带着另外的十几个女生一起跳民族舞。可是今天老师看我的表情很奇怪,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
“张若佳,你过来一下。”老师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不解的走到她面前。“有什么事么,老师?”
“是这样的,我们老师都觉得,她更适合跳这段舞的领舞。”老师顿了顿,“所以……”
“我明白的。”我转过身快步拿起我的背包,里面的磁带放在礼堂的收录机里也没有时间取出。我害怕自己走慢一步就会看见谁的眼泪滑落脸颊。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走近了就知道老师身边那个女生是教导主任的女儿。在上次的新生舞蹈大赛里比我低三分得第二。
那些人情世故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自以为干净清透的校园里也有这样的事情。
不仅仅是一次次的考试,那些老师拼命地叫我去办公室给我不停地开小灶为了让我拿到年级第一,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奖金煞费苦心,还有这些我没有的人际关系终于让我不堪重负了。
我一个人跑到“校园避难所”,叫了一份草莓味的冰淇淋。融化的水滴嗒嗒地打在桌上我都没有察觉。
一张纸巾递过来,“拿着,怎么了,不开心么?”
我抬头,林风。眼泪在那一刻终于胡乱下坠。
7
余下的日子我们还是会在每个星期五来到“校园避难所”。我特别喜欢这家甜品屋的名字,我想这也是它开在学校附近的缘故吧。校园避难所,躲过一场场猝不及防的难受。
我还是拿着喜欢的草莓味道冰淇淋,林风还是要黑糊糊的巧克力冰淇淋。我还一直记得他安慰我的话,他说我们都是避难的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说就让别人去跳舞,你做你骄傲的张若佳,这样也是很不错的呀。
圣诞节我们一起看了学校的文艺汇演,他笑笑说,即使你不在上面,我都能想像得出你跳舞的样子。生动、活泼、有灵气,绝对不同于她们刻板、机械的动作。他说只有我是圣诞节的小精灵,他还说圣诞老人为我准备好了礼物在校园避难所。
哦,是么。
文艺汇演还没有演完,我就拉着他跑了出去。
走进校园避难所,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搁上一块“预定”的黄色标牌。
林风狡黠的闪着灵动的大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我。
服务员走了过来,我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期待着圣诞节的奇迹———一块草莓味道的蛋糕,上面坠满了水灵灵的小圆果。
就是第一次来,服务员推荐的那种呀。
让我在你的手心儿里写个字(1)
文/梦 夕
十七岁,对于女孩子来说,是花季年华,是青春与梦邂逅的日子,是花季少年从泰戈尔的诗集走出来弄笛的日子,是四月的春光滑落在花蕊里甜蜜温馨的日子。而对于我,十七岁是一片天昏地暗,是一场焚心绝身的心灵浩劫。
一切都源于肖。肖一来就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身材,长长的手指以及长长的喇叭裤,这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已相当前卫了。他的到来真的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在那些怀春的少女与钟情的少男心湖中荡起了千层涟漪。
记得他第一堂课既没带课本也没带教案,却带来了一本厚重的《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辞典》和一把已用旧了的红棉牌吉他。正当同学们莫名其妙不知所措时,他熟练地翻到了后面附录Bi?鄄ographicalnames(人名字典)那儿,然后便让我们每人大胆地说出将来的打算和理想。几分钟后,他真的按照每个人的意愿使我们“梦想成真”了一回:坐在中间第三排一心想成为小提琴家的H拥有了Paganini(帕格尼尼)的美称,那位暗地里偷偷给女生写情诗的G自然将Byron(拜伦)的诗人桂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更有理科成绩佼佼者的B顺理成章地成为小Einsten(爱因斯坦)。那位痴迷于蒙娜丽萨的微笑、只认得二十六个字母的Q,也一改从前的自卑,响当当地成为了Vinci…da(达·芬奇)。我的同坐有着狐狸一样的身段,她做梦都想走上被鲜花和掌声环绕的舞台,一听说美国有个现代舞王Duncan(邓肯),便对这个名字情有独钟了。我因为疯狂崇拜勃朗宁三姐妹的作品,理所当然被称作Bronte。每个人的眼里似乎都闪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求成功的光,全班35名同学的英文名字在这种看似游戏的轻松过程中颇有深意地完成了I don’t know all your names and your past; from now on; suppose you are Duncan or By?鄄ron; forget the past; and be what you want to be(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也不了解你们的从前,从今天起,把你自己当成邓肯或拜伦,忘记过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他鼻音很重的美音以及开放创新的理念,一下子把我们给震住了。念了十多年书,我们一直是一群听话的小绵羊。大家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断地注视着每一个人,那信任鼓励的目光,充满着期待。然后,他抱着吉他,在教室里弹着流水和弦转了一圈。所有的目光都像镁光灯一样追着他,然后他停在我的座位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已然陶醉的眸子。曼妙的音乐随着他纤长灵活的手指舒展开来,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一下子倾倒了所有少男少女的心:Edelweiss; edelweiss/everymorning you greet me/Small and white/clean and bright/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Blossom of snow/may you bloom and grow/bloom and grow forever/Edelweiss;edelweiss/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你迎接我/小而白纯又美/总很高兴遇见我/雪白的花朵深情开放/原永远鲜艳芬芳/雪绒花,雪绒花/为我祖国祝福吧。
如果你是闭着眼睛用心在听,如果你是捂上耳朵用心在听,如果你是屏住呼吸用心在听,那么你一定会听出这3/4节拍的歌曲居然被他娴熟的指法处理得那么细腻那么富有质感,也居然在多重和弦中辨出极富层次的二部来。我们被繁重课业压得几乎麻木的心,在那个春天,被肖的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便有了知觉。虽然这是首无关爱情的歌,但我知道,我有一根细如发丝的神经已被拨得敏感而震颤了。
从窗外望出去,那一地无垠无际的兼葭,在一点点染绿春心。那渐深渐浓的兼葭,正以一种不可知的速度,在拔节萌发。我知道,在惊蛰到来之前,那隐藏在地底下的十七年的梦的翅膀,在蜕变成美丽如蝶的薄翼之时,就要开始张开,然后飞 翔了。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太精采了”“真是才子加梦想家”……一下课,同学们都围在一起谈论肖。男同学羡慕他风流倜傥,那些外向的女生在争论以后叫他肖邦还是“潇洒”,最后决定叫他肖邦,不仅因为他与诗人气质的大钢琴家同姓,还因为他对音乐有很深的理解。而内向如我的女孩们,表面上心如止水,内心却掀起九级风暴,只待夜深人静后,为伊幻作梦中情人。
他果真有主意,不到一周,已将三十五位世界级名人全部对号入座,且在我们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英语热”,连听了英语就打哑语的达·芬奇,居然也能很绅士地张口Ladiesfirst闭口Withpleasure”了。
那天我们几位女生正在教室里高谈阔论时,肖走过来对我喊,“Hi; Bronte; e here。”看他手里拿着一张空白记分簿,我迟疑了一下,以为他叫科代表叫错了人,谁知他直视着我笑,“Right; it's you; pretty girl。”他的直率与大胆使我的脸发起烧来,我的校花之称可是同学间起哄暗地里公认的,至今从未有一位男老师这么直率地赞美我,我有些窘迫。“请你让学生利用自习时间把这次期中考试的估分写上去,”他见我不解,又补充道,“就是想得多少分就填多少,OK?”他就是这样让你来不及思考,也无法拒绝。
让我在你的手心儿里写个字(2)
看来Be what you want to be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反馈的结果让肖有些失望,大部分学生对于“分数”还是相当严肃和保守的,他们按照平时实力如实地写出一个谦虚的分数,只有我,竟意外地比平时给自己多加了二十分。是自信还是冲动?结果在肖对我们的这次心理测试中,这二十分给我谋到了英语科代表的美差。
尽管背地里有些同学对我的“张扬”说三道四,但我突飞猛进的英语成绩不能不让大家
刮目相看,我的总成绩也由从前全校的九十多名一下子窜到了前五名。原本呆板、紧张、三点一线的高三生活一下子阳光灿烂起来,连上下课的铃声也变得悦耳动听。
英语科代表的特殊身份使我有机会更多地接触肖,渐渐地我发现他在办公室落寞的神情与在班级受学生爱戴的反差很大,无论他的衣着装束还是言谈举止都与其他老师大相径庭。他似乎更喜欢独处,有时去办公室送作业或问问题,他经常不在。邻桌的女语文老师偶尔会酸溜溜地说:“一个人清高去了”。我就会把卷子或作业送到宿舍。他的小屋简单整洁,除了吉他,还有两排惹眼的原版世界名著,让我既羡慕又感到望尘莫及。后来我甚至希望肖不在办公室,我可以不用借口去他的宿舍,看两眼那些令我心仪的书和让我心悸的他———单独与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课依然讲得那么投入,那么精彩。每堂课,他总会留一点时间,让我们比天还高的年轻的心得以飞翔。他会给我们介绍一段名曲,讲一个跌破眼镜的笑话,或让我们哭笑不得的幽默故事。我们班的英语成绩一下跃居全年级第一,他与男同学也混成了哥们儿,而与女同学,总是若即若离的,正好隔着一段梦的距离。
愚人节那天晚自习,爱恶作剧的拜伦一进教室就满嗓门灌,“Bronte;肖让你去一下。”我心无城府地去了他的宿舍,却被那首熟悉的《雪绒花》挡在了门外。四月的绿茵已蔓过长阶了,我知道,他就在那儿,他的琴弦已调好,他的窗户也已打开,而我,隔着一扇门,我那根颤动如丝的心弦,已经被他弹拨得缠绵悱恻了。我轻轻推开门,加入了他的和声,我全身心地融入在那美妙绝伦的乐曲里,我看见他的目光,如第一堂课那样干干净净地盯着我。突然,停电了,暗夜中,随着袅袅余音渐远渐逝,他急促的呼吸却越来越近。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嗅到成熟男人的气味,那气味里有一种令人迷失的眩晕,我感觉心里有一千只小兔在跳,我用力挣脱他,最终还是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我喃喃着,就在电流传遍全身时,他仓促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便如梦初醒般地将我推开,我逃也似的冲出了小屋,不料却与端着蜡烛等在门外的语文老师撞个满怀,她一脸惊色地看着我长发凌乱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单恋肖的语文老师的嫉妒心毫不客气地使停电的那一幕成为学校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