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欧洲行-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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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越南人……还在人群中发现了令红军他们呢;他心境挺好。
贝大亮的新库房宽大敞亮,上边的灯都打开了。贝大亮早早收了摊也回来了,看着一箱一箱的裤衩笑道:“嘿,老姬真行,弄了30多万条裤衩来,鸡巴匈牙利总共才多少人呀!快一人一条了,你真成裤衩大王了。”
贝大亮叫把姬逸夫的货堆在尽里边东南角,一共315箱。贝大亮为剩地方,让工人摞了足有14、5层,都挨上尽上边的通风窗户了。姬逸夫看着这一大堆货,——真没想到一个20’的箱子能装这么多!姬逸夫叫金川和韦四方帮忙,买了两瓶可乐,一盒摩尔梯香烟;工人特别高兴,又抽又喝,活儿干的挺快。金川说可不,谁家还给喝饮料抽香烟了?姬逸夫和韦四方说,唉,工人干活挺辛苦的。
刚刚8点,活就完了。姬逸夫付了8千福林的工钱。
姬逸夫当晚在自己家请贝大亮他们吃了便餐。等人走净,都10点多了。
没来货时盼来货;盼货来了又愁销售。
姬逸夫一刻不停的脑子陷进了如何销售的旋涡。
他坐在圆桌旁不停地按动计算机按纽——他算过多少回了:海运费6300美金、配额800美金、关税280000福林,一共是324000条裤衩,合计下来每条裤衩到布达佩斯库房的出库成本——还不算库房费——已经是28。514福林了,那每包裤衩的总成本就是85福林!要按孔老师他们当时每包卖95福林算,他每包能挣16福林,那这柜总共能挣1782000福林!可现在不行了,听老贝说市场每包才卖85福林!关键是那会是106福林兑一个美金,而现在变成109福林了。那我这忙半天干吗?将将比打平手强点儿?!也许明年天儿热起来会好些?但不论如何不能赔!
姬逸夫按每包100福林批给市场。贝大亮说你批100福林,根本没法卖。姬逸夫说先试试,就按95福林批给你。再少,我就得陪啦。咳,贝大亮说,你真不会干,货到地头死,甩了就是钱,有钱在发别的货,再把裤衩赔的挣回来咧。
姬逸夫心里说,甩了?甩了怎么还人家货款?他听不懂贝大亮在说什么,就是怕赔。
姬逸夫想老明的摊位在市场西边,老贝的在市场东边,想把裤衩布在东西两个点上,就把裤衩给老明拿去看,想叫老明帮着卖,但老明看了没太然茬儿,只说现在恐怕不大好卖;等开春再说吧——婉言谢绝了。有心给安希、安望哥俩吧,又怕不好收钱。给甲西打了电话,甲西只是哼哼哈哈的,根本就没说要卖的话,又一想,不卖更好,要卖怎么结款?弄来弄去,只在老贝的摊子犄角处摆放了两箱,在箱子表面上摆了有一小片裤衩。令红军他们也没有要卖的打算——都说打听了一番,别人都说不是卖裤衩的季节,怕占地方,影响圣诞节前的大好时光。
除了在市场打主意,还想到在莫雄马扎尔堡的董枫奉,就给他打电话,说裤衩到了想叫他也卖。董枫奉说,恐怕莫雄马扎尔不行,没批发的,都是零售的。姬逸夫说,零售也行,心想反正比搁在库房了好。董枫奉说那就只能代卖了,我没钱垫付。姬逸夫说行啊,先拉去,卖,卖完在给我钱。董枫奉说那行,不过得过几天,最近我不去布达佩斯呢。姬逸夫说过两天我给你送去吧。
又给塞盖德的符高、符京连襟打电话,他们答应下次进布达佩斯来再说。可是后来始终没来。
姬逸夫还想到了盖什盖梅市场的阿西,想等有机会给他也送去部分货,他手下有十几个练摊的呢——总得卖呀!合同作的是T/T60天,到12月14就得给巨方外贸付全款啊!——看到眼下的情形,姬逸夫心里很着急,象着火。
给布拉斯迪拉发的年槐也打过去电话了,年槐说过两天就来布达佩斯,到时见面再说。礼拜六年槐跟一个女的来了。那个女的,姬逸夫见过,孔老师说原来是北京外贸的,后来就留在了布达佩斯,跟姬逸夫年纪相仿。年槐介绍说这是我的合作伙伴。稍适寒暄,然后书归正传。姬逸夫拿出了裤衩,也报了了价。年槐跟那女子商量一下,说可能在斯洛伐克还能卖不过现在他们手头钱紧,都投资搞了那个批发商店了,要是你愿意我们可以拉过去十几箱,帮着卖着试试。当时姬逸夫留了个心眼,——布拉斯迪拉发毕竟不是匈牙利,就说我们商量商量再给你们回话吧。大家毕竟比较生分,都能理解,就转了话题。坐了一会,姬逸夫要留他们吃饭,他们执意要走,说还有很多事没办,就告辞了。
满世界宣传中,老那介绍过来一个老乡,是东北沈阳的,叫梁一创。
梁一创是从老那家直接来的。进门坐在沙发上,相互都简单介绍了自家身份。
原来梁一创是沈阳一家国营工厂的,企业不景气,去年工厂把他们几个派来匈牙利作生意。看到匈牙利生意不好作,听人说捷克好,就到了捷克。他说也是瞎干,走一站说一站。姬逸夫就是给个耳朵——这边的人!听听而已。不过梁一创给他的印象挺好,比较老实。并说几个捷克朋友想包一个小柜子裤衩——现在捷克裤衩断档了,但不知你这裤衩行不行。俩人说了半天。最后梁一创说他先把自己看见的裤衩情况跟那边沟通沟通,再给回信。
裤衩卖的真惨。别人都笑话他。
形梅的两个儿童羽绒服柜子,投入市场不到1个月,已经快卖完了。要货的人还大有人在。那天形梅晚饭后无聊,还专门给姬逸夫来了电话,说哎呀,姬经理,我在老贝的摊子上看见你的儿童裤衩了,真小啊!你那是工艺品吧?姬逸夫嘴直发木,吱吱唔唔半天。之后形梅正经了,建议说姬经理你那样也不是个卖法呀?全市场就老贝那儿摆着,而且就四小包!那得卖到猴年马月呀?姬逸夫还直找台阶,说不是摆了四箱那吗?形梅说那呀,就四小包!
姬逸夫不高兴了。下午去了市场一看,真得就四小包,孤零零的。
姬逸夫就说:“老贝!这是干吗?不注意连看都看不着。”
贝大亮笑着忙分辨:“唉,鸡巴什么裤衩呀?他妈匈牙利人来一个拿起来看看说‘给奇给奇’(匈语,小),来一个拿起来比画比画说‘给奇’,根本卖不了。我看等明年暖和了再说吧,别占地界了。这大过年的,本来地方就小,就都收起来咧。”
老金没说话,笑咪咪的;奥拉光笑。奥拉还用中文问:“老姬,怎么这么小的布鸡(匈语,裤衩),是不是工厂没布啦?”大家就都笑。
贝大亮跟姬逸夫念叨好几次了,说你到底明年发不发衬衣了,要合作现在就的打定金了。姬逸夫哪里还有钱?原来一直指望王煎的柜子,23号听弓复利说王煎的货吹了,就赶紧跟廖晋生和王煎联系,最后总算和在允呈老丈人家的王煎打通了电话。王煎总说不清道不明的,说不是不能发,是11月底发不出来,想12月14号再发。姬逸夫说你12月还发什么?12月26日是圣诞节,你不发到明年去了?别发了,别发了。你把钱都给我退回巨方。哎,睡袍卖了没有?连睡袍的钱一块退回来。王煎没说出个所以然。姬逸夫就跟他匆匆断了线。
姬逸夫跟廖晋生了解过,孔老师打回去的那12000多美金西里糊涂的都转给王煎了,姬逸夫为此还跟廖晋生在电话里喊了:叫你扣掉4800美金的睡袍钱没有?怎么都给王煎了?廖晋生分辨道因为自己当时在德国考察,科里的人不清楚,王煎又催的紧,就弄了个阴错阳差;姬逸夫又跟关丽处了解,知道自己在巨方帐上还有5万多块钱。原来也并不是不想跟贝大亮合作,只是发愁没钱,一直想看看姬舵夫等方面的情况,这都等到11月底了,知道没戏了;这回又听说王煎的货吹了,就越发想跟贝大亮干了。所以最近这次贝大亮一张口,姬逸夫就主动多了,说怎么不想?只是没钱而已。贝大亮说你有多少钱?姬逸夫说巨方家里就6万。贝大亮说鸡巴6万也行呵。我是把钱都压在货里咧,要不还缺你那俩钱?将来货来了你啥也别干,就等着分利吧。姬逸夫叫贝大亮把河北的帐号告他,好叫关丽把钱汇过去。贝大亮说,汇啥?我姐姐在巨方有个销售点,你把电话和嫂子的名字告给我;我把我姐姐的名字和电话告给你不就行了。
他们就定了,一个20’货柜衬衫,姬逸夫投6万,卖完给姬逸夫分2000美金。姬逸夫必须为明年打算!要不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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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月底了,老贝说国内有很多事要处理,又搭着他的绿皮护照快入境快到30天了,就匆匆把买卖的事托付给金川,说回去两天,闪电般地走了。
就在这时,金川事前不露山不显水的到了两个20’的集装箱的绒毛玩具!
姬逸夫说金总真不简单,蔫了吧唧的放卫星。
金川笑麽咭、腼腆地说,哎,国内朋友让帮忙,你能咋?
11月28号,金川让姬逸夫和韦四方帮着把两个集装箱接到了库房。
库房里有老贝的衬衫,姬逸夫的裤衩,小岳公司的防寒服,还有东北五平市工商局外派来的公司发的一个集装箱的绒衣绒裤,这下再加上老金的绒毛玩具,一下就显得繁荣了。
打开箱子一看,一个里边装得是各种动物绒毛玩具,小的有十几工分长,大的有60多公分长,外加500件儿童栽绒小大衣;一个里边装的都是圣诞老人,多达5000个,匈牙利人叫米古拉师!不过分两个规格,小的有20公分长,大的有60公分长,一律红衣红裤红尖帽,足踏黑棉靴,都蓄白胡须,就是面孔是中国式的扁平脸。姬逸夫大笑。
姬逸夫说:“嘿!金总,您这是中国米古拉师,人家匈牙利人还不一定认不认那。”
金川说:“谁求知道原先咋闹的啦。”
姬逸夫分析肯定是金川把国内那种卖不了的剩库底子,弄过来撞大运来了——不过肯定不要钱!
晚上回家前,姬逸夫说先拿两个米古拉师回去叫塞奇看看,就知道匈牙利人对这种款式的米古拉师是否认可了。
姬逸夫晚上打电话把楼上的塞奇叫下来。塞奇和儿子笛比看了米古拉师笑了,说漂亮,是中国米古拉师。姬逸夫就把金川发来5000个米古拉师的事告给塞奇,并说你愿意帮着卖也行。塞奇说他不是生意人,不会。姬逸夫说我原来也不是生意人,教他先找亲戚和朋友卖,这样就能卖起来了。塞奇听得很认真。突然,塞奇大声说:“姬,不好!不好!”
姬逸夫忙问:“什么不好?”
塞奇边跟笛比说什么,又扭过头来说:“今天是星期五,”说着自己搬着自己的手指算给姬逸夫看,“接下来是星期六、星期天、星期一……12月7号,另一个星期五,就是马迦什的米古拉师啦,就一个星期能卖!”
姬逸夫都听懂了,说:“12月24日不是才是圣诞节那吗?”
塞奇和笛比都忙着摇脑袋:“不不。12月24日是罗马天主教的圣诞节,马迦什的米古拉师节是12月7号。”
姬逸夫脑里一蒙。
还他妈作生意呢。连人家国情、风俗都不了解就干。自己好赖还懂点英语,象金川这拨,这不是找倒霉吗?
见姬逸夫发愣,塞奇和笛比冲他瞪着眼点着头,那意思:知道了吧?就几天的销售期;又撇嘴、伸出五指说:“哦特艾宰刀勒包(匈语:5000个呀)!”
送走塞奇父子就忙给金川打电话。
金川连问了几个“是不是了”。
放下电话之后,金川又跟别人确认了半天,才慌了神。
没一会,金川的电话又打来了,跟姬逸夫叮咛别出门,他要来,有事。
金川进来后换了鞋,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见到茶几上有红塔山就点着了一根,嘴中连说一直没抽到中国烟了。
金川稍适就敛起自己脸上强作的笑颜。
“哎呀,姬经理,你看,这可咋办了?”他严肃、焦急地说。“哦们公司积压的这点子货,非要发来。哦倒是在市场打问过,都说圣诞节前玩具好卖,匈牙利人也认绒毛的,可打问了一阵子哩,谁成想匈牙利还有个米古拉师节了?”
金川一个劲抽烟。
姬逸夫真为他着急,——销售期就一个礼拜呀!
“那就赶紧打主意呗。赶紧弄到市场去,多布些点……”其实姬逸夫也没辙,再说着急,不是自己的货,也是表面上急。
“哦这么个想法:趁老贝刚刚走,明天想叫你跟上哦去趟塞盖德——你那不是有关系?听说塞盖德每天来不少南斯拉夫人,多少还能批点。你说了?咱们明天给老贝练完摊,下午争取2点走。姬经理一定关照啦,你就陪哦走一遭,帮帮哦,你唆了?”
姬逸夫能说不去?救人如救火。出门在外,谁也说不准用谁,人家金川不是还帮咱不少忙哪吗?
“去就去吧。我这两天也就是联系国内,准备接第二个裤衩柜子。抓紧,咱们早去早回,当晚争取赶回来。”
第二天下午2点30多,他们从布达佩斯出发了。
金川开着老贝的白色弓背欧佩尔,装满了米古拉师,也装了不同品种的鸡猴熊兔绒毛玩具和各色的儿童绒毛小外套。从后视镜里,根本看不到车后边的情况,只能看到严严实实的货了。
沿着5号国道,他们上了高速路。
俩人都穿着AK公司的酱绿色防寒服,车外传来忽忽的风声,车里有热风,不算太冷。都快12月了,外边的原野还是绿的,正片正片的往后跑。车开得风驰电掣般快。姬逸夫出来,心情就高兴,这也是一种调济,要不会憋出病来的。看着广袤的原野,如川的车流,五颜六色的景色,尖顶木构房屋的村镇……就心旷神怡了。
金川嘴里不停地叨叨。
“哎呀,争感谢你了,等卖了货请你吃饭呵。”金川笑嘻嘻地说。
“咳,你看你说的,都是自家人咳,多见外了?”姬逸夫也学巨方话应对他。“咋?你就准备给老贝这的打工呀?”
“暂时的还。哎,哦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