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欧洲行-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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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串呵。喂,你跟克里斯绨娜有多熟?”姬逸夫弦外有音地问。心里觉得邬阿兴不能小觑,别看他偏居一隅,倒是经营有道——跟匈牙利人打得这么热——这不正是自己想走的路吗?
邬阿兴咧嘴笑了,使坏地说:“熟到上床……。”
“胡说!”姬逸夫不信。瞧他长的这样儿:黄脸皮,三角眼,八字眉,老鼠胡;而且瘦的不象样。并且成天纸烟不离口,牙都熏成浅黄的了。又想,不过这小子不愧是上海人,不小气,出手大,也是成就他艳福的一个由头。
“真的……王八骗你。鸡巴匈牙利女人!很放的开的。”见姬逸夫满脸狐疑,邬阿兴一本正经了,小眼睛瞪得圆圆的,认真地盯着姬逸夫,连脑门上都扬起抬头纹来了。
“她老公在德国打工,一个人闲居无事,我就叫她给我看摊,还带她去过一两次布达佩斯!她一个乡下人哪有机会去?高兴的不得了!”
姬逸夫打叉:“准是在布达佩斯上的床?!”
邬阿兴好象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那不挺自然的嘛。不就开个房间嘛。这里又不是在国内,很方便的……真是,她那皮肤又白有嫩,还真没见过哩!”邬阿兴至今还感慨不已,唏嘘不断。
姬逸夫劲上来了,图个嘴上乐,一个劲逗他:“人家就那么上赶着?你要跟克里斯提娜比,哎,邬先生,您别生气,那好有一比:鲜花和狗屎。我就奇了怪了,这鲜花怎么就插到狗屎堆上了?都说中国人跟外国人拿摸不准对方的长相和年龄,可这姑娘再走眼,也不能到这份上呀?”
邬阿兴听罢大笑不已,好一会才说:“哎,这你就不懂了。平常就得培养感觉嘛……我经常买东西送她的,象吃的穿的,咱们鸡巴有得是货,随便给他一两件,她就很高兴的。你看,圣诞节前我在市场买了一瓶走私进来的法国香水送她。好家伙,那么一小瓶,花掉我2千多福林!她一个乡下人,哪里见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嘛,——男女、中外都一样的。只要你有钱,下工夫,那句话怎么讲:有钱能使鬼推磨,嘿嘿……”
姬逸夫笑道:“你真成。成天忙得脚丫子朝天,还有心思‘设套逮鸟’,累不累呀?”
邬阿兴小眼睛一瞪:“哎,这个不矛盾的,逮鸟和作生意是相辅相成的!这样子,就等于在苦日子里边加了一勺糖;反过来,她帮我买东西看摊,比我卖的都好——人家会说,知道匈牙利人怎么想。——要不有那么多傍家呢?”
“你小子也想跟她傍?”
邬阿兴压低嗓门:“哎哎哎哎,我这是跟你说说——我跟谁都没讲过。她姐姐觉察出我俩关系有些不一般——”
姬逸夫打断他:“你怎么知道?”
“咳,我又不是傻子。有次我去她姐姐家找她,苏西眼神怪怪地笑着跟我说‘微夹思!微夹思!’(匈语,留神,留神呵),我能听出来的。这些我可跟谁都没讲过,你可跟谁也不能讲啊!”
说到苏西,姬逸夫眼前就显出了苏西的摸样。那双淡灰色的眼球,似烟似雾地深幽,还有那小巧的身段,高高的乳房,总令他想入菲菲——莫非陷进单相思了?姬逸夫吸口烟,又跟邬阿兴玩笑道:“哎,我看苏西跟克里斯提娜的神韵各异,你给我联系联系,以后我跟她姐姐结成对子怎么样?”
邬阿兴笑了:“可以呵。看你的本事了。”稍微停了停,又突然说,“对了,过些日子劳奇说还要请我们去吃饭呢,到时候再说。”
“那我就是你姐夫了,我也般到佩奇来,生意上也有个着落,过两年,再生个混血儿子,巨方商检的海外业务,不但买卖还有人头,就都上去了——”
哈哈哈哈。
“你原来在上海是干什么的?”姬逸夫好奇、想了解他,就转了话题。
“建筑局的工人。文盲一个。你还看不出来?”
“怎么出来了?”
“单位发不出工资嘛,又找不到别的工作……”顿顿,似乎陷入了沉思。“找了好多工作,我又不能吃苦,都干不长……你看,卖过手表,炒过外汇卷,给别人当过托儿……后来倒腾鱼,从广东坐飞机往上海弄,把装好鱼的塑料袋打好氧,绑在腰四周,——怕被查到,皮肤都搞坏了——起了好多红疙瘩,有的都烂了,很遭罪的……后来不干了,鱼经常半路就死了——赔不起……我好象听说这边也有人捣鱼,从中国往巴黎捣,来钱蛮快的。哎,这么讲:反正我在国内单位里不算什么正经好人,领导觉得头痛,属于落后捣蛋、吃喝嫖睹那类,——知道了吧。”说完咧嘴一乐。
姬逸夫心里一紧。
……
看看12点多了,但两人依然睡意全无。屋里都是烟味。
俩人接着继续海聊。
昱日上午,邬阿兴陪他在步行街买了一双意大利出的酱红色的时髦皮鞋——他的那双旧黑皮鞋太单薄了,在外边时间一长,脚丫冻得生痛;另外,主要是小邬说佩奇的东西便宜,要在布达佩斯,这么一双起码的一万多福林,可在佩奇,姬逸夫才花了8千福林。
他买完鞋就跟邬阿兴开车又赶回布达佩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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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对姬逸夫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眼见匈牙利人忙忙叨叨而外,日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姬逸夫给甲西去了个电话,祝贺圣诞;甲西也祝姬逸夫圣诞快乐,还说过两天过来家一趟,把商店的股金给你——买卖不好——得对你负责不是?姬逸夫巴不的呢。
牛利来了个电话!俩人唏嘘玩笑一顿;小孟还说哪天要来跟姬逸夫学英语呢。
又给老卿去了电话问讯。
东诗鲍老太太被房东劳奇家接去过年了。
自从出了兰次夜缠姬逸夫的事后,姬逸夫基本不上玛革丽家了。
姬逸夫只身在家穷耗时间:吃点、喝点、看点,琢磨琢磨,走走溜儿,沙发上躺躺,打打电话……
大约晚上10点的光景,塞奇好心来了电话,说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过节冷清,请他去家里串门。
姬逸夫也想在异国他乡增加自己对当地生活习俗的经验,乐得穿上西服,系上领带,锁上门,乘电梯上了十楼。
塞奇家在左手右边第一家。姬逸夫轻轻敲门——知道他家里有两条大狼狗:汪箜和汪丽。
塞奇开门,跟姬逸夫又握手又吻腮地寒暄一通,然后就跟迪比和玛丽奥互致问候。
等姬逸夫坐稳,塞奇才把刚刚圈在厕所的汪箜和汪丽放出来。两只德国黑贝进来后围着姬逸夫吻了个遍。把姬逸夫吓得什么似的。塞奇一个劲跟两只狗叨叨:是姬,朋友,没问题,没问题。一会两只狗就安稳下来了。
姬逸夫环视房间。这种大板楼里的房子都一个规格,跟姬逸夫的家一样。大屋作了客厅,只有三只沙发,估计晚上放下来就是塞奇和玛丽奥的卧室;一只很小的长条茶几;和门斜对着摆着一个25英寸的电视机;电视机和姬逸夫坐着的沙发间有一株3尺高的圣诞树,树上挂着一根从皮亚子里买来的,中国造的成串闪光灯,冲姬逸夫不停地眨眼睛,好象欢迎他这个老乡似的。估计那个小里间就是迪比和南多的卧室了。一切都在说这是一个普通匈牙利平民家庭。姬逸夫觉得很可怜——不过比自己在巨方的家坏不到哪去。塞奇说晚上就把两只狗圈到厕所里。姬逸夫后来到厕所去了一趟,里边又乱又有一股狗臊气。
玛丽奥用一个酱黑色托盘端上来咖啡,咖啡杯子不丢丢小,里边放着小汤匙。姬逸夫心里说还听讲究!遵循姬逸夫的意思加了三块方砂糖;塞奇的咖啡不要糖,看着是那种黑黑的,肯定苦不堪言。塞奇为咖啡里加了泡沫奶油。一股浓香的味道飘逸在空间。
他们比比划划地聊起来。
临近午夜,玛丽奥端出自己作的各色糕点,姬逸夫饿了——晚饭就吃了两片面包,吃了好几块;塞奇全家都很高兴。
午夜12点了,姬逸夫拿照相机跟塞奇全家分别照了几张像;还跟汪箜和汪丽照了。然后告辞回家。
第二天上午点10点多收到了廖晋生的催款电话;姬逸夫还是用原来传真里的那些话应付。姬逸夫觉得丢人又无奈。
下午2点,贝大亮和金川从德古街仓库回家,路过姬逸夫家,非拉他去贝大亮家,说大过节的一个人在家干什么耶?走吧,上我家去,准有好事。还问,昨天晚上要叫你出去玩玩,给你鸡巴打了半天电话,也没人,你去哪咧?
姬逸夫说上塞奇家去了。
贝大亮一边开车一边叨叨,咳,昨天步行街可热闹咧,可街的是人;又吹喇叭,又吻闺女,随便……小岳真行不一会就拉呱了一个傻闺女,晚上还跟我们回来咧,在我家呆了半天呢!
姬逸夫问怎么回事。原来圣诞夜,大家表示喜庆,人人手里拿着个纸喇叭又吹又打的,打着姑娘,那姑娘就得让人家跟他亲亲。贝大亮说我们正在一个台前看节目,发现我们后头站着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我们一回头,她凑朝我们笑,一回头,凑朝我们笑……一来二去的小岳就跟她拉呱上咧,后来索性跟我们凑到一块咧,我们去哪,他就去哪,凑跟回来咧——跟小岳在一块呆鸡巴了一宿呢!今早清小岳才送她回去!你说这是鸡巴什么地界?要是我的闺——不打断她的腿!
姬逸夫大开眼界,对小岳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不过总的来说,姬逸夫觉得不可思议。细想,年轻人跟他这把年纪的人比,无论生长的时代,生理的差异,道德的理解……均有天壤之别。尤其是胆魄,人人各异。虽说有“色胆包天”那句话,可是那也因人而异。同样的事要是换了象姬逸夫这种自幼在50年代阳光雨露沐浴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恐怕还是勉为其难——虽然姬逸夫在同代人里是标新立异、观念超前的人。对了,姬逸夫充其量属于那种“有贼心无贼胆”之辈——尽管身处这种无性生活的国外生涯中,因受思想桎梏,行为上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但每当谈起男女的话题,他心理就很兴奋。
姬逸夫就笑说老贝,咳,入乡随俗吧。你是冀中平原的农民,典型的老封建榆木疙瘩。你没听人家说?匈牙利的女孩一到14岁,每天上学前家长往书包里塞什么?——避孕套!人家小岳才30多,精力充沛,才貌双全,又是学外语的——思维超前,可不人见人爱?那叫本事!你有本事也找一个。其实,按心理学说,你这是嫉妒。——管他呢!
老贝语音高了,去你的吧。嫉妒?!我吃饱撑得——管鸡巴这事!又不是我儿子。我是觉得小岳那么着不合适,——你猜他跟人家闺女说什么?他跟人家闺女说他还没结婚呢,那不是谝人吗?
姬逸夫心里也觉着小岳有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是吗?”。
老贝认真道:“他亲口跟我说的。”
一直不语的金川笑了笑。
……
他们就一路那么连开玩笑带抬杠,到了老贝家。
到家才发现老贝手里新买了一个诺吉亚手机!姬逸夫惊讶道:“好家伙,鸟枪换炮咧!多少钱耶,这是?”
“19万福林。我跟小岳,一人买了一个——图个方便呗。”
姬逸夫心里好生羡慕。
姬逸夫发现客厅里新添了一块乳白色的地毯,正中墙上挂了一个挂钟,在墙角架板上摆放着一个收音机。姬逸夫就开玩笑:“这是干什么耶?又治房子又治地的?真打算在匈牙利安营扎寨——长期大干呀!”
老贝拿着那个黑皮包兴冲冲地进来,边坐下边迎合他,说:“对咧。大干!安营扎寨!姬经理,咱说话算数,今天给你结款:按协议,总共给你一万美金外带30万福林;应当31号给你,咱今天提前付清呵。”说着,老贝从包里拿出一摞摞的美金和福林,要姬逸夫数。
姬逸夫事前不知道,不免喜出望外,一个劲地说老贝行,说话掷地有声,高兴地边用手指沾吐沫,边一五一十地一摞一摞地点起票子来。
金川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点完数,姬逸夫赶紧放进皮包里。自是一番夸奖老贝。老贝被夸得有些挂不住枝儿,一个劲地振作自己,用右手胡噜了好几次脸。这时金川进来了,还一个劲问,姬经理:“没错哇?哦给你拉的关系——错不了。”
姬逸夫又赶紧奉承金川几句。
说着,小岳和韦四方来了。大家一阵寒暄。小岳的脸笑得犹如一朵桃花,说:“昨天找你半天,上哪去了?我们还都说,老姬这是躲哪了?躲到傍家家去了?”
姬逸夫就把自己的行踪说了,临了笑道:“你才有傍家呢。你真是颜福不浅,还交了个匈牙利拉妞!”
小岳逾是满脸开花了,学伴老贝的语音:“咳!也是没法子。非跟着你不可。”
老贝开口了:“今晚上我做东。过节咧,一来表示对你们支持的感谢;二来庆祝小岳新交上了拉妞。怎么样?”
经过一番商讨,决定晚上到多瑙河边的珍珠饭店去。
又坐了一会,说笑不绝,大多是围绕小岳新交的那个叫高碧的女友的话题。
小岳说还得去接高碧一起去饭店。
5点多小岳跟韦四方去接高碧。姬逸夫凑热闹也去了。他们说好了6点在饭店见面。
外边天早就黑了。因为还在圣诞节期间,街上行人和车辆很少。大家一路上没少开玩笑。到了19区的一条街上,他们把车停在街角等。小岳拿出手机打电话。不会姬逸夫姬逸夫姬逸夫姬逸夫从反光镜里看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朝汽车走来。姬逸夫说是不是这个,韦四方说是;小岳下车给开门。俩人上车先亲了亲。韦四方发动车。姬逸夫回头跟姑娘打招呼,小岳给介绍。
姑娘是个胖子,短发高鼻碧眼。车动起来,后边就传来了滋咋的亲嘴声和低语。姬逸夫就说哎,悠着点啊。韦四方就说岳总真有桃花运,到处有小闺女戴见他。姬逸夫说你看着点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