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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烟雨欧洲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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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局长和郭局长坐在一起,兴致很高,不停地聊着;姬逸夫和弓复利坐在一块儿,他们聊了应当考察的热点,下一步的合作及亲戚间的家常理短。

    飞机飞越蒙古、中亚细亚,历经9个多小时后,晚10点多抵达莫斯科机场。

    莫斯科机场内关警林立。

    旅客排队等候通关。进展十分缓慢。给人以不适感。

    及至轮到姬逸夫他们,他们才明白,原来每个人都得申报所携资金,并且海关官员要逐人逐金崩儿地清点。就和87年姬逸夫他们去日本时,出入中国海关似的,给人以不开放、封闭和紧张感。姬逸夫前面的一个浙江小伙子为自己驻莫斯科的公司带了5万美金,俄国官员非要他上旁边一个用胶合板搭成的小屋里去清点,他们进去后没5分钟就出来了。姬逸夫问怎么回事,小伙子说,他给了那个官员10美金就没事了,还说,都这样,只要给5…10美金就不用数了。姬逸夫他们都为苏联老大哥的封闭、为政公开腐败和可怜感到震惊。常言说的好:“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呵!

    费了好长时间他们才出了关。

    以俄罗斯泰山国际贸易公司总经理莫玉保为首的一行三人已在外恭候有时。

    巨方市纺织品进出口公司与巨方商检局原来在同一幢大楼办公,所以莫经理和郭局长、姬逸夫他们早就认识。大家相互寒暄引见后,上车往市区行去。

    莫斯科机场与莫经理公司所在地,大相庭径。机场在东郊,泰山公司在西郊,再加上汽车是辆租来的中型面包和横穿莫斯科闹市,所以他们在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

    莫玉保的公司位于莫斯科西郊一条地铁终点站附近的一个2星级旅馆14层楼上的一个套间里。套间共有大小房间6间,外加一个卫生间,一个厕所,一个厨房和一个客厅,月租金200美金。公司除莫经理夫妇外,还有副经理陶劲,翻译李天,薛军和会计吴记。其中陶劲是另一家股东,巨方市铁路局劳动服务公司的代表。

    第二天,莫经理向以郭发局长为首的代表团作汇报。

    莫经理北京人氏,和姬逸夫同庚——48岁,身高1米65,园脸膛,白皮肤,一付笑眉笑眼。他把手下打发走,一边坐下,一边絮叨:

    “这儿跟国内不一样,一个礼拜四天半上班,不抓紧什么也干不成……”

    接下来,莫经理开始汇报:

    “今天很高兴,首先对以郭局长为团长的代表团访问俄罗斯表示欢迎,其次愿借次机会,向市里来的领导把我们的工作做一个简短的汇报。”姬逸夫听着好笑——真像国内官场里的下级向上级作汇报——必恭必敬。莫经理清清嗓子,继续道:

    “俄罗斯自90年解体以来,原已濒临崩溃的经济,每况愈下。叶利钦上台前海口许诺;执政后却无法兑现。这一方面跟西方国家不住地要价,原来答应的资金迟迟不给有关系;另一方面也跟当时为拉选票,言语过激,言不由衷有关系。现在,俄国经济一塌糊涂,卢布日复一日地贬,已由原来的8…9卢布兑1美金贬到昨天的90卢布了。目前,这儿商品奇缺,要吗没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随之而来的是治安不稳,土匪横生、绿林好汉揭杆而起,黑社会刑事案件不断。中国经商的更倒霉,不光洋毛子盯着你,而且很多中国亡命徒也盯着你,往往会遭到他们的联合进攻。这不,前两个月,东北一家公派公司两夫妇在家遭了抢劫。据了解,先是中国人白天踩好点儿,后来洋毛子晚上下的手。还好,没杀人,只是把他们捆起来,抢走了刚收的3百万卢布。我们的人也一样,昨天薛军和李天从一幢大楼电梯里刚出来,劈头冲来两个洋小伙,楞要抢薛军手里装钱的书包,得亏他们有准备,连扯带打才突出重围。还有更惊人的呐,北京开莫斯科的火车叫中国土匪抢了好几回了。土匪明火执仗,一来十几个,从每节车两头往里洗,钱、首饰、贵重物品全抢,还强奸、打人、甚至杀了人,听说他们很多都在国内有前科。也不知国内怎么搞的政审,把他们给放出来了。唉,这边的事很矛盾,你看,市场非常之大,日常用品奇缺,有些东西,不管他多穷,为温饱计,也得买;另一方面,卢布贬值太快,当天卖出的钱,必须当天换成美金,而且安全太差。我们公司发了几个集装箱的货,防寒大衣,暖水瓶,乱七八糟,都能卖。有的是叫当地百货公司代卖,有的是自己弄个小车,推到适合的地方卖,像冬季女大衣,我们在莫斯科大学广场卖的很快。反正挣点钱挺难。搞的好点,大家还能开个工资,搞不好就是个维持。海外公司不易,国外花消大,这儿东西很贵,尤其是肉和蔬菜。鉴于此,国家对海外公司的政策才有了允许头年亏损,二年持平,三年盈利的规定。郭局长、郝局长,您们如果真在海外办公司,首先应当着眼立足,争取积累,再求发展、滚动,千万别老考虑上缴,刚开始就都上缴了,公司肯定就困难了。这是我们海外公司的切身体会,姬经理你可记住喽!对了,如果您们对餐馆感兴趣,我们可以探讨探讨合作。这儿好几家俄罗斯餐馆想和我合营呢。俄罗斯人对中餐很喜欢。莫斯科可能只有一家大的上海饭店,买卖很火。我们如果搞个小点的肯定行。”莫经理顿一下,看看面面相觑的诸位,又说:

    “我想主要情况就简要汇报到这儿……”又磨咭了一会,说,“还有,有件事不好意思提,但还得说。那就是我们这儿的条件有限,这几天还的委屈大家。反正我们尽力为您们服好务,您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咱们还的把丑话说在前头,就是我们公司属于初创时期,实在比较困难,还得跟您们少收点儿费用,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除了吃喝,还得组织您们参观、旅游旅游,大家好不容易出趟国,是不是?……”

    郭局长一行一致对莫经理的介绍表示感谢,并说你们在国外不容易,应当收点儿费用,还责成姬逸夫立马就和莫经理谈此事。

    在国外能不挣钱?姬逸夫他们不能理解。但,有一点姬逸夫脑子很清楚。他们想挣姬逸夫他们的钱。

    国家规定,往东欧的出国团组,每人每天伙食费12美金,算包干儿。如果每天每人给15美金,则得回国后凭单据报销。姬逸夫他们采取的是包干制,所以他们每人每天仅从外汇管理局领了12美金,再加上每人每天40美金的住宿费,总共每人每天有52美金。

    莫经理很清楚姬逸夫他们有多少钱。开口就来了个狮子大张嘴:要他们每人每天付35美金,还不包括实际交通费。姬逸夫虽未在海外长驻过,但也不是第一次出国,对他们的心态,略知一二,光知道海外这拨人挺“黑的”,但对海外谋生的艰难,并不知晓。他90年在德国汉堡就见过一次,当时巨方市科协长驻汉堡的代表和省城纺织厅厅长带队的考察团,就因为谈费用,很动干戈,那会可不管什么朋友呵领导呵,就认钱。其实,很自然,都想自己多留点儿。

    姬逸夫的还价是每人每天20美金。双方打了两个交手,后来又把郭局长绞合进来,领了莫经理的人情,最终以每人每天25美金,不包括交通费成交。

    接下的两天,由莫经理带领,他们与莫斯科的几家濒临破产、搞餐饮的客户进行了接触。因为郭局长他们的主要目的地是匈牙利,所以宾主都没把它当成回事认真对待,只是走马看花,蜻蜓点水而已。但俄罗斯的经济萧条已叫代表团深有体会。

    莫经理还领着他们参加了一个据他讲当时在开放之初的莫斯科颇具“刺激”的晚宴,但大家看后不以为然——只不过在吃传统俄罗斯晚餐时有几个穿三点式姑娘跳了跳舞蹈而已。还每人收了20多美金!尾声挺叫人激动,连郝局长那么大岁数的人都进场,跟一个洋女人对舞起来了。

    5月23日,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代表团来到了伟大的红场和克里姆林宫。

    郭局长一行,站在广场中央,举目环视:5月的莫斯科,阳光亮丽,蓝天白云;红场雄伟宽广;朱红色的克里姆林宫宫墙和塔楼挺拔壮美;褐色的列宁幕肃穆庄严;金顶的圣。瓦西里教堂富丽堂皇。

    他们肃穆地瞻仰了列宁遗体。尽管他的肉体早已死去,尽管政治风云变幻莫测,但他名垂青史,永世不朽。每天,来自世界各地、肤色各异的人们,在陵墓外排成长龙,默默地等待吊唁。望着列宁瘦小的躯体,姬逸夫的耳边似乎徊响起他在1917年演讲的洪亮声音:“资产阶级虽然被打倒了,他的尸首虽然被钉进了棺材板里,但是它依然在我们当中散发着臭气、毒害人民……”

    他们沿克里姆林宫城墙,挨个儿看到了前苏联领导人的碑冢:斯大林,马林科夫,朱可夫,伏洛西洛夫,……

    在克里姆林宫后墙脚下、莫斯科河畔,他们拜谒了无名烈士幕,向长燃圣火、钢盔和钢枪默默致意,向二战中为反法西斯而牺牲的苏联烈士致敬。

    在高尔基公园的绿树、鲜花丛中和湖光水色间,他们看到了享受和平、阳光和休闲时光的,身穿白兰校服的亮男婧女和来自幼儿园的天真稚童。

    在克里姆林宫大剧院,他们欣赏了著名俄罗斯古典芭蕾舞剧《天鹅湖》。他们为俄罗斯芭蕾舞大师的精湛技艺、为数千观众井然有序的存衣入坐、取衣退场和静悄悄的剧场氛围所感动。

    在郭发局长的建议和提示下,翻译李天终于把他们带到了圣女公墓。那里绿树葳蕤,这儿那儿,到处是碑冢和死者的雕塑头像或半身像。他们索来索去,在院墙的角隅,终于找到了那位在联合国用皮鞋敲击桌子、追求土豆烧牛肉式共产主义的赫鲁晓夫的坟冢。他的黑色头像嵌在两块2米高、0。7米宽,参差交错的黑、白大理石空挡中。据说,他死后无人愿为他做冢,后来一个曾受过他侮辱的,名叫涅伊兹韦斯内的雕塑家,为他做了一个这样黑白相间的坟碑,借以象征他功过各半的一生。他们还在距赫鲁晓夫墓地不远的地方,看到了王明的坟冢,坟前的一个四方石头立柱上有王明的半身头像。王明圆方脸、发式后背,前庭饱满,双目远视,默默、冷落地呆在树阴里。姬逸夫在塑像旁留了影。郭、郝二位局座先是说“照那干吗?”显得挺顾忌,但最后看姬逸夫照了,也都照了。姬逸夫说:“这就对了。这有啥?是个稀罕嘛。”

    他们都佩服郭发局长的博学多知,为他们此行添了情趣。

    第二天夜里,他们乘一宿火车,于次日7时许,从莫斯科来到圣。彼得堡。

    下车后,李天将他们带到巨方粮油公司驻圣。彼得堡办事处,两个年轻人为他们做了一锅片儿汤(连酱油也没有,就放了点盐),大家饿了一宿,早晨又冷,虽然主人一再请他们原谅简单的招待,但他们已然狼吞虎咽,吃得热气腾腾,十分满意。

    李天租来一辆中型面包车;他们就开始上路了。

    他们参观了河道环绕、宫殿错落的圣彼得堡古老肃美的市容;在蒙蒙细雨中观赏了因1905年2月革命和1917年十月革命而闻名遐迩的冬宫;浏览了尽陈俄罗斯瑰宝的圣彼得堡博物馆。

    在金碧辉煌的叶卡捷林娜宫,他们领略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奢侈。

    位于波罗地海海滨,由巍峨宫阙和秀美园林组成的气势庞大的夏宫,令他们想起了颐和园,想起了与中国能工巧匠同样伟大的俄罗斯劳动人民。

    尤其令他们振奋的是,他们看到了那艘依然停泊在涅瓦河中的阿夫乐尔号巡洋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像一声春雷,打破了远东的沉寂,为中国送去马列主义。那炮响就来自眼前的这艘战舰!它摧毁了沙俄帝国,消灭了旧中国,它的炮火曾映红了世界半边天!

    是的,是这战舰的炮声,为新中国奏响了诞生的序曲,才有了中国改革开放的今天和姬逸夫他们今天的考察。

    姬逸夫他们是在中苏友好时期成长起来的一代。从小学到初中,他们受到的几乎全是苏式的教育和文化影响。卓亚和舒拉,马特洛索夫,奥斯特罗夫斯基,夏柏阳……是他们的偶像;列夫。托尔斯泰,高尔基,马亚可夫斯基,普希金的作品,哺育了他们;社会主义的苏联、莫斯科、伏尔加河、列宁格勒,是他们向往的圣地;苏联老大哥的衣着、生活、富有,曾令他们无比羡慕……前苏联在他们幼小的心田,拨下了太多理想、信念和憧憬的种子!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两年前发生的社会大变革,改变了一切。俄罗斯似乎在一夜间回到了“解放前”。

    在叶卡捷林娜皇宫中迂到的那三个年龄从7到12岁、向他们讨要香烟和食品的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莫斯科地铁甬道里手执微物待卖的老人和俊妇眼中的期待和冷漠,圣彼得堡火车站里行装不整的酒鬼、嘈杂的人流和乌烟瘴气,货架空旷的国营店铺和毫无笑意的售货员的“长脸”,古老陈旧的城市、街道、车辆和村落,犹如世纪末日似的圣彼得堡灰蒙蒙、浑沌的旭日和暮霭……这一切总使姬逸夫想起高尔基笔下描绘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旧俄国。

    历史跟苏联人民开了个大玩笑——苏联人用近一百年时间绕了个大圆圈。

    前苏联的解体,是历史留下的一个大课题,有待人们的反省和时间的验定。

    93年5月26日,郭发局长的代表团,乘坐图…154客机,抵达布达佩斯,开始他们的匈牙利之行。

    匈牙利海关的通关,简单而顺利。与俄罗斯形成鲜明对照。

    孔总在候机厅里与大家握手寒暄,并将随行翻译拉尤什和一个叫邝飙的中国人介绍给大家。还解释说:

    “牛经理有事来不了,叫我代表了。我想你们4个人,一辆车不够,就把我的好朋友邝先生叫来了;”孔请郝局长和郭局长上邝飙的奥帝,孔总、姬逸夫和弓复利上了银月公司的沃尔沃。

    大家能在布达佩斯见面都很高兴。

    “牛经理什么时候来的?”姬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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