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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毕业那天-第11部分

小说: 毕业那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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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无目的地想着,听着耳边游客们爽朗的笑声,时间不知不觉地在飞逝着。其实那些隐士,生活得未必就不如在朝飞黄腾达的显贵们。程尚去庐山玩,回来之后眉飞色舞地对我说起同样的感受,我笑话他: 
“那是因为你没有去种地,干起活来你就不说归隐好了。” 
人的思想真是在不断得变化着,现在的我,已经逐渐地可以理解那些古人的心情了。我看看身后,游客已经很少了。我站起身来,向山下走去。下山的路走得很快,山中的冷风不停地在耳边呼啸而过,已经很有寒意了。我拉紧了身上的衣服,匆忙下山,回到停车的地方,看车子的大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车子,现在也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辆,松散地摆放在那里。刚刚还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却静悄悄地飘散着树叶,令人不由得怀疑起刚才的繁忙来。我骑上车子,照着来路向回走,一个个的牌子排下去,向前也看不到头,向后也看不到头,我孤零零地处在当中的位置,大概骑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听到了身上的呼机吱吱地响了起来。每个周末,我的父母都会约好和我打电话,我不用看也知道呼机上面显现的号码。向周围看了看,四周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惨淡的风声从麦子上面呼啸而过,形成了一个个的漩涡,呼啸着向我刮了过来。呼机的吱吱声在静得发凉的夜色中传得很远。我看了看四周的麦地和眼前绵绵不断的小路,没有一处人家,更加不要说去找一个回电话的地方。我使劲地蹬起车子向前走,却总感觉路好像是走不完似的。呼机再一次地响了起来。我停下车子,看了看呼机上的电池,还有很多,把灯打亮,举在手里,微薄的灯光无法穿透夜幕,只是照亮了我的手掌。抬头看着天空,透过茂密的树枝,我终于看到了头顶上悬挂的月亮。 
这时,我才突然地发现,这片树丛和我来时看到的树丛是那么的相似,我走的路还是对的,其实这么想也是很可笑,因为从香山上下来,呈现在我面前的,也仅仅是有这么的一条道路,如果说这一条道路是错误的话,那么就只可能是鬼打墙了。我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向四周看时,发现有一间屋子里面有灯光,里面人头闪动,影子在空旷的麦地中拉得很长。我看了看呼机,心里很高兴,把车子停下,向里面走。走了两步,我停了下来,重新观察着这一座小屋,在它的四周,竟然没有路走进去,而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灯光却是黄色的,人的影子在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影影绰绰,里面确实很静,幽静的声音径直向我逼了过来。我站在小路的边缘,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转身推起了车子,迅速冲上了道路,向前猛骑了起来。 
我曾经在青春的叛逆之中讨厌过很多的人,这其中有关心我的人,也有讨厌我的人,我那么地蔑视着他们的批评,总认为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用行动来反驳他们的言语。其实,当岁月逐渐地流淌过后,那些人的音容笑貌,都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淡忘,我又怎么能够记得住他们的几句话语呢?我很佩服那些依靠别人的话语来激励自己的人,总觉得那些人如果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大志,就是心胸过于的狭窄,哪里能有什么超人的出现?我们的成功,实在是由于各方面因素综合的结果,归结于具体的某一个原因,努力也好,机遇也罢,总是觉得不是那么的全面和真实,这也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计划比不上变化。成功了,未必就是自己努力的必然结果,失败了,也不见得就是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生活之中偶然的力量远比我们想像中要强大许多。 
看到了前面的灯光,我才恍惚自己已经进入了城市。站在立交桥下,想起六个小时之前,自己正是站在这里眺望着指示牌,毅然骑着车子出行的,整个的过程仿佛是做梦一般。我晃了晃头,用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很是疼痛。我曾经以为自己喜欢独处,曾经以为自己喜欢孤独,其实,我还是一个正常的人,正如我在内心深处深深了解的一样,高兴的时候想笑,悲伤的时候要哭,我仍然需要亲情和友情的安慰与照料。人归根到底还是一种群居动物,我也并没有例外。 
偶尔的夜晚,我还是能够想起那一座小房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是随着岁月的洗涤,当初的恐惧已经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水画般的意境。这不是我记忆中的真实,但是,什么才是真实的呢?我的恐惧不也只是来自于我的不真实的猜测吗? 
从香山回来之后,浮躁的心莫名其妙地安静了很多。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渴望孤独的人。复习考试,完成作业,一切又都按部就班地做了起来。很快的,这个学期又结束了。陈义埙从教务处把我们的成绩单拿回来发给大家。我笑着看陈义埙,问:   
那一片天空 ——落英缤纷(4)   
“都拿回来了?” 
“你还是不信任我吗?”陈义埙大笑着说道,“我挺熟悉的了。” 
我怔了怔,陈义埙转身走了出去。我看着桌子上自己的期末成绩单,呆呆地出神。王一河问道: 
“张舒涵,我看看你的成绩单。” 
我醒了醒神,连忙把成绩单藏起来,对他说: 
“不行,你先让我看你的。” 
王一河把成绩单子给我,我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把自己的也给了他。王一河看着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问我: 
“干吗?是不是你比我的分数好?” 
“这还用说吗?”我惊讶地说道,“我还能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吗?” 
王一河鄙视地看我一眼,说: 
“张舒涵,你总是学这么多的课,有用吗?” 
“为什么没用?”我反问道,“这不是学校安排的吗?你不也学了吗?怎么会没用?你不想毕业了吗?” 
“毕业了之后呢?”王一河对我的成绩耿耿于怀,“你不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那你说说,什么是有用的?” 
“电脑。” 
“我的天啊!”我感慨道,“这么的具体?我还以为你也像老师一样会说好多空话呢!” 
“那你说说,你以为什么是好的?”王一河奇怪地看着我,反问道。 
“比如说是传统的一些东西,还有基础的一些东西,都是必须的啊!”我惭愧地看着他,因为实在是没有想到过这方面的问题,“不是吗?” 
“不是,”王一河斩钉截铁地说,“将来你活都活不下去了,还有闲心弄那个。” 
临近毕业,我们的心终于实际了起来,毕竟我们稚嫩的肩膀担当不起太多沉重的负担,艺术也好,传统也罢,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太遥远的,毕竟摆在我们面前的,首先还是生存问题。 
王一河这一段的生活应该是过得不错了,只是从来不曾关注过吃以外的东西。每天都见到他拿一只猪蹄在啃,连花样都不曾换过。一次,臧富海看看王一河的饭盆,走过来对我说: 
“典型的小农意识,就是吃和穿。” 
王一河听到了,也不反驳,毕竟挣钱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看到我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王一河对我说: 
“那些没有用的功课你及格就行了,一定要有一门精通的课程,不然你怎么和社会上的人竞争?” 
我想想看,似乎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我从小到大,从没有主动放弃过课程,一切也都习惯了别人的安排,猛然一切要自己做出选择,倒是有点不适应了起来。每次看着食堂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我都在想,其实这么多的人,又有几个人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思生活着呢?大家不都是这么过下来的吗?我又干什么非要与众不同呢? 
过了一段时间,王一河的业务也更加忙碌了起来。班里的同学频频地帮他请假,老师就是再不了解情况也会知道其中有诈。终于有一天,在上完工笔重彩课之后,老师对王一河的旷课忍无可忍,最后一节课,总结完我们的作业之后,老师偏偏头,叫王一河: 
“你跟我过来一趟。” 
王一河蔫蔫地跟在老师的后面,走出了教室。我们怔了怔,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到下课铃一响,马上就作鸟兽散了。我望着静静的课堂,想起一个月来的酸甜苦辣,微笑着摇摇头,带上了屋门。 
回到宿舍,王一河一个人正躺在床上抽烟。见我们进去,王一河转了身,面向墙壁,仍然是不说话。臧富海拍拍王一河的背部,说: 
“干吗去了,让老师骂了吗?” 
“没想到老师不骂张舒涵了,”程尚坐在我的床上脱鞋,见我面目狰狞,故意背对着我说,“我要是王一河,我就跳楼去,让老师知道我们男人也是弱者,不要再这么对待我们了。” 
王一河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栗子敏抓住床边做引体向上,努力去看王一河的脸。王一河一巴掌推出来,栗子敏跌了下来。王一河说: 
“没什么,老师和我说旷课的事了。” 
“旷课怎么了?”秦雁行放下手中袜子,问道,“旷课没事儿吧!” 
“老师说我旷的课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需要向上报了。” 
“那,老师就是想要你送东西了,”臧富海肯定地说,“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就是想要东西。” 
“咱们的那点东西,”程尚艰难地问道,“人家老师看得上吗?” 
“人家不是要你的东西,而是要你的一种姿态。”我缓缓地说,“不过,我觉得也没必要,这是一件什么事啊!不就是旷了几节课吗?王一河也没有去做什么坏事,学校不是鼓励学生勤工俭学吗?“ 
“学校都重视了还能不算是大事?”陈义埙奇怪地看着我说,“章程里就是这么写的,旷课多了就要上报。” 
“没事的一河,”栗子敏坐在地上说,“老师不会那么绝情的,怎么也还是好人多!” 
这件事情后来就没有再提,王一河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多月,也就逐渐地放下了心来,但是到了后来,王一河仍然是没有拿到学位,不是因为旷课,而是因为英语。王一河的英语成绩太差了,怎么也达不到学校规定的分数,只好放弃了学位证。   
那一片天空 ——落英缤纷(5)   
那一段时间,王一河很是痛苦,毕竟没有了学位对一个学生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然而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王一河家境不好,只能自己挣出学费来,不这样旷课挣钱的话,恐怕连学费的钱都没有,一样的会被学校劝退,左右为难。看到王一河在床上无助地吸着烟,我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安慰的话从何说起。成人之后,才知道这个世上的事情之所以烦恼,并不是因为怕吃苦,而是因为左右为难。深深的失落好似秋日的小雨一般,绵绵不断,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看着王一河难受的脸,我不禁想到了我的将来,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恐怕还不如王一河的吧!我的性格天生优柔寡断,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教育我,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对别人也好。这种思想深深地扎根于我的血液之中,指导着我的一言一行,我总是很不忍心看到别人在我这里难堪和受伤,慢慢的委屈自己来忍让别人,慢慢地也就让自己变得没有了原则。如果说,在大学里我的这种思想已经逐渐地开始碰壁的话,那么,日后在社会上的经历就更彻底地为我的这种思想画上了叉号。其实后来,我也就开始明白,与其说是因为我的善良让我在社会上举步维艰,倒不如说是因为我的没有主见害了我。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那一年的天空 ——缘散 
我匆忙地走出电梯,从大厅外匆匆跑进的栗子敏大声地喊:“张舒涵,帮我摁住电梯。” 
我愣了一下神,电梯已经悄然地合上了。栗子敏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我不好意思地说: 
“子敏,你就陪我一会儿吧。反正也是没什么事,赵妲不在楼上,已经走了。” 
栗子敏不甘心地用手敲打电梯的门,听里面的回音,说: 
“今天是我们检查毕业创作的时间,我不能再迟到了。” 
“你做的是什么?” 
“壁毯,和你的一样。” 
“真是好玩儿,咱们班是不是没有一个做床品的?” 
“那肯定是,”栗子敏眼光在大厅里面扫来扫去,“毕业设计还要做成实物,要是床品的话到哪儿找人给你做?总要捡个省事的题目留出时间找工作。” 
我皱起了眉头,摇摇头说: 
“子敏,你知道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像是谁吗?” 
“像谁?不会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我连忙摇摇手,“非常像赵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是不是就是夫妻相?” 
“赵妲不会说这种话,”栗子敏肯定地说,“赵妲可要比我们理想化得多了。” 
我笑着摇摇头。电梯又缓缓地打开了门,我看着匆忙跑进电梯的栗子敏说: 
“有时间叫上程尚一起吃饭吧。” 
栗子敏把手伸到背后,向我摆摆手,说: 
“下次吧!” 
我走出大厅,向图书馆快步走去。我的毕业设计选的也是壁毯,当初选择的原因只是因为毕业设计导师告诉我,他可以联系到制作壁毯的厂子,非常的方便而且便宜,但是一步步地做下来,对自己尚未出世的作品反而有了一种依赖感,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去想一下。有时,王一河回来看到我坐在窗台上向外看,耐心地教育我: 
“这人有精的也有笨的,你不去找工作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我转过身来,大声对他说: 
“看清楚了,我是在想毕业设计,有这么发呆的吗?” 
“随便你,”王一河急着上床睡觉,问我:“你看到我的枕头了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你都几天没回来了!” 
“唉!”王一河叹气道,“一言难尽啊!” 
听着王一河细细的鼾声,我悄悄地从窗上跳下来,走了出去。从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毕业转瞬即至。我来到班里,看着大家都在忙着做各种各样的简历,前一段异常冷清的班里又热闹了起来。我在座位上坐下,最前排的王华转身叫我: 
“张舒涵,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吧!” 
“大家都说你非常的能忽悠,你能不能帮我想想简历怎么写?” 
“谁说的?” 
“你帮我想想嘛!咱们都要毕业了,以后想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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