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起两世情-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琬凝在心底一阵长叹,莫可奈何。“愿意、愿意,只要你说得出口,我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满意了吗?”
毅翔哈哈大笑。“一言为定喔!”
“败给你了。”她啼笑皆非。
此时,公车迎面而来,毅翔在她上车前,对着她的背影急急喊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唐琬凝。”公车关上门以前,他听到这三个字。
“唐琬凝……”这个名字在他心底漾开,卷起千层浪花。
琬凝回到她租赁的五楼A座公寓,又习惯性地看了对门的B座公寓。
“冷清清、空旷旷的,还是没人,看来房东是得到教训了?”她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A座的铁门。
从前B座的房东原本将房子租给一名中年男子,起初还相安无事,只不过偶尔酗酒时会大呼小叫,吵得琬凝有时夜不成眠。
但是琬凝的忍耐并未使中年男子有所收敛,不但防碍安宁的次数增加,还变本加厉,居然公然开起赌场来了,有些牌品较差、不服输的小混混,一言不合就开始耍流氓,各种不入流的粗话纷纷传进住在五A的琬凝耳中,而且各式的形容词、骂人辞汇应有尽有,直教琬凝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为了不使自己纯洁的心灵遭到污染,她曾好言跟她的“好邻居”沟通,岂料竟遭他白眼,还被人骂得一头雾水。 内容不外乎一些不堪入耳的秽言,加上什么——“你这个查某哪会这罗嗦,老子‘博饺’关你啥代志,你不通‘黑卒仔吃过河’管老子的闲事……”
琬凝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忍无可忍、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之时,房东终于出面将他驱逐出境。
自此以后这间房子就这样空着。前一阵子房东告诉她说,“我不敢再把房子随便租给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了,上回那两个人把我的房子搞到乌烟瘴气就够我受了,下回我的房东一定要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人,就像唐小姐你这样我才敢租给他。”
说实在的,像上回的情形,琬凝真的不敢再领教,那段日子真是她的梦魇! 但愿五B房东能顺利找到他理想的好房客、她的好邻居,再不,就让它永远空着吧!
几天后琬凝下班,才刚踏出电梯,就看见一些箱子及简单的家俱横列在电梯门口。
“房东又把房子租出去了?”她开始悲惨地呻吟。“噢,我的噩梦又要开始了吗?”
等等,她看到其中一个半开敞的箱子,里面有一本书——六法全书?
她远远瞄了一下,里面尽是一些和法律相关的书籍。这个新邻居对法律有兴趣?一个对法律有研究的人多多少少会有点水准吧?看来情形还不太坏。
“抱歉,我挡到你的路了吗?”浑厚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自左方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琬凝自然地循声望去……
“是你!”琬凝惊喜交织地喊出声。
“你也住在这里?”陆宸轩颇感讶异。
“我住对面,你要搬来这里?”见宸轩点头,她才彻底放下心中的大石。“太好了,我的噩梦终告结束了。”她百分之百肯定他会是个好邻居。
宸轩好笑地发现,当她知道他是她未来的邻居时,她脸上浮现“如获大赦”的表情。
“以后我再慢幔告诉你。”她大致看了一下凌乱的四周,自告奋勇地说:“我帮你整理。”
“不好意思吧……”
“不行,从小老师就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欠你一份人情,记得吗?老师又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承诺过你,有机会一定要回报你的,你想让我无信无义吗”她理直气状,一脸好宝宝、好学生的纯真模样。
宸轩愣愣地望着她,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反驳。
天哪!名闻遐尔、意气风飞的大律师,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堵得哑口无言,好似他拒绝她的帮忙是多么罪大恶极、令人发指的行径。
他渐渐涌现笑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害你无信无义的话,会引起人神共愤?”
“对。”她一脸认真地猛点头。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眼中有着难掩的笑意。“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麻烦你喽。”
“我乐意之至。”她挑高袖子,指着其中一只箱子,问:“要我帮你搬进屋里吗?”
宸轩压下她的双手,摇了摇头。“让一位纤纤柔柔的弱女子去做粗活,这才真的天理不容。”
“那,我帮你整理屋内。”
宸轩含笑地点头。
琬凝大致流览一下屋内,卸下肩上的皮包,卷起衣袖,转头问:“有水桶和抹布吗?”
“在浴室。”
半晌,琬凝提着半桶水出浴室,着手擦拭家俱。“虽然这里的家具大致齐全,但是这里有好一阵子没人住,整屋子的灰尘加起来都足以——”
“盖一栋摩天大楼?”宸轩出其不意地接口。
琬凝噗味一笑,“夸张!”
擦完桌椅,她倒掉污水,换上清水继续擦拭茶几、电话、书柜、玻璃。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琬凝突然又开口。
宸轩将最后一个箱子搬进屋里,顺口回答:“我姓陆。”
琨凝瞬间愣住!
陆?
他也姓陆?
顷刻间,她脑海里浮现了梦中的陆游,那个深情款款、始终如一的陆游、那个至情感性的男子……
“小姐?”
“啊!”宸轩略带困惑的声音响起,将她波涛汹涌的思绪拉回现实。“你说你叫陆什么?”
“陆宸轩。”
她重重地吁了口气,还好他不叫“陆游”或者“陆务观”,否则她铁定当场昏倒! 她无法解释自己的情绪反应,当他说他姓陆的时候,她几乎是在弹指间将他和陆游融为一体,别问她为什么,她自己也理不出头绪,她认识的陆姓男子虽少,但也不是没有,却没有一个能让她像对陆宸轩一般,引起最直接的反应、最强烈的震撼!
琬凝出乎寻常的反应勾起了宸轩的注意,他黝黑锐利的眸子紧瞅着她,似乎想在她不善隐藏心事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之后他大胆地下了个结论。“我姓陆令你感到很惊讶,是吗?”
心思被一语道破的琬凝难掩慌乱,她支支吾吾地否认。“我……才没有!我干么要惊讶?你姓什么又……又不干……我的事。”
他将琬凝的失措一一纳入眼底,“很抱歉,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我没有。”她轻声否认。
迎上他那几乎透视的目光,琬凝心慌意乱,她急急将话头扯离这一个个快令她招架不住的问题。“我叫唐琬凝。”
果然,琬凝成功地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唐琬——凝?”宸轩轻声重复,目光复杂迷离。“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在他灼热的凝视下,琬凝脸孔发热、喉头干涩、心跳如雷,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随——随便你。”
他陷入沉思,神情迷惘、缥缈难寻,他柔柔地望着她,吐出令琬凝意想不到的话——“琬儿?”他柔声叫唤着,思绪似乎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漫无着落。
琬凝大惊失色,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
那神情、那语调、那柔得醉人的目光:…像极了梦中的陆游!
不!不!她一定疯了,相差了七百多年的人,怎可能有交集点?
“琬……呃,我吓到你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他走近她,自然地抚上她的脸颊。“你的脸好冰凉!”
“哦,没什么,你,你怎么会——”她想问,他怎会唤她琬儿?
宸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晓得,只是很自然的、直觉的认为我就该这么叫你。很突兀吧,难怪你会被吓到,你别介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不,不!我不介意,”在看到宸轩错愕不解的目光时,她脸上又自然浮上一层红晕。“我的意思是,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我,所以有些意外,你大可顺从自己最真实的直觉,认为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
“何必为了一个称呼伤脑筋,我叫你琬凝吧!”
“好。”一抹失望悄悄爬上心头……
在琬凝的努力下,整屋子看起来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大功告成。”她笑了笑。“不知道这样的摆设他满不满意。”
她悄悄打量房中的宸轩,他正在将箱子里的书籍往书柜上摆。
“老天,他的书还不是普通的多!”琬凝叹为观止。
其中法律书籍占了极大的比例,看来他对法律情有独钟。
琬凝注意到一滴汗珠悄然自他额前滑下。
她反射性的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走近他,伸手为他擦拭汗渍,顺着额际,慢慢滑过颊边。
宸轩没有拒绝、没有惊讶,就像吃饭睡觉一般理所当然。“谢谢。”
直到琬凝转身离开之际,她才惊觉,咦?她在做什么?她现在才想起他们才刚认识,可是,她当时却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就像是应该的,就像——习惯。
而身后的宸轩也愣住了,他为什么能这么自然地享受她的温柔?
琬凝回到客厅,不禁皱起眉头。“美中不足。啧,地板实在不能看。”
她在厨房后的小阳台找到了拖把,开始一间一间地拖地,直到将最后一间房拖乾净后,她香汗淋漓地靠着墙轻吁一口气。
“累啦?”宸轩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抬头笑问着她。
“有点。”她挥掉额前的汗珠。“你整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帮忙。”
“没什么啦,就当我在巴结你好了,你知道的,我一个女孩子住有时候很不方便,如果以后我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可不会允许你推辞哦!”
“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他一副江湖儿女的豪杰气概。
她学着他的口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需在下歃血为盟?”
她一本正经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说,“歃血为盟已经落伍了,现在都流行立契约书。”
两人相视,同时轻笑出声。
“都八点多了,你也饿了吧?我请你吃晚餐。”
“你下厨吗?”她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我敢打赌你的冰箱现在一定空空如也。”
“你猜对了,我不下厨,我是要请你去外面吃。”就算冰箱不是空的他也不会下厨,因为他的手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烂!
“与其花钱去外面吃,不如我自己下厨煮,你来我家吃好了,我冰箱里有准备材料。”琬凝建议道。
“这……”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抢在他之前说:“除非你怀疑我的手艺,否则别再说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三八话。”
又被堵得哑口无言。
琬凝乘胜追击,立刻代他作了决定。“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家洗个澡,一个小时之后你来我家,待会儿见。”
宸轩才刚回过神,正准备开口时,琬凝已一溜烟的跳离他的视线。
琬凝回家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宽松的家居服,进厨房准备洗手作羹汤。
“不知道他的口味和喜好如何?”
此刻,她竟微微感到紧张,有种“三日入厨下”的不安和雀跃。
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这句脍炙人口、曾经风靡一时的流行用语突然闯进她的脑海,她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慎重其事感到哭笑不得。不过是吃顿便饭嘛,她何必这么诚惶诚值模? 抛开杂念,她加快速度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
一切准备就绪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回到房中,卸下固定在后脑的发夹,一头如云长发像瀑布般纷纷披泻下来,她梳了几下,即听见门铃啾啾响了起来。
“一定是他。”琬凝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加快脚步走向门口。
拉开大门,宸轩伫立于门口。“嗨!”
“请进。”她将长发往后拢了拢。“你随便坐,我把头发扎起来。”
“等一下,”他反握住她的手腕。“你这样很美。”他由衷赞叹着。
琬凝脸上浮起淡淡的红霞。“谢谢。我们吃饭吧,我快饿扁了。”
她将饭碗递给他。“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你就将就点。”
“很可口。”他尝了两道菜,下了个结论。“老天爷还是很眷顾我的,不但安排一个家事高手帮我整理屋子,还让我晚餐有着落,真是太完美了,只是——”他望着她。“害你累垮了,有点过意不去。”
“又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了,你就当我在敦亲睦邻嘛,人家我们老师以前教过我……”
“远亲不如近邻,是不是?”他笑着接口。“你从前一定是个模范宝宝,凡事都‘老师说’。”
“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看他还是一副“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的模样,她笑了。“你一定很少接受人家的帮忙,对不对?”
他讶于她的心思缜密。“所以我才会耿耿于怀。”
“唉呀,大不了你改天也亲自下厨回请我嘛!”
宸轩面有难色。“不是我不当好宝宝、不听你老师的话感恩图报,而是——”
“你不会做菜?”
“这不能怪我,小时候我妈妈曾告诫我:”君子远庖厨‘,所以我才会对厨艺一窍不通。“
“连简单的炒饭也不会?”见他不好意思地点头,她讶异地提高音量。“荷包蛋呢?你总该会吧?”
宸轩的脸微微泛红。“第一次煎荷包蛋的时候,我没有经验,所以忘了——加——加沙拉油,就,就变成‘尸首不全’的碎蛋了。”
头一回听到有人煎荷包蛋煎到“分尸”,噢,佩服!
琬凝忍住不便自己笑出声,怕刺伤他所剩无几的男性自尊。“所以你就再也没有尝试下厨作菜了?”
“我岂是这么容易投降打退堂鼓的人?”他说得意气风发、慷慨激昂。
“你成功了?”
宸轩神色忽然又黯淡起来,他垂下头。“没有。”
“没有?”她的声音起码提高了八度。“又发生了什么问题?”
“那也不是我的错啊!”他说得好委屈。“心瑜告诉我说煎蛋之前要先将锅子热一热,所以我就将炉火开到最大,”他邀功似的。“这回我记得加油了唷!”
“是,好聪明!”她给予适当的夸奖,刻意忽略那个“支离破碎”的蛋带给他的“耻辱”。“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
“我把蛋打下去,才转头对我的临时指导老师叶心瑜说三句话而已,再转身时,蛋就焦了。”他不忘对琬凝再三澄清加保证。“真的,我只说三句话,真的只有三句话!”
他当时就是转头向叶心瑜保证一定会煎一个“完蛋”给她看,唉,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