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爱,就像他们那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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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秀雅拿开了毛巾。
“重新给你准备早餐吧。”
“算了,我不想吃了。”
“饭都不好好吃,这可怎么行啊?”
“晚上做些好吃的吧,不知为什么没胃口。”
“知道了。”
秀雅从座位上站起来,略微有些眩晕,不过不厉害。
“我走啦。”
秀雅冲着安娜笑了笑出了家门。
正煦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在夜总会干这么长时间一直没遇到过什么大事。虽然知道身边的弟兄们都是黑帮,但是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具体干些什么,所以当一大帮人杀气腾腾地跑进来的时候,正煦有些不知所措。仔细一看,这帮家伙们个个手持从来没有见过的日本刀、棒球棍、铁链,见人就乱砍乱打。
正煦立刻清醒过来,他知道多耽误一秒就离死亡更近了一分,自己一定要抢在对手前面。正煦振作精神,捡起地上不知被谁扔掉的铁链,劈头砸向正朝自己冲过来的家伙。
今天生意很淡,本来弟兄们提议早点关门,相弼却没有答应。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早一点关门就不会碰上这种事。哪怕早三十分钟拉灯,也不会发生正煦打死打伤人的事件。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十六(2)
刚要关门,就看见出去准备关总闸的大哥浑身是血地爬进来,后面跟着一大帮家伙,夜总会顿时乱作一团。正在换衣服准备回家的正煦,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走出休息室,立时目睹了黑帮之间血肉横飞的混战场面。
一刹那,正煦像丢了魂一样,浑身颤抖,手脚都不听使唤。当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就开始玩命挥舞铁链。正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先把你们
这帮家伙收拾了,我才会有活路,我要消灭你们这帮东西。心一横下来头脑反而清楚了。
正煦看见有个家伙在打相弼大哥,他像箭一样跑过去,铁链打在那家伙的后脑勺,那家伙立时抱着开了花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大哥!大哥,怎么样?”
相弼脸上都是血。
“醒一醒!”
正煦用尽全身力气扶起了相弼,相弼摇晃几下才站稳。
“还行,谢谢了,正煦。”
相弼把自己手里的日本刀给了正煦。
“你要小心。”
正煦高举着从相弼那儿拿来的日本刀,重新加入混战。其实,正煦他们明显处于下风。对方有三十多个人,夜总会的人总共也就十一二个,其中有一半已经倒下了。
“小心。”
不知是谁在喊。正煦举刀回头的一瞬,那个拿着棍棒的家伙被砍倒在地。
“快跑,快跑!”
不知是谁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没多会儿那帮家伙们突然停止了厮杀,飞快逃离了夜总会。
“快离开这儿!”
相弼也在喊。正煦一开始没听出相弼的声音,直到看见门口有人在叫喊,才注意到是相弼在疯了似地朝他尖叫着。
“正煦,快出来!”
相弼大喊。正煦感到很纳闷,赶紧跑到门口,相弼连个人影都不见。正煦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刀,也没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在流血。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弟兄们也都不见了。正煦正想离开这里,忽听警笛轰鸣,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冲着自己的方向来的。
正煦这时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也才想到相弼为什么像疯了似地喊他。正煦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注意到什么警笛声,看来那些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煦猛地停住,这才发现好几辆警车就在跟前。正煦看到正在瞄准自己的警察,还看见先被抓住的几个人。正煦看到他们才稍稍有些安心,因为被抓的不只他一个。过了片刻,正煦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个东西,这才醒起自己还拿着日本刀,他忙把刀扔在地上。
警察举枪对着正煦,一步一步逼近,正煦随后被几个警察压在地板上一动也不能动。警察手脚麻利地给他带上了手铐。正煦是在犯罪现场被当场抓获的。
秀雅从凳子上站起来,忽然感到头晕得厉害。以前只是偶尔有过眩晕的症状,最近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流鼻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秀雅以为自己体质差,托珍希开了几副补药喝了,日常饮食也格外注意,可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总这样可不行,秀雅心里这么想着,勉强下楼到了厨房。她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倒在杯子里,举起杯刚要喝,猛然一阵天旋地转,连人带杯子一起摔到了地上。秀雅开始还以为是地震,不料眼前越来越模糊,她隐约看见安娜大喊大叫跑过来的身影就像是在看黑白电影一样 ,然后就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正煦后来在法庭上才知道,那次事件中死了人,而自己背了黑锅。在法庭上,当法官宣布他被判两年有期徒刑的时候,正煦看见奶奶晕倒了,芝琇哭成了泪人。正煦成了有前科的人。
“我没事的,我会等你的。”
芝琇强忍着眼泪在玻璃墙的对面说。
“我会等你,你不要担心。”
芝琇想让正煦鼓起勇气来。
“抱歉。”
“不用抱歉,是那些人不好,叫你一个人背黑锅……他们太坏了。”
“是我太傻。”
正煦喃喃自语。
“我每天都会过来看你,每天都来。有我在,不用担心家里。”
“芝琇,对不起。”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芝琇把手放到玻璃窗上。
“我要等你回来,我会照顾好爸爸和奶奶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芝琇默默地流着泪,正煦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无声地哭泣。
“我爱你,这个事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太对不起你了。”
“你告诉我,你爱我。”
“是,我爱你。”
“我在这儿,我在等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
芝琇含着眼泪露出笑容。
“我爱你。”
芝琇自言自语地说。
“妈,我是秀雅。”
秀雅的声音有气无力。
“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珍希开灯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凌晨三点。
“妈,起床准备过来吧。”
“什么?”
“搭最早的航班到我这儿来。”
“出什么事啦?”
珍希一下子清醒了,问道。
“嗯。”
“什么事?”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十六(3)
“到这儿再告诉您,您一定得过来。”
“知道了,我马上出发。”
珍希从床上下来。
“需要在这儿待很长时间,您多准备些换洗的衣服。”
“很长?到底有什么事啊?”
珍希一脸忐忑不安的神情。
“到了再说吧。”
“好吧,知道了。”
“妈。”
“什么?”
“我这儿不是家……你直接到医院来。”
秀雅的声音很低沉。
“今天给奶奶和爸爸买了豆面糕。”
“他们喜欢吃吧?”
“嗯。”
“你怎么样?”
“你猜猜看,我有几句对白。”
“几句?”
“我不是让你猜吗。”
“三句?”
“再加十句。”
“哇。”
正煦笑得很开心。
“瞧。”
芝琇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来打开。
“知道这是什么吗?看见了吧?报纸上有我的报道,记者采访我了。”
芝琇自豪地说。
“真的耶。”
芝琇把报纸使劲贴在玻璃上。
“你要一字不落地念下去。”
“我会背下来的。”
“冷不冷?”
“不冷。”
“已经过了八个月了。”
“是啊。”
“再忍一忍就好啦。”
“知道。”
“我爱你,正煦君。”
“我也爱你。”
一对恋人沉浸在短暂的幸福之中。
接受化疗以后,秀雅的头发一绺一绺地往下掉。刚开始梳头的时候注意些还能遮住脱发的部位,可是没过多久头发几乎掉光了。
“妈妈。”
秀雅深陷的眼睛望着窗外叫珍希。
珍希接到秀雅的电话以后,立刻飞到美国,知道了秀雅的体内盘踞着可怕的病魔。自从知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正在逐渐吞噬秀雅的血肉和生命之后,珍希再没化过妆,也没再穿过华丽漂亮的衣服,她认为自己化妆和穿华丽的服饰都是罪过。她把像草一样蓬乱的头发用皮筋随便一扎,不过两个月的工夫脸上就长满了老年斑。
与女儿的病相比,自己脸上的老年斑实在是算不了什么。老年斑算什么。秀雅天天在和病魔殊死搏斗,仅剩下的几缕头发惨不忍睹地贴在头上,秀雅看上去像电影里出现的怪物一样。女儿,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我这点黑斑算得了什么呢。
珍希听到秀雅喊自己,回过头来看秀雅。
“怎么?想吐吗?”
“不是。”
“那怎么啦?”
珍希走到秀雅跟前给秀雅按摩后背。
“给我剃头吧。”
“什么?”
“剃……头发,我的脸太恐怖了,我自己都不敢看。”
听到秀雅的话,珍希的心如刀割,她强忍住涌出来的眼泪。原本胆小心软的珍希,现在变得比谁都会忍耐,比谁都坚强。只要秀雅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什么都不怕了。有时秀雅痛得睡不好觉,这时的珍希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心痛,但她都尽量不露出惊恐的表情。秀雅被病痛折磨,流着虚汗呻吟的时候,珍希总是怕得要命。她怎么能不害怕呢?她怕秀雅就这么走了,放弃与病魔的搏斗就此撒手人寰。
“好吧。”
珍希从病房出来请护士给秀雅剃头。眼角满是皱纹的高个子护士微笑着答应了。
医生说过,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过一段时间头发自然会长出来。化疗的药物药性很厉害,有时三天都吃不下一口东西,但是只要忍痛挺住就会有希望,珍希祈求上苍保佑自己的女儿。
秀雅刚喝了两口汤就开始呕吐起来,珍希急忙端着盆过来,秀雅痛苦地把刚喝下的汤连同胃液一起都吐了出来。
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渐渐止住了,珍希忙给秀雅揉揉肚子,又轻拍着她的后背。秀雅的背上全湿透了,她无力地倒在床上。
昨天,秀雅接受了脊髓抗病治疗,今天又是放射治疗。连续不断的治疗让秀雅痛苦得死去活来。饭是一点也咽不下去,连秀雅自己都觉得快不行了,人也变得呆呆的。
“奇怪。”
秀雅喃喃自语道。
“什么奇怪?”
“我想不起学过的东西了。”
听说再聪明的人经过化疗也会变得脑筋迟钝,据说这是后遗症,看来秀雅也逃不过这样的结果。
“可能太累了。”
“再累也是,记性怎么会这么差了呢?”
“不要想了,等好了再学也不晚。”
“没办法学了,什么都记不起来怎么学呀?”
珍希很想说,只要活着,不学习也没关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说。
“秀雅,明天会好一些的。今天刚刚做了化疗,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可能的,等明天就会好的。休息吧,嗯? ”
“嗯。”
秀雅用微弱的声音答应着。
“妈妈去收拾一下就来。”
“嗯。”
珍希紧紧咬住嘴唇,端着秀雅吐出来的污物走出了病房。一跨出房门,她就再也忍不住,靠在墙上低声哭了。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十六(4)
怎么突然梦见秀雅了呢?正煦吓了一跳,马上坐了起来。具体是什么梦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中出现了上高中时的秀雅的身影。秀雅仍是当年的模样,她静静地站在正煦的面前望着他。
怎么会梦见她呢?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到过她了。正煦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很是烦闷。如果让秀雅知道自己现在在这种地方,她一定会嘲笑我的。她还会那样把嘴角向上一翘
,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太了解她了。
她是为了嘲笑我才在梦里出现的吗?正煦突然觉得秀雅很可恶,自己梦见她不是什么好事。虽说心里这么想,可脑子里全是过去和秀雅恋爱时的一幕一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恨她,却还是忘不掉过去。
“你要是喜欢上别的女孩,你就自杀吧。”
秀雅说过,假如喜欢了别人就让正煦自杀。
“你死啦?”
和秀雅做爱以后,正煦转过身躺着的时候秀雅问道。
“没有啊。”
“那为什么突然背对着我睡?”
“太丢脸了。”
“丢什么脸?”
“你是明知故问啊?”
正煦刚觉得好点,秀雅这一问,他的脸又开始发烧。
“我不知道才问你呀。”
“有点对不住……”
“什么对不住?”
秀雅真的不知道正煦为什么说对不住。不好意思?
“结束得太快了……”
“你的意思是结束得太快,觉得对不住我,是这样吗?”
“是啊……你不生气吗?”
“没有啦。”
“听说,男人应该满足女人才行……”
“噢,原来你是因为这个?这有什么关系。我也是第一次,除了感觉有点疼,没觉得有什么好。”
正煦不愿再想起那一刻,不,是不愿意去回忆和秀雅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他使劲摇了摇头,可是秀雅的影子挥之不去。
正煦:
对不起。
也许我不会再回来了,
还是把这些东西全都还给你吧。
我会真心祝愿你幸福。
爱你……
爱你……
爱你……正煦,
再见了。
正煦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猛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躲闪着地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人,走到了铁窗前。 外面一片漆黑,正下着雨。正煦很恼火自己还在想秀雅,忍不住低声咒骂。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连正煦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么恨她却偏又如此渴望见到秀雅……
第六篇
要爱……就像他们那样 十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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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雅又一次发作是在凌晨三点。她全身痉挛,珍希根本按不住她。这次的发作比前几次更厉害。珍希像疯了似的跑去叫护士,护士们急忙跑来给秀雅的嘴里塞上纱布,防止她不小心咬掉舌头。
发病的时候,秀雅真恨不得求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又一次经历了生与死的激烈交锋,秀雅筋疲力尽地躺在那儿,费力地睁了几下眼睛就睡着了。
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珍希为了按住秀雅,浑身再没有一点力气,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憔悴不堪。珍希多么希望自己能替秀雅生病,假如自己的生命能够换来女儿的健康,哪怕是被人狠狠地打,她也心甘情愿。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挽救心爱的女儿的生命,这让她痛苦万分。珍希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脸庞。
“上次已经和您说过,应该找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