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轻轻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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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蓉仙纤细的脚踝,由下往上注视着娇柔妩媚的妻子,态度谦卑,双眸深邃炽热。
“今晚留给我好吗?”他的手指抚过脚踝处光滑的丝袜,轻声乞求。
血液冲上了蓉仙脸颊,令她脸上一阵苍白一阵红晕。丈夫向妻子求欢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她没想到是这么猝不及防的时间、地点。
“你……”她为难地低下头,“你的伤……”
剑丰柔声打断,“已经好了。”
“我不能!”蓉仙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像羽翅轻颤。
“为什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蓉仙?”剑丰追问:“没有道理呀!你对我那么好,照顾我、陪伴我,在我沮丧的时候安慰我,难道是假的吗?”
蓉仙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剑丰握住她的双手,单膝跪下,温柔地逼问:“告诉我,至少你是真的,真的有一丝丝爱我就好!蓉仙……”
她想抽出双手却徒劳无功,摇头道:“不是这样的。”面对丈夫黝黑晶亮、充满渴望的眼神,她挫败地脱口而出:“你并不爱我!”
不可思议的是剑丰笑了,豪迈爽朗的笑声驱走凝重窒闷的气氛,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对你的爱,是你最不该怀疑的事实。”
他轻扳蓉仙下颏,起初是试探性的轻吻,然后转为热情;蓉仙感觉自己正在坠落、失速、坠落……清晨早起的眉姊假装忙碌地避入厨房、阳台“工作”,留给年轻夫妇独处空间。
总是应验了一句“好事多磨”,不速之客月仙一阵风似地造访,便把蓉仙拉回现实之中。
“嗨!还记得我吗?”她笑吟吟地对剑丰打招呼。
“当然!”剑丰肯定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小姨子!”
月仙玻Я瞬'双眼,“看不出来你还乱有幽默感的!”她撇撇嘴道:“我是你‘唯一’的小姨‘子’!”
“而且刚过生日?”剑丰好心情地问:“生日派对好不好玩?”
蓉仙起疑,“什么生日派对?”
“没什么啦!”月仙着慌地瞪着剑丰使眼色,“开玩笑的。”
剑丰一脸茫然无辜状,殷勤地留月仙吃中饭。闲聊了几句,电话适时响起,公司里的绘图师请他过去一趟商讨细节。
剑丰满脸不情愿地换西装、穿皮鞋,嘴里咕咕哝哝的抱怨。
临出门时,他当着月仙的面前,亲吻妻子脸颊,看在月仙眼底不禁心头火起——这分明是在向我示威嘛!一待剑丰跨出大门,月仙马上提出质疑,“姊,他那是什么意思?”
蓉仙双颊薄晕,讷讷地开口,“只是道别……而已。”
“道别?”月仙做了个歪嘴鬼脸,“那是乘机吃豆腐!为什么你会允许……”她猛然打住,盯着姊姊更加粉红的双颊,“姊,你该不会是……”
蓉仙呻吟一声,双手掩住脸颊,面如火烧。
“哎呀!”月仙急得跳脚,“我早该知道不能相信那家伙的!他……他占了你的便宜,对不对?”
“月仙,别再问了。”蓉仙央求。
月仙杏眼圆睁,想了一会儿,陡然发难,“姊,你要记得吃避孕药!”
正舀了一匙碎冰糖准备放入水果茶中的蓉仙手指一颤,冰糖洒落桌上。
“我……太不小心了。”她急急低首掩饰心中惶恐。
“姊?你有没有?”月仙追问。
“住口!”蓉仙虚弱地命令。“你……你还是个学生……不该谈论这种事……而且这跟你没关系!”
月仙的表情像吞了颗生鸡蛋般滑稽。
“不该谈论这件事?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抗议说。
如果把现今大学生的性爱观略说一二给蓉仙闻知,包准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姊!你不该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的。”月仙怜悯道。
短短半小时之内,月仙的直言让蓉仙的心情跌到冰点。她提醒姊姊,剑丰的恩爱之情是在无助、虚弱的状态下产生的,等到他重回工作岗位意气风发的时候,或者是恢复记忆了,他还能继续做个好丈夫吗?容易相信别人,不吝于牺牲奉献的蓉仙太傻了。
“姊,我怕你再受伤害……”月仙哀伤地下结论,“你太心软厚道,遇到感情问题既不擅长‘攻击对手’,又不懂得‘防御自己’,永远只有吃败仗的份!”
蓉仙茫然了,男女情事难道真的只能依循战争的模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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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绮缘情结轻轻绾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重新投入工作的剑丰与以往判若两人,准时上下班、谢绝应酬,陪伴在妻子身旁像煞一对新婚燕尔的佳偶。
他们的婚姻正逐渐步入轨道,剑丰也努力表现他的爱意与体贴。他宁愿忍受塞车之苦,往返奔波公司与木栅之间的路途,也无意搬回原来的住处,所持的理由是——他住在木栅已经习惯了,不想再变动。
将月仙的劝告压在心底,蓉仙怀着隐忧和剑丰过着两人世界的生活。为了变换心情,她修剪了长达腰际的秀发,齐肩羽毛剪多了几分妩媚与朝气。
在聆听“魏乐富.叶绿娜双钢琴演奏会”时,蓉仙遇见了石青云和他的女伴,蓉仙有一丝惊喜,乐于看见石青云结交了性情相投的女友。
一阵寒暄后,石青云意味深长地望着剑丰。“看来车祸对你而言是因祸得福。”
“谢谢你。”剑丰坦然微笑,“大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似乎全然不觉和石青云之间的嫌隙,蓉仙终于拋开了这项忧虑。
每个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角色。蓉仙欣慰地想,没有发觉剑丰表情有异。
推掉了许多应酬,剑丰和蓉仙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只有今天的聚会实在躲不过。
何氏建筑的杨建筑师即将小登科,准备脱离单身汉行列的最后一夜,由不得剑丰不去。
众人来到酒店门口时,剑丰心情颇不自在,还是众人取笑一番才拉扯进去。
亚苹今晚穿着一袭红底白牡丹的旗袍,更显得身材凹凸有致。她玻鹆怂郏衩ㄟ湟话沣祭列愿校羯逞频统恋淖晕剩骸霸趺春镁貌焕矗俊
一整晚,亚苹像花蝴蝶般来去穿梭,对剑丰只有礼貌的客气敷衍,并没有造成他的困扰。
当其他人提议转战酒场时,剑丰婉拒了众人邀请,归心似箭,剑丰才刚发动车子,亚苹尾随身后,径行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旁。她发出低沉的笑声,“气色不错呀!剑丰。”
“托福。”剑丰木无表情。
“玩这种丧失记忆的把戏像极了三流连续剧,你想骗谁?”她轻描淡写的道。
“我知道了。你要多少?”剑丰毫不讶异她会猜到。
“照你以前允诺的再加上一倍,算是堵口费。”亚苹狮子大开口。
“你太贪心了,亚苹。”剑丰冷淡道。
“你该考虑到被拋弃的女人受伤的自尊心是很难弥补的。”亚苹懒洋洋地说。“你也可以拒绝,我一毛钱也不要!”
“明天我再跟你联络。下车吧!”剑丰下逐客令。
“噢!原来你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真是奇迹!”亚苹巧笑倩兮。
剑丰将轿车泊入车库,手表上显示着二点四十分。
他轻轻打开卧室的门,看见蓉仙安稳的睡在床上,心底一阵暖意。
他终于让蓉仙主动栖息在属于他的领域中,心甘情愿没有受到一丝强迫。
他也知道,这几次的做爱,她根本无暇服用避孕药,他那位好管闲事的小姨子所送来的避孕药仍然原封不动摆在她的首饰盒底。
他不认为现在是坦诚认罪的时候,也许……是在一、两个月后吧!剑丰想像着蓉仙怀有身孕的模样。
他脱下衬衫,换上睡袍,点上一根香烟,在书房中吞云吐雾。
他从来没有丧失记忆过,而是刚从“濒死经验”的震撼中醒来,加上麻醉、镇定剂等药物的作用,脑海中呈现一片浑沌状态。母亲的担忧只是让他顺水推舟,将错就错的藉口,这一切都是为了挽回他的婚姻与爱情,如今就快达成的目标,他不愿因亚苹而有所闪失。
填好了她索求的金额,剑丰将支票放入皮夹,这也算稍微弥补亚苹这几个月来的服务。
处理好一些公事,早上十点三十分,剑丰离开公司,径往亚苹的住处而去。
经过车祸地点时,他有人事皆非的感慨,簇新的双并公寓昂然矗立,他真的曾在这里险些丧命吗?生死悬于一线之间,是他对蓉仙的执着眷恋才使他重返人间,只要有情,百炼钢也会成绕指柔。
亚苹一袭低胸露背装来应门,眉眼间堆砌风情,剑丰清楚地分辨情爱与色欲的不同。
诧异于剑丰的无动于袁,亚苹媚眼如丝地依偎在他怀里,挑逗着他,“不想来场临别纪念吗?”
剑丰拉开她的手,“别这样,你知道我的来意。”
“好狠心?”亚苹薄嗔,随即因支票上的金额眼睛一亮。
“你一向阔气不打折扣。”她笑嘻嘻说。“我猜,你假装丧失记忆,是为了骗你那个‘处女新娘’啰?”
“与你无关。”剑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没起疑心吗?”亚苹问:“她大概想不到你会耍这种花枪吧?”
“她不像你,我的妻子很单纯,没有对我起疑心。”剑丰瞪视着前任情妇,“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做到了,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
亚苹可不是被唬大的,她漫不经心地问:“你爱她?”
“没错。”剑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回答:“从以前到现在。”
妒意的火花在亚苹眼眸一闪,她笑容灿烂地说:“那么,祝你好运,”剑丰如释重负地离开。
亚苹拿起无线电话,纤指按出号码,“徐经理,您能不能帮我办出国旅游?愈快愈好。
关岛?免签证……多快?后天……好!麻烦您了!”她在电话结束前给对方一个飞吻道谢。
挂上电话后,她跪在沙发矮几前,露出诡谲笑容。“对了!差点忘了按停。”
她从书报缝隙中拿出一台袖珍录音机。
“临别之前,”亚苹喃喃自语,“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也为那些曾被伤过心的姊妹淘报一箭之仇!”她泛起恶意的微笑,视线缓缓移往双卡式的音响组合。“何剑丰,你活该倒大楣!”
蓉仙在丈夫的臂弯中醒来,即使在睡梦中,剑丰仍然搂着她不放,她只能静静侧躺,尽量不要惊扰到丈夫。现在天色还早,不到上班的时间,若是吵醒了他,恐怕又和她有得缠了。
剑丰这两天像小孩搬耍赖撒娇,非要她为他生个小宝宝,几乎令她招架不住。她心中有些忐忑,感觉自己也在改变,身体心灵都能配合反应。性,对她而言不再是罪恶的事。
以前那个霸道专制的丈夫只要在她身旁出现,她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而现在,看着睡眼惺松的剑丰刷牙洗脸,同寝共眠的举动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习惯了朝夕相处的亲密,剑丰上班后,她反而感到孤单。
中午,卧室里的电话响起,蓉仙按下免持听筒按键,“嘿,找哪位?”
“何太太吗?”一个女声说道。
“我就是。”蓉仙答:“哪位?”
话筒一端传来“卡达”一声,接着她隐约听到机器转动的声音,并传出刺耳的说话声——“……你假装丧失记忆,是为了骗你那个处女新娘啰?”一名女子尖锐的嗓音首先传出。
“没错。”这声音——是剑丰!蓉仙一颗心纠紧着,突然没来由的感到慌乱起来,机器不停转动着——“好狠心!”
“与你无关!”
“你到底爱不爱我?”
“……从以前到现在。”
“骗人!”
“别这样,你知道我的来意。”
“我猜,你的妻子不能满足你……”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可怜……”
“她不像你,我的妻子很单纯……”
卡嚓!电话传出断线后的嘟嘟声,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卧室内。
蓉仙有如五雷轰顶般的失魂落魄。
那是……剑丰和另一个女子的对话。他并没有丧失记忆!蓉仙愣坐近十分钟后,才恢复思考。
“你……你又骗了我一次!”她痛苦低语,“你这个骗子!”
满腔怒气堵住了蓉仙的泪腺,她霍然站起,拉出了衣柜中的旅行袋,打开衣橱收拾衣物。
这是我最后一次当傻瓜!她拿起唇膏,在梳妆台镜子上留下鲜红的字迹。
从未有过的怒火在她的心中爆裂,等接到眉姊电话后,赶回来的剑丰,看到的是一室凌乱。
“出了什么事?”剑丰问眉姊,心里隐约有数。
“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太太接了一通电话后就气得发抖,我从来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脾气。”眉姊狐疑地问:“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没那回事!”剑丰矢口否认。
“我要跟他离婚!”蓉仙斩钉截铁,声气微颤。
范仲禹扬眉问:“剑丰他怎么了?”
蓉仙含泪哭诉,“他恢复……不!他根本就没有丧失记忆,他骗我!”
“怎么会?”范仲禹讶异,他从来没有看过蓉仙生这么大的气,还提着衣物、行李赌气回娘家。
就只为了剑丰恢复记忆?这理由太牵强了吧?他暗忖。
“他在外面有女人!”蓉仙呜咽。
“有这种事?”范仲禹老神在在。原来如此,他不禁失笑,他娴淑贞静的大女儿打破醋缸了。想了一想,他又问着:“还有别的事吗?”
“爸!”蓉仙睁大双眼,委屈气愤的喊,“您一点都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范仲禹安抚女儿,“可是,蓉仙,你是不是也该听听剑丰的说法?”
话声刚落,月仙开门进来。
“姊?你怎么了?”月仙望着地上的行李,了然于胸,“夫妻吵架?”
蓉仙将电话的内容告诉妹妹,气得声音颤抖。
“听起来像是被陷害。”月仙一听就直觉不可能。
“他骗我!”蓉仙仍未从这个震惊中恢复过来。
月仙泛起微笑,“我可以谅解。”
蓉仙瞪着妹妹,她一向和剑丰水火不容,现在居然帮他说话?是天要落红雨了吗?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须臾工夫,剑丰登门请罪,“蓉仙,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他小心翼翼询问。
月仙露出兴味盎然的表情,范仲禹连忙忍住笑意,轻咳两声。
“你自己心里有数!”蓉仙怒气仍盛,冷若冰霜。
“老虎不发威,人家拿她当病猫。”月仙出言调侃。
剑丰恨得牙痒痒的。
“剑丰,蓉仙说你外面有女人。”范仲禹不愠不火地好心提醒。
“天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