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君貌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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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明显的,女儿并不像他们,她渴望爱与被爱,这是她这一年来才知道的,多悲哀,她的女儿,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做母亲的她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太晚了,她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她不敢想象,她死了以后,女儿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人生,她不能让瞿财摆布恋昕的人生。
迅速收起眼泪,她抚着女儿泪流不止的脸,费力地说:“恋昕,现在,止住眼泪……妈咪不喜欢爱哭的孩子。”掌中的小脸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哽咽,她欣慰地轻语:“妈咪要走了……妈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漂亮的眼睛再次溢出泪水,十四岁的年龄,加上早熟,已能完全明白母亲的意思。
“不听妈咪的话了吗?不准哭!”有气无力的声音,天生的威严仍在,“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要坚强,不准软弱,你是我唐千妲的女儿,骨子里头流的是我的血……不要让我丢脸了。”猛烈地咳了一下,喷出一口血,喘息着止住瞿恋昕的慌乱,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恋昕,听好了……不准依赖别人。人是一种惰性动物,一旦有了依靠就会变得不堪一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完全相信,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必须自己去面对。”
没有再哭,瞿恋昕只是点点头。
“好……妈咪会以你为荣……”手臂开始发抖,但她仍坚持把话说完,“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妈咪……绝对不能让瞿财摆布你的婚姻和人生,恋昕的婚姻,必须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她不能让女儿走和她一样的路,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
关于“爱”,瞿恋昕还太陌生,但她仍是点点头。
唐千妲微笑地闭上眼,却立即张开,“不能……让他知道你知道妈咪的死因。”看到女儿不明白地皱眉,她叹了一口气,“恋昕……听妈咪的话,如果要说,至少也要等到自己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之后。”
虽然不赞同,但她还是顺从地点头。
唐千妲放心地放松心情,“乖女儿,躺下来,枕在妈咪的手臂上,妈咪想抱抱你……”支撑不住地睡在地上,唐千妲轻言。
犹豫了下,瞿恋昕依言躺下来,深深地汲取母亲身上好闻的香味,这是她第一次和妈咪靠得这么近。
“恋昕……妈咪可以吻一下你吗?”看到女儿点头,她忍住剧烈的疼痛扯出一朵笑容,微低下头,亲了亲瞿恋昕漂亮的脸蛋,她的生命也已撑到了极限。
看到母亲的眼眶红了,瞿恋昕急切地摇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唐千妲听懂了,她又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妈咪不哭,不哭。”她用另一只手把瞿恋昕娇小的身体圈在怀里护住,“宝贝,我亲爱的女儿,闭上眼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会是一个崭新的起点,妈咪会在天国保佑你的……”说着,她轻轻地合上眼睑。
抬头看了看母亲安详的面容,瞿恋昕重新把头枕在她的手臂上,闭上眼,一颗剔透的泪珠划下脸庞,划到地上,也划进心里……
是了,她一直铭记母亲临死前的告诫:坚强,不依靠别人。她承袭了母亲坚毅的性格,因为那是妈咪要她做的,她就一定得做到。
“小姐?”
“我马上下去。”撇撇唇,她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看到瞿恋昕走下楼,瞿财立刻站了起来,怒火焚身。他是她的父亲,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像她的下人,不管从前的事她知道多少,但她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他给的,他没有理由怕她。
“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她风情万种地坐到离父亲最远的沙发上。
“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瞿财气不过地大吼。
“这不用你说,我知道。”她优雅地点了下头。
“你知道?知道还在上面待那么久!”他气得浑身发抖,早就知道自己应该赶快把她嫁出去,否则他在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之前就会先被她气死。一如她死去的母亲,她一个冰冷的眼神或一句平静的话就足以把他激怒。
“我没有叫你等我吧?”她的声音微扬。
“来见我是天经地义的,我是你父亲!”瞿财觉得自己的血压在不断升高,连忙坐下来,身旁的秘书赶紧递上热茶给他顺顺气。
“对——”瞿恋昕特意把尾音拉长,“说得太对了,虽然你这个做父亲的把自己女儿当做富贵的筹码。”
“……”一时难堪,他羞愤交加地道:“知道最好。”
“我当然知道!从亲眼看到母亲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有感悟了。”看着父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口舌之争他是没有胜算的,喝下一口茶,他转移话题:“听说你现在和一个长得妖里妖气的的男人鬼混,你要给我一个交代!”像克里夫先生那样有权多金的男人不要,竟勾搭上一个像女人的男人,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阻止这件事继续下去。
“我为什么要给你交代?还有,在你还没有了解别人之前就没有资格这样评论他。”瞿恋昕有些动怒,但很快平静下来,“再说,守财奴永远都是最低级的动物,你没有权利去批评比你高尚的人。”
“那种男人八成是人妖……”
“我说,”她冷冷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诽滂,“注意你的措词。”她的眼睛像要放出冷箭似的,冰冷的眼底藏着两簇熊熊怒火。
瞿财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接口,“你……”想叫嚣,却因为无话可说而无后文。
“董事长!”秘书叫唤,俯身在他耳边嘀咕,瞿财的神情由愤怒变为惊讶,最后竟转成笑脸,“恋听你也真是的,他是思起皙大老板你怎么不早说?”笑意中带着薄薄的谴责,他的眼睛亮得比镁光灯还精彩。思起皙是世界级的风云人物,钱多得足以与世界为敌,一个他就能够抵得过十个雅西雷?克里夫。
她讥讽地冷笑,“你让我说了吗?”见风使舵。
自知理亏,老脸挂不住了,他却仍清楚女儿现在也是他巴结的对象,“好,好,是爸爸不对,乖女儿,爸爸跟你道歉。”顿了顿,又接着道:“恋昕,思先生年轻又多才,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他,现在外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垂涎你的位置。”
“是多财吧!”她说得淡淡的。
瞿财敢怒不敢言,扯出一丝尴尬的笑。
“我累了。”她站起身,不想再应付父亲。
“好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没有精神就不好了。”意有所指,瞿财和秘书急急地退出别墅。
现在她还真成宝了!
第五章
“拉斯维加斯好玩吗?”瞿恋昕问刚下飞机的思起皙。
除了巴黎还有故乡海岛,她从没有去过别的城市,她只知道拉斯维加斯是个闻名世界的赌城。
“你想去吗?”思起皙搂住她的肩头问。
“没有哇……”拉开他的手,她低下头。
“你确定?”这女人嘴巴不老实。
“嗯……”反正他又不会带她去。
他带笑的声音传人她耳里,“呀,怎么办?我还打算带你去参观参观呢,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惊愕地张大眼,她猛地抬头,看到他端着一张贼兮兮的脸看她,她一羞,把脸埋进他怀里,“你耍我!”
“谁叫你不老实?”他乐意宠她,看她笑会让他很快乐,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出于移情作用而和她在一起了,但是,那分疼爱的感觉会不会持久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爱与疼爱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
她在他怀里偷偷笑了,“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抱抱她,“有时间我会带你去环游世界。”
作为一个傲立全世的“酒神”,对于酒,当然是投注了浓厚的兴趣和大量的金钱的,对酒的历史和其发展过程都必须了如指掌,新制酒也不能陌生,为了不断完善对酒的认识,思起皙的寻酒足迹几乎踏遍全球的每块土地,在了解酒的同时还可以使自己的事业得到快速的发展以及设立“尧”进驻各国的大本营。
每次出游时的一项伟大工程,就是把各种稀有的酒作为收藏品买下来。
在思起皙的住处,当然也就少不了收藏室了。
虽然曾听思起皙提过,但瞿恋昕还是被眼前壮观的架势震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间很长的储酒室,一眼望不到尽头,两壁用雪白的防弹玻璃修砌,上面参差不齐地突出一块块各种形状姿态的玻璃板,像与生俱有似的由玻璃壁延伸而出,没有裂缝。玻璃块上呈着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酒,天花板上还镶着凹在内壁里的许多歪斜圆球灯,每盏都是为了配上酒液的颜色而固定照射在瓶身上,两壁间因左右突起的玻璃块而狭窄,只剩下三人并肩的空间而已。
“老天!”瞿恋昕惊叫,凑近看,发现在托住它的玻璃板侧有十个排成一排的从零到十的小按钮。
“这是什么?”指着宽度和托板厚度相同的键,她回头看思起皙问。
他露齿一笑,“固定瓶身的密码键。”
固定?疑惑地伸出手,发现握在掌中的酒瓶一动不动,仔细瞧,看见在和瓶身相同形状的玻璃上有几片长叶似的薄玻璃直竖着,吻合地紧裹住瓶身。
“O八九九一O二O。”他念出一串数字。
“啊?什么?”她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些精致的玻璃叶上。
“密码。”他上前一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
“我可以拿下来?”她惊喜地看着他,眼睛在各种颜色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晶亮的彩色。
“当然……”低吟的轻呵由她的耳根转移到唇上。
“皙。”轻轻地推开他,没有惊讶此刻他的眼里尽是不满,“等一下嘛,让我看看你的酒好不好?”她哄他。
“好。”他很乖巧地应允,笑得甜甜地,“那待会你要加倍补偿我。”讨价还价。
脸微红,她瞪了他一眼,“不正经。”
抬手依言按下密码,叶片形的薄玻璃立刻下降,隐入厚厚的防弹玻璃中,她轻易地拿下酒瓶,端详了好久,不经意地问:“密码有什么意义吗?’’
“生产日期。”
“生产日期?每瓶都是?”把酒瓶放上去,薄玻璃立即升上护住,但瞿恋昕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研究,她转身面对思起皙。
“眼珠子瞪出来了。”他笑。
“可、可是,这里的酒起码有千瓶以上,每瓶的都会不同,你……”太夸张了吧?而且她知道他在其他国家也有储酒室。
“如果‘酒神’会忘记酒的生产日期,那么就不能称之为‘酒神’,他只是一个对酒略懂皮毛的调酒师而已。”他抚着她的一长发。
“哦。”她无话可说,只有点头的分。这家伙有点可怕。据她所知,调酒师不仅要深知酒的颜色、浓度、溶解度和其他酒的配合度,还要熟知各种酒的成分以及混合后产生的化学反应。若一个调酒师在他眼中只是对酒略懂皮毛的人,那他的标准在哪里?
“这是需要长期培养的。”他看透她的心思。
“喔。”还是无话可说,继续向前走,赫然发现其中一块玻璃边上的密码键旁多了两个银色键,一个印有“BC”字样,这她知道,是公元前的意思,那么另外一个呢?“皙,这是什么?”她指着印有一个手指头的银键。
“你试试。”他鼓励。
好奇地眯起眼,她按下。同时,玻璃壁和托块相接的弯处张开一个细口,一股白色冷气向她的脸喷洒过来,“哇,好冷!”连忙放下手,冷气口也关了起来。松了一口气,瞿恋昕回头瞪着一脸坏笑的思起皙,“你是故意的。”好狼狈!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有我看见。”他用温热的大掌抚着她冰冷的脸。
“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她仰头看他,“冰冻的酒?”她询问。
“聪明!”他咬了一下她的鼻梁。
“喂,好痛呢!”轻捶他,她抚着痛处惊呼。
抓下她的手,他用舌头舔着印有淡淡牙印的鼻梁。
“呵,不要啦,好像小狗哦!”笑叫着,她推开他。
他挑挑眉,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见过这么美丽的小狗吗?”
“这么美丽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大笑着跑开,沿着陈列廊继续欣赏,忽然她停了下来,一瓶极小巧的酒瓶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皙,这个呢?”
思起皙的笑容诡异,“BC三O—OO—O。”
敲下密码,瞿恋昕拿起酒瓶,它十分特别,长方形的瓶身,有三厘米左右的长度,两边底部为三毫米的正方形,上面皆有一颗小小尖形的紫晶做点缀,瓶盖位于瓶身的中间处,它是金伯利钻石。以皇冠为状,晶莹剔透,美幻绝伦,钻石底部有个小孔,从左直通往右,瓶子的材料是有一定厚度的透明玻璃,里面刚好可以注满一毫升的紫中闪银的美丽酒液,“好漂亮!”竖着酒瓶透过灯光,她,眯起眼瞄着。
他走近她,“这个……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不只是因为金伯利钻石天然浑成的皇冠瓶盖或是瓶内几滴酒液,它的任何一件都足以使一个大富翁倾家荡产,“这是四千多年前古巴比伦皇后的贴身物。两年前一位考古学家在里海的一座冰山里意外地发现了她被冰冻的尸体,她颈项上戴着的,就是这只酒瓶。它是女人的饰物,代表高贵的地位。”他拜访了很多次,那位考古学家才答应把它卖给他。
“酒不会变质吗?钻石也不会褪色?钻石的寿命也不过才几百年而已,它不应该至今还保持这么光亮的色泽才对。”她问道。
“它是汲取主人的人气来保留它永远的光泽的,一旦附在它选定的人身上,就不会弄掉。”他解释。
“它有生命?”她怀疑地看他,大皱其眉。这又不是科幻片,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思起皙度到她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丝,穿人瓶盖的小孔戴到她的颈脖上。
“皙?”她低头看贴在自己锁骨上的酒瓶。
“你是它选上的主人。”他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