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起义-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的?”曾婷婷一惊,停下了脚步。
“难道你还不知我们现在的情况?”魏明军更是惊异,“刘正刚没有告诉你?”
“告诉个屁!这家伙!唉,也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他,难怪他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曾婷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他,已有几年没有打电话给我了。他的号码也不知何时更换了。”
“噢!”魏明军吃惊不小。他试着说了半句话,说:“我们现都在忻关市,也都成家了。”
“忻关市?”曾婷婷果然不出所料,惊得眼巴巴一盯着魏明军,语速极快地催着说,“快快说,你们怎就去忻关市了?什么时候在哪里成的家?”
魏明军见她一点都不知情。就将他怎样得知忻关市招上门女婿的消息、又是怎样带上刘正刚一起奔赴那儿成家以及现在两人的近况简要地讲了一遍。曾婷婷像是听天书一般,嘴巴惊得成了O形,久久没有声音。
“怎么啦?我们是不是挺没有骨气的?”魏明军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喃喃道,“只怪我害了刘正刚。本来我也想走捷径,想不到……”
“刘正刚现在哪里?他就一辈子做人家的保姆?”曾婷婷的眼里闪动着一汪清水,似乎就要流出来,“这个傻瓜!去做人家的下人!”
“你别这样讲他。”魏明军劝解道,“我们都是没有办法。”
“他就是傻,就是傻呀!都怪我害了他,不然他不会走到这一步……”曾婷婷走到一条人行道的石凳上,扔下手中的小包,双手捧着脸,轻轻地说。
“你不要难过。”魏明军慌了,他没想到,曾婷婷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怎么不是我?想当初,我贪图享受,怪他没钱,跟了我们的老板,他才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地去做别人的什么上门女婿?”曾婷婷放开手,脸上竟是几道细细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痛心疾首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说,“怪我呀,都怪我。”
魏明军见她伤感,便特意将话题转到了大学期间的趣闻轶事。他说起了大学时期,他们全宿舍的人都暗恋曾婷婷。并且经常为她的一点小事而吵嘴打架。魏明军说:“因为大家都很喜爱你,所以刘正刚很不放心,就偷偷地跟踪你,他是怕你变心呢。”
曾婷婷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她听着,听着,有时又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还是宛若当年一样,银铃般清脆,笑容还是宛若当年一样,天真浪漫。她在魏明军的再三追问下,也说了一下自己在海南的情况。她说她原来跟她的上司张永强好过一段时间,后来见张永强太有心计,为人阴险,就主动离开了他。眼下他的男友是一家航运空公司的飞行员,人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对她很好,收入也很不错。
两人聊了许久。那男人又打电话不断地催促,曾婷婷向魏明军索要了刘正刚的手机号码,便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魏明军望着她翩若惊鸿的背影,心里想,这也许是本次北京之行最重要的收获之一。
第十四章 人工授精(下篇)
魏明军与曾婷婷分别后,立即打电话通知了远在忻关市的刘正刚。刘正刚说:“你这是旧闻了,曾婷婷刚给我打过电话。你这家伙乱说了什么,弄得她哭哭啼啼的?”
魏明军把过程叙述了一下。刘正刚说:“这样的事你也去说?我当年来忻关时,也曾犹豫了好久,但最终没有打电话给她。后来她的号码也改了,就没有联系了。”
魏明军说:“讲了也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是校友,又是同届,玩得这么好!还要隐瞒?你个鬼儿子!”
刘正刚又说:“王中东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魏明军说:“没有呀,这家伙好久不见人影了。也不知跑哪儿了?”
“算你猜对了。”刘正刚语调怪异,说:“这家伙最近失踪了。冼晓晓都找我两回了。她怎不打你电话呢?”
“失踪了?”魏明军感到太意外了,急不可待地追索着说,“什么事,连冼晓晓都不知道他的去向?这鬼儿子,怎不通知我一声?”
刘正刚说:“等你回来再细讲吧。”
魏明军放下电话,心中像是打鼓一般,“怦怦”直跳。他仿佛有种预感,觉得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记得王中东曾说,冼晓晓如果能再给他一笔钱的话,他就毫不迟疑地不告而别。他说他很不习惯目前的工作与生活方式,他也不想去做什么富翁与大款,只想找回老本行,做一个诚实守信的凭自己烹饪手艺吃饭的特级厨师。
现在看来应验了。
他掏出手机,按了按王中东的手机号码。里面果然传出一阵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他又拨打了冼晓晓的号码,冼晓晓的手机却一直是忙音。
“究竟发生了什么呀?”魏明军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王中东真的出事了?”
幸而,魏明军与单芳的事,除了起初有点波折外,后来变得异常得顺畅。三个月后,医生说本来人工授精的成功率为15%~20%,接近于正常生育力人群的自然怀孕率,所以开始他们很担心。现在看来,他们采取的卵泡内直接授精法已经成功了。单芳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二十多天,她欣喜若狂地告诉魏明军,她的“那个”果然没有如约而至。魏明军虽则没有她那么兴高采烈,但也由衷地高兴。单芳迅速向家人传去了喜讯,一家人喜不自禁。
六月初,正是五月端午节前后,魏明军与单芳满载而归。单芳整日绷得紧紧的脸也终于露出了几丝笑容。两人一到家,单芳的哥哥就在锦都大酒店订了一桌酒席,说是一家人要好好地庆贺一番。
吃过饭后,已是下午两点半,魏明军径直来到了冼晓晓的办公室。冼晓晓一见他,满脸的不高兴,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说:“来了?又来教唆王中东?可惜他不在这儿了。”
“教唆?”魏明军挠挠头皮,困惑地看着他。
“我说得还有假?你与那个宋祖军,整天鼓捣什么男人要尊严,要自立、自强,还搞了个什么男人宣言?”冼晓晓突如其来的一阵冷嘲热讽,让魏明军措手不及。魏明军脸呈惊骇之色,心里反复地问,是谁这么快就把男人宣言的事唱得满天飞?
“你不必疑三疑四的!也不要怀疑人家刘正刚。刘正刚可比你老实多了。”冼晓晓冷不防又打了一个冷枪,说,“我还听说这宋祖军还有一个什么伟大的计划,说是要成立什么男联。”
“男联?”魏明军这一回也真不知冼晓晓讲的是什么了。
“对,听说就是男人联合委员会。说是要团结天下一切受苦受难的男人起来战斗。这不是瞎胡闹、闹笑话么?从来都是男尊女卑,谈何男联?岂有此理?”冼晓晓一双大嘴如放开的闸门,流个没完。
天哪!这宋祖军要搞什么鬼名堂?男联?世上有这种事吗?
魏明军一时目瞪口呆。
第十五章 创立男联(上篇)
单芳的肚子渐渐大了,全家人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魏明军如释重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恍惚间,又到了桂花飘香的日子。院落中的两棵桂花树同时盛开,素雅的白色小花放谢出阵阵芬芳,沁人心脾,吸一口,香满心房。
正所谓:人有未知之事,天有不测之变。魏明军高兴不久,眼下却遇到了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
老家来信,他的大嫂不幸患上了白血病。
“白血病!”魏明军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几乎惊得晕倒。
人人皆知,这可是一种既花钱又希望渺茫的重病,机遇稍差些弄不好就会人财两空。
“怎么办?”大哥在电话中虽然没有讲什么要求,但魏明军能够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能够猜测到他找自己弟弟的根本用意。
魏明军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与单芳说了说。单芳开始也很吃惊,但她佯装不知魏明军的目的,闭口不提给钱的事。
魏明军只好明确地提出想让家里出点钱,寄到老家救救急。
单芳表情木然地说:“可以。别说是我老公的大嫂,就是不认识的穷人,我也可以救济一点。这样吧,给你家里寄三千钱吧。”
“什么?三千?”魏明军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就三千。”单芳毫不动摇。
“这,你也太抠门了吧。你果然将我家当作被救助的一个普通对象?”魏明军欲哭无泪。
“普通救助对象?你的大嫂得病,又不是你的亲娘?我干嘛要这么大方?”说话时,由于过分的夸张,单芳那小巧的鼻梁一上一下地歙动着,眼睛里充满不屑。
“你确定了?当真就这样?”魏明军被深深地激怒了。他大声地抗议说,“单芳,我看你就是一个守财奴,就是欧也妮葛朗台!可以,我明白地告诉你,如果这一次你不肯给我两万块钱,我不会罢休。”
“嘿!你什么意思?可以明火执仗地抢吗?”单芳大怒道,“我家又不是开银行的?早知道你们这些穷山沟的都是这个德性……哼!”她咽回去了后半句话。
“后悔了?害怕了?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单芳,更后悔、更害怕的是我!我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太自私自利了!“魏明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痛心疾首地说。
”可以,你现在还可以走,我单芳绝对不拦你半步!”单芳指了指大门,声音冷若冰霜。
“现在你怀孕了,传宗接代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要赶我走了,是不是?告诉你,单芳,办不到,你鬼儿子绝对办不到。我在这里为你做司机,辛辛苦苦,纵使付工资,也有好几万了?”魏明军露骨地咆哮如雷。
“好,说得好,你魏明军终于露出了你张牙舞爪的本性,露出了你做上门女婿的肮脏的用意!你滚,滚!”单芳气得发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魏明军看看她的大肚子,说:“你现在怀孕了,看在我孩子的面上,我不再与你计较了。你不给也可以。我自己去借。”魏明军丢下一块大石头,气势汹汹地夺门而逃。
“天哪,我真是引狼入室哪!”身后的单芳哭了起来。
出了家门,魏明军直奔宋祖军家。
这宋祖军在深圳改了几个月的剧本,回来后也不安心,天天在外奔波联络各地上门女婿,说是还要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且顺便收集一些题材,以充实电视剧的内容。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宋祖军竟在七月六日的《忻关晚报》署真名发表了一篇短篇小说,小说的主旨直指女权主义,他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谆谆教导男人们要警惕母系社会的卷土重来。他说,既要防止男尊女卑的过左,也要防止女权浩荡的过右,文中还煞有介事地摘要了男人宣言。他的文章不啻为一块天外陨石,坠落在忻关市这面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了一阵阵涟漪。
在忻关市的富有阶层,招上门女婿家庭的何止百家。宋祖军的文章确实捅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蜂窝。
为此,文静雅量的刘玉花再也无法沉默了,她狠狠地批评宋祖军做得过火,损坏了她的社会形象。而宁玉兰在看了这篇文章之后,与杨晓娟结成了战友同盟,毅然决定要逐步限制刘正刚与宋祖军的交往,以免惹事生非。宁玉兰对宋祖军的评价是“典型的恐怖分子”,是忻关市一个彻头彻尾的“本拉登”,“生在福中不知福”,“吃饱了撑的”等等,对宋祖军的猖狂和傲慢简直恨之入骨!
魏明军自认为自己本就不是个善茬,但他却臣服于宋祖军,对宋祖军的胆大包天、会来事已是崇拜得五体投地。然而对他冷漠刘玉花的行为却又十分反感。他说:“这是对美貌的亵渎,稀缺资源的极大浪费,是一个不能容忍的过错”。于是他又认为宋祖军是天才与笨蛋的统一体,有着写作上的高智商,但在情感上却又是一个低能儿。
他找到宋祖军,把自己的事一说,宋祖军果然没有什么好主意。他笑着说:“你不会故伎重演,再一次重复昨天的故事?”
魏明军一时发懵,不知他的意思。
宋祖军说:“傻子,你不会再一次从公司里直接下手?”
“你才真是傻子!”魏明军冷冰冰地笑道,“上次的事公司里人人皆知,他们都心有余悸,还有谁会帮我?”
“这倒也是。”宋祖军沉吟着。他在房里来回踱了几个方步,突然停住脚步,说,“偷,对,你可以偷嘛。”
“偷?”魏明军忍不住笑了,说,“鬼儿子咯,你就想出这么一个鬼主意?”
“你想想?你眼下正是用钱之际,救人要紧,管他呢。偷他一个五万十万的,救了人再说。”宋祖军表示他也可以支持一点,借个两万三万的没有问题。
“偷,五万,十万?”魏明军数着手指,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如果这样,单芳还不得把我生吃了?”
“是你嫂子命重要,还是你受剋重要?孰轻孰重,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宋祖军点拨说。
第十五章 创立男联(中篇)
魏明军听从宋祖军的建议,再次向单芳及岳父母提出借些钱寄回老家。单芳松口说最多五千,后来怎么说也不肯再加了。岳父岳母从旁劝说,也就答应最多不超过八千块。魏明军彻底死了心,他暗地里撬开抽屉,拿走了单芳的建行银联卡,从卡上支取了五万元。他又向刘正刚、宋祖军等几人借了五万元,共计十万元。
钱到老家后,魏明军的大哥感激涕零,再三说“这是一笔保命钱”,而且说他的大嫂现已转至上海华山医院。
“你们已到上海?好,我马上到。”魏明军再次从卡里取了五千元,然而坐火车去了上海。
魏明军与大哥一见面,大哥便抱住他说:“你得感谢人家单芳,以前你啷个老说人家小气。现在,你看人家一下就给了我们十万。十万,你哥可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咯。”
魏明军别过身子,没有接口。大哥又把他带到大嫂的病床前,一家人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可就在此时,单芳家却闹得乌七八糟。单芳打了几个电话给魏明军,魏明军除了承认是自己不得已而为之外,居然迅速地关了机。单芳在父母面前又哭又闹,责备父母当年不该招婿上门,弄得现在后院起火,不可收拾。
单芳的大哥怒火万丈,扬言要狠狠揍魏明军一顿。他说:“这臭小子有吃有喝的,自己是个半残废,花了我们单家不少的冤枉钱。我们不嫌弃他,他还不领情,如今居然当起家贼来啦!这一回我要好好地教训他,假如他还贼心不死,我们就把这穷小子赶出去!”
当单芳的大哥问单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