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起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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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丽叶摊开双手,吐吐舌头,知趣地走开了。而刘秀莲却不肯轻易地放过,仍然挖苦似的说:“怎么样?我的新郎官,今晚就陪本姑娘一晚,我给你三张四人头,作为劳务费?”
“请你……放尊重点。”刘正刚到底忍耐不住,大怒道,“我来了也有一个多月了,你们这几个人经常这样埋汰我,怎么回事?”
“哦?你到底发火了?”刘秀莲上前摸摸刘正刚的额头,说,“哎呀,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刘正刚被她噎得支支吾吾,这一回,连朱丽叶也笑了,赞扬说:“刘秀莲,真有你的!”
刘正刚没有办法,站起身说:“你们对新来的都这样吗?我懒得理你们,我有事先走了。”
他出了办公室,坐了电梯,从公司的十楼下到了一楼,来到公司的大院里散心。其时,正值花红柳绿的季节。院子里的花坛里热闹非凡,凤尾蕉开着半圆形的黄花,女贞树上挂着一串串圆锥形的小白花,星星点点,闪烁其间。最有趣的要算落葵了,那小小的淡紫色的花朵隐隐地藏在那宽大的绿叶间,好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
刘正刚绕着花圃,慢慢地走着,他回想起一个多月的销售经历,心中自是颇多感慨。一个多月来,他跟着朱丽叶东奔西跑,左拉右扯。其间惊喜地发现,原来朱丽叶表面看似泼辣果毅,冷若冰霜,然而实是一个心地善良,心直口快的女孩儿,非但教了他许多原来不懂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她带着他结识了不少圈内知名人士。正因为有了朱丽叶的暗中相助,刘正刚居然超额完成了本月计划任务。
那天在奉贤区跑完业务,两人一起共进午餐时,朱丽叶一改往日的强硬态度,完全恢复了女性的温柔与恬静。她告诉刘正刚说,她是上海大学经济系毕业的,之所以选择了市场营销这个专业,一是因为该专业人才奇缺,二是因为该项工作富有挑战性,吻合她骨子里那股子不甘寂寞、好于竞争、喜爱外交的基因需求。
只是刘正刚没有料到,今天一回到办公室,见他穿上了新衣服,朱丽叶全然忘了往日两人共事的情景,还会跟着大家一起来谑笑他。
“这些女人们,我真是搞不懂呀!”刘正刚数着手指,粗略地算了一下,结果大吃一惊,在销售二部,原来竟是女子当家,全部门四十个人,女销售人员竟达三十二名!
魏明军对刘正刚的惊奇不以为然。他分析说,现在的销售行业潜规则甚多,事关销售成败的因素固然也很多,产品质量固然极其重要,但是人为因素却是其中的一个不可忽视的砝码。
“人为因素?”刘正刚似懂非懂。他的脑海中,忽地闪现出那个常向他要回扣的杨晓鹏,那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
“是呀,刘正刚,说句实在话。你虽然在海南搞了两年的销售工作,可是你还没有深入到销售行业的骨髓,还没有掌握其中的三昧真经。”
“还有什么三昧真经?”
“当然,你小子好好想一想,现在这社会,人人向往的是哪些东西?”魏明军启发诱导着。
“人人向往?人人向往的东西嘛,应当一个是钱,一个是权。”
“对!这虽则庸俗,但事实确实如此!可是最具杀伤力的还不是这两样东西?”魏明军像个师爷一般,循循善诱道,“最具杀伤力的还是一个色字!色字头上一把刀,可见其威力总是非同凡响!”
“哦!”刘正刚赞同道,“没错,有的人不缺钱,不缺权,可是有可能缺少真爱情,缺少异性的安抚!”
“是呀!然而你小子,不要光以为销售部为此只能配上这么多漂亮的公关小姐。如果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魏明军闪烁其辞,让刘正刚听得云里雾里一般,摸不着头脑。
“你的意思是——”
“你小子,千万不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也要发挥发挥你当年黑桃K的魅力!让那些美丽的姑娘们围着你整天打转转!”魏明军说到这儿。又黯然神伤地苦笑着说:“唉!他妈的只可惜我没有你小子长得俏!不然,倒是真可以迅速致富,什么豪华别墅,奔驰轿车统统给我配置齐全,否则我就不答应。”
“你这个梅花A呀,还是当年一个样,鬼点子多,胆大包天!”刘正刚听了魏明军这番高论,心里既惊诧不已,又有一种莫名的窃喜!
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刘正刚一时也难以理清。
第三章 男色汹汹(上篇)
魏明军的话虽说存在着一定的偏激,但确在刘正刚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往常朱丽叶与他一起下乡时,曾经几次要给他买衣服,都被他婉言谢绝。
而现在他却准备欣然接受朱丽叶的馈赠。
机会说来就来。9月16日,朱丽叶又叫上他一起去辽西跑业务。刘正刚答应一声,下了楼,就要回家带行李。他急急忙忙地出了公司大院,走到半路,才发觉朱丽叶一直跟在身后。
“朱丽叶,有什么事吗?”刘正刚站住脚,问道。
“走,我给你买几套西服去。你的装备太落后了。”朱丽叶上前拉住他的手,走了几步,又向着飞奔而来的出租车扬手。
“哎呀,买什么西服?”刘正刚挣扎了一下。
“你这个南方仔,不知道东北的天气么?去北方还不要带上些西服?”朱丽叶拦住一辆红色的捷达,攥住他迅捷地上了车。
照理说对于朱丽叶的热情慷慨,刘正刚应当感激涕零。可是刘正刚此时此刻却有稍许的不快。他在心里发泄道:“就算你大方,我也愿意接受,可总得先与我商量商量,或是用点商谈的口吻,哪用得着这样强行命令?”
到了商城,刘正刚根本来不及品评与试穿,朱丽叶一股脑全作了主,买的全是名牌,一套七匹狼,一套劲霸,还有一套竟是外国品牌,价值数千元。
刘正刚将那套外国品牌西服放回到了衣架上,推辞道:“朱丽叶,你的礼物太重了。我可还不起。”
朱丽叶笑了,说:“傻瓜,我又不要你还。像我们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只要跨入了中产阶级,就不会再去穿那些乱七八糟的牌子了。”
“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欠你太多太多的人情。”刘正刚连连摇头。
“扑哧”一声,朱丽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捂住一张小巧的嘴唇,站在那儿笑得花枝乱颤。她乜斜了刘正刚一眼,心里说:“臭小子,你就是这点太可爱了。”
朱丽叶又将衣服扔给了销售员,说:“包上”。
刘正刚还想争辩,朱丽叶转过身子面对他,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有点不高兴地说:“刘正刚,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我这也是为我自己,你太寒碜,我还怎样带你出去?”
这样一说,刘正刚只好低眉顺眼地接受了下来。
辽西之行,收获甚大,朱丽叶万万没有想到,刘正刚的酒量这么有开发潜力,三五两下,干了一瓶五粮液,直把对方的的总经理喝得连声高呼“够哥们,够朋友”。于是乎,简直神话般地签下了一宗大买卖,合同额达到三百余万元。消息传回销售二部后,部里的正副三个经理喜得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经理说:“这一回,我要亲自开车去火车站接你们两位大功臣。”
可是当朱丽叶满面春风地走下火车后,看见的却是刘秀莲站在出站口招手致意。
“他妈的,又派这个母夜叉来。”朱丽叶没好气地说。
刘正刚躲在她的身后,“吃吃”地笑了。几个月来,他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不少有关这两位公关明星的趣闻轶事。一个是上海大学的高才生,出身名门;一个是富豪千金,养尊处优。两人时常私下里较真,无论是工作还是穿着,都喜欢一比高底,争个你死我活。后来,不知何故,公司总部居然提拔技工学校毕业的刘秀莲做了销售二部的副经理,让刘秀莲一时出尽风头,占了上风。
两人出了站台,远远的,刘秀莲就迎了上来。朱丽叶懒洋洋地落在后面,一步一挨地慢吞吞地走着。
“刘正刚,看上去气色蛮不错嘛。”刘秀莲像迎接凯旋归来的勇士一般,夸张地将刘正刚的行李箱接过,又张开双臂,与刘正刚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刘秀莲解释说:“经理在总公司开会,今天由本姑娘亲自驾车,以示奖赏你们两位大功臣。”朱丽叶别过脸,一脸的淡然。
在车上,刘秀莲介绍说,公司即将要对销售部的人进行评功与奖励。她还透露说,凡是完成了季度销售任务的公司将组团去湖南省张家界旅游。
“最划得来的莫过于二位了。你们一个是英俊帅哥,一个是佳丽婵娟,个人感情上既暗渡了陈仓,公司的工作上又大获全胜。哎呀,什么时候我能遇上这样的好事?”刘秀莲一边驾车,一边侃侃而谈。
“别乱说。我们之间完全是为了工作。”刘正刚辩解说,“从安全考虑,公司不是一向提倡男女职工搭配出差么?”
“是呀,是呀,可是像你们这样的黄金组合真是不多见啦。”刘秀莲两片薄嘴唇真是不饶人。
朱丽叶一言不发,眼睛一直冷冷地看着窗外。
真是一个冰美人!刘正刚微转过头,瞧了瞧朱丽叶,看见的却是她脸的侧影,那侧影在秋天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线条分明、柔和俊美!事实上,在销售二部,朱丽叶与刘秀莲相比,更显得清高冷傲,平常朱丽叶总是对人不咸不淡的,话语也比刘秀莲少了许多,或许这与她的出身相关,或者说这也是她为何当选不了销售二部的副经理的直接原因。
公司出游的名单很快公布了。刘正刚、朱丽叶等二十多人都榜上有名,再加上销售一部的,共有四十多人,而且公司指名由刘秀莲带队,负责旅游相关事宜。
一切安置妥善,十月三日队伍终于得以出发。四十多个青年男女浩浩荡荡分乘两辆空调旅游车,向着张家界进发。
张家界果然名不虚传,山势险峻,奇形怪状。大家三三两两跟在导游后面,或今天金鞭溪散步、或明日猛洞河漂流;或昨天黄龙洞探险、或今日宝峰湖赏景,个个玩得兴味盎然。
朱丽叶也不知何故,郁郁寡欢。刘正刚出于感恩心理,在宝峰湖特意陪她尽兴地进行游玩。
那宝峰湖着实是人间一大仙境,看那水,似是汇山涧溪水、林野甘露而成,湖水碧翠,幽深见底,如一面挂在80余米高的山顶上的宝镜。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树林环绕着,弯弯曲曲的碧水,从飘着白云的“蜡烛峰”、“神游峰”、“宝塔峰”下,绕来绕去,蜿蜒数公里。叠翠堆绿的小岛,像颗颗绿色的宝珠,给山湖更添了几分神秀姿韵。
刘正刚说:“你看,朱丽叶,这里既有游船画舫,歌舞楼台;也有鸳鸯戏水,百媚传情。青山与船相依偎,白云共水相游移;其情其景交融于一体,真乃是天上的瑶池降到了人间。”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文采!”朱丽叶嫣然一笑,说,“刘正刚,你读理科真是阴差阳错了。”
两人走着、走着,抬头一望,恰恰看见了著名作家汪曾祺游宝峰湖后写下的的诗句。朱丽叶不禁轻声地念了起来:“一鉴深藏锁翠微,移来三峡四周围。游船驰入青山里,惊起鸳鸯对对飞。……”
“好山,好水,好诗!”刘正刚感叹道:“要是在这里住在三五几载,不定真的羽化成仙了。“
朱丽叶亦有同感,恬淡一笑,计上心来,说:“要不,我俩就此留下,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成家立业如何?”
朱丽叶的话不知是揶揄还是试探,让刘正刚感到猝不及防,他笑嘻嘻地说:“我哪有这个福份,有此佳山,还能有此佳人?”
“哈哈……”朱丽叶被他憨厚的神态逗乐了。心情陡然清爽。
下午,游天子山。大家兴师动众地要求坐缆车上山。刘秀莲拗不过众人意愿,只得勉为其难。下山时,天已很晚,而且看天色似要下雨,刘秀莲再也不敢答应坐缆车了。她期期艾艾地说:“这一回如果超标,那你们自己掏腰包。假如同意报销,那更好。不过,我可要爬山下去,借此锻炼一下筋骨。不知哪位愿意与我同行?”
大家知道这次出游公司实行的是经费包干制,所以也深表理解,没有多言。然则即使自掏腰包,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走下山去。当下只有七八个人稀稀拉拉地响应,举手示意肯与刘秀莲一道步行。
刘秀莲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好几个来回,大家不知她的用意,都奇怪地看着她。她淡雅地一笑,笑得很狡猾,说:“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人群随之分成两股,大半部分走向了缆车,几个人走向了下山的道路口。刘秀莲几步跑上前,拉住刘正刚说:“走,你得陪我下山。我们这几个人全是女性,这怎么行?”
“我?”刘正刚惊愕地问,“我不选了坐缆车吗?”
“不行,这是命令。”刘秀莲顾自说着,并不在意刘正刚的眼色。
朱丽叶这时不知跑到哪去了,刘正刚无计可施,只好跟着她下山。
下山时,刘秀莲毕竟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千金小姐,速度奇慢。刘正刚叫苦不迭,只得陪着她一人在后面磨磨蹭蹭。遇到险要之地,有时刘正刚还得连扶夹抱,将刘秀莲或抱或背,送了一程又一程。
更难堪的是,天色在渐渐地暗淡下来,不一会,居然下起了小雨。
面对此景此状,刘正刚慌作一团,语无伦次地催促道:“快点吧,天晚了,路也看不见。”
刘秀莲竟毫无惧色,反而嘻嘻大笑:“如此正合吾意,小娘子正好与我的新郎官共入洞房。”
“天!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天晚了,这山中说不定还有野狼!”刘正刚故意危言耸听,吓吓刘秀莲。
刘秀莲却依旧脸不改色心不跳,镇定自若地说:“要死也得风流一番。”果然,她走到刘正刚身边,踮起脚跟,将一张樱桃小嘴探到刘正刚脸前,说:“来,吻我一下。”
刘正刚迟疑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秀莲收回身子,狞笑着说,“什么意思?你他妈的不是早就成了朱雅兰的情人吗?你与她做的,与我如何不可以?”
“我,我”刘正刚气得脸色发紫,辩驳道,“我与朱丽叶根本没有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要叫朱丽叶!什么屁朱丽叶!这样的名人她也配!你刘正刚不是已经穿上了她给你买的名牌西服吗?不是她,你能完成销售任务?鬼才相信?”刘秀莲气冲冲地责问。
“不错,我是穿了她买的西服,我———”刘正刚有气无力地继续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