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起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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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司机笑了笑说:“我一个打工的,怎好随随便便地对杨总品头论足?等一下你见了肯定满意。”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一幢高大气派的楼房前。中介人说:“正刚老弟,到家了,就看你的了。”他又转头对魏明军说,“下一家就是你了,离这儿不远,我们走过去,行吗?”
魏明军有点不快。中介人似乎看出来了,解释说:“离这很近,不过三百米。”
魏明军这才理解,说:“没关系,走过去。”
下了车,刘正刚怆然一笑,与魏明军拥抱了一下,说:“我真有点恐慌,怎么办?”
“不要怕,人家都是大富人家,有修养有水平,还会吃了你?”魏明军瞧着刘正刚这蔫蔫的样子,有点发笑。他拍拍刘正刚的肩膀,轻轻一推,说:“去吧。”
刘正刚跟着司机怯生生地向着大门走去。走进院子,刘正刚才发觉,这房子不但外观古色古香,廊柱子是大理石仿古设计,屋脊却是尖顶式的现代派风格,而且院落特别宽大,估量一下,足有三百个平方米,水池、假山、亭子一应俱全。
“来了……”刘正刚看得兴味盎然之际,耳边忽地传来一阵亲切友好的叫声。他抬起头来一看,不远的的台阶上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正笑微微地盯着他。
第五章 为爱签约(中篇)
也许这就是宁玉兰了。杨晓娟的妈妈。刘正刚挺挺身躯,装腔作势地端着姿态,对她笑道:“伯母好!”
“请进。我家晓娟在里面等你。”女主人打开客厅的大门,侧身让刘正刚先过。她自己则留在院落里与中介人寒喧着。
哇!刘正刚走进客厅,顿然不知身在何处。他只看见两套天蓝色的真皮沙发摆在客厅的左右两侧,中间是个旋转式的楼梯直通二楼,几架枝形或圆形的水晶吊灯挂在楼板的中间,呈梅花形散开。在一前一后两扇宽大的窗户边,垂挂着橙色双层窗帘,以乔其纱作里,以乔其绒作外,里子那层两边镶着金黄色的花边,显露出富贵和堂皇,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就像是一片阳光照耀在成熟的金色稻田上。
“你就是刘正刚,我是杨晓娟。”刘正刚的眼睛还停留在客厅四周的摆设上,这时,一个云雀般的声音从他正前方的沙发上传来。与此同时,一张娇媚的脸孔也从沙发的背靠上探露出来。
“是的。”刘正刚表情僵硬地说。
“过来坐吧。”杨晓娟扬扬手。
刘正刚只得从沙发的背后绕道而行,打了个半圈,才走到杨晓娟的对面。
难怪刘正刚发现不了杨晓娟,原来身材小巧玲珑的她开始斜躺在沙发上,而她躺着的那张沙发摆放的方向又恰好背对大门。
“你好好看看我,满意吧?”杨晓娟大胆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很专注,说,“你本人比你的照片还要英俊潇洒,我可是非常满意。”
“我,”刘正刚其实一直没敢细细端详对方,所以也不知她究竟长得如何。现在听她这样一说,才大方地抬起头,正视着杨晓娟。
杨晓娟笑眯眯地走到他的面前,说:“看清楚些,免得以后后悔!”说罢她又调皮地故意在原地转了个小圈圈。
刘正刚忽觉浑身躁热,下意识地说:“奇怪,今天好热呀。”
“什么好热!你这个笨家伙,我这里开了空调,你还穿着一身西服,打着领带,又紧张兮兮的,怎能不热?别怕,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来——”杨晓娟毕竟是做总经理的人,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紧紧挨着刘正刚。刘正刚不自然地向边上移了一下,她也紧跟着移了过来。
刘正刚无可奈何,羞得满面通红。
杨晓娟却有点不悦,说:“既来之,则安之。怎么像个娘们?”
刘正刚想了想,心下说:也是啊,我刘正刚又不是来向你乞求婚姻,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碰过女人?曾婷婷、刘秀莲她们够泼辣了,难道还怕她不成?
他侧身面向她,缓缓地伸直脑袋,眼睛直视杨晓娟。两人相距很近,连“怦怦”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杨晓娟,此刻正眯着两眼,背靠着沙发,仿佛已沉醉于幸福的海洋之中。她的双眼皮天生俊美,眸子隐隐沉在其中,呼吸急骤之时,纤小的鼻孔微微翕动,肉感的小嘴唇略微提起,嘴唇的上方微显出一行黑色的茸毛,像是少男初次发育时长出的胡须。最特别的是她的牙齿,整齐洁白,如两排碎玉粒一般,在人的眼里闪闪发光。
她真应该去做牙膏品牌的广告电视明星!想到此处,刘正刚不禁“吃吃”一笑。
“你笑我?”杨晓娟听到笑声,睁开眼,追问说,“说说,我有什么好笑的?”
刘正刚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下。
“哈哈……”杨晓娟这一下完全放弃了女性的矜持,笑得前倾着身子,捂着肚子直喊,“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刘正刚觉得不至于这么可笑,他坐在那儿,淡淡地补充道:“我干了几年销售,居然成职业病了。”
“有什么好笑的?娟娟。让我们也来分享分享。”不知何时,杨晓娟的父母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母亲一边将两人的外套挂在了客厅的专用衣架上,一边笑着问。
“哦,没什么。”杨晓娟站起身来,指着父母一一作了介绍。
刘正刚毕恭毕敬地微倾身子,叫道:“伯父、伯母好!”他看见杨晓娟的父亲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身子骨却呈现出一种明显的病态,他表情呆板,目光呆滞,身材也比刘正刚矮了一截。而她的母亲却是另一番景象,不仅穿着华丽,言谈清爽,而且显得年轻有活力,一张白皙的脸孔保养有方,人已老年,却还是白里透着红润。
“正刚,”杨晓娟的母亲颔首示意刘正刚坐下,面向着他笑态可掬地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今年刚好二十五。”刘正刚回道。
“哦。年龄上与娟娟也很相配。”她顾自低头沉思了一会,猛然问道,“只是不知你现在见过娟娟之后,愿意不愿意留下?”
“我?”刘正刚斟酌着词句,回说,“我,只是我……”
“唔,也许我太唐突了。你可以考虑几天。假如你不愿意留下,那也不要紧。这里住几天,看看忻关的冬景,也好!”杨晓娟母亲适时地自找台阶,笑了笑,又说,“对于你,我可以代表娟娟坦白地告诉你,我们全家都很满意。”
“妈!”旁边的杨晓娟害羞地叫了起来,说,“妈,你太直接了。”
“是我直接?还是你这个小丫头直接?别装了,妈替你说了,你还得感谢我。”杨晓娟的母亲大声地笑了。
见此情形,刘正刚头脑一热,接过话柄,表态道:“伯母,我愿意。”
第五章 为爱签约(下篇)
既然双方情投意合,那么接下来的自然是准备婚事了。
来到忻关市的第三天,刘正刚才接到魏明军的电话。这家伙喜不自禁地通报了他的情况,他说他很满意这门婚事。因为女方拥有市管道煤气公司47%的股份,另外还开了两家液化气灌装站,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财主。
“格老子,我要找的对象也不错,叫做单芳,现在她是管道煤气公司的总经理。目前,本处男已作好充分准备,下嫁给单家了。”魏明军确属乐天派,津津有味地讲述了一遍,末了,才问起刘正刚的情况。刘正刚淡漠地讲了一下,说:“我还是没有你想得开,不知以后怎么样?”
“什么以后,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不管以后不以后的。”魏明军洒脱地说道,“本人怎么说也算是二品男人了,总得风流快活几年。”
这几日,杨晓娟开车带着刘正刚到忻关市几个主要景点逛了逛,看得无非是一些人造景观,什么桃花源度假村,什么一品轩茶道楼,还有什么当风亭、杨柳台、藏春坞之类的,名字闻着如雷灌耳,到实地一看,却也只是几根旧木,几顶帐篷,几个美女在那搔首弄姿罢了。看得刘正刚心境全无,倒是一副对联让他记忆犹新,那联写道:
落花不待逢春雨,
劲草何嫌御疾风?
杨晓娟说:“这些地方不能看,还有几个地方保你看了不想回家?”
刘正刚便缠着要去。杨晓娟却不依,说:“不行,都看完了,你心里就没有什么念想了,等我们结婚后,我再带你来观赏。”
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日子。因为杨晓娟要办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所以有关婚姻婆婆妈妈的琐事就显得尤其繁多。订酒店、发请柬、邀亲友……一家人忙得脚不沾地、屁不靠椅,直等到农历腊月二十,才一切办妥。
这时,刘正刚遇到了来到忻关市后的第一件麻烦事。他提出,应把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邀请过来,一起参加婚礼。这本是人之常情,但杨晓娟居然不同意,两人争执了很久,最后才在她的母亲调解下,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允许男方来几个代表,可是人数不得超过三人。
刘正刚气了一整天,晚上睡在床上自慰自解,才稍稍心安。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腊月二十三晚上,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杨晓娟与她母亲一道将一张奇特的合同摆在刘正刚面前,要刘正刚当场签字。刘正刚一看合同的标题《关于杨晓娟与刘正刚两人的婚姻协议》,头皮当即一阵发麻。他就着灯光,怀着一种被欺骗、被侮辱的心理急切地读完了全信。
信中的内容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要求婚前进行财产公证,明确两人财产界定;二是要求男方落户女方,以迁移户口为标准。如果这说两条尚通人性、尚可接受,那么第三条,却是让刘正刚气得七窍生烟、口鼻流血的一条荒唐条款。第三条明确规定,以后的婚生子女不论男女,都得随女方的姓氏,不得随男方。倘若离婚,则子女不论几个都无条件地归女方所有,由女方承担监护权与抚养权。
“正刚,这几条都是根椐实际需要与实际情况制定的,你不妨多看看。”杨晓娟的母亲满嘴笑容,劝道,“你看看,这第一条,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人心难测哪。放谁身上都一样,是吧?”
“伯母。”刘正刚只觉昨嘴唇发涩,他辩护说,“这一条我无疑义,我也不是图财的人。”
“正刚,你还在叫我伯母,要改口了。”杨晓娟的母亲嗔怪道,“至于第二条,对于你们倒是有百益而无一害。在这儿,能享受到很多待遇,比如医疗、养老等保障……”
“不是这个。”刘正刚指了指第三款,说,“这个好像不太合理。也太苛刻了。”
“没有,什么苛刻!”刘正刚话音刚落,一边的杨晓娟伶俐地抢过话头辩驳说,“论什么都是女方优越,这对教育子女、抚养子女总是有利的。”
刘正刚瞟了她一眼,没有答理。
她母亲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说:“你可以去问问,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哪家都一样。其实,你们以后结婚了,还不都是一样的相待,女儿女婿,手心手背都是娘的心头肉。”
刘正刚沉默不语。许久,才说:“那好,我与我的同伴商量一下,还得问问我家里的意见。”
母女俩无法,只得随他去。杨晓娟还交待说:“如果你愿意签字,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街道办的民政所登记,然后一道去‘美丽公社’店化妆美发。”
当日深夜,刘正刚等杨家人都睡着之后,悄悄地给魏明军打了个电话,然而手机里却传来一阵忙音。他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忍不住又打给了远在福建的大哥刘正春。刘正春正在打夜班写稿,对他夜半来电竟未有半句怨言。他大哥听完他的陈述后,说:“这个监护权与抚养权写了也没用,明显与法律相悖。至于其他,我觉得还是可以理解。我认为,如果你愿意与人家结成夫妻,就不要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如果实在勉勉强强,那你干脆趁早脱身而出。”
听完大哥的教诲与指点,刘正刚如释重负。他从桌上拿起钢笔,在协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六章 郁郁寡欢(上篇)
婚礼在宁德镇最豪华的钱塘大酒店如期举行。排场搞得很大,光酒席就有五十桌,酒店门前轿车排成两长溜,挤都挤不下。
那天,魏明军夫妇也参加了酒宴。那单芳果然长得国色天香,自比那杨晓娟迷人了几分。她脚蹬红色高跟鳄鱼皮鞋,身穿浅色绸缎质套装,一头秀发茂密而有光泽,脸颊微红,眼光有神而镇静。尤其是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令人肃然起敬。她的双手洁净圆润,上面戴着一大一小两只钻石戒指。再配上丰满的下巴与长长的颈项,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刘正刚心悦诚服,称赞说:“魏明军,嫂子好漂亮呀!”
魏明军转过话锋,说:“你小子,我结婚竟敢不来!”
刘正刚不好意思地笑笑。魏明军是腊月十八结的婚,那天杨晓娟逼着他一起去服装店定做结婚礼服,而让她的母亲代表全家参加了婚礼。刘正刚当然不好直说,只有以沉默作答。
婚宴结束后,刘正刚拉着魏明军,悄声问他签婚姻协议的事。魏明军说:“有这回事,我也签了,听说这里不论男女,只要是外地人进入本地,都得签约。”
刘正刚愤愤不平地说:“这是典型的地方保护主义,而且还有规范化的合同格式文本,真是贻笑大方。”
“不,谈不上什么地方保护主义,这全是民间行为,这反映了这里的人都头脑精细,聪明过人,我很理解。”魏明军总是与刘正刚思维不同步,显得很开明,很豁达。
“鬼才相信你的话。难道他们不让我们以后的子女不随男方的姓,不给男方监护权也很合理?”刘正刚眼中喷出一股怒火,气冲冲地说。
“这个,倒是不合理。格老子,我没有全部答应。”说到这个,魏明军好似被什么啃了一口痛得呲牙咧嘴,表情怪异地说,“我在协议中要求,以后无论生男娃生女娃,都叫单魏魏,把我的姓加在后面。”
“哦!”刘正刚不禁暗暗赞叹魏明军的聪慧。“他们答应了吗?刘正刚问道。
“同意了呀。他妈的,这一下我魏家比她姓单的还多了一个字。至于那什么权什么权的,我不管。到时一纸诉状,递到法院,还不由法律说了算。写了有个屁用?”
“哎呀!还是你厉害!”刘正刚说,“我真混,怎么没有提出一个不同意见呢?”
“不迟,不迟。以后生了娃娃,你再提嘛!”魏明军帮着出了个点子。
“嗯,只有这么办了。”刘正刚点头赞同。
婚礼结束后,当天晚上新婚夜,刘正刚因为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