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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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一阵寒风吹过,连枯叶都吹不起来,却冻入心坎。
已经入冬了,入目景色皆是萧索。寒风刺骨,本不是骑马的好日子,但他们回京之后,每天养尊处优、吃喝应酬的太平日子实在过不惯,慕容开提议要出门骑马,景熠凡欣然同意。没想到?留了没多久,话题就整个冻僵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景熠凡的回答,石破天惊。
「你……你……」有人惊得手一使劲,缰绳拉得太用力,骏马仰头嘶吼起来,惊飞了远处的孤雁。
啪啪的振翅声之后,只听得慕容开抖著嗓子问:「原来,你的意中人,竟是……我爹吗?」
太震惊了!不但断袖,还乱伦
景熠凡没好气地瞄他一眼。「你何时学会说书了,说得还挺好的,要不要到茶楼去赚点银两。」
「不、不是吗?」幸好幸好,慕容开松了一口大气。随即,心又七上八下地提了起来,「那你在说的人是……」
「芫小姐。」没什么好遮掩的,景熠凡清心直说。
眼看那张清俊斯文的脸上毫无说笑的神情,一双漂亮丹凤眼更是认真,慕容开还得要死命抓住缰绳,才没有摔下马。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我妹妹?」慕容开实在忍不住,策马上前,追问确认,「我只有一个妹妹,你知道吧?会不会是认错人,以为府里哪个漂亮的丫头是我妹?」
「没错,就是芫小姐。」
「你……你……」慕容开眼睛瞪超大的,「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军营里待久了,母猪都赛貂蝉。从今天起,我带你到京城各地酒楼、青楼去逛逛,看看真正的美女名妓,你就会清醒了!对!就这么办!」
「不用麻烦了。」景熠凡微微一笑,「就像我先前说的,也请将军跟夫人回绝其它好意,我真的不用再看了。」
「不不不,你先别说得这么笃定。」慕容开已经接近声泪俱下,「这个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景熠凡还是微笑,风度翩翩,潇洒有如仙人。
清啸一声,他策马前奔。认定了目标就往前行,完全不旁顾。
留下慕容开在后面痛心疾首——大事不好啦!
*****
不知道躲到第几天的时候,风声传开了。
慕容芫只觉得大难临头。不知该怎么解释,就觉得她该糟了。从小到大闯过多少祸、捅出过多少娄子,都没有像这次这么心慌意乱。成天觉得心慌慌,吃饭吃不下,睡觉睡不好。
到底在怕什么也不知道,她就是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她爹逼问、她娘好言相劝、总管奶娘丫头们旁敲侧击,通通不得要领。一向刁钻蛮横的小霸王成了胆怯的小老鼠,成天就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像个真正的小姐。
才不是怕呢,她可是堂堂的慕容芫,将军府的头痛人物,哪会怕一个文质彬彬、讲话慢吞吞的男人呢?
可是她真的不敢出去。万一又遇上那个人,怎么办?万一心儿又像上次那样乱跳、万一又喘不过气来,可怎么办?她不知道呀!
「小——姐!」丫头突然在门口出现,笑咪咪的叫她,「老爷找你,赶快换件衣服,到前面去吧。」
慕容芫瞪了不知死活的丫头一眼。开心什么?难道不晓得小姐她正处于悲惨之中吗?
「小姐,你怎么还没梳妆打扮?赶快赶快,大家都在等你呀!」连奶娘也来了,语气也是开开心心的。
奇怪,都还没过年,这些人在喜气洋洋个什么劲儿?!
「我不去、我不去!这次你被我爹降罪抓去关、被我娘赶出去,我都不管了,不去!」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冥冥之中,从小到大惹的事,今天报应就要到了似的;大难要临头了。
「小姐,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偷偷跟你说,刚刚总管来讲,景少爷正在跟老爷、夫人谈……」
「不要吵我!」她抵死不从,用锦缎被子盖住头,活像缩头乌龟。
「小姐也是大姑娘了,会害羞啦!」奶娘笑得像是刚吃完一大碗甜滋滋的桂圆甜粥,坐在她床沿,拍拍隆起一团的棉被。丫头们都偷笑起来。
平日威风凛凛、刁蛮出名的小姐,原来,真的也会害羞哪。
*****
而另一边大厅上,气氛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稍早,众人严阵以待,个个面色极为凝重,仿佛在讨论棘手的军国大事。
「你说什么?」慕容将军两父子还真相像,问题一模一样。
坐在大厅工正中央,受到众人瞩目、被将军严肃质问的主角景熠凡,神态自若,非常潇洒,和其它人严阵以待的紧张模样,有著天壤之别。
「你,喜欢我们家芫儿?!」夫人眼睛瞪得有铜铃大。
他微笑点头。
「我真的已经劝过他了。」慕容开欲哭无泪。
厅里鸦雀无声,连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
「咳咳。」将军毕竟是将军,什么血肉横飞的大场面没见过,他清了清喉咙,黑著一张国字脸开口:「我女儿说美色,无;说德行,也是没有;说才能,更是欠奉。若是为了钱,那说不过去,你此刻根本不需要;若是为了跟将军府攀关系,那也大可不必,令叔已经是钦差御史,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何况你跟将军府的关系,一向很好……」
「敢问将军,您的重点是什么?」景熠凡很有耐性地问。
「我的重点就是,你到底为何想不开?」
景熠凡正色道:「不是想不开。我思考过了,是真的想娶芫小姐。」
「不可能!」慕容开悲愤莫名、揪脸皱眉,只差没有捶胸顿足。
「难道……你心目中的妻子,是芫儿这样的?」夫人苦口婆心地说清楚、讲明白,「你想娶一个女红做不好、不顺从、不听话、脾气刁钻、成天给你找麻烦、让你伤透脑筋的妻子?想要成了亲之后每天就是吵吵闹闹过日子?」
「有何不可?」」他耸耸肩,一派轻松,潇洒笑道:「正合我意。」
才听了前半句,总管已经使眼色,让候在门外听壁脚、凑热闹的小厮去通风报信了。结果从前厅传到后院小姐厢房,不过短短的光景,整个变了样。
*****
「有何不可」他的理由,居然是这样?
不用他如此委屈,她可以狠狠地拒绝回去!想都别想!
棉被一掀,头也没梳、衣服也没换,更别说涂点胭脂水粉了,慕容芫把拦在面前的丫头、奶娘全给推开,直冲了出去。
砰!总管很机灵地扶住门扇,不然,又让小姐给拆了。
「等一下!」娇脆嗓子破空而来,气势凛凛,「你们通通给我等一下!」
啊,来了。景熠凡抬起头,难以掩饰眼眸中跳跃的欣赏。
她好像踏著风火轮似的,浑身都在冒烟;应是自己偏心吧,他怎么看都觉得美人儿发怒的时候,还是非常可爱。何况,遇到在谈自己婚事,还这样长驱直入、强力介入的小姐,全京城大概也就数这一位而已了。
「我——」慕容芫被他这么一看,先是气息窒住,然后毫无意外地,心跳又开始乱七八糟起来。
这人邪门!超邪门!她呆在门边,动弹不得,像是被他的温柔眼光给蛊惑住了似的。
「小女顽劣,实非良伴,你不再多考虑一下吗?」将军还在不可置信。
「谁说要嫁——」
「舍妹顽劣,你真的再考虑一下吧。」慕容开痛心苦劝。
「我根本不想——」
「我们家小姐真的很难缠,景公子也许再考虑看看?」连总管都出卖她。
「够了!」小姐发飙了,顿足怒道:「我又不是非嫁不可,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行不行?就当他在发梦,不就得了吗?」
众人一阵安静,全都看著她。
然后,齐齐转头,看看一脸笃定轻松的景熠凡。
「还是再想想。」
「不急于一时呀!」
「终身大事岂可儿戏?」
又是一阵混乱的劝告,完全没人理会慕容芫在发飙。
「喂!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声嘶力竭,却犹如在无人的雪地里狂吼一般,连回音都没有。
「别这样,小心伤了喉咙。」景熠凡起身,优雅跨步,来到气得七窍生烟的泼辣小姐身旁。
他略弯腰,神态亲呢宠溺,低声道:「瞧瞧你,都一头汗了。这种寒天里不快点擦干,小心受风寒哪。」
说著,不顾旁边丫头迅速递上的手绢,景熠凡从怀里珍惜地掏出了一条细致丝帕,轻轻为她印了印额上的细汗。
众目睽睽,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全盯著那条淡青色、在角落用银线绣上芫草的小帕。
那明明就是芫小姐的,可是却在景公子怀里。
也就是说,小姐把手帕送给景公子了。
这只证明了一件事,四个字——私、订、终、身!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丫头还偷偷捏了捏自己的手背,确定不是在做梦。
看来……将军府里,真的要办喜事了!
第五章
「你这个小人,把手绢还我!」慕容芫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小厅内负责伺候的丫头们,听见小姐这么凶悍的语气,全都紧张得要命;没看她们特别殷勤地端茶水、送点心,全都是为了巴结讨好未来的姑爷,就怕准姑爷一个不开心,不娶了,也多亏准姑爷脾气好,一趟二趟的来看小姐,总是笑吟吟的一点也不介意。
「不要笑!快把我的东西还我!」慕容芫看他一副自在样,气得想拍桌子。
玉手高高举起,重重拍下,不过还没碰到桌面,就给另一只温厚的大掌给接住了。
别看他斯斯文文,手劲还不小,用力握住就不放,桌子当然也没拍成了。气势突然弱了下来。
「放、放手!」她咬牙要抽手,却文风不动。
「别这么拉扯,小心手疼。」景熠凡轻描淡写说:「这手还是我救回来的,要拍桌之前,得先问过我。」
这是什么话,「什么意思?」
「小时候你被将军责罚,手给打肿了,还病了好久呢。夏先生说,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的手已经废掉了。」事隔多年还邀功邀得那么理所当然。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慕容芫涨红了脸,辩解著。
「可是你没忘,我也没忘。」景熠凡界面。
景少爷真正厉害,三两句话,就让小姐说不出话来。而且,看他们拉著手的模样……可真甜蜜哪!在一旁伺候的丫头们忍不住抿嘴偷笑。
快走快走,让姑爷跟小姐可以好好聊点贴心话——
慕容芫给笑得别扭万分,就算丫头们都走了,还是硬要甩脱景熠凡的手,却怎么甩都甩不开。大掌有如涂了胶一样,却又小心地没有捏疼她。
「放开!」
「我不想放呢,怎么办?」
「那……」她气得直瞪眼,却又拿这个斯文无赖没办法。冒火冒了半晌,才恨恨说:「那你把我的手绢还我。」
看她心心念念就是不甘愿手绢被骗走,还演变成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私订终身下场,景熠凡也忍不住同情起她来了。
思忖片刻,他悠然道:「好呀,就还你。」
结果他拿出来之后,却不肯老老实实递还,只是拿在手上,慕容芫哪管得了那么多,扑过去伸长手就要抢。
完全正合心意,嫩嫩的脸颊自己送上来,景熠凡毫不客气地凑过去偷了个香。吓得她立刻要退,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此时若不乘势继续占便宜,那就不是景熠凡了。等到慕容芫回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搂在怀里,还被同情地叮咛:「小心点,别摔著了。」
「你……」真是大恶人,没信用、没道德、满嘴谎言——
成串的骂词根本来不及出口,偷香恶人变本加厉,堵住了她的小嘴。
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惊吓;慕容芫从来没跟男子如此接近过,整个人都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景熠凡也没有太过分,浅尝即止,然后只是冲著她微笑,笑得她忘了要喘口气,憋得小脸儿通红。
「真的不想嫁我吗?」他说,「我是认真想娶你的。」
「可是你听我爹娘讲了,我不是个会操持家务的贤妻。」说著,刚被轻薄过的小嘴嘟了起来。想到全家人奋力阻止景熠凡的场景,她就有气;自己到底有多么劣等,让至亲都忙著劝人?
景熠凡还是微笑,又亲了亲那嘟起的小嘴,「我自幼父母双亡,跟著叔父漂泊,之后又在边疆沙场闯荡了多年,看过太多生死离别,深感人生无常。若不能好好把握、及时行乐的话,那真是白活一遭。所以,想把喜爱的人留在身边,真的不可以吗?」
他温柔低沉的嗓音,说著不轻易示人的幽微心思,让慕容芫听了,险险要掉下眼泪。
那么潇洒的男人,却也有脆弱的时刻,而且一点也不在乎让她知道。心肠已经软成了一摊泥的慕容芫怔怔地听著,乌亮的眼眸眨啊眨的,全然没发现自己乖乖依偎在人家怀里,柔顺得跟小猫一般模样,有多惹人怜爱。
「我知道你还不太甘愿;不过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他好有耐性地哄著怀里的人儿,「反正过了年,只要军令一下来,我又得离开。这一去,大概也生死未卜,如果……」
温软小手粗鲁地按住他的薄唇,「不许胡说!」
她横眉竖目阻止他的模样,真是可爱透了。景熠凡忍不生握了她的纤腕,略略拉开小手,然后低头再度攫取她嫩红的小嘴。
这次可就不是浅尝了,而是辗转索讨,温柔但坚持地以唇舌诱哄,让她轻启樱唇,任他长驱直入,待她被吻得细细娇喘,气都换不过来,才罢休。
「我们选个日子,好吗?」他搂著软绵绵伏在他胸口的人儿,轻声劝说,「不如,明儿个我就请算命先生来——」
「不要!」说到底,女孩子家脸皮还是薄,她涨红了小脸,「不成,这样大家都知道了!」
景熠凡失笑。成亲这种大事,哪可能瞒著人?但看她认真约神气,他还是温言哄道:「别担心,我会尽量小心,不让太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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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别说将军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姑爷终于说动了小姐,放眼京城,也全都听说啦
消息传得可真快,上门来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贺礼也一箱接著一箱。府里头众人忙上忙下,慕容芫就觉得奇怪,哪来那么多事情可忙?以前一天到晚聒噪罗唆的奶娘、丫头们这会儿全不见人影,也没人来烦她。
这一定是阴谋!就像某人一天到晚来访,说是公务繁忙,却也很少见到他跟父兄一起讨论边疆驻军大业;说是讨论成亲事宜,看来看去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一切都是将军府里弄得妥妥贴贴,他只要当现成的新郎倌。
「彩礼嘛,不用麻烦,什么绢三百匹的,我们又用不上。八字请先生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