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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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灿烂笑容哪去了?温柔的陷阱呢?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六章17
肖翎还是那样子,每天板着脸去上自习,肖翎就这德性,教学楼跟欠了他家好多钱一样,有事没事就往教学楼跑。
我却开始了花天酒地,我兑现了所有曾经要我保上后请客的诺言,爸爸知道我保上了,还是公费,一高兴赏了一万块给我买笔记本电脑脱贫,毕竟软件学院没有笔记本就是难民。我凑了凑上个学期奖学金剩下的四千,花了一万二买了个华硕的笔记本,IBM的没敢买,太贵了。想想以后我也是一搞IT的,我就特高兴。
另外的两千人民币全用来请客了,最后一次喝醉酒被抬回寝室后,第二天醒来一摸钱包,才发现除了笔记本已经身无分文了。我立刻喊住了正想去上自习的肖翎,我说,肖翎,这个月我靠你了,当时我就看到肖翎几欲昏倒。
吃了肖翎和秦江海几天霸王餐,直到有一天,肖翎很郁闷地跟我说,明天我不给你带饭了。
我亲热地说怎么了,兄弟。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很亲热。
肖翎悲哀地说,今天门卫都把我当送外卖的了。
那个门卫也真没眼光,有这么帅的送外卖的吗?
不过为了兄弟的面子,我决心自己去赚点钱,人家教父都开公司赚大钱了,我养活自己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当家教,发传单,这种事情我可干不来。秦江海建议我去给别人代考四、六级,我跑去三角地一看,果然花花绿绿贴满了广告,什么〃研男四六枪〃,很有锐哥的风格,简洁明了,五个字把一切都介绍完了。
我认真看了一会儿,一边笑一边看,反正闲得无聊。最后,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本女四六枪,电话,1357481XXXX,嘿,这不是张小敏的电话吗?敢情她和我一样,请客送礼,把生活费都花光了,沦落到出卖自己的智力。
最后我还是没有贴出我的广告,上次考试作弊就差点挂掉我的美好前程,如果不是锐哥飞出来替我挡了一枪,我现在不是上吊了就是从岳麓山上跳下来粉身碎骨了。我天生不具备作奸犯科的才能,不像人家张小敏,干一行会一行。
没去代考,我继续依赖肖翎和秦江海的希望工程。
好不容易熬到发了生活补贴二十块钱,一咬牙,全买了足彩,有一注差一点就中了,结果亨利的射门打在门柱上,气得我发誓再也不看法国队阿森纳的比赛,不,只要有亨利的比赛统统不看。
我觉得还不解恨,打电话给教父锐哥诉苦,教父继续游说我到上海跟他混。包我不愁吃不愁穿,每个月还去小醉一次。
我说行了吧,盘缠都没有,再说还有几门考试呢!
说了半天,教父说,好吧,你下学期再过来吧,我们说好的,有钱一起赚,有妞一起泡。期末的时候我和锐哥也要回长沙考试的,到时候再一起好好喝一次。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教父说等会儿挂,锐哥有话和你说。
我还以为锐哥会对我暂时的经济困难表示同情,顺便给我寄点银子来救济,再不然就是讲几句〃面包会有的美女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等比较诗意比较贴心的话也好啊,全没料到他接过电话,就大声吼了一句,叫你别买阿森纳别买阿森纳你偏不听,上次就是,你要听我的早成百万富翁了。
说得我后悔得又想去跳岳麓山了。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六章18
一切的好转在一个公司把我招于麾下之后。我们学院今年除了教父在上海一家软件公司当经理,另外一个牛人也开了家公司。老板也是个学生会副主席,真是,这学生会的当官欲望就是强。
老板姓林,来自广西一个山村,平日里也就是一般的交往,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我唯一搞不懂的就是他哪来这么多钱搞公司,听说是银行贷款。教父就常常开玩笑他是农民企业家,他自己也敢于承认,并反击教父是贪官之后。
他给我开的工资是两千,比教父那儿少了一半,但这是长沙啊,而且是第一桶金,亏点就亏点,不是都说第一次打工就跟卖身一个价吗?
第二天一早,我一改平日睡懒觉的习惯,提着笔记本,化了化妆就急匆匆地赶往林总的公司。
走进办公室我就发现一张张熟悉的脸,几乎都是同学,看来林总这农民企业家真会精打细算,招募的都是廉价劳动力,而且几乎都是保了研或者找到工作的。也不用自我介绍了,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插上网线,看了看林总给我分配的任务文档,这是一个中学的成绩管理系统,用c++作。
下班的时候,林总热情地过来拍拍我的肩,问我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意见没有。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意见,有空调又可以上网,就是一个缺点,全是男的。
林总哈哈笑了一下,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马上落实。
当时我也没在意,反正是同学,平时开玩笑开习惯了。
一个礼拜后,老板还真给招了个女员工,当时看到那个女员工的时候,别提我有多后悔了,后悔自己给老板提的馊主意,还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现在看着她的样子都累了,当时怎么就不想想,张小敏也保了研,老板不找她找谁啊?
张小敏接到了中山大学的接受函,说起来的时候,挺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其实她也挺适合广州的,以她的个性,一定能更加暴发。奇怪的是,工作起来张小敏一点没有了同学时的剑拔弩张,我们甚至相处得很融洽。上班时一起偷偷上QQ,玩泡泡堂,在林总来视察的时候互相通风报信,还和我们一起为林总要我们无偿加班抗议过。这令我想起了那句古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六章19
日子在我噼噼啪啪蹂躏键盘中度过,不知不觉,冬天就到了。
肖翎每天起床用一句〃考研就要到了,花天酒地还远吗〃来安慰自己然后咚咚咚跑下楼去自习。段可仪大四也从学生会退役了,很多个晚上都和我在一起,要不就去图书馆给我占位子一起看小说,要不就去电影院看场电影,然后我送她回寝室,路上买一支冰淇淋,冷得我们咯咯地笑。我和段可仪很暧昧。
苏果仍然在准备考研,我赌气不和她联系,估计她也一样,只是有时候她会在我梦里出现,梦里她指着我的鼻子说,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我不会让你拥有两只凤凰的。
圣诞节快到了,我天天盼着锐哥和教父回来,痛痛快快喝一次。项目到了尾声,开始测试,测试完毕那天,我们都很兴奋,毕竟这是第一次做出可以挣钱的软件,以后,我们也是知本家了。
林总请我们吃了晚饭,回去的时候,林总叫我和张小敏一起准备一下,明天去出差,交货收钱。
第二天,我们坐火车来到了林总的家乡湘西一个县城。在火车上的时候,林总就一个劲儿开玩笑,一会儿指着窗外的放牛娃说,瞧,当年我就那样。一会儿指着窗外耕田的小孩说,瞧,当年我就那样。把我们逗得直笑。
我爸妈以前也特喜欢给我忆苦思甜,每次吃饭都要回忆一遍以前下放到农村插队的经历,中间还用了若干虚拟语气,说如果不是被下放了,肯定也能和我一样上大学。我一般都反击他们说,你说你读书厉害拿点证据出来看看。
他们拿不出的时候,我就开始考虑要把我的奖状都保存好,改日我儿子胆敢这样逼问我,我就堆出一堆获奖证书让他好看,让他折服,让他五体投地。
找宾馆住下来后,已经快到黄昏了,林总说我们一起出去陪那些学校的人吃饭。
我说我就不去了,你有看见赴宴带男秘书的吗?
张小敏不高兴了,说,何天,这么说,你说我是老板的小秘了?
我说做林总的小秘你还不高兴?一句话堵得她没话说。妖精,没说你是老板的二奶你就该庆幸了,还找茬儿。
林总说那你在房间里休息吧,顺便守着笔记本电脑。
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喝酒,与其和陌生人死磕,还不如躲在宾馆里看电视,正好是星期一,有天下足球。
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快十一点了,两人都喝得有点醉了,可林总还是叫我出去和他们继续喝。
我说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把钱都收回来了,这么happy。不是说明天还要去给他们安装培训吗?
林总说,你别管,跟我出去喝,今天高兴。我像个小跟班和张小敏就一左一右跟在林总后面,来到一个还没打烊的小酒馆。林总叫了三瓶二锅头,一人给发了一瓶。
林总喝了一大口,看得出,他有点醉了,他说,何天,我讲讲我的故事给你听吧。
好啊。
那你先喝一口。
可以。我也喝了一口,真辣。
我的故事很长,你不介意吧。林总握着我的手,亲热地说。
当然。我也亲热地说。
其实我说当然,意思是当然介意了。我最怕听别人唠叨了,所以我特别喜欢和张文锐肖翎在一起,干什么都不用多说,就是踢球,给他几个眼色就懂了,偶尔教父啰唆一点,那也是巨经典的言论。但林总喝得醉醺醺的,哪里还听得出这么多细节,再说了,大学又没学过语文。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满口酒气像B51重机枪一样飞快地讲述他的峥嵘岁月。
从小时候放牛到自强不息考上中学,再到后来鲤鱼跳龙门上大学一边打工一边读书,到现在是怎样辛辛苦苦地办起一家公司以及在拉项目的过程中受的委屈陪人喝酒陪人欢笑找关系送礼跑了多少部门接了多少白眼球别人说要你喝你就得喝别人不要你喝你自己还得找到别人去敬酒。
说到最后,林总的样子像是要哭了,他的确喝多了,嘴里重复着那句话:我就是农民的儿子,我就是农民的儿子,然后就倒在桌子上没有了动静。我心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你那么激动干吗,不就是农民的儿子吗?你说话打打标点不行啊,跟周杰伦唱双截棍似的。
这时,张小敏拉了拉我,我转过去说什么事啊?
她说了一句这辈子最令我毛骨悚然的话,她说,现在,能听听我说吗?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六章20
一切事情是永远都预料不到的,生活最大的魅力就是永远有你想不到的事,因为蝴蝶效应,整个地球几亿亿只蝴蝶一同扇动翅膀,带来几亿亿亿亿的飓风,把未来吹得一塌糊涂扑朔迷离不可预测。
就比如在今天以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和我的宿敌张小敏同志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边就着月亮喝酒,还做她最忠实的听众。
张小敏看样子也喝多了,她挺动情地开始自言自语地讲她的事,说她小时候和林总一样,也吃过很多苦,也很不容易,她还特别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在上大一的时候被同学欺负了一把,明明是她的甲等奖学金被一个学生干部抢了,从此她开始积极投入〃学生运动〃。
最后她还说起今天去陪客人喝酒,那几个客人喝醉了,还对她动手动脚,她也不敢说,只能借口上厕所马上逃出来,躲在卫生间里哭。
说到这儿,她还真哭了起来,伤心极了。
他们倒好,说完了往桌子上一趴,最后,就我的故事没人倾听。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倾听完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同学的讲述后,我突然挺同情她和他,一时冲动,把酒钱结了,花了我三百多块,那都是打工仔的血汗钱啊,害得我也想陪他们伤心地哭。
回到宾馆,老板就吐了,我打了个电话给段可仪,跟她说起这件事,把张小敏曾经抢走本该属于我的荣誉,还有把锐哥害得记过处分,以及昨天晚上跟我说起的话全告诉了她。最后我还感叹了一下,这个人真的复杂,有时候呢,让我恨之入骨,有时候又让人有点同情,她还去给别人代考挣钱。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容易。
段可仪不屑地反驳我,她的话你也相信,你当年为了申请奖学金,不也骗党骗国家说你爸下岗吗?我还说我家地震呢,这话你也信。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还有锐哥呢?你不是发誓要给他出口气的吗?
她家可能还真的比较困难,她还去给别人代考四级呢!
得了,钱肯定越多越好啊,你不是也知道保送要花很多钱吗?你当时不也想去代考吗?你家也困难,困难还有笔记本?
我服了,没说话。
她继续开炮,她和教父还有鲁迅一个观点,对落水狗要往死里打。
都要毕业了,我怎么帮锐哥出气,难道还打她一顿不成?
你这人怎么这么低等啊,刚认识你那时候你就在足球场上和别人打,你就知道动拳头啊,你用脑筋想想好不好。
我心里嘀咕我当时还不是打给你看的,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当年你看到肖翎的时候,眼睛里色迷迷的,我能不和肖翎打架吗,那可是情敌啊,没决斗都算轻的了。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六章21
段可仪说的果然没错,张小敏除了那天晚上喝醉后流露了一点人性,让我同情了几个小时以后,上班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一样。
回到长沙后,院里要评选优秀毕业生,举行全班投票,由于很多同学在外面找工作,或者像教父、锐哥已经在校外工作上了,班上几个干部讨论决定只采用到场的同学的选票。
从唱票一开始,张小敏就特别紧张,时不时偷偷抬头看看她的票数,还向周围看看有没有人在看她,当然这一切尽在我眼底。可后来她的票数还是远远落后,一共选四个优秀毕业生,她排在第七,其实我对这个挺无所谓的,又没钱又没米,反正毕业了,优不优秀大家自己心里明白。可选举一结束,张小敏不仅没选上,票数还出奇地少。
结束后,张小敏马上就去找了辅导员来,宣布这次选举人没到齐不算,要等所有学生到齐。
这可把我气坏了,本来选举之前大家说得好好的,没来的同学就当弃权了,而且都大四了,大家东奔西走南征北战的,要想全班同学都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起来大声和张小敏争辩了两句,张小敏自恃有辅导员撑腰,很自信地说,即使不到,也要电话或者上网表个态才作数。
我看了看选票,更加自信地对着张小敏说,你和第四名差了二十二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