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的女孩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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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事还言之过早……」
「不是都喊未婚妻了，已经定婚，是吗？」
「是有定婚，但只是双方亲戚聚餐一下，没什麽公开仪式，连正式的订婚戒都没有。」
「因为你还在念书，人家才不好意思要求那麽多。」
「……」
「你很爱她吧！」
「谁？」
「学姐。」
「……对。」
「毕业後结婚？」
「……对。」
「……」
「灵儿，其实自我遇到你之後，我就一直觉得……觉得有一种感觉，在我心中，它告诉我，我对你……我对你……」
「有一种熟悉感！是吗？」
「不只是熟悉感，而是更深的……」
「不要说了！」
张景文吃了一惊，回过神来，他惊讶方才的他，到底想说些什麽？
「其实我认识你，就在你忘去的那段记忆中。」
「我们果然认识！」
「那时我跟你一样，也在地球。」
「後来你死了，成为神族，来到阿尔法？」
「嗯。在地球，你曾经帮过我，所以这次我要帮你。」
「我帮过你什麽？那段记忆到底有什麽？」
「过去了，不想再提。」
张景文心中突然一阵纳喊，也许，他们曾经相爱过，不然他的心，为何总是对她有舍不去的依恋？为何总想拥抱她？为何灵儿对他也是那麽地好？
「灵儿，过去我们是不是……」
「不是！」
「不是什麽？我根本还没问！」
「我有喜欢的人了！」
张景文傻了，没想到灵儿会有如此回答。
心，像是坠入无底深渊，一直往下，往下……
絶望，这种感觉是絶望吗？不自觉地悲从中来。其实他应该获得解脱的，背叛彩音的事，已不可能发生，无需再受痛苦折磨，也不会再有罪恶感，但他开心不起来，一股绞痛，一种紧紧的伤，在他的胸口，在他心中，不停地伤害他，让他难受，让他难过，他垂下头来，也不管灵儿後仰的头会如何？他就是想低头，想弯腰，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但灵儿仍不放过他，继续折磨他。
「他很好，比你好百倍、千倍，他也是地球人，我曾伤害过他，但他不计较我的过错，原谅了我。他也帮过我，原本我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那时候，我的眼里除了复仇，还是复仇，我已被罪恶俘虏，我变得丑陋、恶心、不堪入目，我已注定会成为魔族，我甚至可能会杀了他，可是他却救了我，他不顾自己的危险，硬是将我自地狱深坑中拉了出来，没有他，就没有灵儿！他是如此地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他，灵儿永远……永远……」
「不要说了……」
「……都是他一个人的。」
「不要说了！」
灵儿哭了，眼泪直流不尽，但张景文没看见，也看不见。
「灵儿只爱他一个人，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闭嘴闭嘴闭嘴——」
张景文狂吼，手臂一用力，绑缚在身的绳子立即断裂，外头的兵士听到吼声，赶紧进来一观，没想到只看见一双发红的眼睛，就被一拳击倒在地。
「啊——」张景文边怒吼边出拳，他只是在发泄情绪，根本不清楚打了谁？而被他打到的兽人更是无辜。
他身上的怪力，也在无情的发泄，没有一个兽人经的起他一击，明明是赤手空拳，却把五、六个拿兵器的兽人打得落花流水，除了一个矮小兽人溜走之外，其他的都已躺在地上。
前面没有了兽人，他才听到背後的声音，「文！冷静点！」
血红之瞳慢慢沈淀，成了琥珀色，他转过头来，看著泪水未乾的灵儿，声音有些颤抖，「我做了什麽？」
灵儿没有回答他，跑向前蹲著看倒地的兽人，「死了。」她又看看其他兽人，「这个还活著，这个也死了，活著，死了。」
「我杀了人……」
「死了三个……别在意，他们也不大算人。」
「可是……」
「溜了一个，待会一定一群兽人过来，我们是见不著女王了，见著了也负担不起这三个兽人的命，现在只能逃走。」
「对不起，都是我……」
「你力气也太大了？但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快走，我想到一个逃跑的方法，这次一定也能平安渡过。」
灵儿拉起张景文的手，往外奔去。
十、
二个负责喂食巨狼的兽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肥，他们正在喂巨狼食物，忽然看见远方的营地闹哄哄的。
矮肥兽人垫高双脚，「那边怎麽了？」
高瘦兽人双眼瞧去，眼睛一亮，「好像有动静，我们过去瞧瞧。」
「可是喂到一半，还有不少只巨狼没吃……」
「去看一下就好，看完马上回来喂食也不算晚。」
「不行不行！」矮肥兽人放下手边工作，双手插腰，瞪著高瘦兽人，「昨晚就是去看热闹，忘了喂黑狼的座骑——朵尔，结果朵尔自己跑走猎食，也不知会不会回来，还好黑狼没怪罪，不然我们一定没命。这一次我们絶对不能离开工作冈位。」
「啧！我昨晚明明有喂朵尔……」
「反正要看可以，但一定要先喂完，而且我还要检查一遍。」
「好好好！喂喂喂！喂！你喂快点，不然会错过好戏……」
「啪！」
「喔！你会弹手指啊！没想到你那又短又肥的手指也能弹出声音。」
「不是他弹的。」
「咦？」高瘦兽人转过身来，看见那矮肥瘦人杵在原地，两眼无神，像在梦游一样，他旁边还有一个既可爱又漂亮的神族女子，笑咪咪地看著他。
「你是……」
他突然见那神族女子在他眼前轻弹一下手指，「啪！」再来就什麽也不记得了。
「灵儿，你真的会骑巨狼吗？」张景文自暗处走出，一脸担心与怀疑。
灵儿指示著那一胖一瘦的兽人，放出一只巨狼，「不知道，我只坐过神空。」
「这……骑鹰和骑狼一样吗？」
「哈哈！也不算骑鹰啦！只是神空愿意载我罢了。」
都这种情况了，亏灵儿还笑的出来。
「灵儿，刚才在帐篷，你是不是哭了。」
「咦？居然被你这地球人看出来……」
「是为他而哭？」
「他？喔……是那个他……是啊！我想念他，所以才哭。」
被放出的巨狼，眼神凶恶，似乎怕生，它紧盯著灵儿不放，喉咙发出低沈且沙哑的呜呜声。
「呜……」
「噢呜噢呜！」巨狼忽然扑向灵儿，它并不饿，却想啮裂灵儿的头颅。
「灵儿！」张景文见情势危险，也扑向灵儿。
「啪！」
巨狼快了一步，二排锯齿状的尖牙已展露在灵儿面前，张景文心焦如焚，琥珀色之瞳再度染红。
「灵儿！」张景文动作突然迅速无比，双手抱住灵儿扑往地面，意欲躲开巨狼的攻击。
二人侧身倒地，他迅速用眼尾扫向巨狼，「咦？」
他见巨狼早已收起獠牙，恬静地直视前方，那眼神不露凶狠，反而有点呆滞。
是心灵术！
灵儿对那只巨狼用了心灵术！
张景文双瞳之红沈殿，变回琥珀色的眼珠子，「灵儿，你……」
他本来想说灵儿，你真聪明。现在却停口了，因为他发现灵儿离他好近，也发现自己抱著她，这一直是他想做的事情，一直是……
他觉得灵儿好漂亮，她本来就很漂亮，只是现在特别漂亮，浓密的睫毛，附著在半开的眸子上，些许的泪水在眼珠子里打滚，水汪汪地，连睫毛也变得湿亮，加上红润的双颊、微开的嘴唇，他不由得愈靠愈近。
亲吻她！
就亲一下！
轻轻地碰一下她的唇就好！
可以吧！
……
可以吗？
她有喜欢的人……
她属於那个人……
她不属於我，永远都不属於我，我晓得，那个人对她很重要，比我重要太多了，我闯不进她的心，因为她的心……已经塞满那个人！
好远……明明那麽近，确觉得她离我好远……
……算了吧！
张景文双手松开，贴近的脸庞也渐行渐远，他面容冷静了许多，心中不再有非份之想，现在得赶快走，趁兽人们还没注意到这里时快走。
他将手抽回，起身至一半时，他……
瞪大双眼！
亲到了！
灵儿突然贴近他的身体，双手放在他的双肩，伸长脖子，双唇相碰……接吻。
是灵儿在亲他！
张景文瞪大的双眼开始缩小，半开半阁，手臂再度拥抱她，是紧紧地搂著，怕她离开，这一次……
不会再让你离开的！
没人注意到他们相拥，没人见证他们相吻，只有一群巨狼看著，好像受到感染，它们一声不发，静静地看著，彷佛身历其境，彷佛它们也有过类似的情形，可以理解似地看著。
很久，置少现在张景文觉得很久，比永恒还久，这一刻的永恒，灵儿只属於他，不属於任何人，更不属於那个人。
只是永恒……还是会结束，灵儿离开他的唇，他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
「该走了。」
「嗯。」
「放开我。」
「……再等一下。」
「你别误会，我是不小心把你看成那个人。」
「我想也是。」
「那……可以放开我吗？」
「……好。」
放开灵儿，等於宣告放弃灵儿，张景文不大甘愿，嘴上答应，手上却无动作。
灵儿带著严厉的眼神，「想想你的学姐，她才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如果你不爱她，可以不放开我。」
灵儿用对了方法，环抱的双手刹时松开，垂了下来。那一瞬间，张景文才想起彩音，想起学姐，之前的所有考虑，全遗漏了她——他的未婚妻。
他想起老头对他的种种咒骂，他已知道自己……
是负心人！
「走，灵儿，还得找到彩音。」
「嗯，狼我骑，你坐在後面。」
灵儿费了一番精神才操纵起巨狼，偷偷自骚乱的兽人族本部溜走，并指示受控制的高矮兽人，要是有人问起是否看到他们，就点头同时指向错误的方向。
逃走了，可是这巨狼方跑出本部不远，就停下来，一动也不动。本来巨狼就不大听灵儿的话，只是眼神呆滞地站著，可能是双方语言表达有障碍，灵儿想尽办法，用肢体动作指示巨狼，才能顺利操纵，想不到才隔没多久，这巨狼又开始不听话。
「灵儿，这样不行，我们用走的。」
「唉！也只好如此，用巨狼可以很快搜寻整个区域，本来还想靠它找人的。」
「不如躲在这本部附近，等他们用狼找到彩音和医生，我们再救出他们。」
灵儿楞住一会儿，想不到这张景文变聪明了。「嗯，就听你的，我们留在本部附近监视。」
「没这个必要。」声音破空而来，是一个极具威严，又充满温和的声音。张景文与灵儿寻声前望，见一人站在左前方的大树後面，那人步行而出，竟是一身黑铠！
「黑狼！」
「阿特尔！」
第二十九章
黑狼阿特尔。兽人族第一勇士。女王亲卫队长。
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旁边没有其他兽人族的士兵，单独的黑，在只有小太阳的晚上，显得薄弱与孤独。
灵儿犹豫，打起来或有几分胜算，只要中了她的心灵术，就算黑狼是盖世英雄也枉然，问题是事情会顺利吗？她的心灵术必须在对方面前使用，普通兽人她毫不害怕，要打中她其实并非易事，之前的兽人，甚至现在的巨狼座骑，根本摸不到她，只是……眼前的黑狼，是无法用先前的兽人与巨狼来比拟的。虽然彼此实力的差别并不清楚，但实力若符合名气，她絶计无任何胜算。
说穿了，灵儿不过是神族的侦查兵，纵使特别优秀，侦查兵还是侦查兵。
黑狼走到二人的正前方，一只手拔出剑，那是神族的剑，白晰透光的剑身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用紧张。」黑狼温和地说著，手中的剑却动作频频，似在把玩。
「拿著剑要人别紧张，看来黑狼也不过是小人之辈，要杀即杀，要谈即谈，别耍阴谋诡计。」灵儿刺激著对方，她知道对方谈判的可能性居高，不然早就带一堆兵过来埋伏。
「没什麽好谈的，神族的剑……」黑狼将手中的剑前抛，「神族用。」剑落在巨狼前爪附近，插入地面，不知是黑狼特地，还是偶然。
灵儿楞了楞，「什麽意思？」
张景文手拍灵儿肩膀，「我去拿。」他自狼鞍坐著跳下，向前拔起地面上的剑。
灵儿见他情况有异，「张景文，你做什麽？」
「你不是问过我，敢和黑狼决斗吗？」
「你疯了？」
「大概吧！我觉得黑狼也想和我决斗，才来拿剑。」
「没这回事，你不要逞强，快回来，一切由我应付。」
「不要。」
「？」
「你又不是我什麽人，不用那麽关心我，我也不想老是听你的话。」
「……你不要耍孩子脾气了，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不是你可以任性胡来的。」灵儿瞪大眼吼著，是在生气。
「世界是世界，我是我，我可以决定自己的事。」
灵儿尖锐吼叫：「张景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我们认识很久吗？如果你是说那段忘却的记忆……对不起，我根本记不起来，我想我们顶多是普通朋友，认识也不可能太深，更不是你心中那个人。」
「……」没有出声，灵儿知道了张景文目前的心态，她低头犹豫著，忘却记忆的真相……要告诉他吗？她不想说，这会破坏张景文原本拥有的幸福，但内心深处，她是多麽希望张景文能想起来。
不能告诉他，用其他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