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不开的心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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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集终于完成了,可是怎么送到小雅手里呢?我不知道她家地址,就目前状况看,打电话让她告诉我通信地址也不可能,邮寄肯定不行。
只有再寻求外力相助一条路了。
我留意到《钱江晚报》正在举行首届七夕爱情诗词征集活动,除了刊登爱情诗词外,还配发一些诗词背后真实的爱情故事。
我的诗词集不是与活动主题正好吻合吗?何不把诗词集送到报社,请编辑部代为转交给小雅呢?
主意已定,我带上诗词集到了位于体育场路的浙江日报报业集团大楼,找到《钱江晚报》副刊编辑部。一位非常年轻的女编辑接待了我,我向她讲述了与小雅之间的爱情故事,她听得非常认真,并且做了记录。她似乎被我所讲述的故事感动了,当我请求她代为转交诗词集时,她略有迟疑,还是答应了:“你先放在这里吧,我们试试看。”我给她留下了小雅的手机号码,这是我所知道的能够联系到小雅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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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一天,2004年7月20日,《钱江晚报》人文版以《照亮爱情 照亮生命》为题对我与小雅的生死绝恋作了简要报道并节选了我的《数相思》一诗。
没想到报社的反应这么快,而且以报道的形式对我表示同情和支持,让我在绝境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的灯火,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见报的次日,我致电《钱江晚报》副刊部那位年轻的女编辑,询问诗词集是否已转交给小雅,女编辑说:“我电话联系过李小姐,她态度非常坚决,声称不会来取诗词集,你还是把它拿回去吧。”我向她表示了感谢。
小雅为什么不愿意保存这份爱情的见证呢?难道她想将这段感情彻底从记忆中抹去吗?她想用这种决然的态度让我死心吗?不知她看了报道没有?如果看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小雅,昨天的《钱江晚报》人文版的那篇文章你看了吗?”
“哪篇文章?”
“是一篇报道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的文章,标题是《照亮爱情 照亮生命》。”
“没看,我家没订《钱江晚报》。”
“你去街上买一份吧,很值得一看。”
“现在怎么买得到昨天的报纸呢。”
“哦,那你只有去图书馆报刊阅览室看了,或者上网看电子版。”
第二天,我估计小雅已经看到了那篇文章,又打电话给她:
“看了文章作何感想?”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披露我的隐私?!”本来以为她看了文章会很感动的,没想到她倒来了气。
“这也算隐私吗?既没点你的名字,又没涉及你的身份、住址等个人信息。”
“你以为我要靠这个出名吗?我要想出名,早出名了。钢琴比赛、外语竞赛、写作,哪样不能出名?”
“你怎么这样看待那篇文章呢?!我是为了出名才向报社讲述咱们的爱情故事吗?”我对小雅的荒唐想法相当惊讶。
“那你是什么目的?”
“我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我被你逼得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才出此下策的。”
“我只是劝你放弃,并没有逼你呀。想不到你变得更加疯狂了。”
“我决不会放弃的!除非我突然失去了记忆,再也想不起来你我之间那些被真情挚爱紧紧包裹着的温馨时光。”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多想也于事无补。除了伤感你还能得到什么?”
“是的。你我相爱一场,我得到的仅仅只有你的一张照片,还有一些诗词,我也没有奢望得到更多。我再也不会想和你见面了,再也不会想听你弹钢琴了,再也不会想和你一起泛舟西湖了,再也不会想与你吟诗作对了。。。。。。”
“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吧。”
“有了这段奇缘,我已经非常感谢上苍对我的眷顾和恩赐了。份在人为,但强求不来。你不给我这个份,我不会怨你,因为你也曾经很想得到这个份,只不过你考虑得更多、更细、更深、更远。”
“你能理解最好。”小雅的回答简单而无表情,但我却感觉到她在拼命掩饰自己、压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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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吗?我并不想让咱俩的儿女私情公之于众,只想让那些见证了咱俩爱情的诗词陪伴你以后孤苦冷寂的日子,让你一看到它们就会想起有一个深爱你的人永远惦记着你,关心着你,默默为你祈祷,为你祝福,穿越时空的阻隔,给你温暖,给你力量。我只是让报社编辑转交我的手抄诗词集给你,报道是报社认为我们的爱情故事很感人,很有意义而做出的善意之举,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指责我侵犯了你的隐私,给我扣上想出名的罪状。”
“我很反感这种做法。”
“不这样做,我还能怎样做?我是想将诗词集亲手交给你,可是我送到哪里去?我让编辑转交也考虑了你的处境,你的感受。”
“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手机号码擅自给别人?”
“我——”对于小雅措辞强硬的的质问,我竟然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我挂了电话,觉得再也没有必要和她谈下去了,我对她一往情深,她却对我横眉冷语,简直不可理喻!以前她对我的拒绝只是令我伤心、无奈,这次却让我感到彻底的心寒,甚至有些愤怒了。
我越想越气,一股怨恨之火在胸中越烧越旺!
我把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全部用手机短信倾泻给了她:“你是一个爱情骗子!你背叛了爱情!你把爱情当成了玩物,玩厌了就把它无情地抛弃了!你就象一个躲在阴冷的角落里暗箭伤人的女巫,不敢见人,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你根本就没有病,你装出一副可怜相以博得别人的同情!乞求别人的怜悯!如果你真的有心脏病的话,那是因为你的心已经坏了!烂了!如果你真的有白血病的话,那是因为你的血是冷的!是黑的!”
过了很久,小雅才回复:“谢谢你的诅咒!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不要再找我了。”
过了几天,我才冷静下来。想起我对小雅说的那些愤激的话语,漫骂的言辞,非常后悔,非常内疚。我这次把她伤得够狠的了!她能承受得了吗?我想向她道歉,向她忏悔,但她始终不接我的电话。我换了不同的号码打她的手机,除了第一次说了一句“覆水难收”之外,以后只要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就立刻挂机。
是啊!覆水难收。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为此承担相应的后果。小雅本来就铁了心要放手了,这次我对她的沉重打击让她的心里找到了一些平衡。如果说当初她要我放弃觉得对我伤害太深的话,这次我对她的伤害就让我们之间彼此扯平互不相欠了,她放手会放得更心安理得一些。
既然分手不可避免,我再请求她的原谅已毫无意义。如果她接受了我的道歉,原谅了我,势必会动摇她放手的决心。这样也好,就让她减轻一些对我的负疚感,在以后的人生路上走得更坦然一些吧!
我决定不再强求她的谅解了,不再去打扰她了。
我决定离开杭州,离开这座带给我太多快乐、太多痛苦、太多震撼、太多愁怨的爱情之都。
七月的杭州,骄阳似火,而我心底却掠过一阵一阵的寒意,涌起一缕一缕的悲凉。
带着满身的疲惫,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我辞别了人间天堂杭州,挥别了浪漫温婉的西湖。
这一天是二零零四年七月二十五日。
第十七章 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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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杭州后,我回到了湖北老家。
经过几个月的休整,我来到省城武汉,与几个昔日的同窗好友合作办了一家网站,我将公司命名为“懿铭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懿铭”就是永远铭记懿儿,我把对小雅的深切思念融注在了公司名称之中。
每天不管多忙、多累,临睡前我都要翻看一下那本印有鸳鸯图案的手抄诗词集,对着我与小雅的“合影照”发一会儿呆,出一会儿神。
日历翻到了2005年7月25日,这是我与小雅中断联系一周年的日子。整整一年了,不知小雅生活得怎么样?病情是否有好转?她是移民去了国外还是去北外攻读硕士学位了呢?她还想着我吗?她有没有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
脑中不停地闪现这些疑问,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打个电话问候她一下。但是,离开杭州前,我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我还大骂了她一通,她能不计前嫌吗?一年来,我从未打过她的手机,她会不会换了号码呢?
先试一下吧:如果她还是用原来的号码,我能联系上她,那就说明我与她的情缘未了;如果她换了号码或是移居国外了,那就只能空怀一腔惆怅了。
虽然整整一年没有打她的电话,但那个号码我已烂熟于心,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我拿起听筒,用颤抖的手指拨打那12个数字时,动作很慢,1个数字就是1个月,12个数字就象漫长的一年。拨完12个数字,我屏住呼吸,静静等候电波那端的回应。
通了!通了!!我的心一阵狂跳,马上挂掉了电话。小雅没换号码,也没移民,她还在国内,她还生活在杭州。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小雅还记着我,还想着我,不然,即使她不移民,也会换号码的,因为她以前说过,她的朋友很少,而且都是很亲密的同性朋友,只有我一个亲密的异性朋友。如果她真的想断绝与我的联系,肯定会换号码,让我找不到她。
在确认小雅还在国内,对我余情未了的情况下,我该如何处理我与她之间微妙的关系呢?怎样重新搭起我与她之间业已塌陷的沟通桥梁呢?我想还是采取比较委婉,她也容易接受的方式为好。于是,我用手机短信发给她一首短诗:
阔别一整年,
孤衾不成眠。
苍天若有情,
亦应泪涟涟。
许久未见回复,我怀疑她是不是忘记我了?或者她的手机号码给别人用了,机主不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才不回复?
看来,只有直接打电话去求证了,我拨通电话:“小雅,是你吗?”
“嗯,是我。”确实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还记得我吗?”
“记得。”声音小小的,有一些忧郁,有一些沧桑。
“想我吗?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
小雅没有回答,却挂了电话,我想她是不是对我骂她一事耿耿于怀呢?
很快,就收到了小雅发来的短信:“若将你心换我心,始知相忆深!”
果然,她还记着我,她还想着我,而且还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既然如此,那当初她为什么执意要放手呢?难道她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种肝肠寸断的相思煎熬之中吗?
我回复她:
相忆深,
相忆真,
何不相拥暖孤枕?
相思长,
相思沉,
何日相伴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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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小雅对我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光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历久弥深,我倍感欣慰。
我迫切想知道小雅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近况如何。再次拨通了她的手机,听着耳畔传来容祖儿的那首《挥翅膀的女孩》的彩铃,我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感伤。小雅一年前并没有开通彩铃,现在选的彩铃歌曲是否暗合她的心思呢?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遇到爱不懂爱,
从过去到现在,
直到他也离开,
留我在云海徘徊,
明白无人能替代,
他曾给我的信赖!
铃声断了,我感慨地说:“小雅,你知道吗?今天是你我中断联系整整一年的日子。”
“真的吗?”看来小雅对数字仍然不敏感。
“你过得还好吗?”我关切地问。
“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既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刚刚恢复联系,我不敢贸然问起她的病情、移民等敏感话题,只是问她:“没去北外上学吗?”
“休学了一年。”
“我们还是上网聊吧?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好吧。”
时隔整整一年,我与小雅终于又对坐在电脑前,恢复了网络连线。
我打开QQ,好友栏里没有“月凝眉”,我这才猛然想起:我已经把她删了!
马上把我的QQ号用手机发过去:“我的好友里没有你,你加我吧。”
小雅很快就加了我。她先说了话:“你还是经常上网吗?”
“很少上了,你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上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在梦境中,人是熟悉的,环境却是陌生的。”
“你还在杭州吗?”
“一年前就离开了,我现在武汉。”
“你现在做什么?还做策划吗?”
“我办了一个网站,你可以上去看看,里面有我的自述。”
“是吗?网址呢?”
我告诉了她网址。
“网页怎么打不开?”过了几分钟,小雅回信息。
我试了试,果然上不去:“网站正在试运行,可能有一些技术问题。”
“哦,那你现在很忙吧?”
“比以前要忙些。你每天是怎么过的?”
“每天不是上医院,就是关在书房里看书,要不就一个人坐着发呆,很少出门。”
“你的病情加重了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她的病来。
“你不觉得我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吗?”她反问。
也许通电话的时候心情过于激动,没有留意到,现在听小雅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她的声音的确有些苍老,有些嘶哑,少了一些以前的清脆和圆润。
“我没听出来。你应该多出去活动活动,最好参加一些适当的体育运动,不要老呆在家里。”和女孩子谈话,尽量避免谈到“老”,我岔开了话题。
“自从那次被车撞了后,我就很少出门了。”
“啊?!你被车撞了?什么时候的事?”她又让我提心吊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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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年10月份。那天我正在街上走着,后面一辆车突然转弯,一下子把我带倒了。”
“你没走人行道?”
“我是在人行道被撞的,后来交警队判定司机负全责。”
“伤得严重吗?”
“当时脚流了很多血,很痛。”
“骨折了?”
“是软组织挫伤,现在我的腿部肌肉萎缩得很厉害。”
我恨不得把那个可恶的司机痛揍一顿!除了痛恨司机,我更痛惜小雅:“要是我陪在你身边,说不定出不了这事。”我对她不肯接纳我始终有一丝“抱怨”。
“杭州的司机开车都不要命似的。”
“你爸爸妈妈都好吗?”
“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发生了什么变故?”
“下次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