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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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地方,概括起来就俩字——便宜。
因附近有所高中,很多不喜欢受拘束的学生会选择就近租房住,这促使附近小区业主发现商机,家有闲房的就把室内简单的间隔成几个小间,原祈就租了这样个小间,不足六个平方,与其他房客共用一个卫生间,没有厨房。
当然,这里虽离莫黛的酒吧远了点,但到他白天打工的文具店,可是实打实的就几步路。
那文具店的老板,初见原祈,眼前一亮,尽管原祈再三表示,自己来打短工,而且不善言辞,但老板愿意多付酬金少算工时,外加中午管顿饭,软磨硬泡,使得原祈勉为其难应承下来前台收银员的工作。
事实证明,文具店老板是个知人善用的主,自打原祈坐镇收银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文具店营业额节节攀升,甚至常有女学生跨地区,打车来买文具。
原祈现在的生活条件照比从前,那可真是天差地别,好在,在文具店老板眼中,他就是只活的招财猫,怎能不待他好?而莫黛那边更不必说。
再说住的环境虽差强人意,但和同一屋檐下的高中男生们作息不同步,甚少碰面,互不打扰,也算安稳。
最关键的是拥有执念——他要攒钱带原梦去做DNA鉴定,所以这些辛劳,他不觉得很苦。
望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原祈紧赶慢赶,可还是不等到家,雨便落下来。
他开始小跑,再通过这条巷子就是他所在的小区侧门,出了巷口,他却刹住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裹着风衣,将身子蜷曲成团,脸埋在膝头,坐在门垛前水泥台上的少女。
大颗的雨珠子落下来,将他砸醒,试探着出声:“囡囡?”
少女抬起头来,脂粉未施的脸上涕泪横流,见到原祈,颤抖嘶哑的喊了声:“哥!”猛地站起身,踉跄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缠抱住他腰身,语无伦次的絮叨:“哥,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我还是你最爱的囡囡,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只要我跟你认错,你就会带我回家,对不对?哥,这里太可怕了,我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要回家,哥——求求你,带我回家……”
她仰看他,他看清她披散的乱发、额角的淤青、红肿的双眼、咬破的嘴唇,眼里登时冒出火来,掐住她双肩往外一送,目光移下去,就见到她敞开的风衣里只套了件被撕烂的睡衣,光脚没穿鞋,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他咬牙切齿:“是不是张德义那老畜生……”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
她更加无措,仓惶的陈诉自他们重逢后发生的林林总总:“那晚姓张的和他们公司的几个头头陪药监局下来的领导喝酒,没想到其中有个分厂厂长喝得胃出血,送进医院没抢救过来,没一会儿就死了,为这事,姓张的忙着孝敬领导,摆平媒体,我因为遇到了你,实在没心情跟着他东奔西跑,他就在易安酒店给我开了间房,让我先住着,而你居然找了来,他知道后,又把我藏到了他望江花园的别墅里,我以为他这段时间都很忙,可是今晚——今晚我洗完澡,都要睡了,他却突然跑回来,醉醺醺的说他真的很喜欢我,之前他一直隐忍着,可你找到我了,他怕我跟你走,以后再也见不到我,所以跟我坦白他的心迹,还说只要我跟了他,他会让我过得比从前还风光,那别墅就算是他送我的礼物,然后他、他……哥——哥,你不会嫌弃我,还要我吧?”
原祈紧抿着唇,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然后默默的转过身,背对她,半蹲下身。
原梦看他动作,抬手捂住嘴,将出口的嚎啕挡得哽咽。
原祈维持这个姿势很久,才说:“你脚很疼吧,上来,我背你回去,别磨蹭,不然咱俩都得感冒。”
原梦哭得更大声,说不出话来,慢慢爬上他的背,一路上,不停的道歉:“哥,我错了,对不起。”
她的泪水洇湿了他后背的衣服,他没有说话,害怕一出声,就要跟着恸哭,即便母亲去世、父亲被抓、家产被封,他也没觉得像此刻这样锥心,他不明白,自己和原梦并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惩罚。
原祈一直将原梦背到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回身拿起放在学校淘汰下来的老旧课桌上的暖壶和热得快,进卫生间灌水。
室友们都睡了,鼾声穿过充当间壁的胶合板,清晰的钻进他耳朵里,他突然觉得很羡慕他们——只要管好自己的学习,别的什么都不用想,所以才会睡得这么香吧?
水刚烧温,原祈就拔了电,倒入脸盆,将毛巾微微浸泡,捞出来拧干,过来剥原梦衣服。
原梦双手拢紧风衣衣襟,不让原祈脱掉。
原祈拉扯了两把,没能扯开,压着声音说了句:“你难道不嫌脏么?”
原梦低了头,垂下手,抽噎着任原祈利落的剥掉她的衣服。
原祈握着毛巾,将原梦重头到脚轻柔的擦干净,一寸都不落下,她的脚果真如他所料受了伤,好在他上次提前出院,备了些伤药和纱布,在给她包扎过程中,看到她左脚踝上枫叶形红胎记,有点失神。
“哥,我知道我错了。”
一句话,唤醒原祈,他搭着床沿坐了,将她搂入怀中,声音黯哑,轻缓地:“那时,我以为自己被那伙人打得快要死了,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你。”却没说出当时的想法,停顿片刻后,夹杂鼻音的腔调有种异样的悦耳:“囡囡,我现在也只有你了。”
这一晚,原梦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闹腾了半宿。
原祈拉来破木椅,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睡,手麻了,稍微挪一下都不可以——只要一动,原梦就要哭喊:“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又或者是:“哥,救救我,求求你来救我。”
天已大亮,原梦才算睡安稳,原祈抽回握着她的手,慢慢站起身,回头看看丢在课桌上的风衣,是嘻哈风的款式,左右各有一个大大的衣兜,从突起的轮廓上可以看出,里面大概揣着手机。
他起身去翻,果然找到手机,而从另一边的衣兜里竟还翻出来一张房卡,看着房卡上的酒店LOGO还有客房门牌号,微微眯起眼。
原祈刚出门不久,原梦就被噩梦吓醒,不等坐起身就开喊:“哥——哥。”没人回应,原祈的室友也去上课了,这里只剩她一人。
等她察觉到这点,慌忙起身,一眼就看见床头旧课桌上搁着的迷你电饭煲,靠近床的这脚压着张便签纸,旁边还有一副碗筷,两碟小咸菜。
原梦伸手拽出便签纸,上面是原祈清整的字迹:囡囡,我去买火车票,马上就国庆了,大概要排很久,你不要多想,好好吃饭,我买到票就带你回家,等我!
看着看着,原梦笑了,可笑着笑着,却有眼泪落下来,抬手胡乱擦净,将便签条仔细收好,跪坐床沿掀开电饭煲锅盖,是熬得黏稠的小米粥,粥里还打了两颗荷包蛋,一顿简单又不失营养的早餐。
原梦感觉眼圈又开始酸涩,稍转视线看到课桌旁的椅子上放着一盆清水,椅背上还搭了条毛巾,想是给她准备的洗脸水。
洗完脸,开始往嘴里塞饭,幻想着等原祈回来,好让他看看——尽管没胃口,但她很乖很听话,把他准备的早饭都给吃了。
但原梦怎能料到,那个时候,原祈根本就没去买票,而是到附近的商业街买了张不记名电话卡,然后用这张卡给张德义发短信:干爹,我想了一整夜,觉得你说得对,但我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你,九点半,我在你给我开的酒店房间里等你,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短信发过去没一会儿,就有电话打进来,原祈按了挂机键,又回了条:这里说话不方便。
老半天才接到对方短信:梦梦?
原祈回:是我。
对方接着问:怎么换了手机号?
原祈接着回:那个手机昨晚跑丢了,你到底过不过来,给个痛快话,不来我就找我哥去了。
很快接到回信:干女儿找我,就是下地狱也得去哈,我先把今天的预约取消,九点半准时到。
原祈收了手机,钻进商场买了连衣裙、假发和墨镜,找个僻静地方伪装上,他本就长得秀美,加之身材瘦削,一路上引得旁人频频侧目,却没一个发现这位‘高挑美女’的异常。
九点十分到了易安酒店,轻车熟路,坐电梯直达十一楼,用从原梦那顺来的房卡打开了1101号房的门。
不得不说,张德义作为一个生意人,虽然不守信,但守时这点,做得倒还是不错的,九点半一到,躲在一边的原祈就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是一个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带上房门的咔哒声,接着就开始怪腔怪调,心肝宝贝的乱喊乱叫,听得原祈一阵阵作呕,把张德义的祖宗八辈挨个问候。
“囡囡别躲了,干爹都看到你喽——快过来让干爹好好疼疼……”
看到才怪!站他身后的原祈把床单往他头上一罩,接着连人带床单往后一扥,没反应过来的张德义顺势倒地。
原祈抬脚就往四仰八叉的张德义身上踹,还净瞄着重点部位,施了要命的劲狠踹。
张德义嚎得比被宰的猪还凄厉,缩着一身肥肉,左闪右避,竟叫他凑巧滚开了床单,看到了原祈的脸:“是你!”
原祈见已暴露,又补上一脚,转身就跑。
在资讯如此发达的现今社会,即便是孩子,或多或少也具备些反侦察意识,但原祈毕竟年少,又是临时起意,没经过周密谋划,事发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擒获。
经鉴定,张德义属于重伤——他这辈子是别想再‘疼疼’心肝宝贝了。
获悉实情的张德义,躺在病床上一脸狰狞的叫嚣:“老子要他个傻逼的命,还有原梦那个小贱货,他们俩是同伙儿,统统都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不搞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子就不是张德义!”
原祈被抓几天后,他们那圈子的二世祖们请国庆放假回来玩的顺子吃饭,酒桌子上闲侃,几个不着调的扯荤段子,不意间就扯到张德义这事上了。
顺子起初当玩笑听,可听着听着,却觉出了不对头,待认真追究起来,却没有哪个能说得一清二楚——这毕竟涉及到当地知名企业家兼人大代表的隐私,也就圈里人知道个一星半点,外人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又听到张德义那几句在圈子里流传开来的狠话,顺子是彻底坐不住了,连夜找朋友托关系,也只和原祈匆匆见了一面,甚至没等原祈缓过神来让他给原梦捎个口信,就有人过来将他请了出去。
顺子家是南方的,他的那些个朋友,还是在莫黛酒吧唱歌时结交的,虽说都是权贵后代,但家中长辈们的圈子盘根错节,多多少少都跟张德义有点交情,顺子走投无路,突然想起莫黛,就过来找她试试,见面后把他知道的过程全跟莫黛说了一遍。
原祈只说原梦被那个老狐狸给欺负了,但没说怎样欺负,莫黛毕竟是开酒吧的,消息十分灵通,从七零八碎的片段中抽取可靠信息,将事件的大致经过补充完整。
当晚,莫黛把易安留下,待酒吧关门后,调了杯鸡尾酒递给易安,将她组织好的事件原委如数转告易安。
然后总结说:“小七先前就得罪了苏世雄,如今再加上一个张德义,他想好好的走出来,太难了。”
嘲讽的冷哼:“恰逢国庆假期,真是好时机,领导们都出去旅游了,苏世雄把人扣在他那儿,没有手续,不用移交,追究起来,一句放假找不到人就搪塞过去了。”
长叹一声:“就算是走正规程序,小七把姓张的搞成重伤,也不会轻判了,再说这小地方天高皇帝远,警局里死他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小七这回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直沉默的易安听到这里,抬了头:“既然那个顺子来找你,就是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原祈出事。”
“虽然你猜得不错,但我还真想不起来认识的人里面,谁有那个本事,能把他完好的捞出来。”
易安放下酒杯,抬手按住太阳穴,轻锁眉头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莫黛突然来了句:“我想起了个人。”
易安猛地抬头,手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停在半空:“嗯?”
“之前就听说池教授要来,想是这几天也快到了,小七这事拿他跟前,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大,端看是谁开的口,你认为呢?”
易安愣了片刻,随后笑了:“他是有这能耐。”又说:“好几年没见,既然有这缘分,当然不该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喜欢
这算缘分么?
在莫黛看来,缘分应该是一种偶然的现象,而易安会在这里遇见池北亭,那是必然的结果,岂能等同?
但,她是局外人,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全不知情,单凭主观臆测来妄断孰是孰非,是绝对站不住脚的,所以,她选择沉默。
夜已深,易安毫无睡意,说来惭愧,莫黛是不知道池北亭的联络方式的,而她更不用提。
翻来覆去,终于让她想起酒店的法律顾问汪辅城,掏出手机,翻看电话薄,正要按下拨打键,眼风不经意扫到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临时又改了主意,发了条短信过去,出她意料,汪辅城竟没睡,直接打过来,易安一直和他谈了很久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早,易安给莫黛留了张条子就出门了。
等莫黛醒来,易安已开车上了高速。
二百多公里,一口气跑完。
在度假山庄窗明几净的大堂吧里,易安找到几年不见的池北亭。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让人猜不出年纪的清俊,看到她,不见久别重逢的热烈激动,只是浅浅的笑,平静的问候:“叶子,好久不见。”
她也是波澜不惊的:“小池,别来无恙。”
然后,相视一笑。
莫黛说,小池见到她,一定很开心——有么?或许有吧。
他接着问:“你还好么?”
她机械的回:“我很好。”又问:“你呢?”
他始终笑着:“也还可以吧。”稍作停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来之前,我和汪辅城联系过。”
他点点头:“倒是多此一问了。”
她不甚在意的笑:“既然都把行踪交代的这么清楚,不就是给人预留来找你的线索。”
他的笑容里多了些东西:“还是你了解我。”
他们相识良久,早就熟悉彼此的一举一动,没必要虚与委蛇,所以易安直抒来意:“本市有个叫张德义的,据说是个有头有脸,很了不得的人物,前些日子祸害了个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对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