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翼-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你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因此呢……”她端庄地转个身继续踱回去。“我决定在你打消那种恶劣的主意之前,绝对不会让你碰到我半根寒毛,所以呢……”
她蓦地停住了脚,继而歪过脑袋来俏皮地瞅著他。
“我已经请人替相公你……”她突然顿住,撇了撇唇,“……在隔壁书轩里备好了床褥,就麻烦相公……”又撇唇,“……先委屈在那儿住下,等相公……”再次撇唇。
“……哪天想通了,不再执著于报仇那种无聊的事之后,届时我自然会竭诚的欢迎相公……”这回撇得更久些。“……回来定居。”
刘季寒一听,更是不可思议地惊落了下巴。这女人……这女人不会是想赶他出去吧?
没有错,她正是想赶他出去!因为,她已经把呆愣愣的他转了个身,然后依旧相当端庄地推著他往门的方向走去了。
“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他们要多准备两盆火了,书轩内绝对不会比这儿冷的。”
火?这个不是问题所在吧?
“我才刚到,实在很累,所以,如果我明天晚一点起床的话,还望相公多多包涵。”
晚点起床?该死!这个也不是问题,问题是……
“砰!”一声。
可刘季寒才刚转过身来,那对可恶的门便当著他的面砰上了,还几几乎撞扁了他的鼻子,他甚至听到一声类似挑衅的落拴声,他顿时整个人完完全全傻住了!
是谁说这个女人又憨又傻的?
而门后的汝宁却很不端庄地立刻提起裙子冲到床边,猛一下埋进枕头里,无声地爆笑不已,还不断拍打著大红被褥。
“相公……相公……哦!天哪!真是太可笑了,为什么古代人都要叫这么嗯心的称呼?另外那个什么贱妾、妾身的,我根本就一声也说不出口嘛!唉、唉!不行、不行了,以后什么都不叫了,再叫我一定笑场的!还有……老天!他的脸色……哇塞!还真是有够瞧的,真是……真是太可爱了!哦!我……我真是来对了!”
☆☆☆
近三更时分,乔守卿终于酒足饭饱,打算回房去好好睡个觉!却在途中愕然地发现刘季寒竟然背手伫立在庭院中,脸色恍冰寒的夜风还要冷。
“子秋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刘季寒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哼了哼,听起来说有多不愉快就有多不愉快。
乔守卿皱皱眉,又搔搔脑袋。
“不会是……她没有我们猜测中的那么美,所以你很失望?”
刘季寒立刻给他一个凶狠的瞪视。
“不是吗?那是……你已经完事了,又不想和她多处片刻,所以……”
更凶狠的瞪视。
“好、好、好!我又错了、我又错了!那……”乔守卿倏地挑高了双眉。“不会是你真的想了些奇奇怪怪的招数去整她,结果整得太过火,连带著让自己的心情跟著也不佳起来,所以才出……”
“闭嘴!”刘季寒低吼一声,旋即转身朝书轩走去。又开始落雪了,若不赶紧进屋去,说不定新郎作不成,还得变冰郎。“她把我赶出来了!”就算现在不说,早晚还是会被他们发现的,不如早招供、早了事。
快步追在后头的乔守卿倏地顿了顿脚,随即更快步地追上来。
“你说什么?”
刘季寒蓦地煞住了脚,回头更不爽地咆哮道:“她把我赶出来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乔守卿傻在原地好片刻之后,才再次追上去,及时在刘季寒关上门之前赶到,并从门缝里挤进去。
“你还想干什么?”刘季寒不悦地问。
“没什么啦!只是……”乔守卿觑他一眼。“嫂子真的把你赶出来了?”他还是不太敢相信。
“是又如何?”
“老天!真的?”乔守卿差点失笑,可一接收到刘季寒警告的眼神,连忙又忍住。
“可是……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就算她把你赶出来了,你还是可以来个霸王硬上弓,不是吗?反正你已经对她怨恨在先了,你管她会不会因此而恨回来,对不对?”
刘季寒眼神怪异地瞥他一下,随即慢吞吞地走到书桌后坐下。
“我不想那么做。”
“是啊!我看得出来,但是,为什么呢?”
刘季寒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希望她看不起我。”
很好,这是一个很符合逻辑的答案,可乔守卿却更好奇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乎她看不看得起你?在你离开喜宴之前,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反倒开始担心她会不会看不起你来了?”
因为她那双眼中特异的光彩,还有她那份独一无二的魅力!
刘季寒在心中暗忖,却没有说出来,事实上,他自己也正在为自己的心动而感到愤怒和懊恼。
虽然已尽量收敛在端庄优雅的仪态里,但那女人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她那份隐藏不住的自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似乎认为自己已吃定了他,而最令人痛恨的就是这一点,他居然就是为了她那份狂傲的自信而心折!
她竟然敢面对面的向他挑战?!
即使还未见过面,他就已先恨上了那个胆敢嫁过来的女人,就算他为她那大胆、怪异的言行而感到困扰不已,他那颗铁石般的心却依然情不自禁地为她而悸动,他觉得自己已经背叛了逝去的爷爷和爹,还有大哥,更为此而自责不已。
不可以!那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一个奇怪的女人……好吧!一个迷人的奇怪女人,无论如何,他怎能如此轻易的就认输了呢?好,那女人想跟他对战是吗?非常好,那就来吧!身经百战的他,何曾怕过谁来著?更何况只是区区一名小女子!
虽然刘季寒没有任何回答,但乔守卿却已从刘季寒那瞬息万变的脸色上窥知一二了。
更汹涌的好奇心宛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泛滥开来,可他也很明白,现在绝对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备好酒食凉凉的在一旁闲看风景就行了,只是,他还有个小小的疑问需要先解惑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会对那种又憨又傻的女人感兴趣了?”
“我没有对她感兴趣!”刘季寒口是心非地脱口否认。“而且,是谁说她又憨又傻的?明天立刻抓下去先赏他二十大板再说!”
耶?不是他说的、不是他说的!但是……他的确也是这么听说的呀!事实上,大家都曾经这么听说过呀!
难道那个女人一点儿也不憨不傻吗?
这是乔守卿第一次对那个嫁过来的裴家大小姐感到兴趣,而且是非常大的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刘季寒有如此异常的表现呢?
☆☆☆
这是安西都护府举行过大都护婚礼的翌日清晨!虽然乔守卿实在很想一睡睡到太阳烧屁股之后再起床!但是,那个狼狈不堪的鸿胪寺主簿却一直急著要回京(应该是不想再看见大都护大人那张脸色了),而正一肚子火气的刘季寒是绝对不可能特地爬起来为他送行的,可怜的副手他只好委委屈屈的从热被窝里爬起来,顶著寒风及绵绵细雪朝主簿大人猛挥手巾。
不等主簿大人走远,乔守卿就转身急忙往回跑,期望被窝仍是暖呼呼的等他回去,却没想到,刚走到后院不远处,眼角一闪,突然瞥见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蹑手蹑足地往后门摸去。
再定睛细看,竟是一个身著类似此地居民装束的女孩子,如果他没有记错,大都护府里虽然有不少奴仆、杂役是雇用当地居民来负责粗务杂工的,可却没有半个女性在内,无论是老的、年轻的、年幼的,或婴儿都没有,那这位大姑娘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难不成是细作?
一想到此,乔守卿忙吆喝一声,“站住!”同时飞身窜了过去,挡在那个女孩子跟前。“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快快老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他沉声喝道,并开始仔细打量那位五官相当标致迷人的大姑娘。
乌溜溜的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圆筒羔皮帽、鹰羽帽缨、羊皮靴、皮毛连身衣裙、大红坎肩和绣花套裤外披羊毛大麾,典型的当地居民打扮,只少了一些当地居民最爱的那些叮叮当当的饰物。
然而,最令他目不转睛的却是她那股子特殊味道,他从没见过能散发出如此强烈风采的姑娘家,汉家女没有,异族女也没有,她那种独特的神韵是绝无仅有的!
面对乔守卿惊艳的眼光,辫子姑娘却是轻轻一叹。OK!她明白了,轻功绝不是掰出来的名词,这个不晓得是哪一号的人物!刚刚很明显的就是施展轻功飞过来的,她可没见过谁的脚有那么长,能一步跨那么远的,又不是橡皮人!
“真没礼貌,想问人家姑娘是谁,是不是自己应该先报上名来?”
辫子姑娘的神态很端庄,嘴里却是不客气的反客为主地指责他,乔守卿不由得愣住了,却见辫子姑娘随即又指指乔守卿身后。
“你去问他吧!他可清楚得很呢!”
呃?乔守卿闻言,立刻回首一瞧,却见刘季寒正满脸寒霜地匆匆往这儿走来,他更是诧异地转回脸来问:“你认识大将军?”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刘季寒便已然飘到他们身边,而且,张口就怒气冲冲地问:“你穿这样做什么?”
“怎么?不好看吗?”辫子姑娘低首瞧了自己两眼。“不会啊!我觉得满好看的呀!
还是你喜欢我穿得邋里邋遢的才爽?这样才能显示得出来我有多落魄可怜,是吗?“
“你……”刘季寒顿时气结。“堂堂将军夫人穿这样成何体统!”
将军夫人?!
乔守卿一听!立刻掉了下巴。不是吧?这位气质独特的姑娘,就是传说中那位又憨又傻的裴家大小姐?是大将军的新婚妻子?是…!把大将军从新房里赶出来的新娘?
难怪大将军会投降!
“咦?奇怪了,我穿这样有什么不对吗?”汝宁睁大了无辜的双眼。“所谓入境随俗,既然我们入了这个境,就该随这边的俗,这么简单的道理,将军大人不会不懂吧?”
刘季寒窒了窒。“我……我当然懂,但是你也别忘了,我们是代表大唐朝派驻在这儿的,怎可失了……”
“是喔、是喔!大唐朝了不起喔!”汝宁叹道:“我知道你忠心,也知道你尽职,可以了吧?但是,请你记住,服人以德,你不会是想单靠武力来逼迫他们在表面上顺服我们大唐朝吧?不是应该要深入民间去体恤民情,让他们心悦诚服的臣服于大唐朝,这才是久全之策吧?你不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刘季寒脱口道。
“那就是啰!”汝宁扯扯自己的裙子。“那我穿这样去和百姓们打成一片,替你笼络他们的心,这样又有什么不对?”
乔守卿暗赞,好一个将军夫人!
有那么一瞬间,刘季寒被堵住了口,完全无话可反驳,可就仅只那么一刹那而已!
他立刻就抓到了她的语病。
“你会这儿的语言吗?”
“废话,当然不会。”
刘季寒立刻以胜利的口吻说:“那你又如何和他们打成一片?用手打,还是用脚打?”
汝宁也立即还以悲悯的眼神。“怎么连这个你也不懂吗?真可怜,不过没关系,让我来教你吧!我们可以向他们学习,同时他们也可以学习我们的汉语,我保证学习另一种语言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当然啦!如果你害怕在他们面前出糗的话,我也可以先学会了,再来教你,这样可以吧?”
乔守卿失笑。
刘季寒怒道:“我不用你来教,我已经请专人来教我了!”
汝宁微一眨眼。“是喔!那你明明都已经了解了嘛!干嘛还要让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愚蠢的武夫呢?这样很好玩吗?”
乔守卿忙避到一边去继续偷笑。
刘季寒更是怒气勃发。“你们女人家懂什么?真是……”
汝宁立时脸一沉。“女人又如何?你老妈……不!你娘亲就不是女人吗?再说女人是白痴、是废物之前,请你千万别忘了没有你娘亲,就没有你的存在!”
“你……”差点气岔了喉的刘季寒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轻视女人的意思!但是妇德主内、妇人无外事这句话你应该懂吧?妇人无外事、有善不出闺门,撑持家务、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天职,而外务则是男人的责任,牝鸡司晨最是不应该的,难道你娘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教你吗?”这才是问题的症结。
汝宁瞪大眼瞧了他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地咕哝道:“完了!这男人这么大男人主义,要是武则天一上台,他再这么不怕死的去抗议一下的话,恐怕就会死得很难看啰!”她叹口气。“我看得想办法让他在武则天掌权之前改一改才行,要不就只能避开了,唔想想,那个武媚娘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嚣张起来的……”
刘季寒蹙眉。“你在嘟囔些件么?”
汝宁耸耸肩,不过,这个动作在古代就显得不太端庄啦!
“我在嘟嚷你这个男人实在是有够龟毛的!”
“龟毛?那是什么话?”吐鲁蕃语吗?还是突厥语?
“唐伯虎的名画!”
刘季寒愣了愣。“谁?”
“笨哪!明朝的……啊!”汝宁突然噤声,继而改口道:“呃……就是某某人啦!
他画的画超……呃!很棒喔!“
画家吗?
不过,他们干嘛说到画家来了?
刘季寒困惑地甩甩头,然后又问:“你这身行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昨儿个夜里,厨房师傅拿餐点来给我的时候!我拜托他帮我找的。”
刘季寒再次皱眉。“你没有陪嫁婢女跟来伺候你吗?”
“你好像也没有专门伺候你的侍从,对吧?”汝宁反间。
“我不需要,也不喜欢人家伺候我。”刘季寒傲然地道:“我自己能做的事,一向都自己动手!”
“很好,有志气!”汝宁赞道:“我也是,而且我也不需要,更不喜欢人家伺候我,所以,我拒绝让陪嫁丫头跟过来。”
“胡说!”刘季寒叱道:“难道你不懂得有些事你是不能自己动手的吗?”
“你才胡说咧!”汝宁反叱回去。“我有手有脚,又不怕脏,更不怕丢脸,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你……你……”刘季寒又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了。“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决定既下,刘季寒立刻板起脸来恶狠狠地说:”不行!你哪儿都不准去,给我乖乖的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