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委屈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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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哥哥是她一个人的,她死都不会让别人抢走。
十岁的她,有着早熟的想法和强烈的占有欲,她会用尽一书手段来阻止别人接近哥哥。
只有她,才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白霓裳到朱雀国一个月了,她和善的个性和美丽的脸庞,让她毫无困难的就让王府理的人接受了。
曾经是公主的她,一点也不会因为王府的气派和豪华而感到不习惯;而且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失礼的事。
她最常做的事就是整理自己住的邀月阁的花草,如果没有必要,她从不使唤人。
闻人雪常常来跟她说话,拉着她问东问西,开口闭口大嫂叫得她尴尬不已。
晚上闻人东方常会来找她下棋,问她有没有缺什么,过得还习不习惯。她总是点头说一切都好,并且问他,什么时候他才要告诉大家,她并不是他的未婚妻。
“绝对不可能。”他总是这么回答。
窗外下起绵绵的细雨,白霓裳站在窗前看着幽暗的花园,有些怅然若失。
为闻人东方泡的茶都要凉了,怎么他还没出现?
“小姐,都这么晚了,我看大王不会过来了,不如我去把门关上,你早点安歇好吗?”
“秋天要到了。”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股凉意了。
北国的秋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小姐?”婵儿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霓裳轻笑一声,“我们再等一下下,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出去。站在屋檐下,细雨顺着风飘上她的脸颊、发梢和衣衫。
“小姐,风这么大,雨会打湿你的。”婵儿走出来,担心的说。
“没关系,我觉得有些热,想吹点风。”她也不知道自己干么非得出来不可,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自己。
“那我陪你。”婵儿站在她身后,远远的看见一盏亮光逐渐接近,她高兴的喊着,“是大王来了。”
果然是闻人东方手提着一盏风灯,冒着雨前来。
白霓裳见状立即跑下台阶,“你怎么不被件蓑衣?”
她发上和服上沾满了雨水,自己也淋着雨,倒说他没被件蓑衣,真是傻气得可爱。
他好笑的反问,“你的伞呢?”
“啊!我倒忘了自己没撑伞。”
她连忙转身冲进屋檐下,他则跟在她身后,将风灯交给婵儿,顺便交代,“拿干衣服让水姐换过吧!”。
“是,大王。”
白霓裳换了衣服出来,丫头已经在炉子里生了火,而闻人东方就站在炉边烤火。
“不换衣服你会着凉的。”
“不要紧。”见她担心的神情,他就越不想换下这身湿衣。他喜欢她担心他的模样。
她皱着眉说:“这样不行的。”
“你心地这么好?担心坏人会不会着凉,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嗯……坏人也是人,也要吃饭喝水,生病也要吃药的。我连一只狗受伤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是一个人?”
“你拿我跟狗比?”闻人东方笑道,“看样子我在你心中,真是坏人了。”
白霓裳倏地脸一红,“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那么想。”
旁边的丫头见了都忍不住偷笑。一直到霓裳小姐来了之后,她们才知道原来大王是会开玩笑的。
“来吧!婵儿准备棋盘。”他接着对白霓裳说:“今天让你五子。”
她忍不住一笑,“你好像没赢过。”
“用说的也高兴,坐吧!”
他喜欢看她纤长的手指捻着洁白棋子在半空中迟迟不动,然后再缓缓落下,接着朝他露出微笑。
他从来没有胜过她,因为他完全无法专心。
他会注意她脖子的曲线、乌黑的秀发,及手的动作有多优雅,然后完全忘记专心一意是下好棋的先决条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雨夜中响起,婵儿开门出去探。
“是若风姐姐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来啦?”
若风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大王在这吗?”
“在呀!”
“那就好了。郡主突然得了急病,抱着肚子满床打滚,我们剑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屋内的闻人东方一听,立刻起身,“我过去看看。”
白霓裳一听,也忍不住着急,“我也去。”
“不用,我过去就好。”他回身安抚,“别担心,可能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那好吧!”看他说得坚决,她也就不再坚持,“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一定要告诉我。”
“嗯。”他点点头,淋雨而去。
“不知道郡主要不要紧。”婵儿一脸担心的说。
像闻人雪这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大家都不希望她有个万一。
“应该不会有事的,菩萨会保佑她的。”白霓裳虔诚的祈福。
“是呀!毕竟郡主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老天不会这时候给她受罪的。”
“怎么雪儿小时候很辛苦吗?”
“是呀!”婵儿一脸难过的解释,“郡主是大前年才接回来的。刚来的时候她瘦得叫人好心疼,一双大眼睛都陷进去了,手脚上都是冻疮,叫人看了就心酸。”
“那不就是她七、八岁时的事?”白霓裳忍不住感到惊讶,“谁会这样折磨一个小女孩?”
说到这个,婵儿一脸义愤填膺,“还能有谁?也就只有白霓裳国的狗皇帝这么没人性。”
白霓裳闻言脸色一变。听到婵儿用狗皇帝、没人性来形容自己的父皇,她觉得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感受却是悲伤。
连别国的人都这样看待父皇,可他却完全不管,只将自己关在华丽的皇宫里享福,耳朵眼睛都不愿张开。
听人家说,母后在的时候,父皇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让他彻底的变了一个人。
婵儿小声的说:“小姐,你应该知道吧!大王其实是白凤国的人,不知道家里犯了什么罪,被流放到北疆去。郡主是个遗腹子,跟大王失散了好多年,大前年才从苦役营里买回来。”
“最可惜的就是老夫人,熬不到大王出头就过去了。”
虽然都是被流放到北疆,但男女犯人却是分开的,因此大王才会失去母亲和妹妹的消息这么多年。
白霓裳只觉脸上一阵发热。她对闻人东方何尝有恩,他家破人亡,不就是因为父皇的一己之私。
他该恨她的,为什么却因为她当年替他求情,而将父皇对他们家所做的一切,一笔勾消?
对闻人东方来说,她应该是仇人的女儿,而不是救命恩人。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好、还要关心她的死活、还要委屈自己?
如果雪儿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儿,还会抱着她喊嫂嫂吗?
婵儿看她脸色有异、眼眶含泪,担心的问:“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白霓裳顿时声音哽咽,泪水滚滚而下,她连忙举袖擦泪。 I
看她落泪,婵儿紧张不已,“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婵川说错话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头疼而已。”
那一定很疼,否则小姐怎么会哭了呢?
“小姐,不如我到郡主房间去看看,说不定御医还没走。”
看着婵儿充满关心的脸庞,白霓裳感动的说:“好,那就麻烦你了。”
“我去去就来。”
白霓裳看她消失在雨夜中,做了一个早就该下的决定。
那时候,她就应该留在白云庵的。
雨越下越大,她缓缓的步人雨中,也跟着消失在黑暗的雨夜中……
第四章
“哥哥,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快要死了?”
闻人雪脸色苍白,额上全是汗,躺在床上,紧紧的握着兄长的手,“不要让我死。我很害怕呀!哥哥。”
“你不会有事的。”闻人东方接过若风熬好的药,轻轻的喂进她嘴里,“吃完了乖乖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她乖顺的一口口的喝下药,若风则在一旁替她擦汗。
“哥哥,你在这边看着我睡好不好?唱娘常唱的那首歌给我听。”她脸上露出可怜兮兮求恳的神色。
“我忘记了。”他轻叹一口气,“你累了,睡一下吧!御医还在等我说话。”
“哥哥……”闻人雪想再握住他松开的手,但他已经站起身,吩咐婢女们好好的照顾她,然后就走了出去。
“郡主,你浑身汗,我伺候你更衣吧!”
她倏地拉起棉被,大声的哭了起来,“哥哥为什么不陪我?我很害怕呀!”
“他不关心我,他一点都不在乎我。”
若风好声安慰,“怎么会呢?郡主一不舒服,大王不是马上就赶来了吗?”
“不一样、不一样,你根本就不知道,哥哥他一点都不在乎我,”她哭着说:“他对我好,可是对大家也都那么好。我是他妹妹,他应该对我比对不相干的人更好才对呀!我做对了事,他称赞我是应该的,可是我做错了,他不罚我也不骂我。天底下哪有对妹妹这么客气的哥哥?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呀,可是、可是呜吗……”
“郡主……”若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毕竟大家都知道大王的个性比较冷淡,可是对亲妹妹也这样,好像真有点说不过去。
别说郡主自己有感觉,。就连他们下人也觉得大王对待郡主的方式,好像她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说他不在乎郡主嘛,他又对她百依百顺的。
总之,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就对了。
闻人雪难过的将头埋在枕头里,知道自己爱哥哥爱得好深好深。
可是哥哥对她却永远这么生疏客气,他们明明是相依为命的兄妹,他应该要更加爱她才对。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这样是不对的。
闻人东方深吸了一口气,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婵儿道:“你不要慌,慢慢的说。”
她抽抽噎噎的说:“小姐说她头痛,我想御医就在郡主房里,想请他顺便来看看。可是他在诊治郡主,我不敢打扰他,所以就在外面等。呜呜……”她擦着不断掉下的眼泪,“等到我请御医过来之后,小姐就不见了。”
他再问:“你耽搁了多久?”
“我也不确定,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她不断哭着,“我问过门口的人,大家都说没瞧见小姐出去。”为了郡主的急病大家都忙坏了,压根就没人去注意有谁出入。
“不要哭了。”他把手放在她肩上,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先去熬碗姜汤,准备些热水,小姐等会就回来。”
说完,他立刻转身朝马厩去。
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只想找到白霓裳,然后狠狠的揍她一顿。
“大王、大王!”张御医见状,提着药箱追在他身后,“郡主的病,下官还没跟您报告呢。”
“等我回来再说吧!”他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
张御医气急败坏的说:“不行呀!缓不得呀,大王。”他拼命冲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袖子低声开口,“郡主不是病了,她是给人下了小量砒霜。”
闻人东方倏地停下脚步,看向张御医,“我说回来再说。丁福,备马。”
丁福连忙将马上鞍牵出来,其他家丁立刻拉开门,闻人东方迅速翻身上马,顺着马道消失在黑夜的雨中。
张御医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人人都说北院大王冷血无情,这句话倒只对了一半。他是对胞妹冷血,对未婚妻倒是多情得很呀!”
闻人东方知道,如果白霓裳是自己离开的,那还比较容易找。因为这么晚,城门早就关了,没有腰牌是出不去的。
而城门只有两个,他很快的就能确定她究竟是自愿,还是非自愿的离开。
他先到东门,守门侍卫一看见他冒雨前来,连忙从守亭冲下来。
他立即扬声问:“有没有一个姑娘要求出城?”
侍卫只是摇摇头还来不及回答,他就已经掉转马头往反方向奔去。
快冲到西门前,看到一个纤细背影在雨中踽踽独行,他的心跳差点停了。
“白霓裳!”
他瞬间有如狂风的奔向她,一把将她揽起,横放在马鞍上。
他一手握着缰,一手压着她,“你一定不知道晚上出不了城。”
“放开我!”白霓裳呜呜咽咽的说,“算我求求你,难道不行吗?”
闻人东方直接策马到城门前,大喊一声,“今晚谁轮值?开城门。”
“是我。”一个侍卫边戴上帽子,一手提着灯,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他拿灯往闻人东方脸上一照,“大王!”
他微一点头,“开门。”
要是其他大人的话,侍卫还会大着胆子问,大人这么晚还要出城呀?
可是面对冷面冷心的北院大王,谁敢多问几句,连忙叫出另一个侍卫合力把门栓拿下,打开城门。
闻人东方直接出城,急驰一阵子之后,忽地停下马,下马将她也抓下来。
“你现在已经出了城,你告诉我,你要到哪里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吼,“我、送、你、去。”
“我、我无处可去,如果你肯,就送我到白云庵去,我会一辈子感激你。”
她完全不敢看他的表情,他语气中的寒意,比秋夜的雨更令她觉得冷。
“好,记住这是你说的。”闻人东方重新上马,这次没将她粗鲁的横放在鞍上,而是让她坐在他身前。
他的手绕过她的腰,稳稳的握着缰绳。马蹄踏在石子路上叫哒的响着,雨淅沥沥的下着。
白霓裳低头看着他厚实的大手,泪珠和着雨珠滴在他手,上。
她这时才明白霓裳一件事——
不管如何,他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了。
她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轻轻喷在她脖子上,这样亲昵的距离,却拉不近他们心中的横沟。
路再长也会有尽头,被山茶花包围的白云庵耸立在雨夜中,看来一样的祥和。
“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他忽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嗯。”她点点头,开始因为寒冷而发抖。
她不知道是因为这雨,还是因为他冰雪似的语气使她发颤。
“你觉得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
她看见他执着缰绳的手突然用力的紧握,紧得连关节都泛白霓裳。
“我相信你不是。”她诚实的说。
“那么你就该知道,一旦你进去,我就会放火烧了这里。我说过就一定做到。”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圈余地。
白霓裳听了只觉得全身无力,“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我有恩于你,可是你想想,你这样足在报答我吗?”
他反问她,“那你觉得我是在干么?”
“你是在报复我,还是折磨我?”她虚软的说,“不要这样子,我求你了。”
“如果我说我是在向你复仇,你会比较痛快,也就不会在雨夜出走,是吧!”
他语气中的无奈和酸楚,深深的撼动了她。
“白霓裳,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如果、如果我要为你父亲的所为向你报复,我何必救你,又何必出来追你。”
“我、我不知道。”她双手掩面,“你就是不应该管我的死活、不应该收留我、不应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