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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爆笑侠侣-第2部分

小说: 爆笑侠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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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虚,看招!嘿──”白花花的刀光砍向他的面门,他的头一偏,没砍著。

    “哈呀──”刀影横劈,攻向他的腰胁,他随便倒退一步,避过了。

    “好功夫,再看我绝命三招的最后一式:刀下亡魂!”单刀往上斜挑,直直刺向他的鼠蹊部,他抬起右脚跨过刀势,又落空。

    “哈、哈、哈……”攻击者筋疲力尽地停手,“哈哈”是他喘气的声音。“好……好功夫,不愧是……是疯子虚,居然……居然避得过我的突击!”

    搞什么鬼?哪门子的突击呀?从头到尾他连一根手指头也没动到,随便抬抬脚居然就莫名其妙打赢了。

    封致虚定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他年龄应该满小的,声音仍透著几分孩童的尖利。不过,他长大后充其量只能算个侏儒,因为他的骨架子乾乾瘦瘦的,身长也不过五尺来高,头顶连一般人的下巴都碰不到,从头到脚脏兮兮的,衣服破烂得只有叫化子愿意留下来做为帮主的宝衣,头发七零八落,污秽的面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只有两只眼睛晶溜溜地转动,透露著十二分的机伶,稍微让人觉得小鬼头应该还有几分人气。

    小叫化子搞不清楚情况呀?那几手乌龟级的小功夫连自己身上的跳蚤也砍不死,居然跑到他面前来叫阵。究竟是对方太狂妄自大,抑或他的名声越来越不入流,只能吸引如此这般的小人物上门挑战?

    “你发疯了?”难得封大侠今儿个心情好,先教导后生小辈一个打赢架的根本道理。“你还没发动攻击之前已经先大吼大叫,除非你的敌手耳朵聋了,否则他们事先有了警觉,你的‘突击’怎么可能‘突’得到、‘击’得到?”

    “哈、哈、哈……”小鬼头还在喘,显然蹩脚的程度超出他的预料之外。“用……用不著你来教训我,你……你迟早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呵!人小志不小。他素来钦服有志节的人。

    “好,我等你来挑战成功,一年之后在岭南候教。另外,顺便提醒阁下一件事,区区不才的名字叫‘封致虚’,请别叫错音了。”他准备回头睡大觉去也。

    “站住!”小鬼头的嗓门比一身功夫更惊人。

    “怎么?”他即将失去耐性。

    “你,不准走!”一根指头嚣张地指住他鼻端。“我现在宣布──你,疯子虚,正式成为我的俘虏!”

    ※※※

    “帮主,帮主,不得了啦!”陈总管手忙脚乱地奔向帮主的卧房。“帮主,您快起床呀!大事不妙了!”

    天机帮帮主南宫劳扶著宿醉的脑袋瓜子,翻了个身,继续埋进第四房小妾的酥胸前,一点也没有提早离开温柔乡的意思。

    “叫那家伙闭嘴。”他从嘴角迸出几句咕哝,上眼睑坚决不肯离开下眼睑。

    “哎哟,帮主,您那大胡子搔得人家好痒。”小妾咯咯地娇笑起来。

    任何男人只要身体功能依然维持正常运作,都无法强迫自己对如此浪荡媚人的笑声无动于衷,而南宫劳虽然已经跨过五十岁的门槛,他的气势、精力可没有被岁月消蚀掉多少。

    “娆翠,”南宫劳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你真是越来越媚、越来越野了。从实招来,趁著我外出的日子,你是不是找其他野汉子练习过?”

    “哟!帮主,您怎么这样冤枉人家?”娆翠不依地薄嗔,浑圆饱满的胸脯晃成乳白色的波浪。“人家从头到脚全是你的人,你不知道怜惜也就算了,居然听信别人的闲言闲语,反咬人家不守妇道。”

    南宫劳的骨头关节霎时酥了。“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不然让你咬回来好了。咬呀!”

    唧唧咯咯的浪笑声从纱帐里飘扬而出,隐隐透过窗棂,传入陈总管的耳朵里。

    “帮主,别再玩了。”陈总管急得脊梁骨浸在汗水里。“小姐不见了!”

    “什么?”震愕的狂喊从内堂一路唏哩啪啦冲向门口。哗啦!两扇门从室内飞开。“你说守静那丫头失踪了?”

    “呃,帮主……”陈总管清了清喉咙,手指微微指向帮主的腰部以下,“您的……这个……裤子忘记套上去。”

    “他奶奶的,谁有功夫管啥鬼裤子!”南宫劳随手抓过一条桌巾遮住重要部位,就算了事。“守静跑到哪里去了?”

    “小姐留了一张纸条。”陈总管交出一纸简签。

    几颗歪七扭八的蝌蚪文跃上纸面──

    父亲大人:

    即然你不听我的化,我也不要听你的,你活该去给那个淫当的女人骗吧!乌归。

    不过,为了必免野女人继续破坏你的生誉,我决定去爪那个疯子虚,一方面借

    此获得邦主的大权,另一方面解决兄弟们日夜丹心的问题。

    记好了,到时候你必须幸守承诺,让我当邦主,等我赶走那个小贱货再把邦主

    的位子还给你。

    净儿上

    “他奶奶的!”南宫劳大发雷霆。“你瞧瞧这鬼丫头写的什么鬼字条!”

    陈总管本来以为小姐前两天和帮主吵得几乎要抡起凳子互砸,帮主应该尚处在气头上,随她要死要活也不当一回事,结果帮主还是为她的安危担心得不得了。

    “帮主,请您节哀顺变。”陈总管觉得非常感动。

    “顺你妈个头!短短一张纸条起码写错十个字,连自个儿的名字也不会写,我吩咐你教她写字念书,难道是吩咐假的?”敢情他气的是这个!

    南宫劳顺手扭过陈总管的脖子,兜头就是一顿好打。

    帮主南宫劳讨了四房妻妾,总共也只有二房生下一个宝贝女儿而已,但南宫守静从小就和他天性相克,凡是他中意的东西,好死不死都和她的喜好相悖,于是父女俩大自对事情的看法和观念、小到晚餐主菜该吃什么,皆能掀起一场大战。

    然而,独生女终究是独生女,爷儿俩的感情虽然马马虎虎,大体上也还算过得去,一旦宝贝女儿失踪了,说他不关心绝对是骗人的。

    “帮主,您的桌巾掉了。”娆翠好心替他捡起来。

    “桌巾掉了就铺回桌子上,你递给我做什么?老子长得像桌子吗?”来了来了,南宫劳的脾气失去控制的第一个徵兆:蛮不讲理。“说来说去,全是你们两个惹出来的祸事!”第二徵兆:迁怒旁人。

    他鼻子喷烟地杀回红木椅子坐定。

    娆翠首先叫起屈来。“冤枉哟!人家可没做错什么。”

    “没有?”南宫劳烈火般的利眸刺向她的俏脸。“如果你没做错什么,静儿怎么会向我投诉你背著我偷汉子?”

    “我……”

    “如果她没有向我投诉,我又怎么会替你说话,惹得我们父女俩几乎翻脸相向?”

    “那……”

    “如果我和静儿没有翻脸相向,她又怎么会闹脾气不和我说话?”

    “可……”

    “如果她没有拒绝和我说话,我又怎么会发起狠来关她两、三天?”

    “但……”

    “如果我没关她两、三天,她又怎么会更火大,乾脆逃家去也?”

    “不……”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这是他的结论之一。

    “天大的冤枉啊!”娆翠终于逮著说话的机会。“守静天生看不惯我,喜欢和我唱反调,我有什么办法?她诬赖我偷人,本来就是她不对嘛!我当然希望帮主战在我这边罗,谁晓得她会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

    “早知如此,你就应该真的跑出去偷汉子呀!只要守静说的是实情,我也不会和她起争端,那么今天的情形就万万不会发生。你还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结论之二。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帮主的说词逃不了强辞夺理的“标签”。

    陈总管善意地站出来替四夫人解围。“帮主,小姐出走的事实在怪不得──”

    “还有你!”炮口立刻指向第二名受害者的鼻梁。“你也必须负起一半责任。”

    “我?”他又做错什么?

    “没错,就是你。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封致虚到处砸道上兄弟场子的消息传回帮里来?”

    “因……”

    “如果你没有把消息传回来,道些日子以来弟兄们又怎么会人心惶惶?”

    “我……”

    “如果弟兄们没有人心惶惶,我又怎么会想到许下那个承诺──凡是捕获封致虚者,未来即可承继帮主的大位?”

    “那……”

    “如果我没发出那个公告,静儿又怎么会想到跑出去擒服封致虚?”

    “但……”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错。”南宫劳顺利捉到第二个替死鬼。

    “帮主,我把封致虚到处嚣张的消息回报到帮里,是为了让帮内的兄弟们提早有心理准备,以免他找上门来的时候大家措手不及呀!”陈总管觉得非常冤枉。

    “别再辩解!”一句话挡退所有争论。“总之,你给我负责想办法把守静捉回来,如果她被封致虚碰破了一点皮毛,我唯你们俩的小命是问。”

    “可是帮主──”陈总管垮下一张脸。“封致虚的本事太高强了。您也知道的,他的师父天山怪客生前将毕生绝学完全传授给这个得意门徒,光是一套摧心掌就不晓得让多少豪杰败在他手上,咱们帮内根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换言之,南宫守静等于白白上门送死。

    “他奶奶的!”一套汝窑杯组成为南宫劳的掌下亡魂。“难道你教我眼睁睁看著静儿直著出走、横著回来?”

    既然知道他在气头上,陈总管和娆翠不敢接腔,省得火头又烧回他们脸上。

    “总而言之,我给大家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届时没找回守静,甭说等到封致虚上门找麻烦,我第一个拿刀砍了你们!”

    当然,其实他最想拿刀砍了的对象是南宫守静──他的独生女。这个该死的鬼丫头,从小到大跟著他四处跑,一颗心早就跑野了。当别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藏在闺房里绣花、弹古筝时,她正和同龄的死党们摔角、打弹弓;当别人家的女儿正在学习应对进退的礼仪时,她则和几个死对头的小兄弟比赛谁的脏话骂得顺口。

    整个说起来,她野得完全没有一丝丝女孩儿该有的性情。南宫劳甚至怀疑,倘若她娘没一直告诫她“你是个大姑娘”,她可能当真会把自己的性别给忘得一乾二净。

    他特地吩咐陈总管教她读书识字,目的便是希望她多念念“女德”、“女经”之类的作品薰陶一下,偏偏她南宫守静辜负了响亮的名号,一点儿也守不住静,光是每天强迫她坐一个时辰练字,她已经打算抡起刀子和老爹拚命,直至他最近讨进第四房小妾,她更是气恨他入骨,死也要跟他作对到底。

    掐指算算,静儿也到了二八年华,倘若继续纵容她离经叛道下去,以后又有哪家后生小辈敢与她琴瑟相谐?

    嫁不出去也就算了,顶多当个老姑婆,就怕她这回出去找封致虚麻烦,还没当上老姑婆,小命已经先送掉九成九。

    “唉!”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举步迈出房间。

    “帮主……”娆翠怯生生地叫住他。

    “叫什么叫?”他现在火气大得很,可没兴趣跳回床上和女人耳鬓厮磨。

    “这条桌巾……”娆翠比了比他光溜溜的臀部。“您还要不要?”

    ※※※

    那一瞬间,封致虚确信自己听错了。

    这个小鬼头居然告诉他,他已经正式沦为阶下囚了?!

    他,封致虚,一位打个喷嚏都会吓昏好些七尺大汉的武林高手。

    “哈哈哈……”他笑得瘫在岩石上打跌,只差没掉进水里再洗一次澡。“你……你竟然打算俘虏我……就凭那几手不入流的‘啊哒、哈呀、嘿’?简直笑死我了!哈哈哈……”

    “你……”小叫化子的脸蛋扩张成两倍大,虽然颊上沾满污泥,然而可想而知,污泥之下的皮肤必定已涨成紫红色。“不准笑!疯子虚,本姑娘千里迢迢追踪你,就是为了向你提出挑战。”

    “嗄?”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吓到你了吧?

    南宫守静嘿嘿冷笑两声。“没错,但是你不必太害怕,因为我南宫守静向来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刚才攻击失败就是我故意露出破绽,让你逃掉一条小命,否则你早就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什么?”封致虚讶异地瞪大眼睛。

    “没错。”幸好她及时替自己的技输一筹找到合理的掩饰藉口。“趁现在还有机会,你最好自动束手就擒。”

    “且慢,你说的完全属实吗?”浓烈的惊愕写满封致虚眉宇。

    “本姑娘向来不打诳语。”她骄傲地仰高鼻尖。

    “我不相倍,我不敢相信……”他的神情渐趋严肃,一副完全无法接受事实的表情。“我简直无法相信,老天爷实在开了你一个天大的玩笑!怎么可能?你……你居然是姑娘家!”

    说了半天,他不敢相信的竟是她的性别。

    人身攻击!这家伙的舌头比拳脚恶毒两百倍。

    守静愤恨得头皮发痒。“少跟我耍嘴皮子,难道你真的想逼本姑娘动手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找我麻烦?”瞧她乾乾扁扁没有几两肉的模样,撂下战帖的原因肯定不会是为了往日的感情纠纷。封致虚发誓他对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姑娘没胃口。

    “为了我爹。”

    “你爹?”那更加不可能,他对身材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同样没胃口。

    “对,我爹是天机帮帮主南宫劳,你的存在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必须消灭你。”然后回帮里承继帮主的大位。

    封致虚心中一动。天机帮?倘若他料得没错,她口中的“天机帮”和他接下来打算铲灭的“天机帮”正是同一个。

    真是天助他也!比起其他据地为王的帮会,天机帮的组织稍微特殊一点。它没有固定的据点,通常以游击战的方式在不同的地区出没,因此,这几年天机帮可能稳做江南一带的没本钱生意,下几年很可能又换到沿海一带讨生活。

    也由于天机帮的流动性太广,衙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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