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我就觉得温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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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头道:“对不起。”
“你看,又来了,拜托你下次变脸之前先说一声对不起,我好有个思想准备。”她回到墙角蒙上毛毯,闷声道:“还有两个小时出门,要不要睡随便你,别吵我就好。”
三分钟不到,毯子底下发出轻微的鼾声。不是吧,真睡着了?这女人就让一个不算太熟的男人待在屋子里,然后自己肆无忌惮地睡大觉?她就不怕……她是对他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他很想掀起毯子用力摇醒她,问问她脑子里是不是灌水了,但最后只是轻轻地帮她把毯子拉到下巴以下,免得她在睡梦中闷死自己。
他躺回床垫,头枕着手臂,静静地看她。她脸型略宽,鼻子很挺,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眼窝很深,工作起来眸子总是泽泽发光,嘴小唇薄,人家说嘴唇薄的女人刻薄命也薄,难怪她总是疾风似火,劳劳碌碌,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她没“她”漂亮,没“她”有气质。没“她”说话委婉,没“她”笑容温暖,她跟“她”是不同的,却总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也许,因为她跟“她”有同样吸引他的魅力。他拉过被子盖好,闭上眼,嗅到被子上一股淡淡的女性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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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欣被一种奇怪的存在感惊醒,她费力地张开眼,看到一副宽阔结实的脊背。
陆显峰转过身来,难得声音温和地道:“你醒了。”随即扬扬手中的方便袋,问:“有没有东西装?”
她眨眨眼,大脑好久才开始运作,愣愣地问:“你——买了早餐?”
“是啊。烧饼和白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先找个东西盛一下?”
“哦。”她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水果盘串出来,一时还无法适应陆天王和颜悦色的样子。更不能适应早晨醒未有个男人帮她买早餐。“呃——”她呆呆地看他把食物放好,结巴着道:“你……你先吃,我……我去洗漱。”
她逃难般地躲进洗手间,拧开龙头拼命用冷水泼脸。滴水的睫毛透过门缝偷看,他还在,没错,那是陆天王,他居然一大早起来帮她买早餐,还用那么温和的声音跟她说话,活见鬼了!她拿起牙刷塞进嘴里用力刷,不时偷偷瞄一眼门缝,见他自动自觉拆开方便筷,咬一口烧饼喝一口粥,吃得津津有味。她对着镜子摸摸额头,没发烧啊,那就是陆显峰发烧了,他大概是被昨晚围追堵截的记者吓到了。嗯,一定是这样!下了结论,她感觉心里安稳了些,接水漱口,才发现根本没挤牙膏。难道,是自己发烧了?不管谁发烧,今天收工就把他交给耿哥处理,早晨起来看到一个男人在自己屋子里,这情形有点儿——诡异。
走出洗手间,她习惯地看向闹钟——9:00!9:00?
“啊——”她一声尖叫,害得他一口粥呛到嗓子眼儿里,慌张地回过头,咳着问:“怎么了?”
“九点了,迟到了!我明明上了闹钟的,为什么没响?”
“我把它关掉了。”
“你,你呀你,”她指着他的鼻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吃了,马上走。”她拽着他就往外走。
“喂,等等,你等等。”他用力扯住她。
“还等什么?已经迟到了,你想让监制大发脾气?”
他好不容易扯住她的脚步,拦在她身前道:“我给监制打过电话了,我今天请假。”
“请假?你昨天误工,今天还请假?大牌不是这样耍法的。”
“先别急着教训我,先吃饭,Ok?”
她瞪他瞪到眼睛凸起来“Ok,反正前途不是我的。”
他晃了晃手腕帖哝道:“一个女人力气怎么那么大!”
他盘腿大坐,慢条斯理地享用早餐,她埋头猛吃,把烧饼当他的肉来咬。
“嘿。”他看不下去了,“难得有时间悠闲的吃早餐,你别一张臭脸害得我消化不良好不好?”
“你悠闲,耿哥可惨了,昨天晚上帮你对付记者,今天八成还要替你安抚监制。你们做大牌可以随心所欲,难为的是我们这些打杂的。”
“谁说我随心所欲?”他满脸抗议,“我请假是为了练习英文,你今天得负责帮我把歌练好,我跟监制打了包票明天一定过。”
她瞪大眼睛,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陆天王开口请我帮忙?”
他干咳两声,“我没说‘请’,我说要你‘负责’。”
“好好。”她偷笑,“我负责,谁叫我是你的统筹?”
第四章
“hold you,d和you要连读,tight的t不要发声,只作口型,唱的时候可以连口型都不必作。来,跟我念一遍,let me hold you tight。”
“let me hold you tight。”
“嗯,不错,再来一遍,let me hold you tight。”展欣像教小学生一样不厌其烦地教着陆显峰,“现在配上曲调,Let me hold you tight,hold the love tight,go to our happy ending。”
“Let me hold you tight,hold the love tight,go to our happy ending……”
“很好。”她竖起拇指鼓励,“孺子可教,明天可以交给监制验收了。”
他也笑了,“你的英文真好。”
“这算什么啊?现在的年轻人几个不会英文?”
他垂下头,黯然地道:“我就不会。”
她看着他失神的样子,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没事。”他扯起一抹苦笑,“都怪我自己,有机会念的时候不好好学,跟同学一起恶整英文老师,等想学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他的眼神又笼罩着那份空洞和忧郁,寂寞得让人心疼。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一拍他的肩。
他仰靠在软垫上,望着天花板,喃喃地道:“想不想听故事?”
她学他一样靠着,温和地道:“好,你讲,我听。”
他的嗓音低沉带点儿磁性,娓娓道来,像在唱歌。“有个男孩,从小娇生惯养,任性调皮不喜欢读书。就喜欢唱歌。他不喜欢爸爸,因为爸爸工作忙,一有时间就问他学习成绩,骂他、管教他;他喜欢妈妈,因为妈妈温柔美丽,从来不责备他,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年,他没考上高中,被爸爸骂了一顿,就赌气离家出走,到酒吧驻唱。混了一年,他发现那样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他想上高中。考大学,想进音乐学院。于是他回家,爸爸没有气他、笑他,只说了一句:‘只要你肯回头,就不晚。’”他的声音哽咽,仰着头,水光在眼中闪烁。
“他进了补习班,重新参加中考,考完最后一科,他在考场外面没有见到爸爸。他很生气,因为爸爸答应要来接他,还答应全家一起出去庆祝,他以为爸爸又忙得忘记了。他跑回家,看到家里有好多警察,妹妹一个人在哭。妹妹告诉他,妈妈跟爸爸公司的总经理跑了。”
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他依然仰着头,眼中的水光越积越多,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后来,他回到酒吧驻唱,不久,他被星探发现,很快成为天王巨星,却再也没机会念书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爸爸允许他走这条路吗?”
“爸爸?”他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好久才道:“他管不了了,他疯了,在一个下雨的夜里一个人跑到天台,掉下来摔死了。”
她及时捂住嘴,以免惊呼出声。圈内都知道陆显峰十六岁出道,是窜红最快的少年巨星,却不知道他身后背货着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眼中水气也渐渐淡了,“还好妹妹很争气,成绩很好,去年还考上了大学。”‘
她挤出一个微笑,“那很好啊,圆了哥哥的梦。”
“对。妹妹是幸运的,因为所有的不幸都由哥哥来扛。他把自己卖给经纪公司,卖了八年,他用自由换取生计,供妹妹读书,帮爸爸还债,替妈妈偿还她的罪孽。”他眼中寒光一闪,充满愤恨与仇视。
“你——恨妈妈?”
“对,我恨!我恨死她了!我恨她一辈子!”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她在他掌心中用力握了握,安抚道:“不要想了,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他猛地打个冷战,森冷的目光有片刻茫然,然后对上她温和的眼神,有了焦距,缓缓地点头道:“好。”
“一天,一个女孩路过篮球场,被篮球砸中下巴,她跺着脚说:‘真倒霉,这么多人,怎么偏偏砸中我?’第二天又一个女孩被砸到,她却说:‘万幸。这么大的球砸在脸上,却没有砸到眼镜。’”
他呆呆地看着她。讷讷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她微笑着摊开双手,“我只是想说,同样一件事,幸运与不幸、只在于人们怎样去看。”她双手握拳,“很多时候你抓紧了未必是幸运,”她又松开拳头,“放开了未必是不幸。”
他的眼神又茫然了,呆呆地看着她修长却略显粗糙的手,然后伸出自己宽厚却细致的手,搭在她手上,掌心对着掌心,感受那微凉的温度,突然紧紧握住,然后又松开,最后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抓紧了未必幸运,放开了未必不幸。我只知道,抓紧了就是拥有,放开了就是失去。”像他妈妈,像“她”,如果当初爸爸可以把妈妈抓得紧一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果他当初把“她”抓紧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要命!”她无奈地叹息,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难怪他爸爸疯掉,一定跟他一样不开窍,“算了,我垃圾桶也做了,开心果也当了,想不想的明白在于你自己。饿了吗?我请你喝下午茶。”
他突然按住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你这么耐心地听我的故事,又给我讲故事,都只是在统筹我的心情?”
“什么啊!”她猛地抽出手掌,“我早说了我没那么大本事,到底要不要喝下午茶?”她突然很讨厌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仿佛要穿过她的眼底探询什么似的,刚刚他的手紧握她又放开的一刻,竟让她感觉有点儿——有点儿失落。
他看出她在背后摩挲手掌,难道,他无心的碰触令她厌恶?
他操起外套,闷声道:“不喝了,你送我回公寓吧。”
“回公寓?”她惊道,“那怎么行?那些记者一定还没走。”
他扯起一个类似嘲弄的笑,“统筹也不是万能的,对吗?有些事情你没法解决,我自己却可以。”
她下意识地以手遮眼,感觉那笑容好刺眼,这笑,还不如他的冷酷和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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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老总点着报纸上的大幅报道,火冒三丈地叫嚷:“‘天王巨星坦诚酒后驾车事实,并归因于心情低谷。’‘知名艺人心里抑郁期类比女性生理期。’这都是些什么?啊?阿峰啊,你不是第一天出道了,怎么还在记者面前乱说话?你昏了头了!”
耿哥连忙道:“老总,您消消气,消消气。”
“还有你啊!”老总的炮筒转向他,“你是他的经纪人,怎么不看住他?他在媒体面前说话的时候你死到哪儿去了?”
“老总。”陆显峰气定神闲地开口道。
“我想——这叫新闻炒作,公司有时候不也需要帮艺人制造点儿新闻炒作吗?”
老总停下烦躁的脚步,“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现在如日中天,贸然炒作太冒险了,很可能副面影响多过炒作效果,那不是毁了你自己?”
陆显峰轻哼一声,起身出去,留下一句话:“你等着看吧。”
展欣领着一干班底焦急地等在场地,见陆显峰进来,全体站起来看向他。陆显峰仿佛没看到,直接走向角落,坐在习惯的位置上。
耿哥跟进来,小罗上前问道:“耿哥,怎样?天王被老总刮了?”
耿哥夸张地笑了两声道:“没事,咱们天王。只有他刮别人的份,谁敢刮他啊。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哦。”众人怀疑地互视,默默散开。
耿哥坐在陆显峰旁边,抹了把汗道:“阿峰,你快把我的胆吓破了。敢那样跟老总说话,你不想混了?”
“他不爽大可解约,有得是经纪公司排队请我。”
“话不是这样说,老总对你有知遇之恩。”
他冷笑一声,“如果我不红,他会忍我?如果我不帮他賺钱?他会捧我?”
“阿峰,”耿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最近怎么了?怪怪的,话里话外都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味道,受刺激了?”
他突然郑重地问:“耿哥,我问你,如果你不是我的经纪人。还会不会这么关心我?”
“干吗这么问?”
“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真心诚意毫无目的地去关心别人。”
耿哥皱起眉,“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关心吗,大多数人都是真心诚意,要说毫无目的,那就难了,要看你的目的怎么讲。比如我关心你,首先当然因为我是你的经纪人,因为是你的经纪人,所以成为你的朋友,我关心你,当然不可能毫无目的,但绝对早已超出利益之外了。再比如你妹妹,她对你的关心该是最真诚而无私的了,但前提是你是她哥哥,你们之间有亲情,你供她读书生活,你说她关心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阿峰。不要钻牛角尖了,这里每个人都关心你,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们真诚不邪恶,就够了,不是吗?”
是吗?不是吗?他又钻牛角尖了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展欣身上,她对他的关心,也超出工作目的之外了吗?
展欣突然回头,迎上一副漆黑的墨镜,虽然看不到陆显峰的眼睛,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镜片之后迷惑而渴望的目光。他在迷惑什么?渴望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知觉变得如此敏感,心跳变得如此急速?他怎么了?她又是怎么了?
“欣姐,欣姐,”路路跑来,“这是罗西尼服饰的照片,公司那边挑了几组,送过来要天王看一下,合适的话开始做平面广告。”
“哦,拿给天王。对了,‘明星对对碰’的录制时间定了没?告诉他们,拖到下个星期天王就没空了。”
“知道。”
“小罗呢?让他找的化妆师来了没?这两天合作方安排的化妆师天王不喜欢,让他抓紧。”
“哦。”
“还有,明天晚上的新闻发布会跟许先生再确定一下时间,天王最多只能待一小时。算了,还是我亲自打给他,你先把综艺节目的事敲定。”
“好。”路路把照片递给耿哥。
耿哥指着展欣笑着道:“我做的最英明的一件事就是请到了她,前几年我一个人忙,累得像条狗还常常顾此失彼。欣欣一来,什么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