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赖上单飞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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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能看透她的心思,了解到她想说什么。
“我听到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他痛恨这种贪官,比奸商更该死一千倍一万倍。
西门云忆起那老人家的困境,侠义之心一起,也无法坐视不理。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向那谈话的两人,问道:“这两位大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县太爷不受理案子?”
其中那位满腔怨气的男子不平地道:“你们大概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咱们县里这位县太爷上任快两年,却从未好好办过案子,只知道和一些士绅巨贾交际,那也就罢了。这次王家老太太的儿子在茶楼里只是不小心说话得罪了张员外的儿子,竟然被人从楼上推下楼,当场头破血流而亡,事后县太爷竟然判定王明山是意外死亡,与张家无关,你说天底下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是啊!县太爷领朝廷的俸禄,却为虎作伥,实在令人发指。”
“而那张员外在咱们县里开的地下钱庄,不知毁掉多少人,虽都到衙门里告状,县太爷只是把状纸搁着,说什么有空再审,真是的,愈说愈让人生气。”
四周不平之声此起彼落,积怨已久,只能借着机会纾解一下情绪。
单飞听了怒火沸腾,一拳打在桌面上。
“这个狗官,八成是活腻了,我倒要看看他头上那顶乌纱帽还能再戴多久。”
西门云也有同感,重新落座:“你打算怎么做?”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做我的,你做你的,互不干涉。”
“那有何关系?多个人多分力量。”他俊脸上挂着耍赖的笑。
“你这人怎么像娘儿们一样缠人,这笨丫头已经够让我头疼了,你去找别人去吧!”单飞丢了饭钱在桌上,转头就走。
“等等我,西门大哥,再见。”百合忙不迭地紧追上去。
''
当夜。
黑衣人蒙着脸,只留下一双黑亮的大眼,从容地翻进一座墙。
他将包袱内的一包银子放在门口,底下压着一张纸条,然后敲了敲木门。
“那么晚了,是谁呀?”里头是老妇人的声音。
当她开了门,门外并没有人,却发现地上的元宝,她惊喜交加地叫着,不敢置信地捧着它们,跪在地上答谢神恩。
“谢谢菩萨,不管恩人是谁,谢谢你救了我这老太婆,谢谢,谢谢。”
黑衣人等她进了屋才又翻墙出去,另一条较纤细的身影接近他。
“我不是叫你在前面等我吗?爱哭又爱跟。”因为蒙着嘴,所以说话时嗓音显得较模糊。
那大吼之人正是自称侠盗的单飞,而另一人理所当然是想加入行列的百合。相同的打扮,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去自如。
“我只是想帮忙。”她娇小的身材穿着黑衣,感觉起来更弱不禁风。
单飞扯着她的袖子往前走:“你只要别把事情搞砸就好了,这可不是玩家家酒,要是被逮到,你这条小命就休了。”
“我会很小心的。”她再三保证。
“好了,别说那么多,还有其他几家要送,赶快办妥。”
他们循着打听来的地址,找到因向地下钱庄借钱、但最后因为还不起高额的利息、正预备将女儿送入妓院或卖身为长工的人家,又送上几袋银子。
一晚下来,总共送出三百两银子,够解决他们的困境了。
两人因为做了善事,心情格外愉快。
“大飞,咱们要回去了吗?”
“你先回客栈,我还有事要办,待会儿就回去了。”既然都出来了,不顺道去光顾一下那姓张的人家,未免有违他一贯的作风。
他趁着早上找差事时,将张家的地址问到了,盘算好晚上的计划。人家银子多多,不介意他帮忙花嘛!他客气什么呢?
避开了打更的人,找到了那扇红色大门的宅邸。果然是豪门巨宅,气派非凡,却都是用别人的血汗钱砌成的。
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单飞提气一跃,跃上屋瓦,先打量地形及逃脱路线。
一切妥当,他轻声纵下。宅子里除了几名守卫,并无任何严密的措施。八成是想有县太爷撑腰,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就算有再多的守卫,对他而言仍是稀松平常、家常便饭,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到他来过的痕迹。
他推开正厅的门,凭着些许光线便把屋里的景物瞧得一清二楚。
要取走什么东西呢?古董?字画?那姓张的最珍贵的是什么东西呢?
“呀!”门被慢慢地开了一条小缝,单飞迅速地往门边一闪。
“大飞——”
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稚嫩嗓音犹如火上加油,他一把拽过那潜进屋的人,嘶吼道:“笨丫头,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吗?你跑来干什么?”
“我晓得你会来这里,所以……我可以帮你把风,留意有没有人过来。”她替自己找到理由。
“谁需要人把风?我单飞那么没用吗?你什么时候才会不给我惹麻烦啊?”他气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要被抓也要一起被抓嘛!”她玩弄着手指怯怯地道。
他冷哼:“笨蛋,你那么希望被抓吗?给我站在原地别动。”
“可是好暗喔!我都看不见你了。”她只能隐约见到人影晃动,剩下的都不太清楚。
“所以要你别动啊,免得你碰撞到什么东西。”他没好气地回道。
百合甜甜地问道:“你真的关心我会不会碰伤是不是?”
“我是怕你吵醒了整座宅子的人。”他嘲弄地说道。
“喔!”她一股热情被浇熄了。
没隔一会儿,听不见单飞的声音,她一时慌了。
“大飞,你在哪里?出个声音好不好?大飞——”
他跑哪里去了?怎么办?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可怕喔!
“大飞。”她向前挪进些,双手往前探索,像极了瞎子摸象。
百合先往左前进几步,没触摸到东西,便改变方向,朝右边进行,有了!脚尖好像踢到东西,好像是椅子之类。
哈!没错,是椅子,手又摸上前,接着应该是茶几才对。
最后,她的手背碰倒某种冰冰硬硬的物品,发出ㄎヌㄎヌ的声响。
“哇——”当她了解到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惊叫声伴着清脆的碎裂声,登时吓得动弹不得。
“笨丫头,你干的好事。”单飞从内堂奔出,就猜到一定是她,刚还说不要吵醒宅子里的人,她居然立刻做到了。
“我——”她也不是故意的。
“大厅有奇怪的声音,快去看看!”
“派几个人去看怎么回事。”外面喧嚷地叫道。
果然这声骚动引来外面的守卫,奔跑声渐渐靠近他们。
单飞扣住她的手腕:“还不快走,傻在那儿做什么?我会被你害死。”
他拉着她用尽所学的功夫,逃命去也。
宅院里瞬间灯火通明,一大群的家丁涌现,找遍每个角落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
“怎么样了?贼抓到了没有?”张员外先清点一下家当,庆幸没有缺少。
“老爷,贼已经跑掉了。”家丁上来禀告。
“岂有此理!马上去衙门叫醒那个昏官。偷东西偷到我张有财的家里,太胆大包天了,不叫他把贼抓到,我就让他当不了官。”
“是,奴才马上去办。”
''
“对不起。”客栈的房内传出以下的对话。
“对不起也没用。”
“你非常非常生气吗?”
“我不该吗?”
“那怎样你才肯消气?”
“永远都不会。”
“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
“没有用了。”
“为什么?”
“还敢问我为什么?!”单飞发飙了,“我问你,自从遇到你,你给我惹多少麻烦?救了你免被色老头骚扰不说,还得顾到你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够不够营养。现在又破坏了我完美的纪录。我从未在工作时被人发现过。要不是因为一只该死的花瓶,这纪录会一直保持下去。”
“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一下没看到你,心里很害怕。”她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有安全感。
“既然胆子小,干吗跟着我屁股后面去?你是存心找我麻烦吗?”他口吐足以烫死人的火山岩浆,尽情地爆发。
百合在他的吼声下缩起肩,在一双厉眼下,声音愈来愈小。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下次……下次一定……”
“还有下次?!算我怕了你好不好?明天开始咱们就各走各的路,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们两人大概八字相克,合不来。
她猛一抬眼,颤声道:“你……你不要我了?你要赶我走了?”
见她泪水又要决堤,他伸指警告道:“给我把眼泪收回去,我被你用眼泪骗了两次,这次绝对不会再受骗了。”
她皱起小脸。眼泪哪能说收就收?
“不要赶……我走,大飞,求……求你,呜……”
“又哭,你除了会哭以外还会什么?不准哭。”他咆哮道。
百合细肩一耸一耸的,因极力忍耐而抽搐,泪水无声地直落。她哭得太伤心了,怎样也停不住将遭遗弃的悲伤情绪。
单飞僵直着背,心里诅咒千百遍:“你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滚出去!”他低吼着。
“哇——我不要走,我……我不要离开……你。”她悲哀地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敢放。
他被她突兀的举动骇住,倒退了一步,想挣开她:“你以为投怀送抱我就会心软?快点放开我,笨丫头,你耳聋啦!”
“不放,不放,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她哽咽着嚷道。
他说服自己要硬起心肠拒绝她,狂摇着头:“不,这次绝对不行,你不是也喜欢那个姓西门的吗?你去缠他好了。”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她埋在他胸前,手臂箍得更紧。
单飞手掌圈着她的腰,想将她拉开,但那软绵绵的触感,引发他身躯的燥热。他慌得放开手,体会到她娇躯所带给他的影响。
他疯了,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你……你先放开我再说。”他猛咽几口口水。可恶!现在连脸也热了。
百合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着鼻头发红的小脸,问道:“你愿意原谅我了,是不是?”
那张小脸充满着企望和期待,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我……”他喉咙干得发不出声。
“你想骗我对不对?我不放,不放……”
“等一下,啊——”两人跌撞在一块,摔坐在地上,“该死!”
单飞索性在地上躺平,身上仍粘着一具娇小的身躯,形成暧昧的画面。
“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永远、永远。”胸前的头颅在这一刻发表了她的宣言。
他错愕得以为自己听错了,久久才吐出一句话:“笨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通常说这种话就是表示要托付终身,这丫头不会是想嫁给他吧?
“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她好柔好柔地道。
他的手自动地覆在她的秀发上:“你确定吗?不是在耍我?”要是的话,他二话不说就勒死她。
“我喜欢你。”她带着少女的羞涩表白。
“真的?”他的嘴咧得好大。
“嗯。”她喟叹道。
“你没弄错对象?”
“除了爹、娘,和两位姐姐外,我没向其他人说过。”
“如果你敢对其他人说,我一拳揍扁你。”他妒火横生地瞪着她的头顶。
“嗯,我不会说的。”她趴在他胸前,乖顺得像只小白兔。
单飞这才揽着她的肩,放松不知何时抽紧的心,不想动,任两人躺在地上。
师父,我输了,他很抱歉地在心里说道。他彻底被打败了。他曾用力地抗拒过,但是一连三次都被这笨丫头的泪水攻破了。唉!看来,不能小看女人的力量。
“笨丫头,说话就要算话喔!要是哪天你又喜欢别人,我可不饶你。”
“嗯。”
“很好,你明白就好,我可不会再重复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知道吗?”
“嗯。”
“你确定喜欢的是我没错?”
“嗯。”
“不是那个姓西门的?”
“嗯。”
这丫头除了“嗯”以外,没别的话说了吗?
“笨丫头,笨丫头。”
没有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真是的,居然睡着了。那我刚才说那么多话,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真不给他面子,枉费他鼓起勇气要说些好听的话。
哼!算她没耳福,气死人了。
“笨丫头。”他支起身,有些粗手粗脚,却带着怜惜地横抱起她。
今晚就让她暂睡自己房里吧,总不能抱她出去,让人瞧见岂不毁了?
将她在床榻上安顿好,细心地盖上被子,端详一会儿她的睡颜。
“晚安。”
他熄了烛火,到隔壁房间睡了。
第六章
翌日。
单飞望着街道上往返频繁的衙役。这些日子他们可忙坏了。
为了前几天张有财家闯进盗贼,县太爷急着抓人交代,搞得人仰马翻。
可恨那晚没成功,不过,他得另想法子整整县太爷和张有财,为那些被压榨的百姓出口怨气。
“大飞,你先将这些菜送到李老爷府上去,路上可别拖延了,否则就扣钱。”掌柜的指着推车上的菜说道。
“是,掌柜的。”动不动就扣钱,小气鬼。
单飞难得在一处地方打工超过三天以上,通常领了薪俸就转往他地,如今多了张嘴吃饭,只得多努力挣钱。
唉!要是以前有人告诉他会被个丫头绊住一生,那他会彻底嘲笑对方一番。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那笨丫头真的准备跟他一辈子了,让他感到头痛之余,又有些暗爽,不过,他可不会承认这种事。
他推着装满青菜的推车,习惯性地左右张望,瞧见卖胭脂花粉的摊贩,一时犹豫不决,考虑该买点什么送她。姑娘家不是都爱美吗?
不过又怕太明显,好像自己在讨好她似的。还是算了,省得她真以为自己很在乎她。
“哎呀,你瞎了眼啦?”一声娇脆的叫声叱道。
单飞回过神,这才注意到推车不小心撞到一位姑娘。那姑娘年纪轻却凶悍得很。他暗骂一句母夜叉。
“对不起。”是他先不对,所以坦然认错。
“对不起就算啦!我这衣服可是苏州有名的宋锦,弄脏了你赔得起吗?”那姑娘不罢休,叉起腰来口不饶人。
他撇撇嘴,见她一身武装打扮,更加瞧不起。哼,学了点功夫就仗势欺人,还是笨丫头比较顺他的眼。
“那你想怎么样?”他语气也转冷了。
“怎么样?大声说三声对不起,让全部的人都听见,我就放过你。”她高傲地睨视他。
“什么?!”她没搞错吧?哪里跑来的疯婆子?
“你耳背吗?只要你当众说三声对不起,我就不跟你计较,快说啊!”
单飞冷笑。无知的女人。
“懒得跟你抬杠,我还有工作要做。”他不甩她,推着车子要走。
“不准走!听见了没有?”她挡在前头阻止他前进,“你敢不道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只知道有个疯婆子挡了我的路,再不让我就对你不客气。”他管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