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法 完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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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杰走到桌边,红着脸乞求的看着萧让,萧让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冯杰只得磨蹭着将裤子褪到了下膝下。小傲才知他是去领罚的,心疼得一抽,咬了咬唇,见那臀腿上累累的鞭痕露了出来,纵横交错、重重叠加的肿成一片,多数是黑色的,有些深紫色尚带着血痕的大概是新打的,已经变得瘀青的大概是一两天前的,显是这几天没少吃苦头了。
冯杰将两手撑在了桌沿上,知道小傲、舒同、明威、天宇都在看着他,羞得闭起眼不敢转头去看。
只听萧让在身后冷冷的说了句:“加十下。”冯杰一个战栗还没打完,鞭子已落了下来,臀上锥心的痛楚疼得他猛的向上一挺,强压着冲到口边的惨呼“唔……”了一声,全身颤抖了起来。
萧让这根鞭子是用几根热溶胶烧过之后对接而成的,此物看起来平常,但却即有藤条鞭类的韧性,又有木板类的厚实,一抽下去就是一道经久不褪的紫印子,虽不似藤条般尖锐而轻易见血,造成的内伤却比任何伤都疼。
冯杰这几日被这东西折磨得狠了,身上的伤不用碰都疼得要命,这几鞭下来,便撑不住了叫出了声来,按萧让的规矩,刚刚偷懒要打二十下,为他见了小傲磨蹭着想逃责,便又加了十下。
萧让并不似秦朗打人时那样怒气勃发的快打,而是稳稳地保持着可怕的重击力道,每一鞭打完,总是稍微停歇一会,让他充分地去体味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半数没打完,冯杰便觉得要撑不过去了,忍不住咬牙哀叫道:“傲哥……啊!傲哥……”
小傲一旁心如刀割,见冯杰疼得冷汗滴滴滚落,着鞭处紫痕相连胀成一片,只得转了头不去看,听他口中不停的叫着自己,却也莫可奈何,萧让能当着他的面来打阿杰,他便是开口求请也只能是白费。
好在三十下还不算多,萧让一丝不苟的打完了剩下的鞭数,将鞭子扔在了桌上,转过头漠然的看着小傲。小傲松开咬着的唇,若无其事的抬头向萧让笑了笑:“让哥,我想和阿杰说几句话可以吗?”萧让微一点头,一言不发的向外走了出去。
明威推着小傲走近来,舒同连忙从桌上扶起了早疼得浑身哆嗦的冯杰,帮他整理好衣裤,扶到小傲面前,冯杰想要扶着轮椅的扶手蹲下,两腿却不听使唤,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傲心疼不已的看着他,伸手擦了擦他头上的汗。
“傲哥……”冯杰的声音高兴中透着委屈的哭腔,将头伏在了他腿上。小傲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和脖颈,轻叹了一声。看他放在自己腿上的双手也是肿的,抓起来仔细看时只见上面也都是一条条的紫痕,狐疑的抬起了头看身骆天宇,骆天宇无奈的指了指那一堆拆散了的枪支,轻声道:“要在让哥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拆装,每晚一分钟打手心五下。”
小傲心中更是疼得直颤,只学这功夫的事是秦朗定的,冯杰自己也愿意学,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温言安慰了冯杰几句,嘱咐他用心练功;又看了天宇;见他好象倒是没什么伤的;心中略觉放心。
冯杰也知撒娇也是无用,身上疼得稍轻些,便定了定神抬起了头,反倒拉着小傲问长问短的,少时萧让又走了进来,小傲不便多打扰他们,只得离开,冯杰恋恋不舍的送了他到门口,这才含着泪拖着蹒跚的步子回去了。
小傲来到车前,转动轮椅回过头去看,想着冯杰在里面不知还要受什么样的罪,不禁怅怅的极是难过,只得向舒同嘱了又嘱。
才要上车,前面一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小傲仔细看时却正是叶诚,想着多时不见他了,心中不禁一阵高兴,舒同笑着叫了声“诚哥。”欧阳看小傲的神情知道他们是相识的,又听舒同和他说话,便向后退开两步,放了叶诚近前,小傲抬起头正要开口,叶诚突然挥起一拳,重重的打上了小傲的下颌,小傲毫无防备,轮椅翻倒,摔在了地上……
正文 卷六 祝福
祝福
“诚哥……”刚要伸出手去扶小傲的舒同迅速抽出了枪,回身指住已将叶诚反扭在车身上,用枪顶住他后颈的欧阳:“放开诚哥!”虽不知诚哥是为了什么打傲哥,但这是他们自己兄弟之间的事。
欧阳看了一眼正拖动着伤腿,在明威等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的小傲,“欧阳,放手。”小傲的命令温和而简单,欧阳缓缓放开叶诚,收起了枪。
叶诚轻轻转动着刚刚几乎被欧阳扭断的手腕,冷冷的看着重新坐到轮椅上的小傲。大半年了,他仍是那个清冷孤傲、目下无尘的男子,即便他坐着轮椅,即便他身上沾染了灰尘,即便他颌上有些微的青肿、唇角渗着血渍,他的目光仍然淡定,语气依旧温和。
“诚哥……”舒同哀求的看了看叶诚,又回头看了看小傲,刚刚拔枪指着欧阳的那份勇决和果断不见了,面对这样两个他亲近和尊重的人的对恃,一向敦厚的舒同有些不知所措。
叶诚冷冷的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小傲轻轻抚了抚刚刚着地时磕破了的右肘,流血的唇边牵出一丝苦笑,黯然的轻叹了一声。
“二爷!”欧阳惭愧的走到小傲面前,小傲笑了笑:“没事,不关你的事。”
“二爷在生萧让的气?”秦朗将微有些淡淡抑郁的小傲从轮椅上抱起来横放在长条沙发上,故意逗着他说,“他就是那个样子,不是针对你的,对你算客气的了,阿杰跟了他去的第二天,我偷偷的从门外看了一眼,给他察觉了,你猜怎么?他把门直接甩在我鼻子上了,还好我躲的快。”
小傲略笑了笑,轻轻舒展着在轮椅上困了大半日的躯体,知道秦朗是有意在哄他,他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和萧让计较。秦朗在沙发扶手上挨着他的头坐了下来,俯身用红花油按揉着他被叶诚那一拳打青了的下巴:“阿杰暂时吃点苦头,那是萧让有意要磨砺于他,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你别担心了。”
小傲仰头看着秦朗,轻轻叹了口气,“萧让怎么就看上了阿杰了?他两个的性情完全不搭调的啊?”
秦朗笑笑:“去美国走了那一趟,不知怎么就对了眼了,萧让不轻易看得上谁的,前些时候,天宇和明威都看着阿杰羡慕,我和萧让说他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带,就连他两个也一并带着吧,他倒是没拒绝,但在课程上却明显做了区别对待,对阿杰,他是一点一点的从基础上教起,先要给他打好底子,天宇那儿,恐怕除了些枪法他肯教的就有限了。”
小傲笑了,什么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带,当萧让是在放羊么?怪不得天宇的样子象没挨过什么打的,原来是这样,只是天宇心里会很受伤的吧,萧让难道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秦朗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道:“萧让就是这么个脾气,连老爷子的账都不买呢。最好笑的是阿杰头两日还来和我抱怨,说萧让偏心天宇,一开始就教他枪法。”小傲也笑了,阿杰是撒娇而已,他自然想得明白的,否则早就吵着不学了。这样说来阿杰倒真是遇上了机缘呢,只是……
“阿朗,你真觉得阿杰可以成为萧让那样的……”秦朗看着他一笑:“狼,是吧?”小傲笑笑,秦朗站起身来,“阿杰不会成为一只狼的,但是,他会成为一只吃狼的羊!”
小傲在沙发扶手上仰起头,听着秦朗语气中隐隐透着的豪气,看着他骄傲而坚毅的面容,静静的笑了。
“阿公想出去走走?”秦朗诧异的道。
老爷子翻了他一眼:“怎么?怕我这把老骨头扔在路上?”秦朗确实是担心老爷子年迈,不宜远行,给这一句话噎住,半晌不知说什么好。
小傲微笑着将刚泡好的茶送到老爷子面前,听秦朗讪讪的道:“阿公的身子骨儿这么硬朗,自然不用担心,阿朗是怕不伴在阿公身边的时候阿公寂寞呢,只是帮中一时又抽不开身来,小傲也还没大好,不如过一段时间小傲好些了,我们兄弟陪阿公一块儿出去走走吧。”
老爷子“哼”了一声,看着秦朗递过来的一颗皮已经剥开了一半的荔枝,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不用!你们都忙着呢,和我这没用的老头子一起只会拖累你们,你们也不用总是来看我,忙你们的吧。”
小傲与秦朗相视而笑,果然老爷子是生这个气呢!
单刀会后,义顺堂在江湖上威名远播,各路人马都急着结交这新上任的龙头,帮中事物一件接着一件,小傲病体稍愈,与秦朗辞了老爷子搬回家去住了,老爷子无事一身轻,又突然寂寞了下来,难怪闹情绪。
小傲想到老爷子年迈孤清,一个人守着这空落落的园子,却连个可说话的人都没有,心中也不禁伤感,柔声说道:“阿公,这几日是忙了点,没能经常在阿公身边尽孝,是我和阿朗的不是了,阿公要是不嫌我们在这里吵得烦气,我们就搬回来住好了。”
老爷子立时笑了,将秦朗刚又剥好递上来的荔枝转手递给了小傲,回头斜了秦朗一眼:“你看看,你就不及小傲一半孝顺,哼,整天只会和我说好听的,没点实事儿!”
小傲忍着笑,看着秦朗一脸的委屈:“阿公未免过于偏心了吧,这话阿朗也刚想说呢,不过小傲说的早而已,小傲才进门几个月啊,阿公就一点也不念着阿朗的好了。”
老爷子给他逗笑,爷儿几个说笑了一回,老爷子叹了口气,又说到了正题:“我已是七十岁的人了,这些年帮中勾心斗角、江湖上血雨腥风,看得也累了,这山堂从我手中顺顺当当的交到了你们哥俩的手上,总算对得起锦华山历代先人了。我本是苏州人,人老了,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临死之前,怎么我也得回去看一眼。世秀一个人常年在外面,我还想去向她问一句话,是不是我死了她都不打算回来哭一声了?世英会陪我去的,她那个儿子猫儿在加拿大读书,她也想去看一看。帮里嘛,五堂的人选要早定,既是准了他退休,再留得久了难免节外生枝,世豪是个浑人,我不在的话,只怕他会闹出事来,该收拾他就收拾,别手软,必要时老三也能帮着压他一压,你们兄弟年轻,又是新上的位,难免人心不稳,我离开这段时间对你们来说也是个考验,不必惦记我,好好守好这个摊子,别出什么岔子,就是对得起我了。”
秦朗与小傲听得心中凄凉,只得强笑着说些话宽慰,过会儿见老爷子倦了,兄弟两个才告辞了出来,一路上心中想着老爷子的一番话,一时相对无言。
三天后,老爷子动身去了苏州,先在苏杭一带转一转,再飞去加拿大。如果心情好,还有可能会去欧洲的几个地方走走。秦朗满心牵挂,本想让萧让或是欧阳同去,但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同意,只和金姐骆世英带了日常的几个近身随行,秦朗无奈,只有暗中多派了些人一路上偷偷跟着,与小傲送至机场,隔着玻璃看着飞机起飞了,这才怏怏的回头。
回来的路上,行到一条拥挤的商业街,汽车走走停停的令小傲觉着气闷,便伸手按下了车窗,路边一家店面正放着流行歌曲,随风送来了两句凄婉的女声:“蝴蝶儿飞去,心已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竟是曲调幽怨、动人心弦,小傲心神一阵恍惚,只觉一阵难言的痛楚锥心而来,急叫了一声:“停车!”
秦朗的车本来在前面,从倒视镜内看到小傲的车停了,忙也吩咐停了下来,前后跟他们的一排车随即都停在了路边,欧阳等人诧异的回头看着小傲,小傲低声吩咐明威:“回去那家店问问,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萧让伴着秦朗下车走近时,明威已从那家店子里出来了:“傲哥,那首歌的名字叫《葬心》,碟子我替你买回来了。”
小傲听着那两个字心头一颤,咬了咬唇,看着明威手上的唱盘没有去接,向急急走过来的秦朗摇了摇手,靠向椅背闭起了眼,淡淡的吩咐:“开车吧……”
“叶诚……下个月要结婚了。”秦朗看着小傲小心翼翼的说。小傲心头一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抬头看着秦朗。
“新娘是他的一个病人,认识很长时间了,人很漂亮,在水利局做事。”秦朗简单扼要的说。
小傲默然点了点头。若尘、叶诚各自用他们的方式葬了自己的心,而他的心呢?那一拳,是叶诚在替若尘不值啊!目光不自禁的看向明威放在桌上的光碟,耳边似又听到那凄迷的女声在幽怨的低唱:“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秦朗默默的握住他的手,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疼惜和歉疚,几个月来他不断的派出人去寻找若尘,但除了打听到她离开后去维也纳看过一次她的哥哥外,便再也没有过任何消息,她的哥哥和家人都说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秦朗只有留意着新闻,每有大型画展便派了人去寻找,但似乎这种希望十分渺茫。
叶诚拒绝了秦朗送他的一栋近海的小别墅、汽车及新娘的全部首饰,只在四海旗下的珠宝行选了一对不足五克拉的钻戒。
由冯杰全权设计和打点、舒同任伴郎的这场婚礼,简单庄重而又充满了温馨和浪漫,新娘的家人很通情达理的同意不请过多的宾客来参加,只邀请了知近的亲朋和新娘平日要好的几个姐妹。
在诊所后面那个不算大的小花园中,翠绿的草坪上数千枝百合花带着芬芳怡人的香气在阳光下绽放,一条红毡自大门外直铺到一个大丛红白玫瑰相间着环绕装点的心形平台下,平台的左前方是一架白色的钢琴。当新朗新娘随着钢琴声相挽着走过红毡时,无数的肥皂泡泡伴着满天的花雨在他们的头顶上纷乱的飘落。
简单的宣誓后,是温馨的祝福,婚宴是自助式烧烤,没有挨桌敬酒,没有繁琐的礼节,大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小傲在媛媛的严格监管下,略吃了一点点烤制的肉食,这段时间,媛媛是他的护士、保健师、营养师,所有饮食都要由她来安排,而媛媛也经常会亲手做一些清淡的小食来调剂他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