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王的眷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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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她一向怕见血,何况情急之下委实划得太重了。
“别怕。”拓跋扈撕开她的衣袖,细心地为她包扎伤口,而后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而才刚退到门边的字峒,看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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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那天早晨,雨潇潇地下,姬冰玉蜷缩在榻上,心情冷得就如这清晨的冷空气。
“小姐您看……”夏荷向她展示一件色泽艳丽如火的红狐皮披风。
“好美!”姬冰玉抚过柔软的狐皮。
“上面的每一张狐皮,都是王爷亲手猎的。”见王爷对小姐宠爱,夏荷也与有荣焉。“今天天气冷,王爷出门前交代一定要小姐披上。”
老天似乎也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竟要她穿着代表他爱意的红狐披风去背叛他!她笑,可笑容未成,泪已落下了。
“小姐?”夏荷被她的泪吓着了。
“我没事。”姬冰玉胡乱地抹去眼泪,“我只想出去走走。”
“好啊,夏荷这就下去准备,后花园好不好?或者您想去掬月轩?还是……”夏荷热心地建议。
“我要去前门外的七里亭。”
“可是小姐,王爷吩咐过您不能随便出府的。”夏荷吓了一跳。
“我要去!”
“可是……”姬冰玉异常的坚持让夏荷没了主意,只有乖乖地出去准备雨具……
终于出了府,姬冰玉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平城冷雨中的佐政王府……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初冬的雨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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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道武帝建立北魏起,一百多年来,夏和柔然一直是北魏的心腹大患,现在夏虽已不在,可南方的慕容燕仍威胁这平城的安全;而眼前柔然主阿那块虽然按兵不功,但从长远看来,仍是北魏的威胁。
所以迁都势在必行!!
可恨那些朝中老朽,一味只知因循守旧,还不时搬出已故的文明太后来压元定!拓跋扈从偏殿议事出来,仍然忿忿不已。
“元扈!”
“公主。”虽然他和拓跋若兰在宫外已经熟不拘礼,但在宫里,他仍坚持君臣之份。
“元扈,”拓跋若兰可不管这些,“我们的亲事你向皇帝哥哥提了吗?”
“还未正式提起。”这些日子先是陪着姬玉,后来又忙着处理那些搁置的事务,再加上迁都洛阳的先行准备事宜,忙得他几乎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哦,这样啊,””向来脾气极大的若兰,只是抿了抿嘴表示不悦。
对她今日平和的反应。他觉得奇怪,不过他实在无意深究什么,他只在意姬玉这个女人……
廊外雨正潇潇,拓跋扈不由得失神了。此刻,她必然足依着火盆,披着那领红狐披风。啜一杯来自江南的清茶吧……
他在想那个女人!拓跋若兰的眼里掠过一丝羞恼,“急着要走吗?”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拓跋扈勉强压抑住自己思归的心绪。
“吩咐嘛,倒还没有。”拓跋若兰笑得甜美。
“那么,在下失陪了。”他已迫不及待要见到她。
“如果府上找不到她,不妨去前门外的七里亭找找。”拓跋若兰笑得怪异,“你对她做了什么?”本已转身的拓跋扈突然回身,声色俱厉地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即使是你!”
“问题不在于我做了什么,而在于她会做什么。”
对着拓跋扈疾速离开的背影,她扬声道:“若你想知道真相,不妨看看她左臂上有什么。”
拓跋扈听到了她的活,但未再回头,他直接冲入了大雨里。
“你真的这么在意那个女人吗?”拓跋若兰喃喃自语,居然急切到这么大的雨连蓑衣都不穿!
“他很快就是您的了。”呼兰氏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
“乳娘,我总怕弄错了。”“不会,”呼兰氏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恶毒的神色,“消息的来源相当可靠,另外我也派人去确定过,他们曾在选秀女时见过她。”
拓跋若兰的脸上露出了带着杀气的笑。以拓跋扈暴烈的脾气,怕会把这个女人凌迟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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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扈冒雨策马,回到王府时已一身湿透了。
“小姐呢?”在女婢的服侍下,他已换上干衣好一会儿了,却仍不见姬玉主仆出现。
“出去了。”女婢中一个年纪较小的随口说。
“在掬月轩吗?”拓跋扈而露微笑。平时他几乎都要强迫着才能使她走出房间去透透气,想不到今天她居然主动出来散心。
“不……不是……小姐是……”女婢这才知道无意中闯大祸了,“是出……出府了。”
“出府?”拓跋扈的声音里酝酿着风暴,“谁的主意?夏荷吗?”
“不……不是!”女婢吞吞吐吐,“是、是小姐……”
“去哪里了?”拓跋扈怒哼一声。
“奴婢……奴婢……”
“说!”拓跋扈的利眼一扫,马上吓出了真话。
“七……七里……亭……”
“果然是七里亭!”
挥手斥退女婢,他皱紧了眉。为什么她会冒雨去七里亭?她究竟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大声吩咐:“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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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亭一向是送别的地方,过了七里亭再往北就是边塞。
“快过去一个时辰了,侯爷。”萧南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寒冷。
“再等一会儿。”在这个四而不挡风的亭子里等上一个多时辰,不是件轻松的事,萧启远的脸色也不比他的手下好多少,但为了姬冰玉,他坚持再等下去。
虽然他一直无法捉摸姬冰玉的心绪,不过他手里已经接住了一张王牌;相信她不应该不来才是。
“来了、来了!”在亭外守望的萧南叫道。
路上走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的身影好熟悉,而另一个像鲜卑人。
她是来拒绝他的?萧启远还在疑惑,姬冰玉已遣开了夏荷,独自冒雨走上前来。
“你也下去。”萧启远支退萧南。
这时,她已走进亭来。
他注意到几日不见,她消瘦了不少,但这无损于她的美貌。
“你有救人的把握?”姬冰玉退后一步,避开他试图触摸她的手;“你没有选择不是吗?”萧启远笑得笃定。
目前南北朝正在商讨商贸共荣协定,她可利用这个机会来救她的爹娘,虽不知有多少胜算,却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知道这点,他也知道,所以他吃定她了。
“你赢了。”
“不许对我冷着脸,记住你已把自己卖给我了。”萧启远扳正她的小脸,“取悦我是你的责任。”
“事成之后,我会跟你回江南,直到你厌倦我为止。”姬冰玉木然道。
“—言为定!”萧启远笑得张狂,“吻我!”他捏住了她冰冷的下颔,“向我证明你值得。”
姬冰玉惨笑,事到如今,她连自己都可以出卖,何况是区区一个吻!地面无表情的献上红唇……
拓跋扈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幕。
此时,平城风凄雨冷,可拓跋扈的心却比冷雨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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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玉赶回佐政王府还未过午时,而他,—向足过了午时才会从宫里回来的,当下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头发散乱,衣裙上还沾满了泥浆,而被萧启远吻过令她有一种肮脏的感觉。她汁划着赶在他回府之前,先洗沐一番。
可是推开房门,她愣住了。
他在躺椅上一副困倦的样子,而身旁还胡乱堆着些沾满了泥浆的湿衣。
姬冰玉轻轻叹息,俯身将那些湿衣捡进洗衣盆里,以便女婢来收取。
“去哪里了?”冷不防地,他开口。
“没有。”谎言冲口而出。
他眼里似有利芒一闪,而他的沉默让她不安。
“你——才刚回来?”她的开口只为了打破让她不安的沉默。
“和你一样。”他又沉默了很久,“你很脏,去梳洗一下。
姬冰玉的双颊绯红,她总以为他的话中有话。不,一定是她多疑了,他才刚从皇帝那里回来,不可能知道萧启远的事。
而她也急于洗去萧启远强加给她的印记,她总怀疑她反常嫣红的双唇会泄露她的秘密,于是赶紧去清洗自己……
当她沐浴出来,他冷淡地看她一眼。“好了?”
他的冷漠让她不知所措,她拘谨地点点头。
“过来!”他的声音低沉得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
这样的他是她所陌生的……姬冰玉仍在迟疑间,他已一把抓了她过去,铁一般坚硬的五指正好抓着她臂上未愈的伤处。
她不由自主痛叫了一声。
但他并没放手,在他脸上有狰狞的杀气。
“你是谁?”他的语气狠戾,然后她左手的衣袖被他一把扯下——
龙形守宫砂——贞洁秀女守贞的标记!
他终于看到若兰要他看的东西了!
“你终于还是知道了。”姬冰玉的面容惨白。
“该死的!”惊怒之下,他重重地推开她。
姬冰玉远远地跌了开去,额头正撞在书架的一角,“你会杀我的爹娘吗?’“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拓跋扈咆哮。
“我?”姬冰玉凄然笑了,“我怎敢奢望佐政王大人的垂怜?”
听了她“柔顺”的回答,拓跋扈的怒火更炽,“你以为有萧启远撑腰,我就动不得你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在未遇他之前,她习惯了用冷淡来保护自己,现在最初的震惊已经过去,姬冰玉又重回到她习惯的冷淡里去了。
“该死的你!”拓跋扈再次咆哮,“我不是任人耍的蠢蛋!”
“你会把我送交官府吗?”
“你休想!”他咬牙切齿地嘶吼,“我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这就是得罪住政王大人的下场。”姬冰玉惨笑。
“王爷!”夏荷突然跑了进来,见到姬冰玉额上流血、蜷缩在地上,而一向对小姐关怀备至的王爷居然无动于衷时,不由得愣住了,“小姐……”
“我没事。”姬冰玉本想安慰夏荷的,谁知见到夏荷精神一松,居然一下晕了过去。
“什么事?”拓跋扈冷冷地问。
夏荷抽出随身的小手巾压住姬冰玉额上的伤口,不料血一下把她的小手巾染红了。“小姐……”虽然王爷的怒火吓人,可她仍是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什么事?”拓跋扈开始能控制自己不大吼大叫了,可——该死的女人,居然以晕倒来逃避她所引发的后果!
“该死!”看到夏荷哭得一塌糊涂,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外她,“我来!”
“王爷,您会原谅小姐吗?她是迫不得已的……”夏荷仍然抽抽噎噎的。
“原谅?”他的手拂过她冰冷的双唇,“你背叛了我,不是吗?”他的手游移到了她洁白而纤细的颈间。
眼见王爷一副想扼死小姐的样子,夏荷忙战战兢兢地开口:“王……王爷,皇上有急事宣召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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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来喝药了。”夏荷轻轻推醒昏睡着的姬冰玉。她想虽然睡眠很重要,可药也不能不喝呀,何况小姐不光额角破了,连前些日子的旧伤也裂了,不喝药不行呀。”什么时候了?”她仍相当虚弱。
“掌灯时分,王爷还未回府。”夏荷回答,
他一定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吧……她又记起了昏迷前他说的话,于是她笑了,笑得哀伤。“他没吩咐把我关进牢里去吗?”
“王爷怎舍得呢?”夏荷勉强笑道。看到王爷和小姐关系紧张,她可比谁都着急。“你都一天水米未进了,喝口粥吧,这燕窝粥还是厨房刚熬好的。”夏荷好心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不饿。”姬冰玉轻轻地推开碗。她想,她还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小姐!”夏荷忍不住又哭了。
“傻丫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呢?”姬冰玉举起依然无力的手,轻轻地替她擦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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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扈回府已经是初更时分了,回到卧室后,他发现榻是空的,于是召来夏荷。
“小姐呢?”他暴怒。
“王爷,您就饶了小姐吧!”夏荷跪倒在他脚前,“小姐好可怜……”
“她居然敢逃离我!萧启远和她在一起吗?”他的样子能令一整排的士兵为之胆寒。
“不!小姐是一个……一个人……”夏荷结结巴巴地为她辩白。
这就是说,她只有一个地方能去。
拓跋扈转身,“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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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从申时就开始暗了,还下着冷雨,这是在平城也少有的冷夜。早在天才刚暗下来时,街上已不太能见到人。
京城的四大王府就属正昌王府最为华丽。在北魏,正昌一门曾受历代皇帝的五次加封,而且正昌王拓跋雷还娶了一个美丽又能干的王妃,这个号称拓跋魏最聪明女人的美人不但乐善好施,而且性喜为众人排忧解难,相当受百姓称赞。
王府的看门人老孙,哆哆嗦嗦地缩在门洞里。这天正是正昌王妃郝连水为民排忧解难的日子,半个时辰前他才刚送走了一个告邻人偷她鸡的农妇。
还好这会儿时间已到了。老孙头搓搓冻僵了的手,准备去关两扇沉重的大门。
突然,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扑倒在他面前。老孙吓了一跳。
“请问,正昌王妃在府里吗?”女人有气没力地问。
老孙道:“回家去吧,王妃已经不见客了。”
“请代为通报,就说——”
老孙头不耐烦了,“明日请赶早。”
女人却不放弃,“就说……就况待罪秀女鲁冰玉自动到案。”
“秀女鲁冰玉……”这下老孙精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