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王的眷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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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室里,面对已被打昏了三次又被泼醒的鲁老爷,拓跋扈缓缓地开口。
吐出呛人嘴里的冷水,鲁老爷困难地摇摇头。他已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无论如何都得护得冰玉周全!
该死!拓跋扈只一个眼神,行刑者再次举起皮鞭。
鞭子破空袭来,抽打在肌肤上,可鲁老爷已感觉不到痛,他的头慢慢地垂下去,耳里也已听不清拓跋扈的责问了。
哗——又是一盆冷水。
鲁老爷困难地睁开眼睛,触目的是拓跋扈冰冷的双眸。
“还不说!?”拓跋扈双眉立起,双手一拍,一扇门立时打开了。
“夫……人……”鲁老爷惊讶地发现,在外表狰狞的狱卒手里挣扎的,居然是妻子!“放……放开她……这不关她的事……”苦苦支撑了这么久,鲁老爷的心防彻底崩溃了。
“老爷,他们把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鲁夫人看到丈夫一身的血肉模糊,忍不住哀哀地哭泣。
“看清楚了?”拓跋扈笑得残忍,“不想他受苦的话,就代他说了吧。”
“我……”鲁夫人惊慌地看看丈夫,又看看手里仍提着淌血鞭子的行刑者,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鲁老爷想说什么,可这时他已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或许,你不在乎丈夫的生死?”拓跋扈只一个眼神,行刑者已扬鞭作势,“还没想好吗?”
“冰玉她……”鲁夫人仍在犹豫。
“不……不……”鲁老爷激动之下终于吼出两个字,可在紧接着的鞭打下,又昏了过去。
“我要鲁冰玉的下落。”拓跋扈的语气冷硬。
“她……她私奔了!”眼见丈夫性命不保,鲁夫人终于挣扎出一句。在她单纯的心思里,冰玉失去了贞洁,也就没有被找回来的价值了。
“什么!?”拓跋扈第一次放任自己狂怒的情绪,五指一紧,一块上好的紫檀木椅背已裂成了碎片。
眼见拓跋扈的怒气沸腾,鲁夫人被吓得晕了过去。
“找我的大夫来,我不许他们死。”只一瞬,拓跋扈就恢复了平静。不过若有人以为这就是表示他不再追究,那就大错特错了。“在我回京时,我要看见贞秀女在我的房里!”
哼,胆敢欺骗他,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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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找到人吗?”几天后,孝文帝拓跋宏终于从繁忙的公务中抽身,询问有关秀女失踪的案件。
“还没。”拓跋扈的眼神让拓跋宏明白,一旦让他发现那个女人,他会怎样的还以颜色!
只是要把近乎冷血的拓跋扈激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鲁老头和他的女儿也算是有本事了。孝文帝想。
“有线索了吗?”
“我已派人出关去打探了。”拓跋扈痛恨不确定。
拓跋宏拍拍拓跋扈,温和地提醒:“不要做得太过火了,毕竟鲁老头还是相当有用的。”
“我自有分寸。”
“明天就要启程了吧。”拓跋宏关切地叮嘱:“一切小心,我还等你回来大干一场呢!”
“一定!”
两人不约而同地挥出一掌,恰恰击中对方的手掌。见对方仍记得少时的游戏,不由得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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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重!
发生什么事了?姬冰玉挣扎着,不明白何以眼前一团漆黑。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
是宫泰!
她挣扎着睁开眼,随即眼前一亮——
好大的太阳!姬冰天伸手挡住烈阳,触目所及的黄沙,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哪里?”她问。
宫泰没有回答,只是策马奔驰得更快了。
“爹娘呢?他们在哪里?”姬冰玉急问。
“老爷、夫人仍留在平城。”宫泰哽着声回答。
顿时,她是明白了。鲁家一门连同仆妇,有三十九口呢!以这么多生命来换她一个……
姬冰玉倏地泪如雨下。
“大小姐……”宫奏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
“我要回去!”事到如今,她惟一能做的只有赶快回到平城,希望还能救下他们。“请送我回去!”
“已经来……来不及了,那是十六天前的事了。”
宫泰的泪终于落下了,“临行前,老爷让我照顾大小姐。”更确切地说,是把她的终身托付给他了。
“不……”那是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老天不可能这样残忍!她好无助!
“大……小姐……”宫泰误会了,脑子里惟一的念头是——他配不上她!
一时间,排山倒海的自卑感再度袭来,等他挣脱出来,姬冰玉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伸手在她额上试探温度,意外地发现她烫得吓人!
宫泰本来很开心漫无边际的黄沙能阻隔追兵,可现在他开始诅咒沙漠,害怕在这酷热缺水的沙漠中,他会失去她……
在第二天黄昏,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小小的绿洲,投宿在那里惟一的小客栈里。
而姬冰玉已经高烧了一天一夜,她需要大夫、需要药,可在这物资缺乏的绿洲里,什么也没有,而以她虚弱的身体,已无法继续赶路。
幸好那家客栈的老板正好懂一点草药,于是宫泰只得把她托付给客栈老板,自己去邻近的绿洲寻找出诊的大夫。
谁也没料到就在他走后的第二个黎明,一伙强盗趁着黑夜潜入了客栈。片刻之后,姬冰玉已被几个粗鲁的男人从床上扯了下来,拖到楼下,扔在一个男人眼前。
出逃以来,姬冰玉第一次庆幸宫泰替她打点了男装,而她高挑的身材也使她不至于一下就露馅。
尽管硬木地板让她摔得好痛,但她仍竭力保持镇静,更到一双马靴出现在她面前。
在他而前,很少有人能有他这样的镇定。匪首放肆地打量这个被扔在他面前的“男人”,对她有了兴趣。
离开座位,他大步来到她身前。
“抬起头。”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服从,匪首不耐烦了。
于是,他伸手抓住了姬冰玉自凌乱的头巾中逸出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中原男人都有这么长的头发吗?”匪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难听。即刻,他又被姬冰玉长发下的容颜所吸引,忍不住问:“中原男人都像你这么好看吗?”
他的目光灼热地锁定她,然后,他扯住姬冰玉长发的手猛一用力——
姬冰玉吃痛地抬起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匪首灼热的吻就印在她唇上了。
“呜……”姬冰玉拼命挣扎,可她的挣扎只激起匪首更强的征服欲。
“你是我的了。”片刻之后,匪首终于决定放开她了。
身份暴露了吗?姬冰玉而容惨白,不知该怎么应付即将发生的惨事。
“你生病了?”匪首注意到触手的地方烫得吓人。“扎木,酒。”招来懂医的手下,匪首在她嘴里倒了一些气味芬芳的药酒。
姬冰玉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
“不行,你还太虚弱了。”匪首毫不避嫌地抱她在怀里。
真的被发现了吗?否则他又怎会一再地轻薄她?姬冰玉被药酒染红的面颊再次苍白。
注意到她的惨然变色,匪首忍不住笑了,“小傻瓜,我是女人呀!”
女人?姬冰玉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瞪成铜铃了!
“怎么?不相信?”匪首爽朗地一笑。
姬冰玉赶紧摇头,生怕得罪了这个雌雄莫辨的匪首。
“你是……从江南来的?叫什么?”女匪首柔声问。
“姬玉。”姬冰玉轻声回答。
“这名字配你正合适。”女匪首宣布,“我是阿那柔,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
“妻子?”姬冰玉愕然,目光茫然地掠过那些不友善且同样意外的强盗们,其中一个英俊的强盗正以目光在“杀”她,不自觉地,姬冰玉伸手抓住了阿那柔的斗篷,心中隐隐觉得,她再也不会是江南那个扑蝶戏花的单纯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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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巨盗阿那柔的营寨,在偏离丝路北二十里的一个沙谷里。远远看去那里只是一片黄沙,走近了,才会发现黄沙之间其实别有洞天。
沙谷里只有三间石头房子,一间是阿那柔的居处,一间用作治疗室,另外一间作为马厩,其余都是帐棚。
姬冰玉来到沙谷后,阿那柔就把她那间石屋让给了她,自己则在附近搭了顶帐棚。
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每一天姬冰玉都过得相当不安。惟一值得庆幸的是,阿那柔从未要她侍寝,于是她的身份也一直没有暴露。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阿那柔对她的喜爱,否则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必杀她,她就熬不过沙漠夜晚的寒冷了。
只是阿那柔的这份喜欢,又能持续多久?一旦阿那柔发现她的真实身分,她又会怎样对付她?而远在平城的家人,又怎样了呢……忧思和大漠的风沙一样,惹她憔悴。
一晃眼十几天过去了,这天是姬冰玉大病初愈后,第一次被允许在月下的沙漠散步。
遥望天上的明月,她忍不住再次思念家乡的亲人。
“休息会儿吧。”注意到姬玉才刚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又开始有些苍白,阿那柔不由得有些担心。
“阿那柔……”抓起了一把粗糙的沙砾,她无意识地揉捏着。
“什么?”阿那柔把夹在腋下的毛毡铺在沙上,小心地扶她坐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的手掌被沙砾磨破了,血迅速从伤口里渗出来,可姬冰玉竟不觉得痛!
“你的手!”阿那柔及时发现她这近乎自虐的行为,强迫她松开那只受伤的手。她用衣袖轻轻地擦去伤口上带血的沙砾,然后俯首用嘴吸出在伤口深处的沙。“珍惜你自己,好吗?”阿那柔柔声要求。
“为什么……”看着头发削得短短的阿那柔,姬冰玉有一刻的茫然。
阿那柔误会她的意思了,在吐出一口带血的沙后,耐心地解释道:“沙子留在伤口里会让伤口发炎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姬冰玉忍不住颤抖,她已经害了许多对她好的人了!
“姬玉,你在害怕什么?”阿那柔在月光下拥她入怀,用手抚过她漆黑的长发。这个温婉如玉的男子,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别怕,”阿那柔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真的吗?姬冰玉迷茫地将目光投向阿那柔那张英气的脸,居然发现自己相信这个丝路匪首的话。
“阿……”姬冰玉的明眸开始蒙上一层水光。
“别说话,靠着我。”阿那柔阻止她。
姬玉虽然从不提起以前的事,可阿那柔知道她并不是个背景简单的人。她的寂寞、她的想家,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无法放任她的姬玉离开。
两滴泪水悄悄地滴落在青色的外袍上,姬冰玉知道这份窃来的温柔,她很快就要归还。
四天以后,阿那柔去了遥远的绿洲。
于是姬冰玉溜出了阿那柔的营地,踏上她逃亡的漫漫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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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前面就是了。”阿那柔扬鞭作势,脸上浮起了一抹自得的笑。
她已不只一次看到那人脸上的惊异了,而这次她打算:再给他一个大大的震惊。
绿云寨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强盗窝,而是一个纪律严明、战斗力一流的军营。可北魏以及后燕残部——
慕容律的部队,仍是他们的威胁,为了生存乃至于壮大,深具政治头脑的阿那柔知道,光有英勇善战的军队是不够的。
而这次,若一切顺利的话,她相信柔然会有足够的支援。
阿那柔智慧的双眸在暮色中四顾,如猎鹰巡视它的领地。
咦?她为自己看到的微愕。姬玉怎么来了?
阿那柔策马狂奔。
“阿那……柔?”姬冰玉嗫嚅。她想她一定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俘虏了,因为她居然会在逃跑的当儿被逮个正着!
“来迎接我吗?”阿那柔开心地跳下马。
这时,后而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这是姬玉,我的男人。”阿那柔自豪地把姬冰玉介绍给那个来自南朝的贵公子。
姬冰玉被动地抬头——
萧启远!
她无声地呻吟了。为什么她总无法摆脱这个男人!?
同样的,萧启远也认出了这个“姬玉”是何许人。咀嚼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一抹阴沉的笑掠过了他算得上俊美的脸。
“阿那柔……”
“别说话,”阿那柔温柔地阻止她开口,“你的嘴唇干裂了。”取过鞍边悬的羊皮水袋,递给姬玉,她忍不住责备:“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寨子里?就算出来也该带个水袋才是!”
“我……忘了。”其实,水袋是被她的手下用吹管悄悄扎破的,等她发现,水已经漏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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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回来了。”负责守望的培亚回来向暂代首领一职的沙仑报告。
“迎接首领。”沙仑本来严肃的脸上立刻笑逐颜开,忙不迭地带领一群人去迎接这个让他又爱又敬的女人。
这时,阿那柔的马蹄已旋风般的进入了营地。
让沙仑等人目瞪口呆的是,坐在首领马上的居然是——
姬玉怎么还没有死!?
沙仑记得他已派人去扎破姬玉的水袋,想让她渴死在沙漠里,可为什么她会和阿那柔一起回来?
沙仑狠狠地瞪一眼身边的傣本,无声地责怪他办事不力,后者一脸的委屈。
“走这么多路来迎接我,一定是累了吧。”阿那柔小心地扶姬冰玉下马。
“他……”沙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败给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注意到那些本来很尊敬他这个二当家的手下一脸的同情,更让他又羞又恼。
“我先送你回房。”阿那柔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