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王的眷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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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送你回房。”阿那柔相当细心。
“可……”绿云寨的群盗从未想过,首领会有把正事放在一边的时候!
“沙仑,替我招呼萧爷。”阿那柔吩咐。
“阿那柔,我是不是妨碍了你的正事?”姬冰玉不安地问。
“没有的事。”阿那柔笑笑,径自送她离开。
该死!沙仑发誓,他会送这个娘娘腔离开。
“不如我们来作笔交易。”一个声音在他耳后说。
沙仑回过神来,发现说话的是那位南朝特使箫爷。
“什么交易?”他想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作。
“那个叫姬玉的人。”萧启远道。
“什么!?首领一定不会同意的。”沙仑相当吃惊。
“姬玉和盟约,我们各取所需。”萧启这微笑,“何况你已经干过一次了,何妨再干一次。”
早在他看到姬冰玉一脸的古怪时,萧启远就看出了其中一定有蹊跷。
“你!”沙仑没想到这个贵公子居然看透了他的用心,一时不由得怔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半个时辰后,姬冰玉意外地发现了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三更天,东边谷口!
宫泰!只有他会来救她!姬冰玉不由得喜极而泣了。
这天晚上的沙漠没有月亮,整个营地相当黑暗。虽然营地里燃着的几堆火,可光芒照不到稍远的地方。
三更时分,姬冰玉趁夜色潜到了东边谷口。
“泰大哥。”她极低声的唤着。
然,东边谷口静悄悄的,只有黄沙共天地一起沉默。
是她记错地方了吗?姬冰玉心急地翻找那张字条。
“姬大小姐吗?”
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吓得姬冰玉差点尖叫出来。
“得罪了。”身后一只手指住了她的口,“我们是朋友。”
说话间,沙地里又钻出个人来,从头到脚与黄沙同色。
难怪刚才她没发现!姬冰玉舒了口气,“泰大哥呢?”
“他在前面。”两个人不知从哪里牵出两匹马来,马也是黄沙色,蹄上还用厚布重重包裹了。其中一人把她安置在鞍前。
别了,阿那柔……最后看一眼阿那柔的营地,姬冰玉知道沙漠中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往。
奔驰了大半夜之后,骑者终于勒住马。
“已经到了吗?”姬冰玉努力睁开困倦的眼睛。
“到了。”一双手臂伸过来,抱她下马,而那个声音——
“是你!?”姬冰玉震惊。他仿佛是她永远挣脱不了的梦魇!“明明是泰大哥……”她的心直往下沉。
“你太天真了。”萧启远抓着她大笑。
“放开我!”她情急挣扎。
“强盗窝里待久了吗?这么不驯!”萧启远强迫她面对他,“你的情人呢?”
“情人?”姬冰玉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你的泰大哥呀。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和他私奔了。”萧启远狠狠地捏紧她,“他沾过你没有?”
“你——卑鄙!”回应他的是姬冰玉的一记耳光!
“你喜欢暴力?很好!”萧启远狞笑,手一挥就有人从鞍袋里取出一块白色的织锦,很快铺在沙漠上。
“你要做什么!?”还没省悟过来,她已被迫滚倒在白色的织锦上了。
“不!”意识到萧启远邪恶的目的,她的血液几乎凝固了。好不容易支撑着半坐起来,不料——
“还由得了你吗?”他冷笑地撕开她的衣衫。
“不……”她恐惧得哽咽。
此时,一个情急的声音响起——
“侯爷!”
“滚!”萧启远咆哮,谁也不许在这时打扰他!
他一定要得到她!
萧启远再度冷笑,粗暴地降下身体,打算彻底地占有她。
“侯爷!”这次是他的得力手下箫南。
“我说过……”他狂怒地抬头,却发现萧南一脸的惊恐。“出什么事了?”
“沙暴!”萧南以手指向东南面。
沙暴!?萧启远的脸色青白。他听说过这种见人埋人、遇兽埋兽的沙漠风暴!
“来人!”他赶紧召集手下。
等他回想起姬冰玉,沙地上只留下一块织锦。
他赶紧举目远望,发现她的身影在东南面——
“回来!沙暴……”他大声呼喊。
可她没有回头,仍固执地迎向沙漠的风暴。
风开始狂烈了,姬冰玉的步履艰难。
风卷着黄沙打在她脸上、手上,钻进她的衣里、发间……
沙漠的风暴足以使最坚强的男子汉双脚打颤,可她已不知害怕,只知道要逃开……
“姬冰玉……”
风更烈了,吹散了萧启远的声音。
风沙打在人脸上已经开始生痛了,而姬冰玉的背影也终于隐没在那一片黄沙里。
他爱江山,也爱美人,可他更爱的是自己!
萧启远跨上枣红马,终于掉转了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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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爷,穿过这块地方,就是绿云寨的地界了。”探子回报。
“知道了。”虽然得知目标就在前面,可拓跋扈依然从容。
他的商号是由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组成的,虽然速度没有马队快,却更安全,也更显出商人本色。
沙暴经过时,他以骆驼围成墙,避免了被活埋的厄运。
这次他打扮成西行丝路的商人,带着一大批货物,其中不少是鲁记的知名商品,有丝绸、瓷器、茶叶等……声势较以前的商队浩大,没理由绿云寨会不知道。而他也等着见识小小的绿云寨究竟有多大能耐,竟敢阻挡大魏的西行丝路!
为了和这次贩运的货色相配合,拓跋扈改换了汉服,想不到宽大的汉服竟掩去了他的剽悍,使他看来不过是一个颇为高大的儒商。
因为此行他的目的只是探路,所以他只带了独孤苏等几个从人。
虽然临行前拓跋定很为他担心,可拓跋扈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向来劫财不杀人的绿云寨,不会为他这“小小的汉商”破例。
这时,行列前面传来的骚动,打断了拓跋扈的思索。
“前面乱些什么?”拓跋扈不悦地皱紧了浓眉。
“爷,我去看看。”独孤苏催胯下的骆驼前进。可这只顽劣的壮骆驼打进沙漠开始就闹别扭,这下,要它向前它却一味地后退!
还没等独孤苏决定该怎么惩罚这只不听话的庞然大物,拓跋扈已跳下骆驼,大步向喧哗之处走去。
“爷!”见拓跋扈面沉如铁,扮作商旅的兵士们纷纷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通路。
“何事喧哗?”拓跋扈不悦地喝斥。
“妖人!”一个兵士大着胆子说。
“胡言乱语!”拓跋扈横他一眼。
这时,他已看见在通道的尽头,仆卧着一个长发披散的……从他身上的衣着来看,应是少年。从这少年跌倒的方向判断,他是从沙暴的中心走出来的!
拓跋扈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张少年的脸,他相当美丽,甚至可以说是太美丽了!
“爷,小心他有妖法!”还是那个大胆的兵士。
“胡说!”拓跋扈笑着喝斥,再次伸手拨正少年的脸——这么狂猛的风沙居然没有损坏这张绝美的脸,只在石嘴角处留有一抹淡淡的艳红,仿佛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难怪他的兵士会把这少年当作妖人!
然后,拓跋扈发现那抹艳红是血,从他上唇渗出的血。从他的伤痕看来,他已不只一次咬伤自己了!
拓跋扈心中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怜惜。伸手轻轻地擦去他唇畔的血渍,他发现少年的双唇已开始干裂了。
也许是因为疼痛,少年的双唇间逸出了呻吟。
他的声音相当娇媚。
拓跋扈再次失神了。
“好个漂亮的少年人!”这时,独孤苏也到了。如果不是他的身材细瘦,不太合乎鲜卑的审美标准,恐怕享有鲜卑第一美男子称号的拓跋扈,也要甘拜下风。
兵士们窃窃私语一阵,然后都聚了过来,争看这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让开!”拓跋扈斥责,伸手将这仍陷入昏迷中的少年抱起来。
他甚至比女人还轻!拓跋扈忍不住皱眉。
这少年的眉心锁着一抹忧郁。他仿佛是一颗易碎的珍珠,生来就是要人呵护的。在这乱世中,这样的少年人又怎能娶妻生子、守护家庭呢?
“我来吧。”独孤苏伸手欲接过少年。即使这少年美得惊人,但这种事让一个小兵来做就成了,又何劳王爷亲自动手?
“不用!”拓跋扈大步离开,撇下独孤苏在原地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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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扈以水湿润少年干裂的双唇。
他真的很美!
拓跋扈再次发现,自己无法把目光自这少年脸上移开。而他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轻轻地抚过他柔软的双唇,一次又一次……
然后,拓跋扈猛地惊觉自己行为的不合理。
“见鬼!”拓跋扈诅咒。
他仍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这样的距离在两个男人之间,已经是不合适了。然而在拓跋扈心深处,却有一种隐隐的欲望——他想把他搂得更紧!
该死!拓跋扈自认没有断袖之癖,可为什么……
他抓住了少年的肩,把他推开一些,不料手劲使得大了一点,就听他逸出了痛苦的呻吟。拓跋扈赶紧松手,不料骤失扶持的少年居然向外倾倒。
“小心!”拓跋扈情急地拉住他,于是他再次密合在他怀里。
“请……”昏迷的少年终于睁开紧闭的双眸。
“你没事吧?”拓跋扈痛恨自己话里的关心,他只是一个陌生的少年而已,他不该这样在意的。
“我没事。”少年再次挣扎。
“别怕,我不会让你跌下去的。”拓跋扈开口安慰,可少年的挣扎却未因他的承诺而停止,相反地,他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在害怕什么?”猛地意识到少年害怕的原来是自己,拓跋扈竟发现自己不能承受这项认知。“该死的,我不会强暴你!”狂怒地喊出声后,他愣住了。难道在他内心深处,竟藏有对这少年最狂野的欲望?
这个男人的怒吼吓住了姬冰玉,也全然吓醒了她。
“对……对不起。”她别开头,不愿被这个陌生人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
“这是什么?’’在她侧转头的一瞬,拓跋扈注意到她的衣衫上有暴力撕扯的痕迹,而她裸露的颈间则有青紫的淤痕与——牙齿印!
“谁做的!?”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探进手去抚平她的创伤。
谁会对这个柔如春水的少年即做出这种可怕的事?
拓跋扈突然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而他不打算抑制它!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注意到她一脸的惊恐,他想他一定是吓到她了。
“我不怕。”出乎他的意料,姬冰玉展开了淡淡的笑。她已经是死过不知几次的人了,死,在她而言已不再可怕,她怕的是家人会因为她的过错而……
姬冰玉发誓,只要活着,她一定会回到平城!
“我会送你返家。”眼见她的落寞,拓跋扈不禁道。
她能相信,这个和她同骑在一匹骆驼上的高大男人吗?姬冰玉迷茫的眼神落到拓跋扈身上。
从来没人懂得她,为什么他却能读懂她的心事?
“到了!”商队前面有人大叫。
是绿云寨!他们终于到了。’
当拓跋扈看清眼前军容整齐且装备精良的强盗时,生平第一次觉得意外。
绿云寨的训练有素,不亚于他的白虎军!
“别怕。”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注意到地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忍不住低声笑道:“作为一个男人,你真香。”
这就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姬冰玉忍不住想。
这时,他的商队已与强盗的马队遭遇了,然后姬冰玉瞪大了眼睛。居然会是阿那柔?!
“姬玉!”阿那柔的意外不下于她,“我还以为你……”她的眼里有泪光。
“是他们……”姬冰玉的话还没说完,阿那柔已注意到她脸上与颈上的伤痕:居然有人敢这样伤害她的男人!
阿那柔的怒气只控制到抱姬玉下骆驼,然后她就扬鞭——
“不要!”姬冰玉情急地抓住她握鞭的手,可鞭梢仍在拓跋扈脸上留下一条印痕。
“我不会让他们再次伤害你!”阿那柔承诺。
“是他们、他们救了我。”姬冰玉再也撑不住了,倏地跌倒在沙地上。
“怎么了?”阿那柔紧张地问,跟着蹲在她身边。
“我的脚好痛!”姬冰玉第一次注意到,牛皮靴里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有好多沙在鞋里。”她轻声说,试着脱下靴子,可是血已经结痂了,靴子根本脱不下来,她的努力只是让自己更痛苦罢了。
“回营地再说。”阿那柔思忖:只有用热水泡开那些结了痂的血,才能脱下姬玉的靴子。
“可这些人怎么处置?”沙仑请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抢了财物就驱散商人了事。
“先带回寨子再说。”眼见姬玉受苦,阿那柔心神大乱。
“可……”看着这些腰阔膀圆的商人们,沙仑有一丝警觉。
“照我说的做!”阿那柔厉声道。她一心只想赶快治疗姬玉的伤。
看样子,这个女匪首相当迷恋这个……”
拓跋扈的中指轻轻地抚过脸上的鞭痕,已经流血了,他轻舔过沾血的手指。
他叫姬玉,他想他会记住这个名字。
注意到姬玉为他担心的眼神,拓跋扈已轻轻地颔首示意她不必为他担心。
进入绿云寨是此行的目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到了。
恋爱真是件可怕的事,沾上它就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独孤苏有点同情这个坠入情网的女匪首,可转回头时;他又在他一向精明的王爷眼里看到了……
天哪,但愿这不是真的!独孤苏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