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飞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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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别叹气。”有人漫不经心的画下一个白子,封死了她的去路。“五子棋是一项相当考验人的智商的游戏。”这分明是在故意惹她生气。
她才不上当,正想反唇相讥,却听见身后那人几乎已经忍到全身脱力的笑声。那笨蛋从小到大没一次赢过她,现在还好意思笑?!盈子缓缓转过身去,直视着三井满是笑意的眼睛,脸上是如同五月灿烂晴空般的笑容。
三井知道台风很快就要来了。可是……能取笑她的机会实在太少,他可不想白白放过。
“你也有今天啊——”反正是要死,不如死得痛快一点。话还未说完,她的手指已经戳上了他的胸膛。
“三井寿……”她难得如此温柔,和加在手指上的力道恰成反比:“你去和她下一盘。”语气是淡淡的,但也是不容置疑的。
三井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凌冰遥已经将纸和笔都收了起来。最后扔下一句:“我不和级别太低的人下。”
瞧,这就是取笑她的下场。盈子索性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咬着玩具熊的耳朵,又翻起书来。而小飒则盯着已经睡熟的流川又开始动起歪脑筋。
这次醒来流川有了前车之鉴,先去洗漱室照镜子。恩?后面还有人?没有啊!那镜子里的是什么?流川伸手摸摸镜子,的确是面镜子呀,可为什么镜中的人物:唇若涂朱,睛若点漆,面似堆琼。简直是贵妃醉酒中的杨贵妃嘛!流川叹了口气,回到床边,“我一定还在做梦”,再次蒙头大睡。
后来小飒居然要他赔偿买京剧油彩用的1000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这种人存在是世界人民的不幸!
——住院第三天。
这次睡前小飒向流川对天发誓保证不再肆虐他的脸。可正当他睡得有如飘入天堂一般,却仍被恶魔唤回地狱。被吵醒的流川第一个念头就是消灭敌人,却发现凭自己的爆发力居然无法一越而起。
“哟,怎么了?难道睡久了都丧失运动动能力了?那可不行,你还得打球呢!”小飒“关切”地问。可恶,怎么也起不来,这家伙肯定用了什么粘住了衣服。“哎呀!不会是你的口水黏附性那么大吧?”小飒掩嘴故作惊讶状。
可恶!流川奋力一扯,外套被硬生生地撕破了,然后他冲上前掐住了小飒的脖子:“混蛋!”伴随着流川的怒骂,小飒居然晕了过去。
“我还没使劲呀?”流川疑惑,便摇摇小飒:“喂!喂!”又拍拍她脸:“混蛋,醒醒!醒醒!”还是没反应,再一拭鼻息,居然气若游丝,难道是触动她的伤口让她痛得休克了?
“混蛋!”已分不清是骂她还是骂自己,流川一拳击在自己胸口,转身就想去找医生,却忽然听见一串憋闷已久的笑声。
流川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是个武门中人,鬼点子像肥皂泡一样冒也冒不完,等到让她痛得休克?那对方早被她桶成马蜂窝去见阎王爷了。
流川再一次上前狠命掐住了她的脖子,空城计也不能再使第二遍,这回你插翅也难逃。
“喂!好狐狸不与小鸡斗!好男儿不与弱女子斗!”
“吵醒我睡觉的人绝不轻饶——你也不是弱女子。”
“你来真的?好痛呀!”废话!流川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过。
小飒突然停止了挣扎与喊叫,眼光落在流川胸前的队服上——那儿别着一枚——她的发卡。“你还一直戴着?”
流川忽然松手,后退一步,咬紧牙关。是的,为什么他要一直戴着这个烦人的家伙扔给他的没用的东西?
“听着,混蛋。你真的很烦!”烦够了,陪了她三天没有一天不被她搅得眼冒金花,耳作聋鸣。一见到她就头大脑胀,大脑缺氧;一想到她就烦躁紧张,坐立不安。流川看了一眼呆呆望着自己的小飒,转身走了。
走吧,把一切都带走吧。小飒记得上次晴子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流川君真的喜欢你?”晴子这单纯的女孩还记得那次自己为了帮舅舅进馆而开的玩笑话呢。小飒泛起一丝苦笑,怎么可能?山无棱,天地合的几率都比那个痴呆笨蛋喜欢自己的几率大N倍。
“喜欢他就勇敢点,不让他知道怎么行?”这是自己劝晴子的话,可现在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死皮赖脸缠着他而且还被他烦!
放开手吧!父亲不是教导:“握紧手,你握住的空无一物;松开手,你拥有整个世界。”小飒将自己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放开吧,就如放开手中沙;忘了吧,就如忘掉水中花。突然一种绞心的痛侵袭而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拥有过,又谈什么放开手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仙道问。
小飒望着窗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什么?”
“别装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流川的?”
“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做喜欢?”
“你以为呢?”
小飒摇摇头,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头发湿了,我就觉得热;他打呵欠了,我就觉得困;他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他眼睛红了,我的天就灰了。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仿佛已经不再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患得患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心乱如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他就能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么不经意就让我的血液一泻而出不可收拾……”
仙道早已将小飒揽入怀中,早就感到怀中的人不住地颤抖。小飒,这才是你的本性,被流川引出的本性呀。只是你习惯隐藏它而让人误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挺得过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也许从到日本的第一天,看到他从篮球架上跳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小飒抬起头,恢复镇定,忽然听到一声叹息:“小飒,你终于也有克星了。”
“舅舅!”
安西教练并没有过多地安慰小飒,只问了个问题:“你一个人在沙漠里行走,没有水,快要渴死了。突然发现了一杯水,可是那却是一杯毒药,你怎么办?”
第七章
——三天后。
小飒终于凭着她超强的恢复能力终于能够顺利直立行走了。流川也终于完成了他那艰苦卓绝而又漫长的玩具狐狸替代品任务。他未睡时,小飒总是冲他笑;他睡了时,小飒又会做什么?只要一想起“你好烦!”小飒的心就有如被绞成一团的那种抛不开忍不住的痛。
只是这些她绝不会让流川知道,因为她不愿让自己彻底丧失了自尊,也不愿让自己成为流川的负担,所以即使伤处并未完全康复她也咬紧牙关说没事了。其实也许人家根本不在乎,想成为负担也只是做梦呢。
“你就是太习惯隐藏自己的真实,将内心最深的痛压到让别人触及不到的极地,压得太久,以至于你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了。”这是仙道无奈的评价。
小飒充分享受着能自由活动的双腿一路散步到了那棵大树下,就是在这棵树下吵醒了熟睡的流川呢。
流川?这两个字仿佛是毒汁一般使自己的每个部位的痛阈都降低了,深入骨髓,渗透血液的痛楚。小飒总算知道了,纵使心脏没有半点毛病也会痛的,而且痛得刻骨、难耐。
小飒坐在石凳上,却发现坐着也痛苦,站起来也痛苦,清醒时痛苦,昏睡时也痛苦。
也许一个人真正痛苦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同样的痛苦。
有时厌倦,有时忧郁,有时空虚,有时憎恶,但却从未如此痛苦过,这就是爱的后遗症吗?什么是爱?没人了解,更没人能控制。它不像友情,像和仙道,由积累到深厚,是世界上唯一不带刺的玫瑰,可爱却是突然发生的。要么它就不来,要么就来得汹涌澎湃,彻底湮灭,无法抗拒,直至毁灭所有,不留痕迹。
小飒抬头看看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会不断地繁盛生长,可我的感情呢?一直以来小飒只要烦躁郁闷就会攀上这棵树幽静幽静。原来潜意识里就是因为曾在这儿吵醒过流川呢。小飒泛出一丝苦笑,低头时一滴晶莹的泪在夜里落下。
“我还以为自己只会流血不会流泪呢。”但眼泪要流下来的时候,即使上帝也好,安拉也罢,纵使如来佛祖也拉它不住。
“就是她!”一个女生尖刻的嗓音将小飒从沉思里拉回,眼前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女生们。
“各位美女,找我有何贵干?”小飒站起,风吹衣袖,回到现实,小飒还是小飒,坚强得不可一世的小飒。
“你……”
“你也太过份了。”
“就算腿伤了,也不能趁机成天缠着流川君!”
“他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少,你知不知道他马上要参加比赛了?”
原来如此,又是为了那个痴呆家伙。“恐怕是因为你们见他的机会少了而不满我吧?”小飒丢出一句讽刺的话,你们为他争得面红耳赤,那个家伙知道吗?真是何苦?
“你……太嚣张了!”
“怎么?说到点子上就要‘弃嘴从戎’?我不是君子,可以‘动口又动手’,奉陪到底,反正我昨天刚找回47只发卡。”小飒撩了撩披散的头发轻松表态,望着这些不知是气得还是伤心得泛红的眼睛,小飒不禁叹了口气:“流川君不喜欢我,千真万确,我也只当他是玩具解闷而已。现在伤好了,我可以再去玩具店买一个玩具狐狸。我向各位保证,从明天开始,我绝对不会主动找他,把他还给大家好不好?相信我,以后他再也不会离开大家了,永远不会,他是你们永远的流川君,永远!”
人群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开,夜里,谁也想不到小飒那一脸悲哀地近乎绝望的可以让人的心不断沉沦一直沉到深渊的神色。“从来就不曾拥有过,还谈什么放开手还给别人?真是滑稽!”小飒三下两下就窜上树头,“也许那杯毒药早就不知不觉地喝下肚了,还有什么好回答的?
——次日,湘北校园。Ps:湘北对XX前夕。
湘北校园出了件怪事:一大群女生仿佛着了魔般地紧跟流川,而流川居然跟着——安西飒?日出日落,流川只是跟着,并不说话;小飒自顾自,虽疑惑,并不问。直至跟随流川的那群女生散去,小飒的背后也才少了流川的影子。
依旧是那棵大树,流川来到石桌旁坐下,居然没有睡觉?而树上的小飒自从流川临近的那一刻起就屏住了呼吸。
流川突然站起来,眼睛不看着树梢,却将一连串银针尽数抛了上去。小飒千想万料也不知这脑袋里是否有些贵恙的家伙会作出这种事,一个闪避不及,跌了下来,却被流川稳稳地接住了。
“你谋杀呀?”小飒一翻身,从流川的臂怀里跃出站在他面前责问。
“我找鸡。”流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飒差点没被他气得入土为安。
“鸡?湘北有鸡吗?就算有,鸡能飞上树吗?就算在树上,你犯得着用银针吗?这针多珍贵你知道吗?……咦?你从哪儿偷得这些针?”小飒发现自己说话时流川一直盯着自己,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控诉让他的语言中枢不够使了?不对!他居然笑了!
天啊!有谁来叫醒我,我为什么做这种梦?
“我已经找到了。”流川收起笑,发话了。他终于发现,如果跟上这个千变万化的家伙的思维,将是件很好玩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鸡?你居然骂我是鸡?”
“你自己说的。”
“我没有,绝对没有,打死我也没有。”
“好狐狸不与小鸡斗。”
“我……”小飒发现这是自己斗嘴百战百胜的记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在这个痴呆儿手里了,不过这家伙的记忆力还不错,小飒立刻转移话题:“银针呢?总不是我送你的吧?快说怎么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扎我的。”
又输了!今天我小飒的命数肯定是不宜斗嘴。小飒只好用最后一绝招——耍赖。“总之是我的针,就不会给别人,也不许别人乱用!”
“玩具狐狸不就给人了吗?”
“那是宿管科没收的,迫不得已,令当别论。”
“你不是打算又去买一个吗?”
“我……”小飒突然发现眼前这个被自己一直评价为痴呆笨蛋木的家伙似乎设了个陷阱让自己跳。
其实,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疑惑,像流川这么一个在篮球场上的机灵天才怎么会在日常生活中就痴呆愚钝了呢?流川只是不太理会除了篮球以外的任何东西。
早在他七岁那年,母亲举起匕首让早已心死的父亲的肉体随之而去,父亲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一年后,母亲在监狱里也紧随其后离开了自己。在流川的印象里,父亲的生命就是篮球,当父亲因为病痛倒在赛场的一刹那,生命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就连母亲也无法帮他拣回。
于是流川的心湖仿佛维持在了婴幼儿期的水波不兴,可只要是水就有被风吹皱的时候;就像只要是风,便总会有雨的牵绊。流川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件事情追问到底,他只知道不问自己心里总是闷不舒坦。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斗争到底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小飒又问。
“你呆在这棵树上的几率比呆在正常地方的几率高出了10倍。”
“别告诉我你是千里目,可以随时看到我在哪儿;也别告诉我你是顺风耳,可以随时听到我在说什么。”
“都不是。”
流川肯定的回答让小飒为之一惊,难道他注意到了自己?算了,别做这种青天白日梦。这种痴呆儿怎么会把别人的事留在脑子里?他的大脑皮层只是一个结构——篮球。
“那你找我干什么?不是说我很烦吗?难道你喝酱油也发疯——闲(咸)得慌?”
“你是烦!”流川笃定的语气几乎快达垮了小飒用最后一点自尊垒起的眼泪的堤坝。
“你不在时更烦!”流川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