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飞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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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应该在这里代入Y，就可以解开方程……”
老师侃侃而谈的声调已经成功的催眠了一半以上的学生，还有的人以竖起的书本为掩护，在课桌抽屉里看着漫画。真无聊哦！木村盈子勉强的在笔记本上写下又一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字母，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习惯性的望向左后方，第三行最后的那个座位——空的。
——湘北高校，10：10AM，教学楼顶，“你果然在这里。”
木村盈子的面前蹲着的是几个蓄着长发，有的还将其染成了金黄色的高中男生。衬衫从校服里拉了出来，被捏扁的易拉罐在他们的脚边扔了一地。
“你来干什么？”为首的男生站起身来。他的头发盖过了耳垂，一米八几的个子给人相当大的压迫感。
“山本老师暴跳如雷，你已经是这学期第六次测验不及格了。如果不在半个小时之内去办公室的话……”木村盈子无视于他一脸的不耐烦，慢条斯理地说。
“罗嗦！”那男生一甩头，“我们在商量重要的事情。”
“……”盈子沉默了片刻：“如果你再因为打架而骨折，我老爸会拒绝为你治疗的……三井寿。”
“还不是因为那个混蛋宫城！”似乎一提起这个名字，被称作三井寿的男生便恨得咬牙切齿：“这次我绝不会让他好过！他和他的那些个同伙全都得跪着向我们求饶！”
周围其余的男生们全都哄笑起来。盈子皱着眉毛，一语不发。
三井寿得意的点燃了一根香烟，正要送到嘴边，却被人夺了过去。“吸烟有害健康。”她淡淡的眉轻轻的向上扬着。一甩手，香烟准确地被扔进垃圾桶里。
“喂！你！！”
“喔，对了。”那正要转身离去的人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记得明天到我老爸那里去补牙。”
——湘北高校，12：30AM，餐厅。
“盈子，你真的敢跟那个三井说话啊！”
“对啊！我从初中起就认识他。”盈子夹着便当中为数不多的青菜。早知如此就该自己做便当，不让老妈插手。
“可是……可是他好可怕喔！高三才开始就已经打过五、六次架了。上次和二年级那个叫宫城良田的男生打架，到最后两人都进了医院呢！”
“对……对呀，据说他是湘北的龙头老大，一句话便可以有上百名流氓进校揍人…”
盈子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拜托，里惠，珍子。你们俩不要抖成这样好不好？他也不是个很坏的人，只是旷旷课，逃逃学，偶尔打打架而已，加上也认识一些外面的人……”
“可是那已经很可怕了呀！”
“说真的，他初中的时候也有这么可怕吗？”里惠突然问。
盈子正要往嘴里送的饭团停了下来，她的视线越过两人的头顶。窗外，有人正吵嚷着练习姿势不怎么好的灌篮。好象是一年级的新生吧，有一头古怪的红发，应该是那个叫樱木花道的家伙。他的身边站着阳光般漂亮的晴子，鼓励的拍着手：“好呀，樱木好厉害呀！”
“……没有。……”盈子低下头。那篮球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阳光照得它熠熠生辉，象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初中的时候……他不是这样子的……”
——十分钟后。
“盈子！”晴子的问好打断了盈子的暇思，“午安。”
盈子点头示意：“刚才才陪人练球吧？”
晴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呀，今年篮球队又多了许多新人，哥哥的梦想也许今年就可以实现了呢。”
“是呀，赤木队长和晴子都很执着。”盈子的语气缓下来，“不象某些人……”
“晴子，你说帮我介绍学姐的，怎么自顾自聊起来了？”小飒一看似乎情形不对，便开始搅局。
“哦，对了，这位是安西飒，今天刚刚转来的，和我同在高一（3）班，还是我的同桌呢。”晴子连忙向盈子介绍，又转向小飒：“这位是就盈子学姐，不过她年龄和我们相仿，只是跳级才到了高三，所以你叫她盈子就行了。”
“盈子，请多关照。”边说小飒边调皮地向盈子行了个军礼，盈子则微笑着点头示意，小飒和晴子便在邻桌落座了。
“安西同学，我们等会儿去看篮球部的练习好吗？”晴子友好地问。小飒在这一天为数不多的交往中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美若天仙的晴子不仅有个如同大猩猩般的哥哥，而且温柔文静的她喜欢极其动感的篮球，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不过确切来说晴子是喜欢“看”篮球。其实又不是比赛，有什么好看的呢？但小飒仍旧灿烂地笑道：“没问题。还有，以后叫我小飒就行了。”
“小飒，你过来一下。”在晴子拉着小飒去篮球馆的途中安西教练叫住了小飒，“你帮我去篮球部一趟，转告赤木同学今天的训练到四点就行，我在这先有些杂事先要处理。”
小飒点点头，反正自己也正好要去篮球部。不过舅舅真不愧为作风大变，由白发魔鬼变得这么仁慈，叫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就是眼前这个圆圆胖胖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将忍者之王后裔的妈妈欺负地至今还心有余悸，难以置信。
——3：30PM，湘北高校篮球馆。
“小飒，你看，他们好棒！”小飒随着晴子的欢呼定睛一看，就是昨晚瞪着仙道仿佛想一口把他吞下肚的那个头发反着漂亮墨绿色光芒脸部肌肉似乎有些僵硬的小子进了球。
眼前这个单纯的晴子，肯定是说“他好棒”而不是“他们好棒”。好单纯的眼神，好单纯的心思呀。门口突然也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喝彩声，不少女生抢着喊：“流川枫！
流川枫！”那个呆呆的死气沉沉的家伙，人气似乎很旺呀，叫流川枫？名字倒挺好听的。小飒笑着，日本高中原来是很有意思的。
——4：00PM，地点同上。
四点休息时，小飒拍拍手以引起注意：“刚刚安西教练让我传话，今天训练可以到此为止。”赤木队长刚好有事不在，小飒只好亲自传达。
“四点就结束？这么懒散，还想参加比赛？”讽刺的话语从掉了门牙的嘴里吐出似乎有点漏风，小飒一回头，一个头发长得齐肩，身材魁梧，衣着制服的人手拿一只篮球伫在那儿，身后还有一群街头混混式的人物。
接下来就是小飒与晴子被彩子赶上高高的具有保护性栏杆的看台，木暮匆匆关上大门，大家一番唇枪舌战，战争的火花几经擦燃又几经扑灭。
小飒费了半天劲花了几亿个脑细胞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那个聚众闹事的人叫三井寿，故意找篮球部的碴，因为如果篮球部的人参与暴力事件，便会被禁赛。于是，樱木花道只能隐忍他擦得一干二净的球被烟头烫伤被痰吐；流川枫只能默不作声任怒火中烧；宫城良田也只有强忍被侮辱以求息事宁人。
就在三井为他的得意计谋逼得这些嚣张人物无法还手只能憋气而笑得面容扭曲时，“飕，飕”，耳边刮过两丝凉风，眼见两缕长发被削断了。
“其实，如果你剪短了头发，补全了牙，会很帅的。”小飒从高高的看台上翻身而下，日本式的制服在她身上多了些中国的“含蓄内敛”，可要以为她“温柔可人”那就大错特错。这两个词可不能划等号。
“篮球队难道想禁赛吗？”三井厉声问。
“哦？”小飒挠挠头，“为什么？”
“篮球部如果参加暴力事件就会被禁赛，你知不知道？”这究竟叫什么，自己是来闹事的，居然还要向一个白痴女生费口舌解释。
小飒叹了口气：“我说你没毛病恐怕谁也不信了，你要真想毁了篮球队，就打得篮球部被封查呀。可你又好心劝阻我，你究竟想干什么？”三井蓦然愣了，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小飒接着又耸耸肩，“不过我昨天才来，还不知道该如何加入篮球部呢。”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三井身旁的铁男警告。
“可是……”小飒斜眼射出一道利光：“破坏我舅舅心爱篮球部的人我安西飒决不轻饶。”
安西……飒？那她与安西教练？还未等三井未多想，铁男就向小飒砸过去一个篮球，铁男的手劲可是大得吓死人的。彩子不由惊呼：“小心！”小飒却飞身一个反踢，将球踢回铁男，铁男伸手一挡，球便削向三井肩上，打个正着，清晰可见肩上残留的痰的痕迹。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小飒的开战无疑将处在边缘的战争拉入了深渊。
本就生性不喜约束的流川上前将小飒拉后，与三井对峙起来；彩子本上前劝驾却被误伤从而将宫城拉上战场；樱木更是天性使然，打成一片。木暮不由叹道：“天啊！完了。”
小飒这时已全然插不上手，她学的可都是很“君子”的战斗，这昏天黑地有如斗牛式的血战究竟该怎么解决？
流川看上去又傻又呆，打架却毫不含糊，却被人暗算从背后用拖把打破了头，血流不止；晴子也不知是被吓晕了，还是担心晕了，反正已经是昏迷不醒。怎么办？飒突然灵机一动，刚才木暮回忆三井以前的事时，似乎……
于是她飞奔而出，“舅舅，你就别忙杂事了，这儿有正事呢。”
——4：20PM，操场。
“进了！”盈子高举双手握拳欢呼。
“盈子好棒！”“是三分球呀！”
盈子抱着球笑得一脸灿烂，连鼻子上的汗珠都在发光。这时，一群奇装异服的人骂骂咧咧的从露天球场边走过。他们不是湘北的，来学校做什么？
那群人大摇摆摆地向操场东侧的篮球馆走去，身后议论声顿起。“你们听说了吗？三井寿找人挑篮球部了！”议论声渐渐提高，“是呀，听说三井已经去了，这帮人是赶去支援的呢。”“这下篮球部可惨了，如果在这时候打架，会被禁止参加比赛的。”
“那篮球部的人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盈子手里的篮球落到了地上。
“盈子？你要去哪里？”珍子叫道。她干嘛往外跑？体育课还没有上完呢。
“老师问起就说我病假，拜托你了，珍子！”盈子没有回头。
——4：30PM，篮球馆。
在敲了半天门仍没有人应答之后，木村盈子决定采取非常措施。她从透气的小窗挤入了篮球馆内。眼前是一片混乱：每个人都混身是血加气喘吁吁，还有几个躺在地上。
那以眉目清秀闻名全校的一年级新生流川，满头满脸的鲜血。红头发的樱木整个脸都肿了起来。他们显然都没有料到会有外人出现，都愣了一会儿。
“盈子，为什么你——”彩子显得有些着急。
盈子注意到了她脸上的掌印，“对不起！”她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三井没说完的话，被盈子回身的一个耳光给打掉了。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但他的眼中，愤怒却在越积越深。
盈子毫无畏惧的看了看他，接着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篮球，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着。
那上面有痰迹，有泥土，有烟头烫过的痕迹，还有……血迹。
“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她的音调忽然扬高：“可是你现在真的要连唯一的梦想都要放弃了吗？”
“住嘴！”三井近乎在咆哮。
“你难道忘了吗？”盈子丝毫不理会，“这里的灯光，这里的地板，这里的呐喊……。
是谁说要成为全国第一的？是谁？”
“我叫你住嘴！”
“谁是初中时候的MVP，谁是王牌射手？三井，你说啊！”盈子靠近三井逼问道。
“不要再说了——”三井突然狂怒得象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狮子，失去理智一般推倒了盈子，她倒下的方向，正冲着那被折断的，用来打伤流川的头的拖把，冲着那拖把尖锐的断柄。
——4：40PM，地点同上。
当鲜红色的血从盈子的指缝中渗出来的时候，三井寿几乎是愣在了原地。
“三井你怎么可以……”彩子欲语无言，只有手忙脚乱地去找药箱。
“不用！……彩子……”血顺着盈子的额头淌了下来。而她却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他。她的眼睛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澈和透明，象是两眼莹莹的泉水。
她开始动了，拍着手中已擦干净的篮球。从中场开始，她运着球，变换着姿势。“她在过人……”彩子低喃。
她的眼睛忽然瞄向右方，将球举到胸前。“有人拦截……是假动作…”是木暮的声音。
她却出人意料的停在了线外。举球、起跳、投球，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几乎看不清。球应声入网，那声音在馆内久久回荡。
——“三分，”盈子转过头来，举在空中的左手紧紧握拳，阳光闪烁在她眸中，“还记得这声音吗？”她的血滴在了地板上，“是你教给我的，我一直都记得……”三井的胸口象针扎一般痛了起来。
这时有人推开了门，胖胖的身体挡住了光线。
“安……安西教练……”三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还想……打篮球。”
在盈子渐渐模糊起来的视线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角闪光，“那个大笨蛋。”
盈子听见自己松了一口气：“总是要人替他操心……”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不到最后就不要放弃，现在放弃就等于放弃整个比赛。”站在安西教练背后的小飒从舅舅凝视三井的眼里读出了这层意思。第一次小飒看到了舅舅这么凝重的眼神和一个男生如此渴望、忏悔的泪水。
咦？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又多了个流血者？而且还是从头部，很严重的；而且还是个十分清丽的女生：而且还那样虚弱而又欣喜地看着三井，莫非？眼见她晃晃悠悠的，小飒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这不是中午晴子介绍的什么盈子吗？“喂！别晕呀！”
随着小飒的惊呼，一群人围了上来，彩子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