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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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宽道:“贫道斗胆指点师弟几句话。”
方荣大喜,道:“愿听大师兄指教。”
怀宽道:“师弟底子打得好,早已超过我们,只是贫道见师弟使拳时运气法门不对,实时虚,虚时实,顺时逆,逆时顺,难怪体力反不如怀兴师弟,而运气时机亦是不对,强时弱,弱时强,使时息,息时使,难怪错过许多打败怀兴师弟的机会。而反而让怀兴师弟以逸待劳胜了你。当然怀兴师弟平时勤加练习,对青龙拳又熟之甚熟,又比方师弟多了许多临敌经验,也难怪方师弟会输了。”
方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怀兴师兄指教,多谢怀宽师兄指点。让小弟茅塞顿开。”忽地跪倒在地,道:“请怀宽师兄将青龙拳全都教与小弟吧。”
怀宽忙扶起,为难道:“这如何使得,不得师父许可,怎可随便将武功传授给你?这可是犯大忌的。”
方荣道:“只是指点而已,并非传授。不管怎么说小弟也是武当弟子呀。”
怀宽不明白何意,另一人道:“对,大师兄,你不过是指点方师弟而已,他明白他的造化,他不明白也只怪他天资愚昧,大师兄绝非传授武艺。”
怀宽道:“师弟的意思贫道明白了,不过方师弟来武当不过几日,至于刚才学的青龙拳最好也不要再使了,不然被执法师伯知晓了会多生事端。”
方荣甚是焦急,忙道:“只要师兄将青龙拳在此讲解使一遍,让小弟开开眼界,方荣学成之后,绝不在武当将青龙拳使出来。否则方荣不得好死,活不过二十岁。”
怀兴等人见方荣其意甚坚真怕他一跪不起,其实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其心皆善,都帮方荣说话,怀宽无奈道:“今晚时候太晚,只怕将劳动保险师兄弟吵醒了,不如明日戌时再来吧。”
方荣大是为难,忙道:“小弟现时精神正旺,而且大师兄不将拳法传授给小弟,小弟只怕这晚睡不着的了,这样吧,大师兄将青龙拳一招一式演示出来,将运气法门指点出来,何时实,何时虚,何时顺,何时逆,何时使,何时息,何时中,何时弱说将说来,小弟也是受益匪浅。”
怀宽喜道:“你记得倒清楚,好吧,我便将青龙拳全部使出来。”说完果然一招一式不快不慢演示出来,边使边讲解其中精意。
方荣眼也不敢多眨,口不敢多动,耳也加倍聪明起来。有时不知不觉跟着比划。怀宽使的每招每式都虎虎生威,非同凡响。便如那日他师父使出来的一般。其他师弟见了也不禁暗叹不如。怀宽直使了一个时辰才将之使完。
方荣也当真聪明,边听边看,已领会十之八九,不禁暗喜,寻思:“回去多加练习定能胜过大师兄。”
怀宽收式道:“不知方师弟领会多少?”
方荣忙道:“小弟愚蠢,只领会十之七八。”
怀兴等人“哦”地齐呼,怀兴宽道:“方师弟果然聪明,平时师父传授我们武艺,使过一遍领会十之二三已然非常不错了,想不到师弟史见过贫道使过一遍便领会七八层,那是绝顶聪颖了。”
方荣忙道:“那都是师兄过谦,其实先前小弟本来已然记得一些,这回记得多些不足为奇,小弟哪及师兄。”
怀兴宽道:“不然,平时师父传我武艺时,一般直教了几遍才勉强能领会十之六七,因此只有平时自己多加练习才能赶上其他人。”
怀兴道:“我们更加不如大师兄了,师父直教了几十遍才能领会十之六七呢。”
方荣大惊,自己领会十之八九只说领会十之六七以为很谦虚了,想不到他们还要谦虚,只怕被他们笑话,道:“其实小弟大吹牛皮,小弟所说的十之六七是指领会了先前领会的的三四层的六七,也就是只会青龙拳的二三层而已。”
怀兴道:“是不是方师弟谦虚只须方师弟将领会的青龙拳全使出来便一切知晓了。”其余众人随声附和。
方荣无奈,暗道:“说不得人有将会的全使出来才不能让他们笑话。”便道:“那小弟在此献丑了,有不对之处还请各位师兄一定指正。”当下将青龙拳一五一十使将出来,虽不如怀宽那么流畅自如,但竟也将青龙拳每招每式使了出来,只几个细节稍有不对,且运气使劲也正确无误。说到威力处只怕怀兴也还不如。
怀宽等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青龙拳一共六六三十六招,每招又分六六三十六种变化,便如有一千二百九十六招。想洷方荣也能记得这么清楚。方荣使完最后一招回头是岸,收式道:“让各位师兄见笑了。”却见他们一个个呆呆瞧着自己,一言不发,脸现奇怪之色。
方荣大羞,不禁面红过耳,只以为怀宽等人在取笑自己,只怕他们发呆沉默之后便是爆发大笑,只怕多在经站一会便多丢一分脸面,不欲见到这种场面,忙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各位休息还请恕罪,告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脚步飞快,不时听到他们呼喊之声,只方荣脑中混乱,也未听清,其实更是不敢听他们说些什么。
第十四回 授艺
方荣回到虚和房内见虚和又在闭眼禅坐,不知是醒是睡,轻轻跪下道:“弟子回来了。”
虚和也不睁开眼道:“晚了一个多时辰,不过比武较量谁能预料时间,贫道也不怪你,快起来吧。”等方荣站起,又道:“可有被打得鼻青脸肿呀?”
方荣道:“师兄手下留情,其实师兄只一招脱颖而出便将弟子打得败下阵来,弟子脸上确实挨了一拳。只怕十几日见不得人了。”
虚和睁开眼来见了方荣模样,笑道:“见不得人要什么紧,你还能见什么人?贫道答应你却其实是有原因的,不让你现在受些挫折受些打击,以后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怀兴毕竟在武当几年了,内外功夫已非同小可,而你只受贫道几日教化,你虽聪明,内功也比怀兴高些,但你毕竟未学过拳法,且少了临敌经验,你这一去,贫道便知你自讨苦吃,不自量力。”
方荣道:“原来师父是叫弟子去丢脸,那不是丢师父脸么?”语气中颇为气愤。
虚和道:“你也不用生贫道的气,今日受些委屈,日后大有益处,贫道倒要问你,你既然一招便败了如何又误了一个时辰?”
方荣忙道:“我至师兄住处,却见他们早已入睡,一时不敢打扰,于是在外等了一段时候,但想好容易出来一次,于是硬是将怀兴叫醒免不了聊几句,后来弟子终于提出切磋武艺一事,怀兴师兄欣然答应,于是弟子与怀兴师兄用武当拳法斗了起来。开始怀兴师兄一时轻敌,竟然中了弟子一拳,后来师兄不再大意,但师兄见弟子使什么招式他也使什么招式,与弟子打了个不分上下。弟子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做,后来弟子将所有招式使完只好重新来过,不想怀兴师兄忽地不再与弟子哆嗦,一招脱颖而出将弟子打倒在地,于是弟子脸上留下这记号。弟子自然对武当拳法钦慕不已,不敢对师父相欺,弟子一心求师兄将之传授给弟子,那时脑中一热,便什么也不理了。但他怎么也不答应,弟子苦苦相求也是无用。只得告辞。弟子又在路上养足了精神才敢回来。不想竟误了一个多时辰,时候过得直是快。”
方荣见师父问怎么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自然尽量在时间上胡扯,虚和再厉害他未亲眼所见,他又到哪里考究去?其实虚和对这也不十分放在心上,道:“好了,时候不早,快去睡吧。”
方荣暗自作个鬼脸,暗道:“师父是瞒过了,那怀兴是无论不见了的。”又想起今日受的委屈丢的脸面,不禁心有余悸。但确实累了,且内功法门有术,躺上床便沉沉睡去,直至巳时才醒。
只听虚和道:“你的内功根基已打好了,今日贫道再教你一门练内功的法门。”
方荣只要听是练功便全身是劲,道:“师父快教弟子!”
虚和也不见怪,将秘诀一句一句念给方荣听。方荣自是一句不懂。虚和又念了一遍,道:“你记住多少?”
方荣当虚和念第一遍时早已默默在记,第二遍时已然记得一大部分。于是将这将近千字的内功心法在虚和提示下背了出来。虚和早知他的厉害,也不为异,道:“不错不错,你领会了多少。”
方荣脸上微红,道:“弟子愚蠢,没念过多少书,弟子一句也领会不了。”其实方荣以前只在一个叫易容庄的地方念过一些字,在念十三经时有许多字主识得,也是胡乱念个音便过了。不过这正好只是虚和让他练内功的一种方法,若方荣过于求解,什么都非弄个明白不可,虽说不定方荣能成一大才子,但无论如何练不成这内功根基的。现在虚和要方荣记住这秘诀,方荣也是聪明绝顶了才强记下来,不用说领会,只怕秘诀中许多字怎么写学不知呢。
虚和不知方荣是怎么样的半桶水,先前见方荣非常有可造性,现见方荣甚是谦虚,只道自己昨晚开导见效了,反而非常高兴,于是一五一十,详详细细,一句一句讲解了一遍。也不知讲了几个时辰才讲完。方荣豁然开朗,只觉眼前呈现出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地,草地与无边无际的天连在一起,渐渐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上哪是下。只觉自己也与天地连在了一起,在天与地之间飘荡。想不到这秘诀竟有这神奇的魔力。还未练习便见他的厉害。
正自神游,忽听虚和道:“现今领会了多少?”
方荣道:“经师父指点,弟子全领会了。”
虚和道:“如此你便每日自行修炼吧。切不可操之过急,小心走火入魔。”
方荣大喜,道:“师父怎么知道这么厉害的内功心法的?难道师父――”
虚和道:“贫道在你师公传授武艺时用心记过,却未曾练过,只盼你不要如贫道一般懒惰。你知道这里的责任迟早要交给你的,你须好好习武,将来才有能力保护这里的一切。”
方荣口中应道:“弟子谨遵师命。”心中却道:“武功是一定要学的,在这里待一辈子的事却万万不做,等你终老之时我便离开这里,去找我认识的人,还要去瞧瞧公主。”他一想到宁诗莘倩影不禁热血沸腾全身发烫,但又想到她情定韩钲也不禁惆怅。又想到他俩确是一对神仙眷侣,也不禁为他们高兴。
其时虚和正闭目养神,未见方荣脸上神色,更想不到方荣心中所想龌龊之事,淡声道:“从此这后你专心修炼此内功心法,再也不可三心二意了,其它事你也不用理他了。”
方荣忽道:“师父,弟子修炼完了这内功心法,师父是不是再教弟子拳脚刀剑功夫?”
虚和瞪眼道:“你休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再如此看来你是不配练武的。”
方荣见师父发怒,不敢多留,战战兢兢退出去了,到了自己房中才松口气。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对他怕成如此。但修炼内功心法之事不敢耽误了,又将秘诀想了一遍,当下坐在床上照着秘诀练起来。
其实虚和教给方荣的内功心法乃是至高无上的“气冲九重天”,其功分九层,要一层一层练下去。方荣也不知这内功厉害到什么程度,只觉难练之极,方荣又是刚开始练,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勤练了三日竟是毫无进展,而虚和早已将每句解释得一清二楚,再无指点之处,只得全靠方荣的才智了。方荣颇为烦恼,直想放弃不再修炼了,但想若不修炼也不知打发这许多无聊的日子,再想厉害的内功都是难练的,也只得耐着性子以不辜负师父的期待。不想再修炼两日将第一节打通了,终于增加了信心,练得更加勤了。
虚和见他如此勤奋暗暗高兴。第一节过去后往后练便顺理成章容易了,当离武林大会只四日时方荣已修炼了半重天。虚和得知方荣已修炼了第一层的半层时吃惊不小。原来这气冲九重天与众不同,这第一层反而是最难练的,少说也要七年八年,而第二层由于有第一层的根基反而只用四五年,以此越高一层反而比前一层用时还少。只有最高一层第九层比较深奥再要六七年时间。因此没十几二十年时光是无论学不成的。而方荣竟只用二十多天便练至半重天,如此算法,别人用几十年时光练的东西他只几十天便练成了?
虚和哪里敢信,怕方荣急于求功,不循循渐进,以至走火入魔,忙帮方荣把脉,方荣奇怪,道:“师父,弟子精力旺盛,没生病呀。”
虚和不理他,又见方荣脸象,但感脉象平稳,脸色红润,确无异状,不禁自语道:“奇怪奇怪。”
方荣问道:“师父,什么奇怪?”
虚和不答,道:“没事,继续修炼吧。”
方荣正在兴头上,便是不叫他练他也是要练的。其实修炼内功与修炼外功大不相同。外功全靠一个人的勤学苦练,而内功全靠一个人的悟性与性格所定。对口诀的理解不同修炼方法也就不同,便分出时间的长短。而性格的喜动喜静,有无恒心,可否在修炼中全心全意、全无杂念。方荣可能刚才接触这新鲜事物,而悟性与恒心全有,因此练起来似乎很快。
申时忽听一人叫道:“方师弟,方师弟。”
方荣正练至前面两节过渡之处,经叫声一扰,体中真气失了输导,四处乱窜,方荣一时控制不住,只觉喉咙一咸,吐出一口血,胸中气闷难挡,全身如在火中烤般。不禁大惊失色,害怕之极,叫道:“师父,弟子要死了,快救救弟子。”
正在叫嚷,冲进二人,一人虚和,一人怀兴。虚和见状,知无大碍,只是个上差错,道:“没事的,没事的,只须心平气和,引体内真气输入正轨。”
方荣闻言放下心来,刚才只是见口吐鲜血,以前从未发生过此事,心中一急,脑中便乱起来,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依虚和将四处乱窜的真气导入正轨。
当觉再无异状时忙起身跪下道:“多谢师父。”怀兴打了一盆水来给方荣洗漱。
虚和道:“方荣,终于如你所愿,这次不用你找掌门了,掌门自己先找你了。你跟着怀兴去见掌门吧。”
方荣大喜,道:“什么时候?”
怀兴道:“掌门难得有空,你还是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