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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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离莫家臻的房间很近,从这里听他的喘息声更清楚,越来越粗重,好像是越来越舒服的样子。阿洛捏着书,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甚至连耳朵尖都随着这样的喘息声热起来了。
可是随着热起来的耳朵尖,心里的烦躁感也是一点点地冒出来,四肢开始慢慢抖动,阿洛觉得自己很想大叫让莫家臻停下来。
可是不行,莫家臻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怎么能这么做。阿洛闭起眼睛,用力在心里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他好像真的做的很舒服,三只羊,四只羊,为什么没有女人声……”
阿洛睁开眼睛,才发现房间里充斥的都是男人的喘息声,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做爱不会发出声音的女人吗?那大概不是那种冷艳奔放的女人。
原来莫家臻喜欢的是小家碧玉型的吗?阿洛努力想幻想出那个画面,却怎么也幻想不出来。
事实上,他连幻想莫家臻跟女人站在一起的画面都想不出来,阿洛想想才发现,莫家臻几乎从来不跟任何女人有来往。蛋糕坊和家两点一线,去学校接自己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和女生接触过。
难道那个女孩子是蛋糕坊的客人吗?阿洛仰起头,幻想着喜欢吃蛋糕的美少女形象。
还是没办法幻想莫家臻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的画面。阿洛这么想的时候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莫家臻房门那里溜过去。
与其去幻想,还不如用自己的眼睛去确定。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把房门微微推开了一道缝。
莫家臻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赤裸着身体躺在他那张大床上,手在两腿中间飞快地动着。
原来只是在自慰。
预期中的画面没出现,阿洛猛地咬起嘴唇,觉得一直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
既然确定了莫家臻没有女朋友,那现在就不该继续偷看莫家臻自慰了吧。况且,自从强奸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一直很怕男人的那个东西。阿洛一边想,一边微微捏住怀里的书,可是身体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虽然已经见过莫家臻那里了,可是现在完全勃起以后再看,那里比自己见到的粗了很多,硬梆梆地挺立在他的两腿中间。而莫家臻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抓着那条这么远看过去还是会觉得有威胁性的柱体,飞快地上下搓动着。
也不是没见过莫家臻的裸体,可是现在看来,平日均匀分布在身体上的肌肉,在自慰的时候全都涨了起来,在他身上分明地勾勒出形状。
手指握着那里的感觉看着就很用力,莫家臻的眼睛闭起,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的表情是和平日温文尔雅完全不同的高度兴奋。阿洛突然在想,莫家臻是想着谁呢?他喜欢的女孩子,还是女明星?
肯定是他喜欢的人吧,阿洛一边想一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书,觉得心里有点痛。
对哦,莫家臻心里是有一个很喜欢的人的。阿洛这么想着的时候努力的提醒自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莫家臻想着谁自慰都不关他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自己一样。
阿洛低下头,咬着嘴唇想,只有自己才是不正常的,不会老的脸,恐惧爱情的大脑,还有连自慰都不行的身体。
除了用亲人这层关系以外,他不知道怎么跟另一个人亲密地相处。
“不能做爱就不要爱人!想亲热又不要做爱,你去找妈妈就好了!干嘛来找我!”
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洛闭上眼睛,在莫家臻的喘息中默默地转过身。
想到莫家臻有喜欢的人以后觉得有些痛的心也是不正常的,小典说了,再这么下去,会发展成兄弟相恋。
虽然他很喜欢现在和莫家臻这种生活模式,他们也不是兄弟,可是相恋这个词让阿洛觉得很恐怖。
爱情是一种,完全不能属于他的感情。阿洛咬住嘴唇,向门口走过去,相爱更是恐怖的事情。
阿洛要推开门的时候却被一声高潮中的叫声震住了。
“阿洛!”
这是莫家臻叫出的名字。
阿洛握着门把,看着眼泪掉在自己的手上。
这次完了,原来他们真的要演变成兄弟相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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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
破天荒的第一次,阿熊很严肃的时候没有管阿洛叫老大,他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阿洛,“就算你想离开莫家臻身边了,也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啊!
“他弟弟已经莫名其妙地失踪过一次了,再莫名其妙地给他玩失踪一次,这是最严重的伤害。”阿熊没好气地瞪着阿洛说,“你还是你教给我的好不好,不管怎么样,你起码要跟莫家臻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我会给他写信的。”阿洛垮下脸,央求一样地看着阿熊,“所以阿熊,拜托你,把家门钥匙给我,我所有的钱都用来买来见你的车票了,你不是想看着我睡大街吧。”
阿熊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送咖啡过来的服务生打断了。他看着满脸祈求之色的阿洛,心一下软下来,低头往咖啡里加了一点牛奶和糖说:“好吧,你今天先睡我房间,明天我给你家门钥匙和生活费。”
“阿熊还是你好。”阿洛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拿起牛奶罐往咖啡里倒了一些牛奶。
“哦,你不喝黑咖啡了啊。”阿熊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洛的动作,“居然也会喝牛奶咖啡。”
“嗯,放一点点味道还好啦。”阿洛点了点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却突然吐了出来,皱着眉头说,“好苦!”
“这里的咖啡有这么苦吗?”见到平时最喜欢喝黑咖啡的阿洛叫苦,阿熊也有点疑惑,拿起阿洛的杯子尝了一口,挑起眉毛说,“还好啊,就是加了一点点牛奶的黑咖啡味嘛,我觉得还没有你平常喝的那种苦勒。”
“可是就是很苦啊!难道我的味觉出问题了?”阿洛噘起嘴,拿起阿熊的咖啡尝了一口,“拜托,这里的咖啡真的很苦,你放了砂糖还是很苦啊。”
说着还是平常喝的咖啡好喝,阿洛又招手叫了一杯啤酒。
“你在莫家臻家里都自己泡咖啡吗?”阿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阿洛正在心满意足地喝啤酒。
“不是,都是莫家臻泡的咖啡。”阿洛谈起这个脸又垮了下来。
不过是坐火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可是他已经开始想念起住了几个月的家了。
家里暖色调的装潢中飘着带着些苦味的咖啡香,厨房里,蛋糕盘的玻璃罩下总是放着几块C';estLaVie,还有自动会端到他面前的晚餐。
晚上可以暖手的恒温大火炉,出门的免费保镖,饿肚子的时候自动会出现的神奇厨师,现在都不属于他了。
尤其是等他把坦白信寄给莫家臻以后,他就彻底和莫家洛没关系了。
莫家臻肯定会受伤的,他那么爱他弟弟。阿洛抓着自己的衣角想,现在身上穿的是当初见莫家臻时穿的衣服。走的时候,他除了玻璃托盘里的最后一块C';estLavie什么都没带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会给他留下自己是为了金钱才离开的印象吧。
当初付给阿熊的侦探费,等他回家以后就可以还给莫家臻。
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伤害对方了,但是能够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吧,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很想哭。
为什么莫家臻要爱上莫家洛呢?不是那种兄弟之间的爱,是赤裸裸的,要上床做爱的爱。
而且看见莫家臻自慰以后的自己也不争气。从那天偷看到莫家臻自慰以后,阿洛不管在什么地方看到他,都会想到他自慰的样子,只要他碰到自己,就会想到他抱住自己亲吻的样子。
他也爱上莫家臻了,阿洛再笨也明白。
可是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并不是说他不能跟莫家臻表白,可是表白以后怎么办?该上床做爱了吧。如果莫家臻发现他根本不能做爱怎么办?到时候他就会像以前一样被狠狠的抛弃了吧。
就算不抛弃他,莫家臻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性压抑的太久就会产生攻击性。
这话是很久以前一个律师,对着因为被过度使用暴力而躺在病床上无法站起来的阿洛说的。
明明已经察觉到危险,可是还不改变自己生活习惯的他要在那场强奸里负起一定的责任。
换句话来说,同样的情况,如果他还待在莫家臻身边,就算再次被强奸也是他的错。
还有,他不是莫家洛,他只是骗子阿洛。而莫家臻爱的是莫家洛,不是骗子阿洛。
所以他除了离开莫家臻,没有其他方法了。
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心很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最后一块C';estLaVie盯着它,好像盯着莫家臻。
“老大,这什么啊?蛋糕吗?”
好像阿熊在问他,可是他的声音从自己的左耳朵进来,又从右耳朵飘了出去。
所以阿洛没听到阿熊的问话,只是盯着那块长得像莫家臻的蛋糕。
只要吃完它,自己和莫家臻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阿洛狠了狠心,拿起它咬了一口。
可是嚼了两下,嗓子就自动堵了起来,不让他咽下去。
连身体都不想离开莫家臻吗?阿洛眨眨开始变得模糊的眼睛,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
“阿熊,”他很严肃的看着阿熊说,“嘴巴张开。”
“啊……”
阿熊刚惊讶地张开嘴,就被阿洛塞进了一整块蛋糕。
既然自己吃不掉,那就让阿熊吃掉它好了,阿洛带着鼻音说:“吃啦,你帮我吃掉它。”
“唔……”阿熊张大了眼睛看着坚持的阿洛,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蛋糕。
“阿熊……”虽然心情不好,可是看到阿熊吃C';estLaVie时享受的表情,阿洛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觉得蛋糕苦吗?”
小典刚吃的时候差点吐出来,难道阿熊也开始喜欢苦味了吗?
“是有点苦,还有一点酸。”阿熊好不容易把一整块蛋糕都吞下去以后,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一脸陶醉地说,“可这个蛋糕基本上还是甜的啊。老大,我很理解你为什么能吃这个蛋糕啦,除了没有奶油味,说老实话我还没吃过口感这么好的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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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莫家臻,该死的莫家臻,狡猾的莫家臻!
阿洛这么想的时候使劲把地上的石头踢了出去。
以为让阿熊吃掉最后一块C';estLaVie以后就可以跟他说拜拜,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吃的东西里面下毒手,让自己慢慢改变了习惯多年的口味。
他开始觉得黑咖啡很苦,可是自己又不会做他做的那种吃不出砂糖味的咖啡,所以他每天早上都起不了床。
每天都在想念C';estLaVie的味道,也花了很多钱参加了那家店的会员,结果送过来的C';estLaVie充斥着砂糖的味道,不是莫家臻每天给他吃的那种。
阿熊说找到合适的家庭了,问他要不要去做,可是被阿洛拒绝了。
阿洛觉得自己很想当莫家洛,想得不行的那种,所以暂时没办法进入别人的家庭。
阿熊说他是个很不专业的骗子。不过这句话他说了很多年了,所以没有差。
但是,自己一个人过很辛苦。
一个人做饭不知道份量,因为钱不多,所以还是吃泡面比较划算。
电视节目看久了脑子会木掉,然后开始和电视对话。
秋天了,冷的时候只能抱着马克杯,可是很快就会凉掉。
晚上一个人睡很孤单,感冒了要自己去配药。
喝醉了没人帮他清理,结果早上起来以为自己睡在垃圾堆里。
他没朋友,没亲人,阿熊还在外地做他的“凯子”(case),所以就算他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
阿洛在阿熊的家里颓废了三天以后,终于决定要振作,开始出去找工作。
因为坐公车的时候被猥亵的男人摸了屁股,所以开始无限怀念莫家臻那辆带着电热椅的房车。
阿洛拿着求职广告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秋风吹过,吹出他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已经没有莫家臻高大的身材和火炉一样的体温帮他取暖了。
才离开他不到一个星期而已,阿洛呆呆的看着马路对面一个长得很像莫家臻的人,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阵模糊。
他居然已经如此想念莫家臻,想到了看到和他很像的人都很想哭的地步。
“阿洛……”马路对面的人似乎在对他招手,耳边似乎传来莫家臻叫自己的声音。
阿洛晃了晃头,低头擦了擦眼睛。
还是去找工作吧,他已经开始幻听了,再不找份事做,阿洛想,他会疯掉。
站起来,然后向他下一个目的地走过去,阿洛正迷迷糊糊往前走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阿洛,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洛转过头,突然看到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莫家臻。他吓得膝盖一软,如果不是莫家臻抓着他,他就差点坐到地上去。
“我我我我……”
没有被抓住的手上下挥舞着,好不容易才指向了莫家臻的脸,“你你你你……”
阿洛“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来,倒是莫家臻牵着他走向路边的长椅坐下来说:“是过来见朋友吗?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你你你你你……”阿洛还是说不出话。不但说不出话,还一直发着抖,一直等到莫家臻体贴的把外衣脱下来给他披上,然后又藉着披衣服的机会轻轻抱住他哄了两声,阿洛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才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边有西点设计大赛。”听到阿洛问话,莫家臻耸了耸肩,怪异的看着阿洛的脸,“我明明跟你说过啊,我被邀请过来做评审。”
“呃,有吗?”阿洛呆呆地看着莫家臻的脸,侧着头仔细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你没有跟我说过。”
“你没听到吧。”莫家臻叹了口气,拍了拍阿洛的肩膀,“我走之前你每天都好像很恍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好像没听到,是因为要考试的原因吗?”
“呃,是吗?”阿洛挠了挠头,脑子有点糊涂,“也算……是吧。”
“我是不反对你来见朋友。”莫家臻坐在长椅上,看着完全迷茫的阿洛说,“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往家里和小典家打电话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比赛关系到很多事情,我就干脆回去了。”
“你知道我找不到你,心里有多担心吗?”莫家臻抬起手,揉着阿洛的头,叹了口气说,“算了,还好你没事,下次出来记得打招呼,知道吗?”
“哦……”
感觉莫家臻的手揉着自己的头,阿洛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
面对着莫家臻,他根本说不出来自己不是莫家洛。
只要他看到莫家臻,他就像一只被魔笛吸引的老鼠,莫家臻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