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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覆雨翻云_黄易-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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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翻云打断他笑道:“你不是打算把细节都详述出来吧!”  
    韩柏尴尬道:“不知为何对着大侠你,什么都想说了出来才舒服。”  
    浪翻云道:“你要小心蓝玉,此人心胸狭窄,倘知道是你杀死连宽,必然会不择手段来报复,看来最好把你所有妻子都集中到这里来,那我才可安心点。”  
    韩柏道:“放心吧!朱元璋早想到这点,派出了厂卫来央u强保安,而我现在对自己颇有点信心,除非是里赤媚出手,其它人我总逃得了。”  
    浪翻云道:“我对小弟也很有信心。刚才接到消息,乾罗、长征、行烈等都正在来京途中。”  
    韩柏大喜道:“长征、风行烈也来吗?哈!真好!不知行烈有没有带着那小灵精呢?”  
    浪翻云忽想起一事道:“假设你是蓝玉,既知道你在这时被封了爵位,又知道你咋晚曾到香醉舫赴宴,会怎么做呢?”  
    韩柏搔头道:“当然是去查证我是否有离开香醉舫去刺杀连宽哩,噢!”色变叫道:  “不好!”  
    一阵旋风般去了。  
    浪翻云想了想,追着去了。
……(本卷结束) ……
第二十一卷 群魔乱舞
第一章 庙顶之战
           韩柏展开身法,离开左家老巷,在夜色的掩护下,依着媚娘指示,朝城东掠去。  
    想起它是不能以真面日给蓝玉方面的人看到的,顺手取出薛明玉那精巧的面具戴上,立时摇身一变,成了这天下最负盛名的采花大盗。还嫌改变不够彻底,索性抛掉外袍,才继续往媚娘的居所奔去。  
    愈走愈是神情气爽,想起能再次与媚娘相会,说不定可顺道一矢三雕,连两只美蝶儿都一并动了,心情更是兴奋莫名。  
    一盏热茶的工夫后,逢檐过檐,遇壁跨壁,玄母庙巨大的瓦顶出现在半里许外。  
    依媚娘的指示,到了玄母庙折北三里,便是它的香居香醉居了。  
    就在这时,心中涌起一种被人窥看着的感觉。  
    韩柏环目四视,静悄悄的,全无动静。还以为自己疑心生暗鬼,跃下一条横巷去,把速度提升至极限,左转右折,奔出了里许外,才兜转回来,跃上一处瓦顶。  
    大惑骇然,被人跟踪的感觉竟有增无减。  
    可是仍发现不到敌人的潜伏位置。  
    韩柏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有敌人在追踪着他,可是如此依足范老贼的教导,尚不能把敌人甩掉,那岂非跟踪者轻功远胜过自己。  
    谁人如此厉害?不会是里赤媚吧?是可就糟糕透了。  
    “砰!”  
    在后方的天空一道红芒直冲上高空,爆开一朵鲜红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份外怵目惊心。  
    韩柏呆了一丛抒氡,另一朵绿色的烟火讯号炮,又在右方的高空上爆响。  
    韩柏大惑不妥,难道这两支讯号火箭竟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想到这里,头皮发麻,现在他可说是仇家遍地,蓝玉、方夜明、胡惟庸等均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若给对方高手追上,那就危险之极,倏地把魔功发挥尽致,飞檐越壁,亡命朝烟花发出的相反方向掠去。  
    狂奔了三里许外,才折转回来,再往玄母庙奔去。  
    破人监视追逐的感觉至此消失。  
    韩柏松了一口气,自夸自赞了一番后,再跃上瓦背,腾空而起,越过玄母庙外围的高墙,投往玄母庙那钟极一个斜倾大广场般的瓦而去。  
    才踏足瓦顶边缘,一声佛号由高高在上的屋脊传下来,有人颂道:“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若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韩柏立时魂飞魄散。  
    刚才感觉有人在旁窥伺,还可推说是疑心生暗鬼,现在明明有人拦在前路,他却一点“前面有人”的感觉都没有,那就更是骇人了。何方高人,竟能“瞒过”它的魔种呢?  
    他立稳瓦背,心情揣揣地往上望夫,只见一道硕长人影,背着星空卓立庙背上,说不出的神飘逸。  
    韩柏功聚双目,虽看到对方的秃头和灰色的僧衣,可是对方的庐山真貌却隐在暗影里,没法看得真切。  
    后方高空再爆开了一朵烟花。  
    韩柏暗暗叫苦,他并非不想掉头便走,而是对方虽和他隔了足有十多丈,但气势却隐隐地罩着了自己,假若他溜走,对方在气机牵引下,必能后发先至,把自己截在当场。  
    这想法看似毫无道理,可是韩柏却清晰无误地感觉到必会如此。  
    若非对方是个和尚,他甚至会猜测拦路者是庞斑、里赤媚之辈,否则为何如此厉害?  
    自己的仇家里似乎并没有这般的一个人。  
    那人柔和好听的声音又念道:“体即法身,相即般若,用即解脱,若止观则成定慧,定慧以明心,德相圆矣。”  
    韩柏惨叫道:“无想憎!”  
    他并非认出对方来,只是认出对方念的正是无想十式内开宗明义的几句话。  
    他自然地摸上自己戴着薛明玉面具的脸颊,心中叫苦,难道对方以为自己是薛明玉,那就苦不堪言了。  
    远方传来真气充沛的尖峭声,不住迫近。  
    韩相猛一咬牙,提聚功力,朝上掠去,一拳击出,只要无想僧稍有退让,他便可破去对力气势,亡命逃循。  
    无想憎立在屋脊处,不动如山,口宣佛号悠然道:“此心本真如,妄想始蔽覆,颠倒无明,长沦生死,犹盲人独行于黑夜,永不见日。薛施主还要妄执到何时。”淡然自若一掌抽出,掌才推到一半,忽化为数十只手掌。  
    韩柏一时间竟看不出那一掌是处,那一掌是实,吓得猛地后退,又回复刚才对峙之局。  
    韩柏大惑骇然,这是什么掌法,为何每一只手掌都钟真的那样,先运功改变声道,叫屈道:“圣憎你弄错了,我并不是薛明玉。”  
    无想憎哈哈一笑道:“善哉:善哉:如是,如是。”  
    韩柏愕然道:“圣憎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究竟……嘿!”  
    无想僧微微一笑道:“薛施主中了愚痴之毒,当然不能明白何为贪嗔愚痴!”  
    韩柏见他认定自己是薛明玉,暗忖你老人家才真的中了愚痴之毒。大感苦恼,可恨对方强凝的气势遥遥制着自己,怎样才可脱身呢?  
    风声从左右后三方同时响起。  
    韩柏立时冷汗直冒,知道自己这无辜的“薛明玉”,陷进了八派联盟组成的捕玉军团的重围里。  
    远近屋顶现出二、三十道人影,组成了令他插翼难飞的包围网。  
    韩柏环目一扫,男女老嫩、和尚道姑,应有尽有,暗叫我命苦也。  
    现在即使他表露真正的身分,亦于事无补。人家只要指它是假扮薛明玉去采花,这罪名已可使他跳落长江都不能洗清。更何况它的好色天下闻名,比任何人更没有为自己辩护的能力。目前唯有硬着头皮,看看如何脱身才是上策。  
    忽然有女人尖叫道:“真的是他,化了灰我颜烟如都可把他认出来。”  
    韩柏当然不知道这颜烟如曾失身于真正的薛明玉,又曾扮船娘去骗假扮薛明玉的浪翻云到它的小艇去。故作讶然道:“姑娘是否认错人了,我怎会是薛明玉。”  
    颜烟如怒叱道:“你以为改变声音的鬼技俩就可瞒过我吗?我曾……哼!定要把你碎万段:”  
    韩柏运足眼力向左侧庙墙外另一所房子的屋顶望去。只见那颜烟如和其它六个人立在屋顶。她生得体态动人,貌美如花,心知要糟,此女如此语气,定曾给薛明玉采了,所以才认得自己现在这张俊脸。  
    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它人一言不发,然然盯着他,若得他心慌意乱。  
    怎办才好呢?  
    背后一阵悦耳而苍劲的声音道:“老夫书香世家向苍松,薛兄现在插翼难飞,究竟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动手见个真章?”  
    韩柏心叫我的妈呀,往后望去。  
    那书香世家的家主向苍松,卓立后方屋背处,一身华服随风飘拂,写意透逸,留着五柳长须,一看便知是有道之士。  
    左方一阵娇笑响起道:“向老对这个淫贼何须客气,亦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把他钟过街老鼠般痛揍一顿,废去武功,再交给官府处置,不是天大快事吗?”  
    韩柏往颜烟如旁的屋顶望夫,立时两眼放光,原来说话的是个风韵楚楚的女人,修长入鬓的双目,透着慑人的风神光采,目如点漆,体态均匀,背插长剑,姿色尤胜颜烟如一筹,比之左诗、朝霞等,又是另一番动人的韵味。。那美女见韩柏目不砖睛盯着她,怒叱道:“大胆狂徒,大限临头还不知死活。”  
    韩柏知她动手在即,骇然道:“且慢……嘿:此事怕有点误会了。”同时瞥见她身旁尚有冷铁心和骆武修、冷风等一众他曾见过的古剑池弟子,心想这美女难道就是古剑它的着名高手“慧剑”薄昭如?  
    无想僧宽大的憎袍在夜色里随风飘拂,淡然自若的声音传下来道:“薛施主说得好,生生死死,恰是一场误会,再无其馀。”  
    韩柚对佛理禅机一无所晓。明知他在打机锋,点醒他这个“罪人”,却答不上来,窒口结舌地道:“但你对我那种误会是真的误会,不是大师说的那一种。”  
    无想僧柔声道:“施主总是不觉,故颠倒于生死海中,莫能自拔。然妄心真心,木为一体,前者譬之海水,后者犹如波浪,海本平静,因风成浪。我辈凡夫,病在迷真逐妄,施主若能看破此理,背妄归真,那还会执着于孰这孰那?”  
    韩柏忍不住搔起头来,苦恼道:“大师真是有道高憎,无论怎样怕也说不过你。只不知大师能否亦破妄识真,看出我是无辜的。唉!实不相瞒,我其实只是薛明玉的变生兄弟,这次前来京师,就是想劝“兄弟”他背妄归真,自动自觉到官府处自抒胱,不要执着。”  
    无想僧尚未有机会回应,一阵狂笑由右方传来,一名又黑又瘦,满脸皱纹的老人家捧腹大笑道:“我还当薛明玉是个人物,原来一竟是胡言狂话,胆小如鼠之徒。唉!这么好笑的言词亏你说得出来,不怕笑掉老夫的牙吗?”  
    四周冷哼和嘲弄声此起彼落。  
    韩柏委屈地道:“这位老人家是谁?”心想你还有多少只牙呢?  
    黑瘦老者笑声倏止,冷哼道:“听着了:老夫就是武当派的田桐,你到了地府后,切勿忘了。”  
    韩柏心中叫苦,早在韩府时,便听过这人大名,它的“无量剑”在武当中排行第三,仅次于武当掌门纯阳真子和飞白道长,是俗家高手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生平嫉恶如仇,出手非常狠辣。  
    只是对方报出名号来的人,便无一不是八派中的高人,这场仗如何能打?  
    混了这一阵子,四周最少增加了十多人,使对方达至近五十人之众,看来整团捕玉军全来了凑热闹,这些人自抒肭八派的领袖和精锐。  
    韩柏暗自叫苦不迭,对方肯和他隔着屋顶闲聊,原来只是教其它人亦能分享参与围捕他这无辜的采花淫棍之乐。  
    忽地一把尖锐幼细的声音由远而近,道:“无想兄为何还不动手,是否想让不老来活动一下筋骨?”  
    韩柏眼前一花,上面的老和尚旁多了个肥胖老叟,童颜鹤发,双眉纯白如雪,长垂拂尘,有若神仙中人。  
    韩柏这次真的魂飞魄散,想不到八派最厉害的两个人,少林的无想僧和长白的不老神仙全给他遇上了。  
    风声再响,右方武当派“无量剑”旁多了庄节和沙天放两大高手出来。  
    无想僧向不老神仙微微一笑道:“我们老了,让年轻的趁机历练一下吧:”他终于放弃了对这孽障渡化的壮举。  
    庄节哈哈笑道:“那位年轻俊彦想打第一阵。”  
    四周八派年轻一辈,齐声轰然起闹,跃跃欲试。谁都知道若能把这条网中之鱼擒下,不但可得八派这些宗师赞扬赏识,还可名扬江湖,冒起头来。  
    韩柏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凄凉,大喝道:“且慢:我可拿出证据,证明木人不是薛明玉。”  
    八派高手均感愕然,这种事如何可以证明?  
    无想憎和不老神仙对望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的疑惑,他们均为八派顶尖人物,兼有近百年的经验阅历,这时齐感到韩柏有种特异的气质,绝不类奸淫之徒。  
    一个慈和而上了年纪,略带沉哑的女声在后方响起道:“贫尼入云淹主持忘情,很想知道施主有何方法证明自己并非薛明玉。”  
    颜烟如狂怒道:“不要听他胡认:”  
    韩柏转过身来,立时全身一震,看着入云庵掌门忘情师太身旁年华双十的一个年轻女尼。  
    他从没有想过尼姑可以美丽动人至此。  
    她比面目实无华、身材在女人中已算高大的忘情师太还高了大半个头,白衣麻布的僧袍飘扬中可见一对玉腿修长健美,使她站在道骨仙风的向苍松旁仍有鹤立鸡群的丰姿,其它男女更给她全比了下去。  
    在呼呼夜风中,宽阔的尼姑袍被台得紧贴身上,肩如刀削,胸前现出丰满美好的线条,更衬托得钟荷花在清水中挺立,教人魂为之夺。  
    她的玉脸俏秀无伦,既娇柔甜美,又是天真纯洁。白嫩的双颊,隐隐透出健康的天然红晕,比之任何涂脂抹粉更能令人动心,颈项因着她那可爱的小光头,显得特别修长优美,更便她钟小天鹅般可爱,并予人洁白滑腻的感觉。  
    但最使人魂销还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凤目,媚细而长,在自然弯曲的眉毛下。,点漆般的美眸比任何宝石更清亮炫人。尤其是腮间那双小酒窝,谁敢说这小尼姑不诱死男人。  
    到这刻韩柏才明白范良极为何对它的美丽如此推崇,她不入选十选,谁才有资格入选?  
    纵使隔了十多丈的距离,韩柏似已嗅到她馥郁香洁之气,既清艳又素淡,揉合而成一种无人可抗拒的特异气质。  
    若她肯让乌黑的秀发长出来,恐怕可与虚夜月一争长短。但现在的她亦已有不太逊色的风华。天啊:如此美人儿,怎可浪费来作尼姑,我韩柏定要替天行道,不让老天爷暴珍了这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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