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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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还是忍不住说上一大箩筐的自捧话,不用换气不重复地说得人目眩耳鸣、头疼欲裂,几乎要拿针缝了那张阖不拢的小嘴。
他,阴间守将风朗日,似乎遇到怪女孩了,而他无力脱身,
「哈啾!哈啾!」
气候变凉了吗?连连打了两个喷嚏肯定有事,就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偷得半日闲的中年男子跷起腿看财经新闻,不时偷觑拍拍打打的美丽妻子,不解她为何变得异样勤快,什么烂泥烂叶都住脸上敷,不计成本。
好在他们夫妻俩钱赚得多不怕挥霍,不然以她整柜子的瓶瓶罐罐看来,买幢平价公寓绰绰有余。
想当年他上官日飞可是红递半边天的偶像艺人,所到之处万人空巷、人气沸腾,让他几乎毫无个人隐私的受众人崇拜,想来也挺怀念。
不过他不会想再去过那种受人追逐的生活,家有娇妻的日子他十分满意,鹣鲽情深同进同出,不知过得多快活,他爱死了妻子在怀中的感觉。
如果他不用像个奴才地为人打拚事业,相信他会活得更惬意,天天陪老婆游山玩水,洗三温暖,尽情挥洒未来的生活。
说不定他们还能再接再厉生个不令人痛恨的孩子,专心培养他到十八岁不让人「污染」。
「咳!老婆呀,你已经够漂亮了,风华绝代犹胜西施三分,不用再招蜂引蝶妆点自己了。」他可不想老婆受人觊觎。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用不著抹上五颜六色遮丑是不是?」就知他开始嫌弃她。
吓了一跳的上官日飞赶紧跳起来安抚爱妻。「哪来的话?!谁不知道我上官日飞一生最爱的女人是你,就算你被我摧残得不成人形,我还是爱你如昔,把你当成最圣洁的百合花捧在手心呵护。」
是哪个混小子又造谣生事惹得他爱妻生气,被他逮著了非碎尸万段不可,看他哪还有嘴说是非。
「甜言蜜语,你就只会说好听话哄我。」表情一缓,青翡翠少了些沮意。
「哪是甜言蜜语,我这人一向最老实了,只会说实话做君子,我老婆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爱你爱到心坎底,比蜜还稠,比糖还黏,一辈子巴著你不放。」如果她把脸上的泥巴洗掉,他会更爱她。这句话他放在心里不敢说出口,就怕老婆翻脸罚他睡客厅。
「你不觉得我老了吗?脸皮都发皱长斑了,快像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连她自己都越看越不顺眼。
昨夜照镜子时居然发现眼角有三条细纹,可见平时的保养不够彻底,听以人逐渐走向老化的开始,叫人不由得担心。
也许真的年岁大了,化妆品再也遮掩不了岁月的痕迹,她该认命由著它去,反正人早晚会老的。
「胡说八道,你看起来起码比我年轻了十来岁,谁敢说你老来著?」八成活得不耐烦了。
昧著良心求一时家和,他什么鬼话也说得出口。
「你女儿。」她没好气的一睨,看这宠女儿宠过头的老爸怎么回答。
光从名字就看得出他的偏宠。
「呃,微笑啊!呵……」一提到女儿,他的慈父嘴脸马上显现。「她还小嘛!小孩子的无心之语何必在意,她是有口无心,爱捉弄人。」
「如果是你儿子说的呢?」她不信他能平心静气地说没关系。
「什么?!那个大逆不道的混小子敢说你—句不是,我打断他的狗腿再腌成人乾,晒个三天三夜下酒吃,看他的嘴还臭不臭。」养不教,父之过,他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他。
先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再用二次大战日军的残酷逼供法,送进毒气室当实验晶,不死也要他半条命。
「老公,你是不是有点偏心?」一样是他的孩子却有两种待遇。
他满嘴花言巧语的抱住她保养得宜的细腰。「女儿像你嘛!所以我当然要多宠她一些。」
至於那个不肖子不提也罢,提了伤心,一年半载也没见他成就什么大事,只知混在女人堆里骗吃骗喝,丢尽上官家的脸。
「我记得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像你也像我。」是他们夫妻俩的综合体。
「呃,呵!呵!呵!我指的是个性,微笑贴心又讨人欢心,笑起来就像春天的花全开了,我不宠她宠谁呢!」他的小甜心,小心肝哟!
童心未泯的上官日飞是标准的女儿痴,女儿说一他绝对不说二,宠上了天怕她下不来还替她造梯子,底下铺著软垫免得她滑下来受伤。
尽管五十好几了,外观看来不超过三十五岁,对待下属是严肃而疏离,保持一定的距离美感,可是一遇到他的小情人女儿,人来疯的个性等於上官微笑现在的写照,两父女疯成一堆。
不知情的人常当他除了正室外,还光明正大的养了个小老婆,三人同室和睦融融,没有争风吃醋的纠纷。
「因为她的个性最像你,满嘴蜜语还不满足,非要糖水调麦芽膏,黏上瘾了。」他们两个喔!根本是裹著蜜汁来出世,一嘴甜。
上官日飞无赖的拥著爱妻轻笑。「对呀!黏死你,黏到地老天荒,泥土长不出果实为止,我们一起葬在爱情山里永不分离。」
眼角都长皱纹的他仍不改年轻时的玩世不恭,嘻皮笑脸的讨老婆欢心。
不过只有亲近的亲友才瞧得到他这一面,
「你喔!光用一张嘴骗死人……」这家伙……老是死性不改。
「不是骗是吻!我最爱吻你甜中带蜜的美人唇,可是……」他为难的抹去嘴边的黑泥。「可不可以请你先把这团烂泥巴洗乾净。」
「嗯哼!就知道你嫌弃我大你两岁。」青翡翠不高兴的将头转向一边。
天地良心喔!他向天借胆也不敢嫌。「老婆,你又在闹什么别扭,不会是那两个好命的女人又在怂恿吧?!」
她们已经奴役他半辈子了,到现在还不肯罢手,好像他欠她们似地讨个没完,连他的老婆也要霸占。
「是建议。我们都几岁的人了,还能拖上几年,不趁早训练接班人哪有清闲日子好过?」她可不想七老八老还要赶到公司上班。
「哎呀!你想太远了,这几个孩子早就是人才了,用不著特意磨练,等他们玩够了自然会收心。」水呢?还是洗乾净才不致吓人。
「等?」她不以为然。「你认为他们是听话的孩子吗?」
「这……」个性,小孩子有个性才可爱,不急不急。
「琥珀说得没错,若不早一点将他们收服,以後咱们都得面对後继无人的窘况。」几个老人空对长椅欷吁。
他想水晶也凑上了一脚。「你要相信自己的孩子,别听那些女人危言耸听,她们喜欢夸大其实。」
真是的,没事找事,没十足的把握不要出手,这下子打草惊蛇了,想逮他们更不容易。
「未雨绸缪,你想做到八十岁才退休吗?」等孙子辈来接手。
他邪笑的将她放倒,动手解开她前胸的扣子。「我可以做到一百岁。」
孔子说的,食色性也。
不管过了几年,他老婆仍旧美得如初相识时,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他的小龙神蠢蠢欲动,无时无刻不想把她吞了。
他相信只要他还活著就不可能停止对她的欲望,「做」到精尽人亡也甘心。
最极致的死法。
「你就不能安份一下,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心术不正,老想著男欢女爱。
「我在做的事也是正经事,咱们再生一个吧!」而且意义重大,开创生命之继起。
「上官日飞,你在说什么傻话……」她哪生得出来,都五十好几了。
「我要你,老婆,我爱死你的身体……」唔!是谁又来捣乱?
骤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性致,正想挂电话重振雄心时,青翡翠的手先一步夺过话筒。
不到十分钟後,她已整装完毕准备出门。
「抱歉了,老公,三缺一,你慢慢自娱吧!」她一点也不同情他。
望著老婆离去的背影,上官日飞咬被暗咒那几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们坏了他的好事。
第三章
他被缠上了。
这是上天恶意的玩笑吗?
明明将她甩开了,为什么不到半天工夫又看到她,难道她有通天遁地之术?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追踪得到,叫他避无可避。
风朗日不信邪的以穿墙术离开,十分钟後他却又发现笑咪咪的高中女子站在眼前,一副非常意外的和他打招呼,还主动地勾著他的手像是他迟到了?
真是见鬼了,身为阴间守将的他居然斗不过普通人类,每回都被吃得死死的,不管他摆出凶恶的神情或厉言喝斥,她依然无动於衷的毫无惧意,照样赖皮地说顺路。
天晓得顺到哪去,他根本是她免费的司机、免费的宿主,还有无额度上限的提款机,兼做她随传随到的伴游。
以人的身份在人的世界生存必须有一份职业,目前的躯壳需要进食和日常所需,所以他开了一间人力资源公司为人媒介工作及提供企业人力资源。
原本只是一间不到五人的小型公司,没想到短短一年便扩充十倍有余,业绩以倍数成长,快到他都不敢相信,有点头疼日後要如何结束它。
上千名的员工信赖他,数十万个工作机会及人力资源等著被安排上线,他怀疑以後是否走得开。
而她,一个不懂拒绝的女孩,她简直为了考验他的耐性而来。
不知几次他以为自己终於能清静一会不受打扰,在安静的环境里回归平日的冷静,他不需要为有可能危害别人的生命而安心,尽管他多想一把捏碎她的头盖骨。
可是一回头她还是一张笑脸,前发长得盖住额头只瞧得见嘴和鼻,她就不怕走路会因为视线不佳而跌个狗吃屎吗?
怪女孩、丑女孩、刁钻的女孩,但都比不上她现在的恶行,如果他再纵容她下去,恐怕他会是第一个吐血而亡的鬼将。
「又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上司脸色严厉的走近,表情难看的叶经理有著满腹委屈想投诉,偏她的舌头快不过人家,硬生生的成了「坏人」角色。
「阿日呀!你家的经理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要好好的说说她,你明明是人她偏说你是癞虾蟆,难道你真是虾蟆精变的,怎么没知会我一声,我好请道士来收你,成精的虾蟆皮可是很值钱……」
害人妖魔当然要铲除、替天行道,她绝对不是贪图他的皮所带来的利益,虽然网上以一钱一万为代价大肆收购,他起码能卖上个四、五百万。
「我没有说……」她根本是黑白颠倒乱造谣,癞虾蟆指的不是老板。
「厚!你说谎,刚才说过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我的肉不是很好吃但也是只天鹅,所以阿日这只癞虾蟆才会想吃美丽的天鹅我。」
上官微笑话一说完,四周传来大大小小的呕吐声。
唉!真是不给面子,下次多带几个呕吐袋好了,以防不时之需。
「天鹅指的是老板,你别胡说。」气得跳脚的叶经理失去平日的温婉形象,活像暴怒的企鹅。
「瞧瞧她的态度多叫人寒心,男人怎么会是天鹅,她分明意有所指你是只鸭,你是鸭店的红牌吗?」
「鸭店?」是一只只挂起来出售的鸭子吧!
「牛郎、吃软饭的、小白脸、小相公,劲爆一点是女人买来上床的男妓,你比较喜欢哪一种说法?」她可以免费帮他做宣传,回报他多日来的照顾。
呕吐声转为小声的窃笑,为眼前的一幕感到好笑又滑稽,偷偷的叫好小心观察,不被火线中的人察觉。
其实大部份员工都很受不了叶经理的自以为是,老认为自己是公司元老应该多受点重视,不时以未来老板娘自居使唤其他人,理所当然的神情实在令人很苦恼。
偏偏老板本人又闷不作声的由她去,只要不做得太过份他一向不插手,任由员工私下厮杀。
现在终於出现一个比她更厉害的高手,即使其貌不扬又过於自恋,可就是讨人欢喜不做作,看到她仿佛看到邻家的小妹妹,人小鬼大爱装大人。
「上官微笑,你能不能一天不惹事生非?!」居然能把话扭曲成他是出卖肉体的男人。
有吗?她比平常乖很多了。「可是她骂你耶!我怎么可以不帮你出一口气。」
「不,她骂的不是我。」指鹿为马的本事没人高得过她。
「不是你是谁?难道你公司里还有第二只癞虾蟆?」真好,她又能多赚一笔
呃,不是啦、不是啦!是为民除害,她只有一点点爱钱。
「上官你……」他能跟她讲理吗?
答案是不能,因为她非常怪,怪得没有理性,没法用人的逻辑沟通。
「叫我微笑啦!甚至叫我小美女、小甜心也没关系,咱们的感情深如大海,仿佛落叶归根的春泥,早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泥来泥去还是泥。」就是泥嘛!
瞎搅和。
风朗日感到阵阵头痛,她和恶魔有何两样,「少说一句不会要你命。」
「可是搁在喉咙很痛苦呐!你不想看我面呈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吧?我们是生命共同体,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