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魂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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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是解决的办法,以少斌的强势,只要给他机会,他……
哼,还想跑到哪里去?少斌冷笑一声,抽剑向黑影劈过去!
可是,什么?他看见这黑影从树梢直直向下跌落,而下面传来少男少女的欢笑。
有人!糟了!少斌大凛,他猜到这黑影想做什么。
这时,下面的女孩子们惊声尖叫,显然是发现了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周围一片剑花闪烁,丁丁当当几声后,少斌看到一个少年推开受了惊吓的女孩,硬接了黑影几招带着下坠速度的强有力的剑招,然后身子被那黑影锁紧。
少斌急速落地,暗叫不好。
那黑影阴阴的朝他笑,并大口大口喘着气,看来刚刚逃的颇为辛苦。而他怀中被箍紧的少年虽不似他那么狼狈,却也因为这一巨变而脸色苍白。
少年看到少斌,定定神,冲他诡秘一笑。
少斌惊呼:“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少斌只看见少年手中凭空多了一根金针,针一起一落,刺向黑影箍住他的手臂。黑影吃痛,手一松,少年立即挣脱 ,反手一剑正刺中那人心脏!
少斌立即泄了气,眼见那黑影在还没有搞明白情况下就莫名奇妙的倒地暴毙,只有轻叹:“崇新你还是这么下手不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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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山洪
崇新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心有余悸的问:“怎么回事啊,少斌?”
少斌本来无奈的很,可是看到他无辜的样子也就只好作罢。他知道崇新身为太子从小就修习这种危急时刻的防身术,而这种防身术也许在平时对打中毫无用途,但对付刚才那种情况确是行之有效,只是招式毒辣,不容留情,因此他就算这样置人于死地也是迫不得已而已,不是出于他的本心。
少斌只好苦笑:“只是个盗贼,已经被你解决了,就算了。你,没受伤吧?”
崇新天真的摆了一下头,道:“我没事,不过这两位小姐吓得够呛吧!”
少斌这才留意到一旁的箜箜和凭栏。
凭栏?少斌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她,她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纤柔似水,流波妩媚,只是多了几分风霜和落寞。
是你?!两人同时轻呼。
“你们认识吗?”箜箜奇道,“朋友落难至此,你堂堂出陵王竟然都不知道?”
少斌皱眉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箜箜道:“凭栏是我们后来从上次奉远抓获的坏蛋手中救出的,从她口中我们得知这个组织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我们所抓得不过是几个小喽罗而已!所以我们就请凭栏当我们的向导,到这里来寻其他坏蛋们的晦气,你是没看见,我们搅了他们一个昏天黑地,不知多解气!……”
崇新摇摇头,心想女孩子的心情转变得可真快,刚刚自己推开她的时候她还明明吓得面无血色,才一会工夫就可以和人家侃侃而谈了。要是让她继续说下去,她恐怕能说上一天一夜,于是果断的打断她:“这个以后再说吧!少斌,有事和你说。”
然后,崇新将少斌拉开,低声说:“今早我接到父皇诏书,北凉国与我们的对峙越来越紧张,他们的人不断的向前线运送粮草,部队中老伤都已遣送回家了,新的兵丁年轻雄壮,看来战争是一触即发,而且很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了!父皇要我明日立即赶往前线,公主会随我一起去,他要你紧密配合!”
少斌点点头,可是他的心思显然在别的地方。
“你的五年之约就要到了,宁馨果然守信,这五年北凉国都没有侵犯我国土。不过,现在是她报复的时候了!”崇新在旁提醒道。
五年之约!……
少斌的脑子嗡嗡作响。
自从从师文的家中被赶出来,梓墨一直心事重重,凝思不语。
夕阳染红了他的发梢,泛着诡异的色彩。要说刚刚的经历在沁香看来确实够诡异的,为什么师文会无缘无故离开宫商坊,为什么他会对一向崇拜的无以复加的无忧先生如此怒目相向?就在刚才,只刚一见面,他就像要喷火似的将梓墨推出门外,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力气大得很,弄得梓墨一个踉跄,若不是沁香及时扶住差点跌倒在地。当沁香扶着他的时候,她感到梓墨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几乎是全靠沁香在支撑着才能勉强站立。那双如潭般深邃的眸子里的悲哀如闪电一样凄厉。
沁香担心的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梓墨无奈的摇摇头,叹息:“如果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你会怎样?”
“当然是愤怒、难过,从此再不要见到那个人啰!”沁香眨着聪慧的眼睛,“难道……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梓墨愁容一闪,默默的走到溪水边。这条小溪由于多日的降雨,已经水位长高了好多,河道也拓宽了不少,原来本来是在溪旁的巨石如今已经矗在了水中央。
看到这种景象,沁香皱皱眉,似乎触动了难言的回忆,不祥的预感隐隐滋生。
梓墨问:“你知道琴婢吗?”
沁香点点头,答道:“也算是倾香河上一种职业吧,乐者司各种乐器,是酒楼的主角,而乐师则负责翻新各种乐曲,引领乐者逐渐成熟直至能够独当一面,并且为各酒楼提供乐稿。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称为乐婢,多是没有潜质无法成为乐者的那类人,平日在乐者身边以试音人或是陪练人的身份求生。”
“说对了一半,”梓墨接道,“不过,你可知道乐者和乐婢在宫商坊训练之初是没有区别的,乐师会对每个人一视同仁。而她们的资质也根本相差无几,谁能成为乐者或是乐婢其实有很多别的因素。成为乐者的人是她们中间的幸运儿,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只要有人捧,就有在倾香河闯出名声的机会。而另一些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却只能沦为乐婢,成为乐者的附属。”
沁香不由得感到幸运,笑道:“看来我好幸运,既不用成为乐者,为了出名而拼搏,也不用成为乐婢,终日在人家的阴影里度日。做一个乐器修理工蛮好,能糊饱肚子又不用操无谓的心!”
梓墨深深的望向她的双瞳,叹道:“很少有你这样看得开的人啊!可惜大家都只顾着不断的想要抓住高处的未知,而忽略了手中已经掌握的实实在在的幸福。你知道吗,师文的母亲曾经就是一位乐婢。”
“真的?他的母亲竟然也是倾香河上的人!”沁香微微感到诧异,师文从没有提过这件事。
“她在宫商坊的时候,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对于曲子的感悟力让很多乐师都自叹不如,正因为这样,在她还没有出师的时候就有好多酒楼纷纷向她发出了邀请,有着光明似锦的大好前程。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她却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人。并且为了那个人,不惜放弃成为乐者,甘心在倾香河销声匿迹,做一名默默无闻的乐婢。除此以外,她更加不惜违反河上的规矩,帮助那个人来捧红一个在韵律方面材质平庸的女子。她所做的一切,只因为那个人曾向她许下过山盟海誓的诺言,保证会照顾她一辈子。”
“难道说,师文的母亲是以一个乐婢的身份在幕后代替了那个乐者,而事实上那个乐者的辉煌完全是她的功劳了!”沁香首次听说这样的内幕,不由自主得在脑子里飞出了“月芙蓉”这三个字,怪树老翁十几年相交最深的乐者,她所知道仅仅是月芙蓉而已,她惊的目瞪口呆,忙问“可是,后来呢?难道那个人没有履行他的诺言吗?”
梓墨续道:“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履行任何诺言,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玩弄别人的真情而已。”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
沁香轻唤:“梓墨?”然后握住他的手。
梓墨冲她笑笑,道:“后来,那个人完成了他的目的,就离开了她。她便对任何事情都产生了绝望,自暴自弃的生活了几年,后来她听说那人家逢巨变,下落不明。于是,她便开始寻找他,希望听他对这一切的解释,只是那人却始终杳无音讯。直到,一位乐师在倾香河上出现突然出现,她从他的曲风中听出了那人特有的韵味。就这样,她才又见到了他,不过可惜的是,那个时候那人已经心如死灰,无意于其他了。所以……”
“所以,她就选择了离开,找个人嫁掉,忘记曾发生的一切?”沁香若有所思,接着他的话说,“你说的那个乐师就是怪树先生吗?这么说来,师文一定是从母亲那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到宫商坊来,一为完成母亲成为乐者的心愿,二为查出那个负心的人是谁,对吗?”
梓墨的表情肯定了沁香的猜测,他说:“师文对我从没有任何隐瞒,我也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可是我没有告诉他,我……”
“那么说师文一定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生气你的不坦白了,一怒之下,他连最心爱的梦想都放弃了,是不是?”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那种滋味,很不好受……不是他的错。”
又来了,那种仿佛要弃这个世界而去的绝望的忧伤。
沁香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只有把手握的更紧一点,对他说:“梓墨,这也不是你的错,有些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会是一种幸福。就像我,爹爹一去不复返,只要一天看不到尸首,我都可以一天仍然牢牢相信他还活着的事实,这样每天都还有希望,不是吗?你不告诉他,只是不想他为了无谓的事情而烦恼罢了,他会懂的。”
梓墨没有答话,只是盯着山边那抹越来越奇怪的红霞发呆。沁香再度留意到那片红色,什么东西撞击着她的心扉。
轰隆隆的爆响,仿佛在他们耳边炸裂,几乎是一瞬间,远方的红色好像狰狞的鲜血般绝艳。
“梓墨!”她惊叫起来,“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是山洪!”
“山洪?”梓墨拉住她颤抖的双臂,奇怪的问。
“你相信我!那年我和爹爹在山脚下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样的红光和刚才的声响,真的,我们快逃吧,相信我啊!”沁香已经陷入了一种与记忆重叠的恐怖之中,那年的惨烈让劫后余生她无法忘怀。
“梓墨,相信我,相信我,会死人的,真的!好多人都死了!都死了!”沁香的声音被越来越大声的雷声淹没,梓墨只能看到她惊恐的眼神。
他忍不住搂住了她,在她的耳边大声的喊:“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我们还有时间……”
说罢,暴雨倾盆而下,梓墨拉着她的手向村子跑去。
“你要做什么?”沁香大声问。
雨帘中,她仿佛听到他在喊:“要快点通知村民,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个村子虽然傍着山涧,却从来没有遇上过山洪暴发,所以当听完沁香几乎梦呓般的警告根本无动于衷。外面的雨水猛烈的冲击着地面,哗哗的透着顷刻间就能席卷一切的残暴。沁香绝望的几乎要哭喊和哀求了。
“不管那么多了,先救孩子!大人肯定会跟上!”梓墨不由分说地抱起一旁像听故事一样的小孩,向雨中冲了出去,大人们也惊叫着投入雨中。
“放下,你疯了啊!”大人不住的叫骂,甚至从家里拿出家伙开始进攻。
可是,梓墨已经顾不了了。
大人们的吵闹在雨中扩散,各家都探出脑袋一看究竟。那个掏老鼠洞的小领袖拿着伞跑出来,看到沁香问道:“怎么了,沁香姐姐?”
沁香惊喜道:“是你,你信不信姐姐?要发生山洪了,这个村子地势低,会被淹没的,我们要赶快避到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帮助我们吗?”
小领袖眼睛里充满迷茫,不过马上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跑去。片刻工夫,一群孩子被召集了起来。大人看到孩子都像疯了一样朝雨里冲,只好带了伞也跟了出来。
忽然间只听得轰的一声响,接着是疯狂的水声参杂着人的哀嚎!
有人疯了一般向这边冲过来,不住的喊:“发水了,发水了,村东的田和房子都垮了!”
众人这才大惊失色,一片慌乱。有些人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哭声和叫喊声比雨声还要大!
“这里哪里比较高?”梓墨向着村里的老者问道。
老者定定神:“应该是西边的山峰,地势比较高,还有个大山洞,能容下几百人!”
梓墨喜道:“这就好了!您带着大家赶快避到哪里去吧,只要水淹不到就好,官府总会派人来救你们的!”
于是,在老者的带领下,大伙开始飞快的向西方逃去。而梓墨和沁香沿途帮助老者组织着避难的人群,幸好大家已经聚在了一起,行动起来快了好多。
就在他们踏上西峰的那一刻,大家都看到了峰下肆虐的洪水吐着水舌张狂的漫上了大地。
不对!梓墨忽然大惊失色,从他慌张的表情上沁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为什么没有师文?那个小傻瓜啊!
梓墨不及多想,再度冲进了那个水的汪洋。
沁香在他身后无助的惊呼。
而他只留下一句话:“等我,在这里等我!”身影却早已淹没在白茫茫的世界中。
第二十七章 相依
水涨得可真快,顷刻功夫,山下的水已经齐腰深了。梓墨艰难的向着师文家的方向前进,一路上也顾不得残枝断木的无情刮蹭,水的冲击力大的让他忘记了疼痛。他的心里仿佛什么恐惧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念头,要保护他的学生,不能有事!
又一块门板被冲向了他,可他丝毫没有力气闪躲,砰的一下,他被撞得七荤八素,身体一失去重心,他立刻被水卷了起,又是轰的一下,他被掀得后背撞在了大树上。钻心的疼啊……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依靠着大树,喘着粗气,嘴角又渗出了血丝,他无可奈何的用手抹去。
不远了,师文家的房子已经就在眼前,寂寂的仿佛雨中的死物,没有一点生机。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师文的父亲已经逃了出来,可是师文竟然还是执拗的不走,难道因为自己,他连生命都看轻了吗?
他尽量不让自己悲观,振作了精神,再度向着那房子游过去,现在救人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再说吧!
终于触摸到屋门了,门没有锁,他艰难的打开它,屋里黑漆漆的一片。
“师文!”他用最后的力气喊着,期待着回音。
静,还是静……只有水波翻滚的声响。
你在哪啊?现在可不是怄气的时候!求你回答一声啊!
不争气的眼泪泫然欲下,他